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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风筝


陈将军的山庄环境很好,  这里种出的蔬果品质都不错,尤其是西北角那一片葡萄。

        葡萄藤蜿蜒而上,爬满了铺有碧瓦的高墙。

        刚入夏不久,姜宁就想做葡萄酒了,  奈何没有原料。

        系统里的葡萄虽好,  可远没有刚采摘的新鲜,  皮上的酵母菌也不够多。

        陈将军这里的葡萄,  味道酸甜适中,  个头也不算小,附着一层白霜挂在葡萄藤下,浑身都写满了成熟二字。

        姜宁揪下一颗来尝,阳光的温热混着葡萄特有的酸甜,  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口味。

        再有就是这葡萄的颜色很深,  酿出的葡萄酒会变成纯红,  色调很漂亮。

        姜宁拿着剪子剪下一串,  身旁的将军夫人也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姜宁社交一直可以的,刚来别院不久就和将军夫人熟了不少。

        “像这样挂霜多的葡萄就可以摘下来,  它们发酵会更好。”

        姜宁剪下一串圆润饱满的葡萄放到了陈夫人篮子里。

        陈夫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这辈子没什么特别爱吃的水果,  唯独这葡萄百吃不腻。

        但也就夏日这几月能吃些解解馋,一入冬,  连片葡萄叶都看不见了。

        所以她想跟着学酿葡萄酒,把这份味道保存下来。

        她们在这边剪葡萄,  小太子在一旁开心地吃,但不远处的凉亭下,气氛远没有这么轻松。

        姬恪、郑皇后、秦湘妃以及惴惴不安坐着的陈将军,没有一人说话。

        寒暄似乎就只是寒暄,寒暄过后就是寂静。

        郑皇后在观察,  上次姜宁的话她听进去了,她决定好好观察姬恪做了什么。

        秦湘妃只是听说姬恪要出游,想来凑一凑热闹,对这庄园兴趣不大,但又不敢同姬恪搭话,也只能闷在一旁。

        至于姬恪,他只是看着葡萄架下了几个人,平静的神色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陈将军坐不住了,他起身讪笑道:“臣去帮帮她们,葡萄不轻,总不好叫他们自己拿。”

        他实在太想逃离这个地方。

        朝里谁都知道,郑皇后向来和姬恪不对付,秦湘妃和姬恪却又一直有些特别的传闻……

        若是待会儿三人互呛起来,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他还没来得及逃,姜宁他们便回来了。

        篮中的葡萄整齐地堆在一起,稍微冲洗过的葡萄上挂着水珠,葡萄粒之间也抱得紧紧的,乌黑圆润,看起来可爱极了。

        随侍的人抱来高温烫过的坛子和木盆,一切准备就绪。

        雍朝有葡萄酒,在场的人倒是只喝过没酿过,一时间也被这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像这一般颜色深的葡萄,酿出的酒会更红。”

        姜宁一边解释,一边把葡萄捏碎后扔进罐子里。

        她处理得很细致,这样能确保每一个葡萄都是碎的。

        深紫色的皮被破开,露出其中青色的果肉,酸甜的汁水飞溅,带来一阵浓郁的葡萄香。

        “孤也想来。”

        小太子跃跃欲试,站在桌边踮脚看着姜宁的动作。

        姜宁看着他笑了一下,随后把坛子放在地上,紧实的葡萄也递给了他。

        挤葡萄确实好玩又减压,不只是小太子,陈夫人也加入了进来。

        微风阵阵,阳光跳跃其间,时间在这一刻好像被拉长了。

        葡萄挤好后,一盘碗中的酵母也发酵好了,它正冒着泡泡。

        乳白的酵母水和微黄的老冰糖一同放进罐子里,这初步的发酵便弄好了。

        “可以啦,这一坛给你,之后还有些步骤,我会写信告知的。”

        姜宁封好坛后去洗了手,把其中一盘地给了陈夫人。

        “好,姜姑娘不觉得麻烦就好。”陈夫人高兴地把这坛葡萄递给了身旁的人。

        “小事。”姜宁摆摆手,再转回头时才发现凉亭里的人都闭着嘴,没有人在说话。

        怎么这么安静。

        谁都不说话,显得气氛好像很尴尬。

        姜宁正在思考要不要由自己来打破这份沉默时,姬恪突然开了口。

        “手还未洗净。”

        “啊?”见他看着自己,姜宁抬起手看了一下,小指处确实还有一道淡淡的紫色。

        这眼神也太好了吧。

        “那我再去洗一下。”

        姜宁离开后,凉亭又恢复到了原先沉默的气氛。

        一旁的小太子都有些坐不住了。

        原本是想出来玩的,现下不是和宫里一模一样吗?

        他看了一眼姬恪的神色,试探着问道:“孤现在想去找姜宁……”

        “你是太子,做事为何要看一个奴才的脸色?”

        郑皇后突然开了口,她就知道太子在姬恪面前永远是被拿捏的那一个。

        小太子看了郑皇后一眼,抿唇后开口:“母后,孤不是这个意思……”

        “去罢,注意安全。”姬恪开了口。

        小太子点点头,又看了郑皇后一眼,略微有些丧气地往外走了。

        姬恪似是对方谈的话不太在意,他起身对二人行礼,淡声道。

        “这里景致颇好,二位娘娘可想要一赏?”

        郑皇后好不容易抽空出来休息,她只想在椅子上躺着,根本不想出去看风景,当然,她也不太想看到姬恪。

        “本宫不去。”

        这次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糕点,都是姜宁的拿手甜品,在这里吹着风,吃着甜品才是她心之所向。

        秦湘妃自然是想跟着去的,能和姬恪一同游玩,一定能学到不少。

        但她不好意思。

        “晒得慌,就不去了。”秦湘妃身子坐直,有些苦口婆心地说:“姬大人要注意身体,晒狠了会晕。”

        姬恪作揖回礼,抬起步子离开了这里。

        他刚走不久,秦湘妃便一反之前的沉默,大手一挥,让身旁人去拿纸笔。

        “本宫从没见过姬大人这样的打扮,必须得画下来。”

        郑皇后看着秦湘妃的模样,不由得撇撇嘴:“不至于。”

        宫外的流言蜚语自然早早便传到了宫里,但秦湘妃和姬恪的事郑皇后也略知一二,便没怎么信。

        秦湘妃是西域送来和亲的公主,但时机不对,她来雍朝时恰逢皇帝病情转急,还未呆满一月,那人便驾崩了。

        或许是要找个理由发泄怨气,或许是想甩脱责任,总之,宫中乃至于朝廷都兴起了一种说法。

        秦湘妃是妖妃。

        她相貌明艳,身姿曼妙,行动间带有种种风情,见到她的人都不由得信了,没过多久,这传闻似乎就坐实了。

        她远嫁雍朝,身边只有几个西域带来的宫人,那时宫内还很混乱,便有不少人欺辱她。

        那时郑皇后是知道的,但她实在太忙了,无暇抽身去顾及一个刚嫁来的妃嫔。

        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秦湘妃身旁的一批宫人被惩处,自那以后,宫里也没人再去冒犯她了。

        但至今为止,郑皇后仍旧不知道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事被姬恪彻底压了下来。

        从此,秦湘妃就成了宫内唯一一位明面上支持姬恪的人。

        她看了一旁的秦湘妃一眼,叹口气,塞了块荔枝酥进嘴里。

        也怪她,那时候还没什么能力,一些事便能忙得焦头烂额,若是她那时像现在这般,或许也能帮帮她。

        嫁进宫里的人从小就是棋子,既如此,她们这些棋子也不必互相为难。

        *

        鹅卵石地,繁花相送。

        姬恪漫无目的地走到一处坐下,他也对这和宫里一般的景致毫无兴趣,但他不想坐在那里。

        他抬头看去,宫外的云似乎和宫内没什么两样。

        “待会手洗干净一点,他眼神可好了,一点痕迹都能发现。”

        假山后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这声音他很熟悉。

        姬恪侧身看了一下,姜宁正带着小太子在那处挖泥巴。

        他静静地看着那里,手不自觉托腮,眼神有着自己没发现的专注。

        姜宁和小太子身旁放着两只处理好的仔鸡,摆了几片大荷叶。

        她把小鸡用荷叶包好,立刻转身和小太子一起玩泥巴。

        倒不是用的手,而是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把铁勺。

        这庄园里的泥土不算好,人来人往的都已经踩实了,还混有沙土,即便是加了水也不好挖。

        两人忙活半天,挖出的泥土还不够包一个鸡腿的。

        在美食面前,人的潜力总是无穷的,平时什么活都没干过的小太子,竟然吭哧吭哧地挖得姜宁还厉害。

        姬恪眼里不由得浮现了些笑意。

        他屈起食指敲了敲食桌,声音并不算大,但对面的姜宁突然停下了手,抬起头往四周看。

        这声音她实在太熟悉了,每次姬恪让她回神时都会这么敲。

        对面假山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那是不由自主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如清泉流过般悦耳。

        姬恪!

        姜宁赶忙起身挡住不明所以的小太子,心里不放心,还是绕过了假山去看。

        姬恪正坐在那里,眼里还带着残留的笑意。

        他以往就不爱笑,至少姜宁从没见他开怀笑过,他最开心的时候也只是弯弯唇角罢了。

        但现在不一样,他不仅笑出了声,还没有要隐瞒她的意思。

        原本垂下的眼睫遮住了他三分的艳,带出了七分的清冷,可他现在一笑,可谓是花枝破冰,染着朝阳,晃眼极了。

        ——但现在不是欣赏美貌的时候。

        “大人,你听我解释。”

        “不必。”姬恪站起身,衣袍垂下,勾出他清瘦的身姿。

        “这里的土不好,庄园附近有一处平地,不如去那里挖。”

        姜宁看着他,一时间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但到底没敢问出来,只好小鸡啄米般点头。

        连带着一脸惊讶的小太子,三人带着两只鸡去往了所谓的平地。

        那地方在溪边,是一块不算小的草地,他们到达时还有不少附近的孩子在那里放风筝。

        “大人,你冷不冷?”

        虽然今天天气很好,但这里风不算小,姜宁有些担心他。

        “不冷。”姬恪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这里土质松软,用来做叫花鸡很合适。”

        姜宁看了他一眼,姬恪皮肤很白,但是透着病态的那种,她都怕他吹着吹着就倒了。

        “我还是在这里烤吧。”

        她半跪在姬恪身前一步远的地方,随后掏出勺子开始挖坑。

        小太子没想这么多,他一下看看不远处的风筝,一下又转回来挖泥巴,他从没想过两样快乐可以同时拥有。

        他现在好幸福。

        这里的土确实很松软,但又不会太湿,很适合用来烤叫花鸡。

        坑很快便挖好了,姜宁快步从溪边捧水回来撒在挖出的泥土上,随后又一点点地用泥土封住荷叶,两只仔鸡都被放进了坑里埋起来。

        她和小太子洗完手回来后,就开始在坑上点火。

        正好,能给姬恪暖身体还能烤鸡,一火两用,姜宁很是满意。

        “大人,要是热了你就往后挪挪。”

        这里背风又有火,他应该是冷不着了。

        小太子看着远处的风筝,又转头看他一眼,还没开口便被姬恪止住了话头。

        “可以。”姬恪点点头。

        不用说出口,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太子欢呼一声,前所未有的活泼,他转身拉着姜宁去了放风筝的那里。

        姜宁回头看了一眼,姬恪仍旧是静静地看着她,但眼神却不像以往那般空茫了。

        那几个小孩虽说是在放风筝,但其实一直都没飞起来。

        小孩不怕生,眼见小太子二人过去,想着大人会放风筝,便把风筝交给了姜宁。

        “姐姐,能帮我们放一下吗?”

        “可以。”

        姜宁以前就是放风筝的高手,她拉着风筝线逆着风跑,额发扬起,隔着老远都能看到她那笑开的脸。

        开心是会传染的,姬恪远远地看着她,只觉得心情都轻松了不少。

        原本贴在地上的风筝开始有了起伏,一阵风过,它彻底得飞了起来,引得其他孩子开始欢呼。

        燕子状的黑色风筝飞在天空,远远看去倒像是一只鹰。

        其他孩子学着她的样子开始逆着跑,此时风力正好,多试几次后风筝也都飞了起来。

        噼啪一声,燃烧的柴火炸开。

        姬恪这才把视线移了回去,火堆的火比方才小了不少,他又往里添了几根柴火。

        其实他不冷,但这火烤着还是有些舒服的。

        “大人!”

        有人在叫他,姬恪转眼看去,只见姜宁拉着那只燕子一样的风筝向他跑来。

        她发髻上绑的发带在空中飘荡,裙带上缠着的一小串铃也在叮当作响。

        她身上每一处饰物都像她,灵动又鲜活。

        姜宁跑到他身前,额角带着细汗,把手中的转轮递给了他。

        “要不要放风筝?”

        姬恪仰头看去,她背着光,笑得却比光还明亮。

        “好。”他鬼使神差地应了。

        姬恪站起身,挡风的石头便遮不住他了,这略微嚣张的风肆无忌惮地摇着他的发尾,为他加了一些活力。

        他和太子一样,从没有放过风筝。

        初初拿到这转轮开始收放线,可这线完全绷紧,总有一种要断开的错觉,他便忍不住使劲拉着。

        “放松一些。”姜宁站在他身旁,抬手拉住了那根线,她的手离得很近,却又一点都没碰到他。

        “一松一弛就不会断。”

        姬恪从那手上移开视线,自己也学着开始慢慢收线。

        其实此时是他最放松的时候。

        燕子状的风筝飞在天空,在他一松一紧间,似乎飞得很是自在。

        “督主,原来你们在这里。”

        不远处传来了洪厚的声音,姜宁转头看去,正是穿着常服的陈将军和郑皇后等人。

        陈将军看见他们不由得舒了口气。

        太子不见了许久,这九千岁也不见身影,郑皇后有些着急,便催他来找人,还好在此处找到了。

        “姬大人倒是悠闲,在此处放风筝便该提前让人来说,若是太子出了意外如何是好?”

        郑皇后看了远处玩得开心的太子一眼,放下心,不由得说了这一句。

        姬恪没有回头看谁,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风筝。

        风突然变大,吹得风筝开始乱摆不说,阻力也渐渐加大。

        其他小孩早早便开始转着转轮收线了,姬恪却仍旧让这燕子飞在空中。

        缠在他手指上的白线变得紧绷,深深勒出一道又一道的红痕。

        可他像是无所觉一般,仍旧这么拉着。

        两方阻力相互拉扯,这线再也受不住,铮然一声断开,那燕子也随着风飞往了远处。

        “风筝——”姜宁看到后抬起手,下意识想要拉住它,可根本来不及。

        “让它去吧。”

        姬恪垂下手,苍白的手指上有几道醒目的颜色。

        他转身看着众人,又恢复到了那份清冷且疏离的模样。

        “娘娘日安。”

        郑皇后看着那远走的风筝,再看看他,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本宫一时间倒分不清姬大人的意思了。”

        郑皇后向来都是直呼姬恪的名字,少有这样叫他大人的时候。

        姬恪却不在意她的话,按规矩行完礼后便看向了远处。

        “太子好像在叫我们。”姜宁突然开了口:“我们先去看看。”

        出乎意料的,她走的时候拉上了姬恪。

        “大人,冒犯了。”她小声的说了这么一句,带着姬恪小跑着离开了那里。

        人总有冲动的时候,比如现在。

        虽然姜宁的内心大喊着让她不要这么做,但她的手还是拉上了姬恪的手腕。

        她只是想带他离开那里。

        “陈将军,那火堆底下有烤着的叫花鸡,你们待会儿可以吃。”

        她留下一句话,人却已经带着姬恪走到了三丈远的地方。

        郑皇后:……

        胆子还真不小,她都只敢对姬恪耍耍嘴皮子,没想到竟有人上手了。

        *

        姬恪从小便恪守规矩,不喜亲近别人,很少有这样和其他人接触的经历。

        突然被姜宁拉走时还有些怔然,不自觉地跟着她离开了那里。

        好像这样被别人带走,是第一次。

        可,姜宁为何要这么做?是出于哪种目的呢?她真的不惧他么?

        姜宁带着他停在了一群小孩那里,飞快地回身看了一眼,随后摇头痛心道。

        “大人,虽然那鸡很香,我加了不少香料,火力也正好,但不是三黄鸡,肯定不香的,我们回宫再做别的。”

        她早就放开了手,现在正在转移话题,也是在沉重悼念自己那两只仔鸡。

        姬恪也不拆穿,他看了自己空荡的手腕一眼,顺着她的话往下接。

        “说来,我似乎还未吃过章鱼。”

        “章鱼?”姜宁看他一眼:“章鱼不好吃,大人,你喜欢那个?”

        姬恪看她一眼,随后收回视线,含珠的双唇微微抿起。

        “不喜欢。”

        “哦。”姜宁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转头和他一起看着放风筝的小孩,气氛一下静了下来。

        “大人你冷不冷?要不我们回庄园吧?”直觉这份沉默不对,姜宁又开了口。

        “你不想放风筝了?”

        姬恪转眼看她,似乎刚才的不对劲都是她的错觉。

        “不放了不放了,这里好像有些冷。”

        其实是她刚才拉他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微微的凉,大概还是气血不足的原因。

        “那便回去吧。”姬恪看了玩得高兴的小太子一眼,止住了叫他回去的话头。

        “你随后同陈胜他们一起回来。”

        声线清越,音量不大,但小太子显然已经听到了,他点点头,专心地拉着线。

        两人一同回去,经过郑皇后几人时姬恪微微颔首,表示他们要离开了。

        郑皇后点点头后仔细地看着他,她倒是有些相信姜宁之前说的话了。

        方才他放风筝时的眼神,她看得清楚,也最为熟悉。

        那是对自由的渴望。

        *

        “大人,你方才为什么提章鱼啊?你想吃海产品?”

        “不是。”

        “其实章鱼我也会做,撒着酱料烤着吃最香。”

        “……”

        “大人,你刚才在假山后面笑什么?”

        姬恪微微叹口气,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他晲了姜宁一眼,感叹的话语被吹散在风中。

        “你啊,真是贫嘴得紧。”

        谁也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距离不再是之前那一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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