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我只会嫁给他

“表哥，原来你在这里。”舞蝶一看到崔墨耀独自坐在亭园里，立刻展开笑颜，快步走向他。

        一听到是舞蝶的声音，崔墨耀回过头去，一身雪白的她在晨光下像个无瑕的仙子，可爱极了。

        “蝶儿，你找我有事吗？还是在府里有什么不习惯的？”崔墨耀关心地问道。

        舞蝶连忙摇首道：“不是，一切都很好，表哥对我实在是体贴入微，谢谢表哥。”

        崔墨耀微微一笑，对这个表妹极尽宠爱，道：“只要你住得舒服就行了。”

        舞蝶迷恋地看着崔墨耀，眼神里全是满满的爱意，她得趁这个大好机会，向他表达受意。

        原本以为，那是很顺其自然的事，但她毕竟是个女孩，没想到那句话那么难开口，她欲言又止，终于结结巴巴地道：“表哥，你还记得……那天我说有事情要跟你说吗？我……想起来了。”

        “什么事？”崔墨耀优雅一笑。

        “表……表哥，我……其实我喜欢你！”红着脸，她鼓起勇气将爱语说出。

        崔墨耀摸摸她的头，怜惜地道：“今天怎么说这话了，这不像你的性格，表哥明白你的心思，表哥也是一样喜欢你，你想要什么，只要表哥能做的，一定会帮你的。”

        舞蝶愣了愣，感情是表哥把她的爱意当作了亲情？她这样表达得还不够吗？

        她可是黄花大闺女，那种羞人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呢？

        不管了，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再不说，等到后悔就一切都晚了。

        于是，她紧握拳头，深吸一口气，仰起小脸对上崔墨耀的眼睛，故作镇定地道：“表哥，还记得小时候，你说过会娶我为妻的吗？”

        这次换崔墨耀一愣，但随即大笑起来，道：“你还记得啊？小时候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现在想想，真是觉得好笑。”

        舞蝶沉着声音说了一句：“不，表哥，我是认真的。”

        崔墨耀害怕看到她如此深沉的目光，别过头笑道：“你丫头年纪不少了，也该是时候给你招个郡马了。”

        “不！我不要什么郡马，表哥，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激动之下，舞蝶上前，抱住了崔墨耀。

        “蝶儿……”崔墨耀大吃一惊，手心直冒汗，他想推开她，又怕伤着她，只能呆在原地，任由她抱住。

        “表哥，我们说好的，说好了等我长大，你就娶我，说好我们绝不放开相互牵的手……我们说好的。”她的眼泪无声滑落，句句话，都是对他的控诉。

        崔墨耀满额都是汗，急忙解释道：“蝶儿，你误会了，小时候说的话怎能算数呢。你冷静一点……”

        “我现在很冷静，表哥，我们说好的，你可不能辜负我。”她泪眼朦胧，声音细碎，楚楚可怜。

        崔墨耀有种有口难辩的感觉，困难地开口道：“蝶儿，我已经成婚了。”

        舞蝶急忙道：“我不介意，我不介意的，只要能跟表哥在一起，就算是做小的，也没关系。”

        突如其来的事情，令崔墨耀满心郁结，他挣开舞蝶的拥抱，将她按在石椅上，正式道：“蝶儿，你听着，这事以后别再提了，童言无忌，你明白吗？”

        舞蝶泪眼汪汪，死抿着下唇，不高兴他的拒绝，不回答他的问题。

        崔墨耀等不到她的回答，心里乱如麻，转身离开。

        舞蝶在他身后大喊道：“我不明白！”

        崔墨耀心里一阵刺痛，却没有回答，他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等舞蝶冷静一点，再慢慢的想办法开导她吧。

        ……

        回到房里，崔墨耀还一直想着方才舞蝶说的那些莫明其妙的话，心里越发的苦恼。

        “当”的一响，他整个人撞在圆桌上，把上面的一盘苹果给撞翻倒地。

        傅雅轩看见他面沉如水，似有心事，问道：“你今天心不在焉，想什么去了？”

        崔墨耀似做了专心事般，连忙蹲下身子来拾苹果，回答道：“没想什么，可能是昨晚睡得晚，太累了。”

        “别捡了，让我来吧，你休息一下。”傅雅轩心疼地看着他，温柔地将他扶起。

        崔墨耀坐着坐着，又发起呆来。

        傅雅轩一边拾苹果，一边叹道：“看来你真是太累了，早点上床歇息吧。”

        他并没有听见，直到她把苹果都拾起放好，来到他身边，温柔地为他宽衣，道：“叫你平时看书别看那么晚，物极必反。”

        “嗯。”他虚应一声。

        “墨，蝶儿会在这里住多久，你有没有问过她？”她不经意地问起。

        崔墨耀的脸色蓦地一沉，瞪着她道：“怎么？你不喜欢她住我们家吗？”

        傅雅轩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出来了那么久，又没有书信回家，我是怕舅舅和舅娘会担心她。”

        他松了一口气道：“这你放心好了，我昨天已让人给舅舅送了平安信过去。”

        “那就好。”她拉着他走向大床，然后自己也宽去外衣，熄去灯，放下罗帐，上床躺下。

        崔墨耀大概真的累坏了，一直背对着她而眠，她轻轻地以娇躯贴近他的后背，习惯了躺在他的胸前睡觉，她想，如果有一天他不在身边，自己恐怕会睡不着吧。

        她想到了《生死遗言》里的一句话：我永远要比你多活一天，帮你安葬，让你安心，不让你承受失去的痛苦，然后我再来陪你。

        是啊，她已经泥足深陷，不能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而他，绝不会让她失望的，哪怕没有那些承诺，她也会相信他，相信爱。

        搂住他的腰，她满足地睡去。

        朦胧中，她以为睡着了的崔墨耀突然幽幽开口道：“轩儿，无论蝶儿做了什么事，你都别跟她计较，可以吗？”

        “我知道，她只是个小女孩而已。”他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就是为了跟她说这事啊。

        他轻轻地道：“当初如果没有舅舅，母后的后位也保不住，也就没有我和皇上的今天。我和皇上受其他兄弟打压，舅舅以人头力挺我们，这份恩情，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我想舅舅看到你和皇上有今天的成就，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蝶儿还小，又自小娇生惯养，如果她任性，你一定要包容她。”

        一边是最爱的妻子，一边是最好的小妹，崔墨耀不希望她们俩起冲突然，无论伤害到哪一个人，都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他得做好预防措施。

        傅雅轩柔声道：“放心吧，你的表妹就是我的表妹，她在这里，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闻言，崔墨耀安心不少，转过身来，温柔地吻上她的额头，顺着脸颊一路吻下，身体的骚动愈见明显，无法自持。

        “唔……”他的舌尖滑溜地探入檀口，挑弄间，尝到了酒香，还有她的甜美，反覆搅吮着，惹来她的轻哼。

        像着了火似的，他吻得欲罢不能，想把她揉进身体里，永不放手。

        “嗯……”在他的亲吻下，她绽放着绝美的妩媚，水眸氤氲，像团火焰，美丽得让他栘不开眼。

        她的回答惹来他更灼热的爱意，两人的爱就此燃烧起来，深切无尽……

        那天以后，崔墨耀便有意无意地躲开舞蝶，即使见面，他的身边也总有傅雅轩陪同，这摆明就是要舞蝶知难而退。

        舞蝶托香兰做了一个香囊，然后在香囊里塞入她特制的香料，准备送去给崔墨耀。

        她拿着香囊满心欢喜，表哥一定会喜欢的，一定会喜欢的……

        就在这时，远远听见有人说道：“蝶儿，今天怎么变得安静了？”

        舞蝶抬起头，傅雅轩已到跟前，她勾起唇，微微笑了，道：“表嫂，这是我纳的香囊，好不好看？”

        傅雅轩一看，那精致的鸳鸯绣花，不仅仅是手工精致，更是有心，她笑道：“蝶儿的手真巧，不知道哪位公子有此福气？”

        舞蝶脸色泛红，娇嗔道：“我只是做着玩的而已，你别乱猜嘛。”

        是不是乱猜，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傅雅轩也不点破。

        “好，我不猜便是。蝶儿，墨让我好好照顾你，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行了，如果有什么需要，你一定要开口跟我说，可别客气。”

        “你们都对我这么好，我都舍不得走了，怎么办？”蝶儿眉头轻蹙，眉梢间有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这是你表哥的家，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们是无任欢迎你。”傅雅轩真诚地道。

        “表嫂……”舞蝶面有难色地看着傅雅轩，忽然转过脸去，背对着傅雅轩低声抽泣，肩头一颤一颤的，好不可怜。

        傅雅轩连忙上前去，惊问道：“蝶儿，怎么了？怎么哭了？”

        舞蝶扑进她的怀里，情绪颇为激动，一边抹泪一边道：“表嫂，有一件事，我不该一直瞒着你的，你可以原谅我吗？”

        傅雅轩摸着她的头，轻轻地道：“说什么原谅不原谅，没那么严重。你且说说是什么事让你这般伤心，我若能帮你，一定会帮。”

        舞蝶抽泣着道：“其实……其实……我跟表哥早有婚约在身，我这次来……”

        傅雅轩先是一惊，但随即平静，道：“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那是因为我年纪还小。”舞蝶拭干眼睛，偷偷窥视傅雅轩的神情。

        “其实什么指腹为婚和娃娃亲的，最不靠谱，幸好你们没有成亲，表兄妹成婚，其实是……很不应该的。”她把****两字硬是吞了回去，古代的人，不吃这一套的。

        傅雅轩的话让舞蝶一愣，道：“表兄妹成婚有什么不好，亲上加亲。我爹跟娘亲也表兄妹，大家知根知底的，不是挺好的。”

        她不禁失笑，叹道：“你表哥现在这个样子，实在配不上如花年华、亭亭玉立的你。蝶儿若喜欢京都，让表嫂为你物色一个俊郎招为郡马，你意下如何？”

        想也不想，舞蝶立刻回答道：“不劳表嫂费心，我只要表哥，我只会嫁给他，哪怕他是独臂，哪怕他已有妻室，但我没忘记我们的誓言，我们说好的，等我长大，他就会来娶我。”

        她的认真，令傅雅轩感到震惊，那种认真，只超出了一个小女孩对大哥哥那种纯情的执着，傅雅轩仍愿相信，她只是个小孩，她只是在说戏言。

        “蝶儿，你既然知道你表哥已有妻室，就应该放手，你这么年轻漂亮，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傅雅轩背抵着柱子，才勉强站稳，她不想在别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我只喜欢表哥，我比你先喜欢他的，我喜欢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我要你把他还给我，他应该是我的。”舞蝶突然扑上去，对着傅雅轩激动地叫起来。

        傅雅轩突地呆住了，抱住脑袋道：“蝶儿，你让我好好想一想，你让我静一静，好吗？”

        “我等你的答案。”舞蝶平静地说出一句话，转身而去，露出胜利的笑意。

        她的第一步成功了。

        傅雅轩听她脚步远去，心烦的趴在桌上，脑里仍是一片混乱。

        ……

        书房的桌子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精致的香囊。

        崔墨耀走近，拿起香囊，仔细地瞧瞧，又凑到鼻子闻闻，很怡然的香味，能令人瞬间提神百倍。

        “轩儿什么时候女工做得这样好了？她是想给我惊喜吧？”他喃喃的说，把香囊系在腰上。

        傅雅轩推门进来，一眼便看见了他腰上的香囊，多么眼熟啊，那正是舞蝶绣的鸳鸯戏水，怎么到了他的手里，难不成……

        “砰”的一响，她手里端着的参茶摔在地上，洒了一地。

        崔墨耀心疼她，上前察看她的手，忍不住轻责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烫到没有？”

        此时的傅雅轩，满心负面的情绪，把他的关心当成了责备，婉约地说：“对不起，我让盈霜给你重新泡一杯来。”

        “不用忙了，你没事就好了。过来，陪我坐一会。”他搂住她的肩，走向贵妃椅，他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膝上。

        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她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愿去想，享受这一刻，多么希望，这就是永恒。

        这几天，崔墨耀一直躺着舞蝶，自己落得清闲，但又担心舞蝶闲不住，会骚扰傅雅轩，自从舞蝶来了后，奕王府就没有一天宁静的日子。

        “轩儿，这几天，蝶儿有没有给你惹麻烦？”他低声问道。

        傅雅轩的心一惊，他为何这样问？好像在试探她的态度，难道他真的对舞蝶有意思，只在碍于她而不敢开口？

        如果真是这样，她该怎么办？

        “没有。我听盈雪说，她这几天都往府外跑，不知道是不是在洛遥城结识了朋友。”傅雅轩不动声色，随口回答。

        “她那种性格，交朋友来得容易。她玩得开心就行了，我们也不用太管住她。”崔墨耀扬唇笑笑，暗里想，如果舞蝶能结识个公子哥儿，遇到有缘人，那就更好了。

        傅雅轩叹道：“我毕竟是外人，想管也未必管得了，不过她倒是很听你这个表哥的话。”

        崔墨耀对她这句话深有同感，只是除了那件事外，蝶儿都很听他的话，偏偏在那件事上，她执拗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

        “你怎么会是外人呢？傻瓜。”他轻轻捏着她的鼻子，眼神透着溺爱的温柔。

        傅雅轩咬着唇不回答，却禁不起他的温柔，无论是多么冷硬的心，都会被他的眼神融化。

        ……

        百无聊赖的午后，傅雅轩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账房送来的账本，怎么也提不起神来。

        打了个吹欠，丢下账本，准备睡个回笼觉。

        盈雪从外面进来，关心地道：“王妃，你近来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傅雅轩笑道：“没事，别瞎操心，更不能惊动王爷，知道吗？”

        “知道。”

        她又问：“小公主睡了？”

        “喝了奶就睡了。”

        傅雅轩赞许地点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响起了娇脆的呼声：“表嫂，我能进来吗？”

        她往外看去，就见到舞蝶正笑意盈盈地走进来，她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摆着茶杯。

        傅雅轩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舞蝶已轻移莲步到她面前，朝她盈盈一福，笑吟吟地道：“这茶是表哥让我给你送过来的，他说……以后我别称你做表嫂了，称你做姐姐，这样更亲切。”

        这……什么意思？傅雅轩的脑如同被雷轰了一下般，呆在当场。

        舞蝶又温婉地说：“虽然我贵为郡主，但你比我先入门，我叫你一声姐姐，你也总算担当得起。这茶，就当是我敬你的，礼貌上，我是要过来向姐姐请安的。”

        “这是墨的意思？”傅雅轩呐呐，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是表哥的意思，姐姐，你应该明白表哥的意思吧？”舞蝶唇边泛起一丝笑意。

        “撂下吧，你先下去。”傅雅轩挥挥手，无力地吐出一句话。

        舞蝶看了她一眼，以胜利者的姿态趾高气扬地离去。

        待舞蝶走后，傅雅轩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茫然地望着那茶，有心无力了。

        “王妃，我看这事有古怪。”盈雪一旁说。

        傅雅轩苦笑说：“这能有什么古怪，王爷命人送过来的茶，我能不喝吗？那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番美意？”

        “王妃，你可别吓我。”盈雪见王妃如此神情，忧心如焚。

        “放心吧，我没事。你去请王爷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她镇定下来，决定搞清楚这件事情，至少，他作的决定，她希望听到他亲口说出来。

        ……

        盈雪突然走来请崔墨耀过去，神神秘秘的样子，崔墨耀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见到傅雅轩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傅雅轩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他，他被她瞧得十分不自在，开口道：“找得我那么急，有什么事？”

        “有事就是了，你坐。”她软软的语气像撒娇。

        顿时，他胸口所有的怨气都散去，坐落在她身旁，拿起一杯茶就要喝，却被她喝住了，她道：“慢着，这茶你不能喝。”

        他惊讶地看看那茶，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喝？这茶有毒？”

        “不是。是因为这茶有特殊意义？”她的目光带着浅浅的笑意。

        “什么特殊的意义？”

        她笑道：“你不知道吗？这是你让蝶儿给我送过来的敬老茶，我想我也是老了，可以退休了。”

        崔墨耀皱起眉头道：“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了呢？”

        傅雅轩眨眨眼睛，笑道：“你听不懂吗？蝶儿都叫我姐姐了，你还想瞒我吗？你跟她有婚约在身，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只剩下我一个像个傻瓜一样被你瞒在鼓里。”

        她的笑容一点一点不见，换成哀怨，愤恨，盯着他的脸，崔墨耀被这么一双眼睛盯着，心里自然不好受。

        这其中有误会，他一时竟然不知道从何起向她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还相信我吗？”

        泪水从她脸颊滑落，她的心为他这一句淡淡的话而颤抖，认命地说：“只要你说，我就信。”

        崔墨耀怜惜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别哭，我会心疼。”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哭得更厉害了，是因为太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她才会失去了理智。

        “我跟蝶儿，那是儿时的戏话，我对她就像哥哥对妹妹一样，她也许只是一时迷糊，才会错认为我跟她的关系，她是个很顽皮的女孩，所以，请你包涵她，好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化解了傅雅轩心中所有的郁结，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小心眼了，才会跟一个小女孩斤斤计较，才会胡思乱想。

        她狠狠地点头，破涕为笑。

        他用洁白的手帕为她抹去泪水，笑道：“都不小了，还像个爱哭猫似的，把妆都哭花了，眼睛都红了。”

        “我很傻是不是？”她羞窘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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