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从来如此，便对么？

　　见几人吵闹的嘴脸，他心生厌烦，缓缓说道，“真是无聊的把戏。一个个…像黑心商人在为自己谋取利益。”

　　“抛开道德，只讲方式…”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明争暗斗…”

　　大野木一脸不屑道，“少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看来你还是个不懂如何治理村子的小鬼。有什么想问的，现在赶快提出来吧。身为前辈，一定会回答你的。”

　　“那我就问一个吧。”我爱罗顿了下，继续说道，“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舍弃自己的？”

　　“嗯？”大野木一时间愣住了。

　　旁边的照美冥眼带笑意，心道，真是个坦诚的孩子呢。

　　这时，黑土突然跳下来，在大野木耳边嘀咕了几句。紧接着，手鞠也跳下场，在我爱罗耳旁小声报告。

　　在幕布后面的青，见其他影护卫收到情报，脸色严肃，心道，看来要出大事。

　　旁边的长十郎胆子小，神色慌张地问道，“前辈，是出什么事了吗？”

　　青头点得很重，语气很沉，“看来…是的。”

　　得知消息的大野木脸上有过一秒的震惊，很快他就恢复成平时的表情，然后瞧向脸色难看的我爱罗，调侃道，“风影殿下，我想先听听你的选择。”

　　照美冥疑惑不解，问道，“土影大人，您什么意思？能否把话说清楚。”

　　我爱罗替照美冥解释道，“刚来的情报，有木叶的人袭击砂隐，抓走一名砂隐忍者。”而后看向大野木，继续说道，“看来土影得到的消息和我相似。”

　　大野木哼的一笑，问道，“所以，身为风影，你的决定呢？”

　　我爱罗双手放在腿上，一脸严肃，“战争不是儿戏，亦不能当成生意去谈。我会回去与村里人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闻言，大野木看向我爱罗的眼神变得极为轻蔑，心道，不仅没有独断的能力，连战争的本质都没弄清，这个小鬼，还远远不够格呢…

　　照美冥见状，心里猜测道，估计是水之国距离太远，再加上一段水路，因此情报目前没有送到。

　　之前，为赶在约定好的时间到铁之国，她比其他影出发时间提前好几天。

　　大野木看向照美冥，问道，“虽说目前情报未到，我琢磨着，雾隐村的情况不会好到哪里去。水影，你的看法呢？”

　　照美冥眼神不善地瞥向大野木，心道，这个死老头子，心机真深。

　　“雾隐的目标，从始至终是晓组织。忍者联军虽无法结成，但我们会想办法对付晓的。”

　　还算马马虎虎…大野木心道，至少比那个风影小鬼强太多，不过，道行还是浅了。

　　他站起来，看向沉默许久的团藏，说道，“我身为土影，现在代表岩隐村，向木叶宣战。”转过头看向雷影，继续说道，“为配合云隐村的行动，岩隐也会出兵讨伐晓组织。”

　　有一会没说话的雷影，见大野木最后才表态，心道，这个臭老头，真是老谋深算。

　　隔岸观火确实是一招不错的手段，可很难去摘桃子，尤其是尾兽。如果真让云隐村一锅端，岩隐就会很被动。大野木心里明镜似的，所以才见风使舵。

　　木叶经历大蛇丸和佩恩袭击后，早不如从前。除人口优势，军事力已经赶不上云隐，甚至被岩隐超过。

　　岩隐明面上的军事力不输云隐，可经济差太多。短时间不怕强敌来犯，就怕战争拖久了，经济能力跟不上。

　　大野木跟在雷影身后宣战，纯粹是狐假虎威，想趁机占木叶的便宜。

　　“我明白了。”照美冥一脸惋惜，神色哀怨，说道，“既然各位心里有了决断，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此别过，希望来日不要在战场上相见。”

　　她起身离开前，深深盯了团藏一眼，嘴里喊道，“青，长十郎。”

　　“在！”两名忠心的护卫一齐跳出来，立在照美冥两侧。

　　“我们…走！”

　　说完，三人身影瞬间消失在会议室。

　　“看来…”

　　团藏见雾隐的人走了，起身说道，“老夫也不便在此久留。”说完，带着两名护卫缓步离开会议室。

　　团藏走后，大野木心里犯嘀咕，刚才明明有机会当联军首领，团藏那小子为何故意给自己找茬？不过这些不重要了，当前势头在自己这边。只要把握好这次，就能…

　　勘九郎见火影、水影接连离开，于是从幕后跳出来，立在我爱罗身后，问道，“我爱罗，现在怎么办？”

　　我爱罗没说话，而是看了眼大野木，接着背起一旁的沙葫芦，准备离开。

　　“小子…”大野木语气不善地喊了句。

　　我爱罗停止了脚下的动作，淡淡道，“还有何指教？”

　　大野木冷哼道，“回去好好多练几年，目前的你，还配不上那顶帽子。”他目光指向我爱罗手旁代表风影的斗笠。

　　勘九郎听到后，气得手上查克拉线一挥，想要给土影好看，嘴上骂道，“你这臭老头，还有完没完！”

　　陡然，平地升起一道人影，原来是赤土用土遁弄出来的岩石巨人。

　　土人体型庞大，罩住了大野木瘦小的身躯，摆出一副攻势面向勘九郎。

　　战斗一触即发。

　　此时，我爱罗伸手制止了勘九郎，同时用气势瞬间震住躲在幕后的赤土。简单的两手，便阻止两人的战斗。

　　随后，他对大野木缓缓道，“善意并非就是天真，不唯利是图或许代表目光更长远。”

　　“老一辈确实经验丰富，有值得年轻人学习的地方。可如果净是些失败的经验，就只配作为参考了。”

　　“忍界一直战乱不止，身为前辈，您难道从未反思过自己的行为？”

　　“从来如此，便对么？”

　　大野木被怼得面目铁青，讥讽道，“没有历经战争的残酷，你有什么资格来批评老夫的做法！”

　　“我确实没这个资格。”

　　此刻，我爱罗闭上眼，想起了很多故人，死去的，活着的…一个个鲜活的模样在他脑海里闪过。继而，他睁开眼，语气坚定道，“我虽阅历不足，可也明白一个道理：如果只考虑自身，而不顾及他人，只会陷入没有底的万丈深渊。”

　　“我尝试着去互相理解，发现并未如想象般困难。而且，这是大家能和睦共处的唯一前提。”

　　“可是，你们就连这一点尝试都早已放弃。对此，我无话可说。”

　　“哼！”大野木脸色稍缓，反问道，“你何曾知晓老夫的心路历程？”

　　“所谓的相互理解，只是骗你这种小孩子的童话罢了。现实世界的残酷，是你这种雏鸟无法想象的。”

　　“老夫年少时也曾相信过那些看似美好的东西，可到头来…”

　　“那种心情，你这种小鬼是体会不到的。我能很明确地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也会变得和老夫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概吧…”我爱罗脸上第一次露出悲伤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令人心酸的过往，语气变得悲戚。

　　大野木见此，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眼神中却隐约透着一丝失望，亦或是…期待？

　　“不过…”我爱罗神情一变，眼睛中放出光芒，“如果就此放弃，便真如你所说，我就配不上这代表影的斗笠。”他拿起自己的笠帽，眼神坚定。

　　“哦？”大野木双手叉胸口，对我爱罗的话来了兴趣。

　　我爱罗继续说道，“舍弃自我…不断给自己找各种借口，说这个世界如何如何艰难，然后心安理得地放弃。这种事，最容易不过。”

　　“普通人做这种选择，无可厚非。但背负‘影’这个称号的我，没资格做这种选择。”

　　“我的路只有一条！”说完，他戴上风影的斗笠，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摄人的气势。

　　叉在胸前的手慢慢放下，大野木嘴角裂开一丝笑意，“我收回刚才那番话，你确实有资格戴上那顶帽子。”

　　我爱罗没说话，带着手鞠、勘九郎慢步走向会议室的出口。

　　“但是…”大野木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爱罗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土影那矮小却又高大的背影。

　　“老夫希望…自己永远没机会，对你说出那番话。”

　　“当然。”我爱罗罕见地露出一丝笑容，语气轻松地回道。接着，三人离开会议室。

　　黑土在一旁很是疑惑，问道，“老爷子，平时没见你话这么多啊。”

　　大野木傲娇地哼了一声，“老夫只是对那个小鬼有那么一丝丝兴趣，而已…”他打着手势作比方，大拇指和食指中间隔着一丝缝隙。心里想，那小子路还长着呢！

　　正准备离开铁之国的我爱罗三人，在路上。

　　勘九郎脸色阴晴不定，问道，“我爱罗，这下该怎么办？弄不好真的会发生战争。”

　　这次五影大会，我爱罗倾向于结成忍者联军。之后事情的发展，超出他的预测。其中，木叶对砂隐的袭击，他非常难以理解。

　　木叶的内斗已经严峻到这种程度了？

　　他不敢相信。

　　还有，他对砂隐村之前利用过晓组织的事，一无所知。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

　　身为风影，连这点知情权都没有，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到底是谁呢？

　　我爱罗一时想不到人选。

　　总而言之，这趟五影大会，暴露了很多问题，算不虚此行。

　　“很多重要的情报，可能是假的，或者关键信息缺失。”我爱罗脑子里一边分析，嘴上一边说道，“首先必须要收集情报，确认其真实性。不然，基于错误信息的基础上，判断一定不会正确。”

　　“我知道了。”勘九郎点头道，心中已经在盘算回去后的各种计划。

　　会议室内。

　　五影大会现在只剩土影和雷影，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空气中充满尴尬。

　　大野木率先打招呼，“雷影阁下，现在我们两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哼！”雷影没给大野木好脸色，揶揄道，“您老人家只要别像上次三战那样，给云隐来一招背刺，我就算谢谢你了。”话毕，转身带两名护卫离开会议室。

　　“OK！”黑土双手抱拳，喊道，“我们也该回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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