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二章 长安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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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源点了点头,如今他心底里早已经是唯孟扶摇的命是从了。自从找到丁凝的尸体之后,他便如一具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哪里还有半分心计,那悲伤绝望之情,早已经显露在脸上。
孟扶摇明白这种巨大的打击给人带来的伤害是沉重的,绝不是三言两语,一朝一夕可以走出来的。
郑源,他自有他的苦楚。
两个人小心地走小路下山。
“我们一直走出歌山镇的范围再御剑。”若是在这里御剑离开,立马便会被蓝峰给发现,以他们两个人现在的战斗力,加起来也不是蓝峰的对手,自然是该避开他才是。
玉雪峰上,蓝峰此刻正在正殿之中徘徊,不一会儿,蓝衣的执法者归来,一脸的严肃。
蓝峰忙从主位的台子上面走下来,勉强维持住严肃表情问道:“吾儿在何处,可有查明?”
他今日被歌山镇上那一桩纠纷案子扰得头疼,谁知道这事还没完,便接到禀报,说是有人闯进了玉雪峰,把他的儿子给绑了。
蓝峰这辈子,最紧张的就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权势,另一个便是蓝乔,这两样,几乎是他的命根子了。
“在山底守着的人没有发现,他们应该已经回了星云台了。”
“星云台的丘老道,本以为是个只知道看阵的傻子,现在竟敢把主意打到我儿子的头上了。”
蓝峰吹着一把老胡子,气得连连喘气,他微微俯身,站在庄严的大殿之中,看上去显得有几分滑稽。
他从宽大的袖袍底下掏出来一张符文,食指和中指并在一处竖起,放在嘴边,念了一长串咒语,随着一阵蓝光的兴起,那符文化为一道明亮的光线消失了。
蓝峰依然紧皱着眉头,他是个瘦削的老头,一张瘦小的脸,颧骨非常突出,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显得那双眼睛特别地大,很是骇人。
他常年都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怎么看也不像是亲和的人,再加上鲜少能从他嘴角看见笑容,便更难叫人亲近。
他那双眼睛最是特别,总喜欢斜着看人,好像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不会满意,他永远拿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在刁难着你。
执法者静静地站在大殿的黑色瓷砖上,锃亮地瓷砖倒映着他的脸,他的脸和瓷砖一样地冷,常年没有什么表情,或许用机械、僵硬和木讷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们是被特殊训练的人,这辈子便只会有一种表情,那就是对主人臣服的表情。
“去星云台。”
“是!”他毫无表情地回应道。
星云台,天河殿内。
夜已渐深,冷风嗖嗖。
天河殿的琉璃瓦是用特殊材质做的,据说是从最西边的一个国家运过来的,一种被称之为璃的东西,晶莹剔透,仿佛一层薄薄的屏障笼罩在头顶上。
一轮明月,并着满天星辰洒落下清冷的光芒,透过那一层璃顶,映在由黑曜石切割而成的光滑的地面上,星辰便如一副精美画卷,生动地呈现在脚下。
天河殿中,仰可望星辰,俯,星辰在脚下,如置身宇宙,触手可及那万千变化。
阵修修行的奥义便在于此,你的心有多大,你的阵便可以布多大,你望过星辰大海,你见过浮游一生,可以胸怀天下,亦可见微知著,知小亦知大。
长安今日穿了一身海蓝色的长衫,云锦的料子,上面有错落的暗纹,脚蹬一双银色的云履,笔挺地站在天河殿的正中央,双手背在后面,颇有一些威严。
孟扶摇一眼就能看见他长到腰部的修长发丝,像是瀑布一样垂下,只挑了小撮,编成数条长长的小辫子,垂在两颊边。
他的五官生得精致,乍一眼看上去,像是一个女娃娃,只有两弯浓墨粗眉,好像是用大号的墨笔沾了饱墨一笔画出来的,英气如刀。
事实上,他的表情比那眉毛更冷,配着日渐瘦削的轮廓线,活脱脱是一位修竹一般的公子。
“近日可好?”久别重逢,扶摇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前抱抱他。
弟弟长大了,不能像以前一样,开心的时候就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他俨然已经是个大人了,挺直站在面前的时候,俯身看你,似乎已经比她更加具有威严了。
她在心里千回百转,千言万语,最后便只化成这几个字。
长安笑了,如冰雪消融,春风和煦般笑了,“阿姊,我很好,你呢?”
孟扶摇从他那含着星子的眸光中早就体会到了他的那份高兴了,他从没有一刻像在这里一样地高兴,孟扶摇心里也是开心的,她的弟弟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他看见星空,想看见光一样幸福,他找到了毕生的方向,而身为他姐姐的她,也该在他心中最中心的位置,慢慢地往边上靠了。
寒暄只是只言片语,因着周遭的寂静与悲伤,他们俩也不能过度表现重逢的喜悦,只在脸上画一道无声的笑容,像春雨润物一般点进对方心里,便算是将这一茬揭过了。
星云台的掌门姓丘,是那郑源的师尊。
都说什么样的师父,就收什么样的徒弟,丘掌门看上去,便像是老了之后的郑源。
他有一双黝黑澄澈的眸子,不像奸猾之人的那种狡黠,也不像痴傻之人的那种呆傻,就是纯粹的,像是璞玉一样温和而平静的目光,却好似怀有无穷的力量,叫人不敢小觑其坚韧不拔的毅力。
听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痴人,痴迷于研究阵法,毅然从一个前途一片光明的剑修,转为了阵修。他们丘家原来也是修真界中的名门世家,一套飘逸的惊鸿剑法,也曾响彻天下,叫人不敢小觑。
丘掌门少年之时,也是家中备受重视的翘楚之人,后来却不知怎么的,迷上了阵修,之后的名声便一落千丈,鲜少再听到关于他的事迹,直到后来低调地创立了星云台,成为了宗门掌门。
他此刻岿然不动地坐在团蒲上,容颜已不在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状,头发半白,悉数用一根玉簪子给挽了起来,一身灰色的道袍大半,身上素净地没有别的装饰,手上还拿着一把拂尘,活像个出家的道士。
也对,他似乎是出家了,立过此生都不结道侣的誓言,这也是他后半生之中为数不多的一段轶事,知名度仅仅低于他当年叛出丘家,创立星云台的程度。
郑源小心地抱着丁凝的尸体走到那丘掌门面前,小心的把人放下来,跪在师父面前,低头不语。
三长老丁荣双眼通红,跪在丁凝面前,小声喊着:“阿凝……阿凝……”
丁凝原是丁荣在俗世的女儿,结识了丘掌门之后,两人一见如故,便都对法阵如痴如醉,一同出了家,一同开了山门,相依了半生,丁凝是丁荣在这世间唯一的牵挂了。
“爹爹……对不起啊!”
另有二十余名内门弟子,整齐地分列在两旁,毕恭毕敬,片语不发,沉默而哀伤地望着这场景,像一排长青的柏树,笔直地默哀。
孟扶摇和长安站的远一些,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很识趣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站的远,是为了避免听到这么不该听到的,不离开,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
为这丁凝这顿饭,为这长安在这里多日的叨扰,孟扶摇将这一切的度把握地很好。
“阿绮可出关了?”她想起上次来,听说阿绮快要突破了。
长安摇摇头,“估计没有这么快。”
“我这次回去,不如叫金师兄来陪你如何?”
“不必了,阿姊,我一个人可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孟扶摇搓着双手,抿了一下唇,默认了长安的说法,轻松地说了一句:“那好吧。”
这时,有个星云台的弟子过来想请,说道:“两位,掌门有请。”
孟扶摇和孟长安两人立马歇了话头,沉默地跟着那弟子走到了丘掌门的面前。
孟扶摇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落落大方地表示恭敬。
长安则更随意了一些,只是弯腰鞠躬。
两个人表情严肃,哀伤地看了一眼丁凝的尸首。
“三长老,节哀顺变。”此刻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安慰,很多伤痛,并非是只言片语就能够缓和的,那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什么叫做绝望。
她只奉上一句关怀,便缄口不言。
丘掌门从团蒲上起身,理了理一身灰色的袍子,将拂尘搭在手上,对孟扶摇点头行了一礼,迁就地说道:“两位,借一步说话。”
孟扶摇深谙客随主便的道理,半句不说,跟着那丘掌门走出了五六步,丘掌门停了下来,专门面向两人,十分歉意地说道:“两位,实在是抱歉,竟让两位无辜牵连到此事中来。如今,我星云台已是风雨飘摇,顷刻间便能降下灭顶之灾。二位与此事并无关联,可以尽早离去。”
长安的眸光动了一下,表情沉下来,他用冷脸掩盖住内心的慌乱,小声道:“尊长,我想留下来。”
长安的态度便代表了孟扶摇的态度。
姐弟本就是一体的,荣辱与共。
“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我必定竭尽全力。”孟扶摇说道。
丘掌门目光微沉,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我们星云台的劫难,与两位并无瓜葛,还是尽早离去吧。”
长安满脸都是悲痛,蓦地跪了下去,坚定地说道:“求长老收我为徒,我愿意入星云台,做一名普通弟子。”
丘掌门十分动容,双眸含泪,虽是激动,却很是克制地压抑住这一份激动,小心地上前去扶:“你天资聪颖,悟性又强,早晚都是修真界声名显赫的阵修,我们都老了,你可以再奔一个更好的前程,没必要折在这里。”
“求尊长收我为徒吧。”长安十分坚持。
长安这个孩子,看似温和听话,实则脾气倔的很,一旦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便是同孟扶摇一样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拜师这件事,他既然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又一请再请,便是他心中不得不做的事情,谁也不能阻拦。
“哎……”丘掌门十分无奈,把长袖重重地甩下去,一个曾经叛逆又倔强的人,此刻那些棱角也别现实磨平了,眼角的皱纹如沟壑般长出来。
孟扶摇上前一步,抱拳相请:“丘掌门,舍弟这般相求,必然是认可您高深的学问,又敬重您高尚的人品,身为他的姐姐,我也替他一求,求你收他为徒,但凡是他日后有一点儿不听话,不服管教,只管找我便是。”
“孟姑娘,你有所不知啊!”丘掌门说道:“我星云台初设不久,根基薄弱,门中弟子算上外门的,也不过只有数百,还都是文弱书生,不擅长格斗之术,与那衡雪阁相较,并无活路,这是其一,我先前数次邀请长安入我门下,做我的关门弟子,但他都拒绝了,我不希望你因为一份人情,做了自己不喜欢的决定。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遵从本心,做自己心中所求的决定。长安,你跟你姐姐走吧,我是不会答应的。”
“尊长,星辰大道便是我心中所求,我已经想明白了,你教我的那些人生哲理,那些古阵残片,是我今生最为珍贵之物,我愿意成为你的弟子,继承你的衣钵。”
“师父,请收下长安吧!”
只隔了几步远,郑源早已经听见了这边的对话,也跪下相请,然后,哗哗地跪下了一群人,都是为长安相请的,这般众志成城的画面,丘掌门再也忍不下心来拒绝,老泪纵横地俯身去扶长安,“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吧!”
“师父,阿姊,你能替我去泡一壶拜师茶来吗?”
“好!”孟扶摇心里高兴,轻快地出门去,半晌便取了茶水回来。
长安毕恭毕敬地递上去,“师父,请喝茶。”
“好,好啊!”丘掌门接过了长安的拜师茶,竟也不顾礼节,激动地一饮而尽了。
年迈的丘掌门,此时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似乎找回了年轻时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指向,容光焕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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