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贝塞麦转炉炼钢

一场聚餐，直吃得天昏地暗。

        在摆满干货瓜果，酒水管够的自助晚会上，张光华频频举起酒杯，向商会中的每个人敬酒。团队凝聚力，在无形中增强……

        昨晚和工匠们喝了不少酒，张光华也是醉了，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昨晚走在街上还热闹的像过年，甚至有人家放鞭炮，军营也是灯火通明，想来也是彻夜狂欢。但今天事情一过，整个城市反而分外安静。

        军队有李大训练，城市有赵山管理，法律有黄开正和村长帮忙，根本就没有他张光华什么事。

        洗漱过后，张光华准备去视察作坊，这可是自己商业帝国的基础啊！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这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竟然不知道作坊在哪，看来没办法，只有先去沈立那了。

        “哎哟！沈掌柜啊，这是要到哪儿去啊。”刚走过去，张光华就发现沈立风风火火的正要出门。

        “刚起床，正准备去铁匠铺呢，军师你这是？”看到张光华来了，沈立收回脚步，准备请他进屋。

        “不了，我也准备去作坊呢，一起吧。”张光华连忙说道。

        路上边走边聊，张光华也了解到了沈立这一个多月来的情况。攻破安溪县时张光华招收了沈立和刘木匠等十多人，教了他们工程制图，并给了火绳枪的图纸。沈立读过书，有底子学的最快，其次就是工作经验丰富的刘木匠。

        研发交给了刘木匠带队来做，他也蛮有创意的，先用木头给做了个模型让手下熟悉结构。后来因为仙游、德化等其它县城的火铳都送到了他这里，他又对火铳进行了绘图研究。考虑到资金有限，再而从头造枪时间长难度也大，他就决定先改进现有的火铳。没想到在加上了火绳、扳机和木托后，即使没有引药锅，也取得了不错的成效，于是他的这个策略开始执行开来。

        再到后来，因为研制炸药包和手榴\弹的黄大加入，人手明显不够，沈立又招收了一部分人，一起生产爆破器材。

        随着规模的扩大，沈立在城西寻了一幽静之处作为生产基地。说起来那块风水宝地还是攻破安溪县城后，公审留下来的产物，本来那里住着的是一位颇有权势的地主，结果很不幸，在公审判刑后他的房产就归公了，沈立这才得以低价租下来。

        张光华一听也颇为好奇，问沈立那里叫什么名字。

        “那里有一处水塘，因为曾经出现过千年巨龟，所以叫‘龟谷’。”沈立娓娓道来。

        “噗……”张光华差点把一口口水喷了出来，“蛮好的，就叫龟谷吧。”

        说说笑笑，感觉时间过得很快，没一会他们就到了目的地。龟谷虽然说是生产基地，但其实就是大一点的铁匠铺与火药作坊，张光华进去一看就知道生产的零件不能通用，产品成不了系列。而且工匠们既是研发人员又是生产人员，效率并不高，说实话他还是蛮失望的。

        不过刘木匠看见张光华来了却兴致勃勃，兴奋的拿出了昨晚赶制出来的火绳枪样品，邀请张光华观看。

        张光华将银光闪闪的火绳枪拿到手，心中立马充满惊喜，火绳枪入手沉重，枪管程亮，足有一米来长，而且还刻好了膛线。枪身规则，木托、扳机、引药锅、瞄具一应俱全，与图纸上的别无二致。

        待张光华仔细观摩了一番，黄大又拿来了弹药袋，张光华接过来一看也颇为满意，布袋上缝了3条口袋，分别放着蘑菇头形状的铅弹、宣纸包着的发射\药与引火药，再拆开包装，发现宣纸是用火药水浸泡晒干过的，弹药都是颗粒火药，有助于燃烧。看来黄大对自己向他提过的建议执行得很彻底啊。

        “军师，你之前要我将火药制成一粒一粒的我还颇为怀疑，后来亲自试验了以后才发现这种火药的威力真的增大了很多，现在我们的‘炸药包’和‘手榴\弹’都是用的这种火药。”黄大看张光华面露满意之色，也颇为得意的说道。

        “嗯！黄大你很不错！刘木匠你也做的很好，辛苦你们了。”

        越来越满意的张光华，此时忍不住的想要打几枪了，长这么大，他还没摸过枪呢，哪怕是火绳枪。

        来到室外，张光华在空地上摆了一个陶罐，在李大的指导下装好弹药，用通条压实，然后点燃火绳，打开火盖，举枪瞄准。

        “嘭！”一声巨响伴随着烟雾腾升，张光华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这pm2.5可比21世纪还浓啊。压上火盖，待烟雾散去，张光华向远处望去，只见陶罐已经四分五裂。

        再很打了几枪，张光华这才依依不舍的把枪还给刘木匠。

        虽然见张光华已经十分满意，但刘木匠也没有忘形得意，而是说出了当前最致命的问题：费时。光枪管就要三四个工匠打制好几天，而且其它零部件的加工要求非常高，都要反复锻打一次成型，淘汰率很高。

        张光华知道，这就是手工生产的弊端啊！靠铁匠打来打去可不算个事儿，必须要先炼钢，然后用车床进行流水线生产，不然这火绳枪即使设计出来了也不能使用。

        听说张光华能够批量产钢，沈立、刘木匠和黄大他们一个个都捧腹大笑。

        “怎么，你们还不相信？”张光华这可被气得不轻，自己可是新世纪的工科高材生，连个钢材都搞不出来那还得了。待他“吧啦吧啦”一堆后抬头一看，擦，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原来沈立他们对此也一点兴趣都没有，老祖宗的经验告诉他们，只有百炼才能成钢，于是他们都散去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看来他们对现状很满意啊，再说他们的确很忙。

        没办法张光华只好自己找了两个能看懂图纸的铁匠学徒，你们不来哥哥我亲自来！这两个人都是刘木匠的徒弟，名字叫邓云峰和赵辉。

        看着自己亲手画出的“贝塞麦转炉”图纸，张光华颇为自豪，这段时间他吃住都在“龟谷”，幸好这段时间是晴天，他才能给笔记本充电，将图纸全部抄了出来。

        “老邓，这个图纸你看一下，看懂了就找一个砖厂，将这个炉子用烧耐火砖的方法烧出来。”设计做完了，将图纸一递，下面的事情自然有人能屁颠屁颠的帮你做，当领导就是这点好啊！

        当转炉造出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张光华将转炉用架子支撑起来，用铁匠铺现成的铁水倒进去，与邓云峰、赵辉三个人一起，轮流推着把手旋转。

        邓云峰与赵辉看着随着转速越来越快，而越来越红的铁水，满脸的不可思议，几乎当场惊呆。“难道军师会什么巫术？”邓云峰心中突然产生了这个念头。

        看着他们的反应，张光华很满意。他们是不懂才会觉得神奇，其实原理非常简单，炼钢的诀窍也就在此。铁水是含碳量高的生铁，只有降低含炭量到0.2%~1.7%才能成为钢。转炉旋转时鼓入的空气，恰好加速了碳的氧化，而碳氧化时又放出大量的热，这样刚好形成了良性循环。

        三个人转了半个小时，累得要死，而边上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沈立和刘木匠两人就一人搬了张马扎，坐在那里边嗑瓜子边欣赏着。

        张光华也不知道要转多久，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将铁水倒到了事先准备好的模子当中，这是一批大刀的模具，还是张光华为了试验的效果，特意从官府的作坊借过来的。

        看着张光华并没有将刀具乘热拿出来煅打，而是直接等着它们冷却，周围懂行的铁匠们已经开始对着张光华指指点点了，在他们眼中，错过了最好时机的这炉铁水，已经废了。

        看到旁边的沈立和刘木匠还在那里优哉游哉，张光华就气不打一处来。

        “嗨！快过来帮我磨刀！”

        聊得正欢的两人没办法，老大都一脸黑线了，只能过来帮忙。随着刀具慢慢开锋，他们也越来越诧异了，刀的断面不是灰色的生铁，也不是黑色的熟铁，而是银白色的，银白色的啊！说明这可是真正的钢。

        开锋以后，沈立迫不及待的去试刀了，找到一颗小树，挥刀而下，两刀就砍断了。看来这把刀虽然比反复煅打的钢刀要差一些，但和直接的生铁相比却好了不止一个档次，看来这次炼钢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张光华直接将改进的事情交给了邓云峰。

        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沈立，张光华颇有成就感。

        此时心情极好的张光华，竟然有些喝点小酒抽点小烟的冲动。于是他神神秘秘的拉着沈立、刘木匠还有黄大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自从上次考察了“龟谷”之后，张光华就将自己所有的家当都从县衙搬到这里了，其中就包括他的那个“万能背包”。

        看着张光华拿出一个美轮美奂的大纸盒，又拿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小铁盒，三人的眼神立即就被吸引过去了。

        （304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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