第13章 疑心

战斗方结束，罗迪上校带着军队正和时宜的赶到，那边复仇者们和基里安的战斗也结束了，史蒂夫帮士兵们压着基里安，还有几个士兵站在韩冰周围，端着枪，等着韩冰一抬脚就逮捕此人。

        “韩冰！静心！”张海华厉声打断韩冰的话，“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其余几位天师也起手决同张海华一起念清心咒：“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

        韩冰深吸一口气，收起灵剑，臭着脸转身向大家走去，娜塔莎把风衣披在她身上，“宝贝儿，冷不冷？”

        韩冰摇摇头，蹲下身接过巴顿递来的鞋子穿好，巴顿这边还挺高兴，笑道，“ice，几年不见，越来越厉害了。”

        张海华叹口气，俊雅的面容浮上一丝无奈，“冰冰，叶长老就是怕你冲动才派我们过来，炸几个实验室赔钱事小，老麻烦外交部多不好意思。”

        韩冰情续缓和下来，摊开手，指向复仇者四人，“今天的损失由斯塔克和神盾局买单，凭什么咱们赔钱，本来我们就是过来调查，谁知道他们这么莽……”看着因为刚才的战斗几乎哪哪都不好，就差沉没的渡轮，又想起自己之前被打断的施咒，韩冰的声音越来越小。

        后面突然传来士兵们的惊呼声和枪响，一个蓄着胡须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傅尚身边，带着他瞬移到桅杆上，正是傅满洲，也就是mandarin，他咬着牙冲韩冰道，“韩冰，咱们、后会有期！”说罢两人便消失不见，同样被带走的还有实验室里剩下的绝境血清。

        韩冰扔出的追踪符扑了个空，又自行飞回手上，正准备亲自御剑追上去，张海华拉住韩冰的手腕，“穷寇莫追，他必然有后手，你又还剩多少灵力？”

        韩冰挣了两下，没挣开，张海华见她走路都不太稳，温声劝道，“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冰冰，乖。”

        娜塔莎也上前抓住韩冰另一只手腕，用温暖的掌心包住她紧攥着的冰凉的拳头。

        韩冰甩开张海华的手，将脸埋进娜塔莎的胸前，沉默，生气，只有贴贴美女才能好。

        娜塔莎微笑着轻轻理顺她缭乱的头发，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众人中年龄最小的李月蹲在地上摸着钢铁侠战损的盔甲，“太酷了。”

        张海华对复仇者们点头，抱拳道，“天师协会，张海华，有礼。我们冰冰还小，麻烦你们多担待了。”

        “还好，还好，小姑娘很厉害，谁都有冲动的时候嘛……”托尼·斯塔克应和着，掏出名片交给张海华，“有机会再合作。”

        张海华摆手侧身，并未接过名片。

        “我冰姐超帅的，不愧是我偶像，就应该狠狠踩这些歪门邪道的脸，冰姐，我跟你说我哥他就是……呜呜呜u”

        李月站起身刚窜到韩冰身边，就被李明一把捂住嘴拖到后面，警告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需要我给你安排闭口禅的功课吗？”

        “孩子刚成年带出来历练，见笑了。”张海华微笑摇头，对复仇者们解释道，又看向拒绝沟通的韩冰，“今天的任务报告让韩冰写，李明，你不准帮她。”

        “哼。”韩冰抬起头，要不是护目镜挡着，张海华必将承受一记凶狠的白眼。

        纽约，布鲁克林区

        史蒂夫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仿佛回到被冰封之时，沉溺在冰冷的海水之中，海面越来越遥远，光线越来越昏暗，思想逐渐被冻住，眼前出现了一团银光，光团拂过额头，是他长达七十余年冰封岁月里唯一感受到的温柔，那是……什么呢？

        史蒂夫浓密的睫毛颤动着，“……冰”。

        他睁开双眼，海蓝色的眼睛中飞速闪过一道银光，最后脑海里只剩下一副画面：暖黄色的灯光下，女孩捧着一杯茶，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声音轻柔，“谢谢您，罗杰斯先生。我叫韩冰，你可以叫我海妮。”

        即将破晓，这也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史蒂夫坐起身来，一口气喝掉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杯水。

        他鬼使神差的打开门，站在韩冰的房门口，理智告诉他不能敲门，可情感驱使着他前来。

        从田纳西州回来，韩冰连续写了好几天报告，写的心情烦躁，张海华视察纽约分会后于昨日上午启程回国，下午韩冰就将报告扔给李明，回家睡觉。

        她补足觉，又念了半宿清心咒，灵力循环往复，有增无减，这才满意地起床洗漱，神清气爽的打开房门，准备出去跑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史蒂夫？”高大英俊的男人靠在房门口，如果不是睫毛动了动，还以为是一座雕像。韩冰伸出手碰了一下男人的胳膊，“你站在这儿多久了？冷不冷？”

        好熟悉的一句话，哦，在渡轮上娜塔莎也说过。史蒂夫的眼睛转向女孩，女孩一身深蓝色运动服，长长的头发高高扎起，显然是准备出门锻炼。

        “海妮，前段时间我说过要试试你的防身术，你没忘吧。”史蒂夫略显僵硬的说道。

        “呃，史蒂夫，我现在不是很想打架诶，要不今天先跑跑步热个身？”韩冰前几天灵力差点透支，腿还有点软，人啊，果然不能太冲动。

        史蒂夫跑得飞快，平时跟他一起锻炼的退役军人山姆·威尔逊一脸懵逼，这是第几次被超了？他看着前方史蒂夫远去的身影，放慢脚步，跟在一颠儿一颠儿慢跑着的女孩身旁，“海妮，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韩冰甩甩头发，“跟吃加速药似得，高速跑半个小时了都。”

        又过了半小时，山姆·威尔逊坐在草地上抚着胸口，喘着气，韩冰站在一旁做拉伸，“都劝你不要试图追他啦，天天这么跑，受得了吗？”

        女孩双腿挺直，弯腰，手臂打直，掌心触地，眼角余光看到史蒂夫也结束跑步，正向他们走来。

        史蒂夫还是坚持要试韩冰的身手，他带着韩冰来到神盾局总部。韩冰看着眼前熟悉的大楼，舔了舔嘴唇，问史蒂夫，“这是你工作的地方？”

        “是的，进来吧。”

        地下二层，是特工们经常训练的地方，韩冰跟在史蒂夫身旁靠后一点的位置，一路上不断有特工跟史蒂夫打招呼，“队长，早上好。”

        “早。”

        ……

        更多的是好奇跟在史蒂夫身边的小女孩，皮肤白里透红，头发顺直乌黑，个子不高，脸蛋嫩的仿佛可以掐出水，看起来是未成年诶。

        韩冰虽然不是第一次来神盾局总部，但时隔四年，这还是她第一次连眼睛都不遮，仿佛一个新人一样，接受着各种打量，其中还有不少是曾经跟她有过接触的特工，不过他们显然没有认出一向杀人不眨眼的ice和跟在队长身后羞涩的小女孩是同一个人。

        小心觑着史蒂夫的脸色，他从早晨起情绪就不太好，表情略严肃，像是在思考什么，韩冰不理解史蒂夫的心情，但不妨碍她稍微撒个娇。

        史蒂夫感觉到女孩柔软的指尖敲了敲他的手背，随后两只微凉的小手拉住了自己的右手，左右摇了摇。

        女孩的眼睛清澈无比，透着一丝茫然不安和小心翼翼，但更多的是信任，她不知道他怎么了，但还是选择相信他、跟着他，并尝试沟通。

        史蒂夫突然意识到自己做的实在不太妥当，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女孩，被带到这种特工密集、氛围压抑的地方，不安甚至哭闹都有可能。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伸手牵住女孩的手，“海妮，对不起，我可能没睡好，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我可以带你离开。”

        韩冰见他恢复以往温柔的样子，放松的笑道，“没关系，没有不喜欢，看看你工作的地方也挺新奇的，cap。”女孩的重音落在了队长这个词上面。

        史蒂夫第一次发现听人叫了无数次的“队长”竟让他有种心尖发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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