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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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京城,宫内宫外皆纷扰不断。
三月春闱会试,礼部点出贡士凡一百九十六人,以备四月二十一的殿试。会试头名会元乃云南安宁州举子杨清和,地处边陲的云南竟出了会元,以读书人自居的江南举子愤愤不平。
云南会馆与江南会馆比邻而居,这下,热闹了。
两地举子一语不合大打出手,云南人数虽少,可同处西南的贵州与四川举子闻讯赶来相帮。西南一地民风彪悍,五城兵马司到时,云贵川的举人是大获全胜,江南文人正四下躲藏。
斯文扫地呀,年过七旬的礼部何尚书捶胸顿地,险些背过气去,下了大狱的今科贡士就有五十余人,会元杨清和同样在内。贡士皆是天子门生,何尚书进宫请旨,皇帝命大理寺、礼部并顺天府三家共审。
大理寺卿吴大人出身汉中,顺天府尹楼怀礼却是地道的江南会稽县人,外加一个处处和稀泥的何尚书,这三堂会审比那戏台上唱的还要热闹三分。两个着红袍的日日针锋相对,那居中穿紫袍的却是装聋作哑,不发一语。
审着审着,倒审出另一桩科场舞弊案。
直隶有三名举子的功名来自替考,细细查问下去,这三人的院试、乡试都由枪手代考。其中二人胆子稍小些,本尊进京赶考,自是名落孙山;那第三人胆大包天,命□□会试,竟中了贡士。
最终,三名雇请枪手的夺去功名,在贡院外枷号三月,再行发配烟瘴之地充军;三个替考的皆是穷苦子弟,无力对抗本地豪强之威逼,大理寺念其情有可原,便裁决枷号示众三月,此生不得考取功名,却罪不及子孙。
此案涉及的官员自中央到直隶,共计十五人,通通革职了事。
聚众斗殴的那五十余人被判今科没了功名,只得三年后再进京城。会元杨清和也黯然回乡,从此远离科举,开设建宁书院以教书为生。多年后,建宁书院享誉西南乃至南越诸地,杨清和族侄杨恕高中状元,为云南第一位状元郎。
天家的烦心事还不止这一桩,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景明帝又不得不操心臣子的家务事来。
兵部右侍郎王庆之正妻宇文氏病故。宇文氏之父宇文毅,官至正二品大同总兵,此时正在京城述职,妻党氏伤心不已之余却发觉王家行事甚是蹊跷,预意匆忙下葬。那宇文毅抄起斧头劈开棺木,棺内的女儿七窍流血,死状恐怖。
宇文毅是个粗人,妻党氏却甚有谋略,命人直接去顺天府报案,自己与夫君就守在灵堂,不准王家人踏入半步。
这案子自顺天府起,半日内就呈到御前。景明帝即刻下旨,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
御书房内,皇帝劈头盖脸将奏折掷在顺天府尹头上,怒极道:“朕竟不知,朕的大臣,内宅居然有这等丑事!”
大妇七窍流血而亡,王庆之若毫不知情,传扬出去是他无能,修身齐家尚且做不到,如何能担当治国平天下的重任;反之,若王侍郎是知道实情的,“杀人”的罪过跑不掉的。
无论是否知情,王庆之的仕途都到此为止,王家背上这等丑闻,没有三五十载,是甭想在京城里抬头做人了。
刑部尚书出缺,顺天府尹楼怀礼本就兼着刑部左侍郎,平日主理刑部事务,与大理寺卿吴大人,二人品级相当,上次审理举子聚众斗殴一案就日日争辩面红耳赤,此番仇人相见是分外眼红,本案就以正二品左都御史陈俦为主审。
这案子原也不难审,三司的仵作都判定宇文氏中毒而亡,沿蛛丝马迹查下去,主谋正是王庆之宠妾韩氏。妾杀主母,罪无可恕的极恶之罪,可韩氏一个妾,如何能买通厨房到主母房内的丫头,日日在饭菜中下毒,这就耐人寻味了。
七日之后,三法司将案情报到勤政殿。
王庆之跪在御书房内,吓得体似筛糠,耳边响起陈公公不阴不阳之声“…韩氏心生嫉恨…杀主母…周氏默许之…奴周旺家的秦宝家的为证…”
王侍郎是被太监抬出皇宫的,他不喜宇文氏已久,听到妻病故的消息只觉一身轻松,却万万没想到,宠妾暗害大妻,自己的母亲竟是默许的。从前,母亲曾讥笑靖安侯太夫人谋夺儿媳妇的嫁妆,手段太过低劣。靖安侯太夫人被圈在府内“养病”已有多年,自己的母亲又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后宫内,宇文毅之妻党氏拜见中宫皇后。同为武将之家出身,梁后对党氏格外和颜悦色,赏赐颇丰,还让党氏日后多进宫谈天说地。党氏自是诚惶诚恐,再三谢恩,回府后就与老爷商议,这官司只能到此为止。
宇文毅一掌下去,八仙桌便化为齑粉:“他娘的,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当年建威将军救我一命,我才把女儿嫁给那龟孙子,一个兵部右侍郎,区区正三品,屁大的官儿,他就洋洋得意起来。这孙子,该当活剐!”
“老爷!王庆之死了不打紧,可咱们的外孙日后要靠谁?王庆之还有两个弟弟,外孙长大岂非要看着叔父的脸色过活?况且,端妃尚在,膝下又有皇长子傍身,难保不会有翻身之日。老爷可要三思!”
“那就这么放过王家?”
党氏已打定主意,恨恨道:“自是不能轻易放过,我要让姓王的给我外孙做牛做马!永世不得翻身!”
又二日,三法司判定妾杀主母罪大恶极,韩氏斩立决!帮凶共计五人,皆斩!外人不知道的是,王家老夫人被“请”进族内祠堂,此生不得出;韩氏所生庶长子被逐出王家,送到偏僻乡下,当庄户人家的儿子;而韩氏的父兄也遭人检举欺压乡邻,最终落得家产充公,以乞讨为生。
又三月,王庆之外放西北,顶头上司正是宇文毅。
树倒猢狲散,承天门侍卫魏大郎魏明下了差事,六神无主走在长街之上,路过商行,抬头但见匾额一角绘有云朵图案,天宝行的标志。
魏大郎忽想起那从未谋面的未婚妻。一个不受宠皇妃的侍女如何敌得过王家的招揽。他自幼听说书先生讲建威将军王应弃笔从戎,大战胡儿于塞外,为大明开疆辟土的英伟事迹。他也想有朝一日,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光耀门楣。
五品带刀侍卫,听着威风,可在这偌大的京城里,如草芥一般卑微。
他想飞黄腾达,他也想当个人上人。
“客官,可是相中哪匹缎子?”店小二见进来个孔武有力的官爷,并不敢怠慢,“不是小的自夸,咱们店里的缎子都是昆山货,上好的料子,这素缎和花缎,穿在身上,正衬客官的气度”。
魏大郎方晃过神来,随口道:“不忙,先瞧瞧”。
店小二心领神会,这客官怕是个家无余财的官爷,再瞧他一身打扮,料子虽不差,却是穿得许久的,“客官您慢挑,小的随时应着”。
正巧,后店进货,店小二便去后面帮忙。店里,自有他人守着,那魏大郎见其他客人进门,便没身往外走。一匹素缎要价二两六钱,已是他大半月俸禄,如何买得起。
魏明出门向西离去,打东边却来了辆骡车。车到绸缎庄停下,跳下来个伶俐小厮,跑进店铺,与账房先生道:“掌柜的可在?”手心亮出面鱼形玉牌。
账房忙出柜台,招呼店小二后面请掌柜的。片刻,蓝布帘子挑起,出来个瘦削中年人,定睛瞧那玉牌,“哪里来的?”
小厮点头:“水边的”。
“快”,掌柜吩咐小二,“快报与夏娘子”,挑袍出绸缎庄正门,朝骡车深深一揖,“恭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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