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男子与女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红发的人影，突破速度的极限，瞬间挡在小樱和佐助两人间。

　　站在远处的香磷，搞不明白自己怎么有这种速度，只知道当她看见佐助快要被杀时，只想去保护对方。那种渴望，比生命需要水，蝴蝶扑向火，还要迫切。

　　当人的意志超过极限，肉体会突破基因的限制，完成平时做不到的事。

　　这种行为，一般我们把它称作是——奇迹！

　　香磷这一下实在来得太快，等到小樱反应过来，苦无已经深深插进她的胸口。

　　这一幕，把佐助和小樱两人全惊呆了。

　　小樱非常不愿意对香磷下手，预备杀死佐助后放她一马，没想到对方主动往枪口上撞。

　　“香磷！”

　　佐助叫着队友的名字，记忆一下回到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嘈杂的画面一股脑钻进他的脑子里，最终定格在开门看见父母倒在鼬身旁的瞬间。

　　画面与眼前的一幕重合，分离。

　　“啊啊啊！！”

　　佐助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一种达到极致的愤怒，驱使他一刹那便开启万花筒写轮眼。

　　“你个臭婊子！”

　　骷髅骨架的须佐能乎迅速形成，带着杀意，一拳轰向小樱。

　　小樱正要躲开，发现自己的手被香磷死死卡住，拔不出来。这一幕似曾相识，没等他多想，须佐的拳头从旁边压了过来。

　　“嘭”！

　　小樱像一颗乒乓球被打在地上，弹了好几下，身体连续转了十几圈才停下来。

　　提前凝聚出查克拉来防御，可须佐的这一拳还是将她锤出内伤。之前吃过绿色药丸爆发查克拉，现在体内血气翻涌，小樱觉得喉咙发甜，一口黑血喷了出去。

　　一面给自己疗伤，小樱一面掏出黄色药丸，吃了下去。

　　情绪再激动，可影响不了药效。

　　中了麻药的佐助仍全身无力，他借用须佐小心谨慎地托起香磷，像捧着一颗易碎的玻璃珠，将她抱在怀里，表情不敢相信，带着一丝心疼，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香磷口中不断涌出鲜血，马上快要死的她没表现出一丝害怕的情绪，而是为刚才替佐助挡下致命一击感到开心。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回答道，“当然…当然是因为…因为我对你…”

　　“香磷？”是水月的声音。



　　水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身体像一团半融未融的果冻。

　　他看到香磷的惨状，一开始是不敢相信，然后马上变成心急如焚，“怎么了！香磷你怎么了？”

　　水月扑上前去，见香磷胸前插着一把苦无，立即将手变成一团水，顺着苦无伸进香磷伤口里。

　　摸索一阵后，他如释重负，悻悻道，“还好心脏没事，有的救。”

　　佐助明显也松了口气，将香磷慢慢递过去，对水月交待道，“那她就交给你了。”

　　说完，又开启须佐能乎，用查克拉强行撑起身体，朝刚站起来的小樱走过去。

　　水月不想再多生是非，劝阻道，“要不算了吧，现在和她拼个你死我活没意义。”

　　佐助摇摇头，望着小樱，语气又无奈又坚定，“你不懂…”

　　看到重新站起来的佐助，小樱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缓缓道，“忍者心得第二十五条：忍者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将感情外露，要以任务为第一，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流泪。”

　　佐助没说话，早年间第七班的配合，使得三人在战场上不说话，也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他明白此时的小樱下定了决心杀死自己。

　　所以，两人之间，只能活一个。

　　必须拼个你死我活！

　　水月见形势不妙，赶紧带着香磷跑路，顺便去找还没缓过劲来的重吾，准备随时撤离。

　　佐助暗自用雷遁刺激身体的细胞，想尽快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同时聚集瞳力，稳固须佐能乎。

　　自从死而复生，佐助感受到自己的瞳力发生了变化，这使得以往很难恢复的瞳力，如今能迅速提升到巅峰。

　　之前的战斗，他开启万花筒次数过多，导致方才强行开启让眼睛短暂失明一段时间。但刚刚香磷被杀而产生的愤怒，让佐助突破了瞳力的极限。

　　就像长跑时疲累到达极限后，身体会进入适应的状态，即使很累也可以一直跑下去。

　　人的身体就是这么神奇。

　　一阵清风略过，吹起小樱英姿飒爽的短发，也拂过佐助飘逸的刘海。之前战斗后散落一地的树叶，被风带起，打着旋飞舞在空中。

　　两人交锋的气势，在无形中比拼，空气沉闷，箭在弦上！

　　小樱忽的睁开双眼，眼眶里有泪珠打转，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她一直谨记忍者心得，却一直无法遵行，不过这些不重要了。

　　只要能了解这段恩怨，一切都无所谓。

　　“嘭”的一声，小樱体内爆发出强大的查克拉，秋道家的两粒秘药给了她无尽的力量。

　　她周身的查克拉浓密到肉眼可见，像龙卷风一样围着她旋转。

　　这一刻，佐助的气势被小樱瞬间压倒，他感觉呼吸困难。

　　“咻”的一下，小樱如离弦的箭一样快，射向佐助。

　　空中，有散落的泪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一段段美好的回忆。

　　…

　　“我叫春野樱…倒不如说喜欢的人是…”

　　…

　　“好快！”佐助惊叹小樱的速度，看起来比刚才还快。

　　小樱蓄满力气，一拳锤在须佐的肋骨上。“喀嚓”一响，须佐应声碎裂。

　　她左手伸进去，拽起佐助的衣袖，将他从破碎的须佐扯出来，然后右手一拳锤在他脸上，将他锤飞。

　　这一拳威力十足，佐助牙齿都被锤断了好几颗，脸肿成猪一样。

　　…

　　“鸣人…听着，你就算拼命，也要把小樱救出来！”

　　…

　　佐助倒地后，小樱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上前逼近。

　　战斗意识出色的佐助习惯性使出“千鸟流”，小樱被电流击中，身体暂时麻痹。佐助趁机凝聚出简陋版本的须佐，一拳锤向小樱。

　　小樱被锤飞，在地上摩擦好长一段距离才停下。

　　这一下，小樱背后，腿肚子被地面磨烂，血糊哗啦。左肩膀被锤成脱臼，样子吓人。

　　…

　　“佐助？你没事啊！”

　　“放手，你别贴这么近！”

　　…

　　受重伤的小樱很快爬起来，像个机器人一样，将自己脱臼的肩膀复位。骨头“喀啦”摩擦的声音让人听着都疼，她却面不改色。

　　坚持使用雷遁的佐助，此时终于得到回报。

　　电流长时间作用于肌肉细胞和神经细胞，让肌肉伸缩性变得更好。神经递质大量来往于神经细胞间，比平常多出许多。因麻药导致递质传输效率不高，现在通过量取胜，而恢复成平时的神经反射。

　　眼神坚毅果敢的小樱，没留时间治疗自己的伤势。她使劲捏紧拳头，指骨“咔咔”作响，随即全速奔向佐助。

　　佐助严阵以待，开启写轮眼预测出小樱的动作，侧身躲过对方的拳头，顺势反击挥出草薙剑。

　　“噗”！

　　是剑贯穿小樱腹部的声音。

　　“什么！”佐助很奇怪，又惊讶。

　　他发现小樱故意没躲，凭对方的速度，除了用万花筒，不然根本伤不了她。

　　早知道会被看穿动作，小樱干脆让对方反击成功，这样佐助想躲也躲不了。

　　就在佐助因惊诧而露出短暂的破绽时，小樱一击猛拳将肋骨须佐击碎，里面的佐助头都被打歪。

　　“这力道…”刚才小樱一拳打在自己脸上，佐助疼得失去感觉，还听见脖子里的骨头“咯咯”响动。

　　“还没完呢！”

　　小樱大吼，准备好的左直拳，手腕带着旋转，腰马合一，全力轰向佐助。

　　看到眼前这一拳所携带的威势，佐助心道，这一拳，必须得防住。

　　佐助右手弃剑，单手抵在胸前防御，被小樱直接锤成骨折。这一拳余威不小，他像一颗被打出去的炮弹，急速往后飞去。

　　“嘭”！

　　佐助被狠狠地撞在一大块岩石上才停住。

　　…

　　“小樱，谢谢你…”

　　…

　　小樱拔出草薙剑，血哗啦啦淌了一地，也不给自己治疗，又冲上前去。

　　血顺着衣服流到她腿上，又来到脚上，印在鞋底，铺出一条血红的脚印。

　　这是一条带着血的路。

　　一条，不归路！

　　佐助左手伤势未愈，右手又废了，两只手不能用。颈骨似乎出现轻微骨折，他像个落枕的病人歪着头，盯着冲向自己的小樱。

　　此时他很清楚对方的心思，哪怕同归于尽，小樱也要至自己于死地。

　　原本企图将黑炎附着在须佐外表上，他发现这只是多此一举。

　　水月说的没错，现在查克拉不重要了，这是一场关于意志的战斗。如果不能抱着和对方相同的决心，自己绝对赢不了这场生死之战。

　　高手对决，几招之后便能互通心意，此时的两人已经清楚对方的心意。

　　必死的心意！

　　…

　　“佐助，住手！我求求你了，停下来吧。”

　　少年小樱抱着身上杀气腾腾的少年佐助，哭着求道。

　　现在的小樱眼中同样带着泪，仿佛也在哭诉这句。

　　…

　　.小樱，我停不下来。

　　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佐助拨开少年小樱的双手，和全身布满咒印的少年佐助合二为一，对上了泪流满面的女孩，和女子。

　　…

　　世界在这一刻，静了下来，没有一丁点声音，只剩下两人惨烈无比的决斗。

　　…

　　佐助的骷髅须佐拔出长刃，劈了一刀。

　　小樱的左手没了。

　　断肢在空中飞舞，血色在眼中弥漫。

　　佐助咆哮着，小樱嘶吼着。

　　！！！

　　小樱轰出一拳，须佐肋骨碎了。

　　她飞起来踢了一脚，佐助右边脑袋震了一下，右眼珠子弹了出来。

　　女子的泪，男子的血，夹杂在一起。

　　！！！

　　男子左手强行使出千鸟，女子右胸穿了。

　　血花四溅。

　　溅在眼睛通红的男子脸上。

　　！！！

　　女子将男子的左手扭成一百八十度，动作极度夸张，再一拳将对方的胸骨锤得凹陷下去。

　　男子弓成一个驼背，身后的衣服被冲破，口中喷出血雾。

　　洒在泪如雨下的女子脸上。

　　！！！

　　维持不了须佐的男子，左眼近距离使用“天照”烧在女子肩膀上。

　　！！！

　　女子一拳锤在男子面部。

　　男子鼻梁骨凹陷，额头骨往外侧移。

　　！！！

　　男子张开嘴，带血的牙齿咬在女子还能动弹的右胳膊，趁机近距离使用天照。

　　黑炎烧在女子身上。

　　男子用牙齿从女子胳膊上撕咬下一大块血肉。

　　！！！

　　女子使出查克拉手术刀，切断了男子的喉咙…

　　…

　　…

　　卿今离我独自去，我自飘零对乾坤。

　　……

　　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

　　三生有幸与君逢，纵使悲凉亦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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