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忍

慢慢的平息的激动的心情，然后缓缓的从箭壶中取出一个箭矢，搭在弦上，瞄向乌金猿，乌金猿灵性十足，似乎感到了危险，在树上不停的乱窜，这让瞄准的方山感到很吃力。

        平稳了情绪的方山，手指猛然松开，蕴含巨大力量的箭矢呼啸着射出，可是警觉的乌金猿竟然在关键时刻闪过了要害，只将它的一条腿射穿，而箭矢则余力不减继续飞向了远处。

        乌金猿受伤大惊，拖着一条腿在茂密的树枝间跳跃，向着远处逃去。

        方山紧紧的跟随在它的身后，一逃一追，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山林深出。

        方山渐渐感觉到不对，乌金猿的老巢绝对不会这么远，而且似乎他在领着自己向山脉深处跑。

        听闻乌金猿十分聪慧，不下于人，它该不会是想要将我引进危险的地方！

        想通的方山惊的一身冷汗，看着越来越远的乌金猿，脚步却慢慢放缓，将身形隐蔽了起来。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方山一直等着乌金猿从深处回来，乌金猿虽然聪慧，但是绝对无法和人类相比！

        它受伤之后逃遁的方向下意识的必定是自己老巢的方向，虽然临时可能更改路线，但是一定就在这附近！

        看着太阳西斜，方山也不禁犹豫了起来，牧宁想必已经回到了二人分开的的地方，看到自己不在，肯定会认为自己发生意外。

        但是一想到自己屡次被牧宁照顾，而且此次秋狩已经过去两天，自己却没有猎获到像样的猎物，心不禁横了下来！

        这头乌金猿必须拿下！

        在天色就要黑下来的时候，令方山感到振奋的是，那头乌金猿真的从山脉深处跳了回来，腿上已经流满了血，乌金猿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这次方山没有贸然行动，而是远远的缀在其后，等着它进老窝，来个瓮中捉鳖！

        一前一后，走了约莫一刻钟，乌金猿警惕的四处看了看，一闪身进了一个十分隐蔽的树洞。

        这个树洞在一棵十人合抱的桦桐树上，洞口离地面最少有十丈高，里面黑洞洞的，也看不清晰里面的情况。

        方山放轻脚步一点点的爬了上去，手中的牛角弓上支着一枝待发的弓箭猛然钻了进去，抬起手中的弓就要射出。

        可是当看清里面的情形，方山怎么也无法抬起手中的箭，即便他只要轻轻一射，一张价值不菲的金乌猿皮唾手可得。

        树洞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干草，十分干燥，受伤的乌金猿仰卧在草叶上，一只小乌金猿正趴在它的肚子上，不断的吮吸奶头，浑然不知道死神就站在它们的身边。

        受伤的乌金猿抬起头，看了方山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小乌金猿，竟然流出了眼泪。

        方山发誓他没有看花眼，确实是眼泪，乌金猿的眼中满是不舍还有慈爱。

        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慈爱。

        方山看着此情此景，沉默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弓箭，从怀中掏出短刀，走到了乌金猿的身边。

        伸手摸向乌金猿受伤流血的腿，乌金猿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颤抖，微微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方山握住了乌金猿被箭矢射穿的腿，用手中的短刀将伤口附近的毛发全部刮掉，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瓶，打开瓶嘴，从里面洒出一些药粉，扑在乌金猿的伤口上，本来还红肿的伤口，竟然慢慢消退，长出一层淡淡的血痂。

        一心等死的乌金猿久久没有等到临死时的痛苦，不禁睁开眼睛，当看见方山的动作时，脸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缓缓地将身上的小猿推开，站起身来，蹦了蹦，感觉到腿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它似乎理解了方山的动作，脸上露出拟人的笑容。

        方山一屁股坐在草堆便，伸出手抱起小乌金猿，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一面是家族的秋狩，还有一张乌金猿皮，另一面是一个母亲还有一个孩子，孰轻孰重，方山用行动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看着手中的小乌金猿，方山开心的笑了起来。小乌金猿长得十分可爱，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有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的转动，而且不怕生，还不时伸出爪子抓方山的头发。

        玩耍了片刻，方山看向一旁的乌金猿，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轻声说道：“以后小心些，我走了。”

        说完话，站起身来，就要离开树洞，回去找牧宁。如果自己将这件事告诉她，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选择。

        忽然感到衣角被抓住，方山不禁回过头来，看向身后的乌金猿。

        乌金猿眼睛转了转，爬向厚实的草堆，一顿翻找，最后从里面找出一个东西，放到了方山的手中。

        方山看着手中的东西，不禁皱起了眉头。

        一个黑不溜秋的圆形浆果，果梗已经消失不见了，表面还有一层淡淡的黑色痕迹，像是一个图案，这不由得让方山想到了小乌金猿玩耍时留下的爪痕。

        方山放到鼻尖闻了闻，也没有什么气味。

        方山看向乌金猿，难道这是给他的报答？苦笑一声，这和它的皮相比可是云壤之别啊。

        乌金猿看向方山，伸出手做出放进嘴的动作，脸上露出欢喜的神情。

        方山看了看就浆果，看了看乌金猿，“好吧，既然是你报答我的，那我就吃了吧。”

        随后皱了皱眉，暗道千万别有副作用，一咬牙一闭眼，整个放进嘴里大口嚼了起来。

        方山猛然睁开双眼，由大口变成小口，细细的咀嚼起来，直到完全进了肚，仍然感觉意犹未尽。

        而且这口感似乎也不是普通的浆果，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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