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中人

“珂璇姐，你是做了个梦成别人妻子了吗？你夫君有没有陆憬风帅？话说回来肯定比他厉害还帅，你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男子。”魏轩语嘴巴甜得很，毕竟徐安岁是他最敬佩的人。

        他一说这番话让徐安岁不解，此陆憬风是当年军营里追她追的风风火火众人皆知的，后来死在了她在军营所打的最后一仗中，她和宋庄路和魏轩语还去过他的坟前烧纸悼念他呢，怎的这魏语轩都这么糊涂了？

        快速的分析了一下，根据所发生的事，她猜想这是如民间话本子所述一般回到过去了？

        这么一想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徐安岁心中默念：我徐安岁受了那么多苦，终于是有了今日。

        魏轩语一说让她心情愉悦多了，也和他一同笑起来，起初四处张望无果便问：“还是就你嘴巴最甜，刚刚我睡觉的时候你有听到谁在叫我安岁吗？”

        这话一听，魏轩语不解地道：“没有啊，军营里谁敢叫你安岁啊？你也不是很喜欢别人这么叫你吧，这么亲昵的称呼谁胆子这么大这般叫你？”

        思索片刻，徐安岁道：“是吗，可能我听错了。那我们现在在哪呢？”

        看她睡醒了，魏轩语心中又含喜悦之心对她道：“你睡迷糊了？我们在回京的路上啊，朝廷那边传信过来说让我们快些进京好好奖赏你，你说今天太晚了就先在这驻扎。”

        徐安岁摸了摸头，装做忘记了说：“记性不大好今儿睡忘了。”

        “你平常记性不是最好了吗？”魏轩语极其不解。

        确实徐安岁当年记性甚好，军事情报图与地形图看几眼就记得了，去过的地方回来还能够画出一份草图。

        “可能要回京了激动过头了。”徐安岁随意想了个回答。

        夜色降临，月如弯弓夜莺低唱，大伙因打了场漂亮的胜仗心情甚好，围坐在火前唱着歌喝着酒酣畅淋漓放声大笑，一派祥和的氛围，时不时还有微风拂过。太美好太梦幻，对于徐安岁来说这算是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仅有物，她视若珍宝，不敢轻易放弃。

        兴许是喝酒喝醉上头胆子大了许多，几个人叫了声喝的最为无拘无束但不说话的少年。

        他立刻应到，他脸是红了点，但是跟其他那几个对比起来是好多了，一言一行看得出来还没醉呢，酒量是惊人。

        “小夜，听说你是西域那边来的你给我们来段当地最有特色的歌谣怎么样，给大伙助助兴。”脸最红的那个精瘦男子对他说，说完又干了一杯酒。

        他一说，大家又有了新乐子也跟着起哄了，这些人要么是想为国争光保家卫国的平民百姓，要么就是南方逃难无地可去来的，至少在这有饭吃有地睡还能学习武功。

        一听他自遥远的西域而来，也是甚想听听西域最为出名的歌谣。这个小夜也是自愿参加征兵的，长得很有西域男子的那种特征。

        小夜也是不怯场干了杯酒道：“那我献丑了，唱的不太好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大伙都很给面子的可谓洗耳恭听，纷纷期待。

        “漫漫黄沙，遥遥路途，骆驼铃音绵绵，步过百川寻觅无迹，忆你婀娜身姿，轻盈脚步，一笑如水晶明珠甜蜜……”歌声入骨，悠扬动听在军营中还算是屈才了，宫中的歌女都少有他唱的这么好的。

        一曲长歌中蕴含的故事凄凉，加之他的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很容易同情，徐安岁同大家也是给出了如潮水般的掌声，她听完感觉心里都有些酸涩，不过都没什么文化只能多说几句“太好听了”来表达自己的赞美。

        小夜也是很谦虚说道：“大家谬赞了，我只不过三脚猫功夫罢了，根本都没有西域的民间普通人唱的那般好，如果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去我的故乡看看。”

        “有机会我们一块去！”

        “好！”

        几个人说完又放声大笑起来。

        时候不早了，大家要么醉的不省人事，要么醉晕过去了，躺的坐的都是乱七八糟的。这个小夜当真是千杯不醉，还是脑头清楚的，徐安岁就喝了一点酒，太久没喝也是怕醉了发酒疯，说一堆奇奇怪怪的话就不得了了。

        看小夜没喝醉走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小夜也是立马打算起身打算行拱手礼，徐安岁连忙制止了。

        她第一次在军营见这般长相极佳的少年，看起来比徐安岁还长一些，但上辈子对他是毫无印象，道：“不必行礼。”

        “将军好，请问是有何事找我吗？”小夜礼貌地问。

        “无事，你歌唱的如此好，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名孟夜，将军叫我小夜便好。”孟夜的语气似乎与她认识一般。

        孟夜的言谈举止大方得体，说话也很是注重礼节。

        “早些休息吧，明日应该就能回京了。”闻徐安岁的语气似乎没怎么上心。

        仔细看了几眼徐安岁，孟夜说道：“将军也是。”

        几个不喝酒或是清醒的人把喝醉的人带进了帐篷里，收拾完残局也是今夜玩的尽兴累了睡了过去。

        一切打理好后，徐安岁进到中军帐解衣入睡，但迟迟不能入睡惊恐醒来后今日所发生的事，只是个很长很长的梦要去面对李知临白温灵李杰明这些人。

        所忧虑思绪的都让她不敢入睡，即使如此她也熬不住困意，玩闹的疲倦和酒精的麻痹，时间一长还是睡了过去。

        梦里再次出现了那个声音，“安岁，安岁，安岁，安岁”跟她今天听到的一样慌张急切。

        云雾挡住了男子的身影，神秘又引人好奇，徐安岁只能一直问道“你是谁”。奋力拨开云雾后，他的脸很模糊之后又转身离去。

        “你是谁”

        也不算是个噩梦，这夜睡的还算踏实舒坦，虽然简陋了些比在李府处处小心翼翼，光脚走在刀剑上一般的日子是好多了。

        梦中人朦胧的身影，只能看见他玄青色的衣袍，听见他的那样急切呼唤却不能回应。

        是他唤醒了徐安岁，而他又是谁这件事徐安岁想破脑袋都想不起来了，他就这般深深的在她的心里烙下了个印子，梦境一事自然也不能告诉他人。

        众人醒后随意吃了些杂粮便启程回京，徐安岁和几个前锋营的主力队员骑着马领队，前锋营是皇帝亲自赏给徐安岁的，这是让她带领的队伍，感情深的很成员都是武力高强也对她忠诚是心服口服的。

        马许久没骑，还是有些生疏，其实从马上摔下对她心理状况的影响不大，刚上手学骑马摔的也不少不过没那么严重。

        这匹马是她进军营就一直在骑的马，还好不喜欢闹腾，不然这一路上她要出洋相了。

        离京的路途并不遥远，且未遇山间野匪也是值得庆幸的，不然可就是要耽搁了回京的时间了。

        午间，阴沉的天气眼看是要下雨了一般，早上还是阳光当头照，天气之变是比翻脸还快，炙热的阳光被墨色乌云所掩埋，瓦蓝的天空也变得灰蒙蒙，雨却迟迟不下，着实是折磨人心了。

        见状，徐安岁边骑马边安抚道：“可能快要下雨了，离进京不远了为了早点进京先暂时不吃午膳了，进京后我会求皇上安排让大伙大吃一顿。”

        她的命令和话语无人会反对，这位大将军可是还和他们一块饿着呢，而且还是个娘子。

        道路不远，顶多一个时辰就到了，离京的路途越近徐安岁的心也越激动，平常回京就在皇帝送给她的那套府邸居住，皇帝对她是关照有加毕竟岳国这么出众的女将军仅此一个。

        平常别的将军都要巡视她一切都免了平常带兵打仗就行，不过奖赏一事都是徐理本贪了，真正到她手里的只是小部分，这事还是几个姐姐欺负她时告诉她的。

        徐府对她来说更多的是生分，有时她的生母会来她的府邸来看她，给她带些吃食有时也会跟她聊聊家常什么的，但是次数并不多，自己也很少主动去徐府看望她，对于兄长和姐姐更是没个概念。

        怀着喜悦的心情踏入了京城的大门，这扇门永远为她而开。

        骑着马进入了京城，繁华的街市人流如织，四处传来商贩的叫卖声商贩，也能看到各种旗帜随风飘荡。

        岳国京城的繁茂是举世闻名的，就如蓬莱仙境一般令人神往，听说此处还有许多他国买不到的商品，虽称不上仙物但也不俗。这派景象让徐安岁心中欢喜极了，似乎一切美好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了。

        熙熙攘攘的百姓为他们开路，只为迎接他们，句句都是属于他们的赞誉，她带着一身的功劳与荣光回到了这个最熟悉的地方。

        从前困于深宅大院不能出门，最终成了个令人笑话的井底之蛙，再见热闹的街市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时刻。

        “母亲快看，那是珂璇将军！”衣衫简缕的少年抬头仰望着徐安岁，兴奋又敬佩地说道。

        徐安岁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看向他对她打了个招呼，这一行为少年更加心潮澎湃，手足舞蹈的眉眼弯弯眼睛笑成了缝。

        听着形形色色的人的交口称赞，徐安岁去向了皇宫。

        宫中的红柱子刻着栩栩如生的游龙，看久了感觉下一刻龙便朝她这边来了，大殿的殿门红金搭配奢华贵气，四周有着历史悠久的参天大树茂密成荫枝繁叶茂，所到之处都是红墙金黄的琉璃瓦大气蓬勃古色古香。

        只听远远传来一阵抚琴妙音宛若深山里的泉水叮咚响，铃铛轻轻摇晃悠远，动人心魄仔细听琴声之中含杂着忧伤悲凉的情绪，此人一曲奏遍古典之韵。

        到了门口太监拦下了她说道：“珂璇将军，皇上如今正在处理私事，还请将军稍等片刻。”

        这名公公姓姜名字没人知道，待人和善为人处事方式也很有原则，当时自己的赏赐被徐理本拿走一事，他旁敲侧击给她提了个醒，只可惜她没太当回事不把那话放在心上。

        “我并不着急，军营里大家都没有午膳，请姜公公是否能帮个忙？”徐安岁向姜公公问道。

        姜公公只是笑了笑，道“皇上吩咐了我，说将军若是有何要求尽管提，这些只是小事奴才这就可以安排，还请将军在此等候。”

        听了他这番话客气地回道：“好，劳烦姜公公了。”

        殿外走出一人，是位着装华贵的少年看着比徐安岁年龄大了几岁，袖口绣着金丝腰间别白玉身形修长，剑眉星目顾盼生辉，是个血性男儿。

        只怪自己不能博览群书，看到他让徐安岁顶多也就能想起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来形容。

        他肌肤如雪可白的不健康，看起来很虚弱，他不像军中的糙汉们不顾面貌，脸部线条分明但眼神如寒星冷月，也像今日的天气一般阴沉。看他的脸色跟皇上这是聊的不快了，不过这打扮八成是个王爷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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