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出来的是一位老人，提着购物袋，应该是准备出门买点东西。看到他们两人，明显愣了一下。

        继而笑眯眯地过来拉男生的手，有些嗔怪地道“啊柯怎么过来也不和我说一声？”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高兴。

        陆柯这会也露出了点笑容，喊了声“奶奶。”

        又把老人有些皱纹的，些微苍老的手反握在自己的大手中。

        这才笑笑说“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陆柯知道他奶奶的性格，如果知道他要来看望她，一准一大早在楼下等着了。

        苏唯看着两人的互动也有点触动，想起了她的爷爷，如果爷爷还在世的话，见到她去看他也一定高兴得跳脚。想到这，手便不自觉地握了握紧行李箱杆，行李箱在地上摩擦出了一点声响。

        声响惊动了老人，老人这才想起了旁边还站着一位小姑娘，笑眯眯地又有些惊讶地看向陆柯，说“啊柯，这位姑娘是你同学吗？”

        老人印象中，陆柯从小到大都没带过女生回家，这次却不声不响地带了个姑娘，未免有些惊讶和高兴。

        苏唯知道老人误会她是陆柯带来的，连忙摆了摆手，介绍道“奶奶好，我叫苏唯，我不是他同学，我们是在楼下恰好遇见的，他刚刚见我一个人拿着行李有些艰难，就帮我拿上来了。”

        老人撇了撇嘴，她还以为陆柯这小子开窍了，她倒是不如一般的老人一样防着家里小孩早恋，害怕学习成绩下降，陆柯一直是个有想法的人，成绩从小到大都很好。她觉得陆柯就算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也不会妄顾学业的。

        对于奶奶误会成这样，陆柯也有些哭笑不得。也解释道“奶奶，人是住在你对面房子的。”

        老人放开了陆柯的手，向苏唯走近了两步，有些疑惑的道“小姑娘，这房子怎么回事啊？啊静这孩子自从搬走之后就没回过来了，这房子空了好几年了。”

        “钟静是我小姨，我是从c城那边来这里上学的，上学的时候就在这边住。”苏唯解释道。

        老人点了点头，“噢，是这样啊，你一个人来这边吗？”

        “嗯，是的，我父母他们在c城工作。我想换个环境好好学习，就来这边了。”苏唯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不自然，像是交代公事一般。

        老人听到这，目光带了些慈祥和心疼。“唯唯念几年级了？读的哪个学校？”

        “开学就念高二了，准备在一中念书。”

        “那你和啊柯一样，他开学也念高二了。对吧，啊柯？”

        陆柯微挑了下眉，点了点头。

        “啊柯学习还行的，有什么不懂…”

        老人还想继续说，却被陆柯打断了。“奶奶，有什么话等会再说，先让人进屋吧。”

        他头疼地按了按头，实在是对他们家祖宗的这般架势有点招架不住。

        “哦，对，都光拉着你问这问那了，刚坐车过来一定很累吧？唯唯要不先去我家坐会？”老人轻拍了一下额头，又过来想拉苏唯的手。

        苏唯手不着痕迹地躲开了，面对他们的热情她有些不知所措。自从爷爷过世后，她已经很久没和人这般亲近过了。

        “不用了，谢谢奶奶。”苏唯摇了摇头，她不太想麻烦别人。

        对她的拒绝，老人倒也不介意，又继续劝说“这房子有段时间没住人，一时半会也住不了人，先去我家坐会，叫啊柯帮忙收拾收拾，等收拾好了再进去住？”

        苏唯看了眼陆柯，他就抱着两本书在那闲闲地站着，倒也没反对他奶奶的话。

        面对老人的再三热情，她也无法再说出拒绝的话。加上她确实需要些时间收拾房子。

        “那谢谢奶奶了。”苏唯向老人颔首。

        老人见她答应了，有些高兴“你这孩子客气什么，以前啊静在这儿住的时候可没少照顾我。”

        老人又让陆柯给她拉行李箱。

        她本想自己拿的，可招架不住老人的热情，便索性由她了。

        刚进屋，苏唯便被阳台的那堆植物给震撼了，止住了脚步。阳台的地方不算少，现却琳琳总总地摆满了植物。

        看到她的反应，陆柯开口解释“这些植物都是奶奶以前的学生送的。”

        后来苏唯才知道，眼前这位老人年轻时竟是位数奥老师，她带过的学生很多都出类拔萃，有代表国家队出战的，有拿过国际奥数金牌，有保送名校的。

        她往常的学生都知道她喜欢花花草草，每次来看望她，便都带来些罕见的植物。

        苏唯回过神，又打量了一下四周，整个屋子看似有点乱，实际上每件东西都摆放地恰到好处，再多看几眼，便觉得这屋子处处显温馨。

        屋里有一面挂照片的墙，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记录了陆柯从小孩到少年的照片，少年捧着各种奖杯，眉眼沉稳闲定。

        老人顺着苏唯的视线看去，笑笑说“这是陆柯呢，奶奶就说他很优秀嘛，对吧，唯唯？”

        苏唯也对老人笑着点了点头。

        老人让苏唯先坐在沙发上，又让陆柯去给她倒了杯茶。

        陆柯没动。

        老人见他没去，便瞧着他“长大了咯，奶奶喊不动你了。”

        陆柯“……”

        他默默地进了厨房，倒了杯水，又把他奶奶的杯子拿进来倒了一杯水才出去。

        苏唯喝了一杯水，又答了老人问的一些问题。

        觉得休息好了，也不适合在别人家待太久，她便把行李先放那里，就拿着个包包和钥匙去了她小姨家。

        刚打开门，她便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差点流下了眼泪。

        这房子确实太久没住人了，盖着家具的白布积聚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白布的周边泛黄。

        苏唯才白布都拿了下来，幸亏家具没太脏，她又从老人家借来清洁工具把房子打扫了一遍。

        陆柯帮她做了些重活，又帮她把脏了的布拿去扔了。

        她不怎么会做饭，下楼买些用品的时候便也买了些水果，感谢老人和陆柯的帮忙。

        过两天便开学了，陆柯在这边住了两天便回z城了，他在z城的高中念高二，他父母一直在那边工作，他便也一直在那边上学。

        本来想把奶奶也一并接过去的，但奶奶舍不得一直生活的地方，坚持在这儿住下。

        他便利用假期的时间回来看他的奶奶。

        高二竞赛生的时间都很紧张，大部分学生都利用假期恶补，而他却游刃有余。

        据老人说，陆柯曾被保送c大拔尖的少年班，c大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但他没有选择去，因那所学校不是他喜欢的学校和专业。但他一直有着自己清晰的目标和想法，他家人也一直尊重他的想法。

        开学了，一中每年都会按成绩重新分班，一共16个班，10个理科班，6个文科班，1，2班是理科火箭班，每年差不多都有四分之三的人考上a大，a大是国内最厉害的大学。其他的班也是市里中学的佼佼者。

        9班，10班是鱼龙混杂的班级，有实力还好，高一下学期期末发挥失常的，有走后门的进来的，还有体育特招进来的。

        苏唯自然而然地花落两个特殊班之一的10班。

        开学几天了，苏唯还是不怎么和班里的人说话，也不怎么到处走动，就一直呆在班里。

        她高一分班时觉得自己逻辑思维不够强，但是一想到文科要背一大堆东西，头就疼，于是选择了理科。

        这个学校和她之前的学校比，理科班的女生是少了一点，但是人少不代表是是非非少。苏唯不愿参杂其中。

        家里没出事之前，苏唯也有一大帮狐朋狗友，每天一起旷课，一起去网吧，酒吧，灯红酒绿，好不惬意。

        但是后来呢，在他们讽刺嘲笑的话语和眼神中，苏唯知道她的荒唐青春过往也将随之埋藏，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眼底一片平静。

        后来她也不怎么交朋友。

        可能长得出挑的女生都躲不过男生的偏爱，女生的偏见。

        苏唯来了这个学校没多久就有别班的男生，女生借着下课的时间来看她。她倒也很淡定，不怎么理会。

        她喜欢坐窗边的位置，加上个子比较高，便找了个后排角落的位置坐。

        这个班倒也分得挺明白的，前排，中排，差不多都是学习好的。后排的差不多都是乱世妖魔坐一起。

        苏唯刚从梦中悠悠醒来，还没来得及揉揉略微沉的脑门，便听到旁边一妹子说“平中那边放话了，放学后要和沈折干一场。”

        另一个妹子蚩笑一声“他们还真敢，怕是没见过沈折打架的狠劲。”

        开始说话的那个妹子起身说道“你见过？不是说沈折高一一年都没打过架了？

        “确实，但是他初中打得很猛，据说铁管都生生掰弯了，没几个人能在他手上讨得了好的。平中那帮人莫不是讨苦来吃？”

        “沈折和他们打不打还不确定，听说…”那个女生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尖锐的桌椅声打断了。

        一个男生站了起来，冲刚刚在聊话的女生说道。“管好你们自己的事行不行？这么八婆？”

        两个女生吓了一跳，急忙闭了嘴。

        苏唯眉心动了动，没打算继续听这些，她无心去了解这个学校谁厉害，谁打架狠劲，只要不犯到她头上，一切都好说。

        刚想换个姿势继续睡，就触起一阵胃酸，她拿出水杯喝了点水，想压压胃酸，但是喝的水反而使她更饿了。

        她揉了揉肚子，拉开椅子，打算去学校的小商店买点东西垫垫肚子，至少撑到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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