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你是信任我吗

寇南星如愿吃到了烤鱼，而就在他们刚刚吃完烤鱼后，先前同宋逐扬一同来的侍卫终于找到了二人，同时汇报了自己收到的消息。

“人皆已归案，世子放心！”那侍卫道。

宋逐扬轻轻点头，示意他退下，寇南星凑过来小声说：“这样的话，其实我这边的证据用不用都无所谓了吧？”

宋逐扬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不，有所谓！若非你这证据，又怎能让世人知晓聂嘉音的真面目？贡品之事她完全可以对外说是被迫，也极有脱罪的可能。但七品丸却不是，是能钉死她的证据！南星。”他说着忽然双臂用力攥紧了寇南星，“这一次，我是真的要好好谢谢你！”

寇南星会心一笑，轻轻点头：“看在你说了这么多谢字份上，这次我便收了吧！”

聂嘉音造出的乱完全是宋城从未想过的，他不由得看向那已然被人包围的妻子，满脸震惊道：“嘉音，你，你为何如此想不开，要掺和这些？你难道不知定国公府始终中立，不得拉帮结派？还有，我这国公府是缺你吃缺你喝？你竟然敢贪墨圣人的东西！你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对面，即便被围着，聂嘉音依旧维持着她甚为国公夫人的姿态，听到宋城指责，只是冷笑一声道：“你是没少我吃穿，可翰儿他们的前程你可有放在心上过？我要为他们未来打点，这有何错？”

宋城惊道：“我不是已经告诉你要将世子之位给翰儿了吗？”

聂嘉音却说：“宋城，在你告诉的时候，我这做妻子的耐心已经被你耗尽了！你自己想想，若不是宋逐扬与你实在不对付，你是不是依旧不肯将世子之外给翰儿？”

“我……”宋城想反驳，可聂嘉音说的确是事实，他一时间寻不到可以反驳的词句。

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聂嘉音又岂会不知宋城所想，闭着眼睛不想搭理他。

宋城气得压根痒痒，在想之后该如何要同圣人解释聂嘉音所为与自己无关，却不料，一道声音突地插进来，令他心头一惊，下意识看了过去。

“国公爷，当年世子娘亲去世，实则为如今的国公夫人所害！”说话的是牧良，彼时其手中正攥着一张小纸，那是宋逐扬叫人飞鸽传来的信。

信上直接让牧良当着众人的面，对宋城揭露聂嘉音当年所为，让他亲耳听到真相，再将证据亲自呈给对方。

聂嘉音闻言一怔，旋即冷哼，竟是一句话也不说。倒是宋城，在听了牧良的话反应过来后，当即指着对方大骂：“胡说八道！什么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宋逐扬怎么教的你！”

宋城如此激动，一来是不信，二来，定国公府的家丑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添些出来。

然而牧良却好似一点都看不懂其心思，只是继续道：“回国公爷，属下并未胡说，这是事实。且这件事便是世子交代，要属下当众同国公爷说明白。”

“屁！”宋城气得都不顾国公形象了，指着牧良吼道，“什么当众说明白？既要说明白，为何他不自己现身来说？”

牧良木着自己那张脸，一本正经地回复宋城说：“世子说了，这些恶心事儿他不想再听，只需国公爷您一人听便好。”

“你！”宋城气得想揍人。可想揍的那个人不在，且就算在他也打不过。

牧良不管他如何生气，依着宋逐扬吩咐，径直将先前查到的聂嘉音谋害先国公夫人的事情一一说出，并将证据拿了出来。

宋城初时还气愤，可越到最后越震惊，直到牧良将那七品丸拿出来，他身子不由自主晃了晃，脚也向后退了两步。

“这，这怎么可能？”宋城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七品丸，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便扭头去寻聂嘉音求证，“嘉音，这不是真的对不对？这不是真的！”

聂嘉音一开始同样震惊，没想到宋逐扬这两口子竟能真的找到证据，可转眼看到宋城这副模样，她内心的震惊便很快消散下去，冷漠换上，看得人心头发冷。

“你，你为何不说话？”心头发冷的宋城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心脏怦怦直跳。

聂嘉音却是冷冷瞥他一眼，反问：“宋城，你儿子调查这么久，你心里就不曾想过他所言为真？”

宋城：“！”

他自然想过，可他不想承认，他咬牙道：“我一直信任你……”

“信任我？”聂嘉音嗤笑，斜睨着宋城说：“你是信任我吗？不，你不是信任我，你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当年错误，承认自己看错了人，看走了眼，不想自己脸上无光，被人耻笑罢了！”

宋城：“你！”

“瞧，被我说中了吧？”聂嘉音说着轻轻抖了抖有些凌乱的衣裳，尽管狼狈，却依旧维持着往日体面，“你不让宋逐扬去查，不过是因为不敢面对那那女人罢了，以我善良贤惠为借口阻止对方，其实这么多年你心里多少都有些推断吧？”

宋城绷紧了嘴角，震惊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盯着聂嘉音，神情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聂嘉音像是有此预料，嘴角一扯，反倒是笑了开：“怎么，这是不装了？我们时不时缅怀亡妻的定国公这是不想再扮演深情人设了吗？别这样看着我，总是要有个人站出来说实话的。宋城，还别说，我也是这么多年才看明白了你，谁能想到你掩藏着这样深呢。”

宋城忽地冷哼，厉声道：“聂嘉音，馨月当真是你害死的？”

聂嘉音漠然瞥他一眼，只是问他：“宋城，你真的爱她吗？”

宋城冷道：“馨月是我宋城藏着心底的人！”

“呵，是吗？”聂嘉音像是听了什么好听的笑话，忽然笑得有些颠，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收了笑声，开口道：“既是爱，那当年你为何又让自己入了我的心呢？还是你……主动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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