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个秘密

春平老头说：“莫跟老子说国法，老子只当你是老子胯里个XX!”

        贵生跟四喜笑。

        福山脸一变，命令旁边几个民兵：“伙计们看样子他硬是盐酱不进了？跟老子捆起来送到市里结扎！把扎结了再跟他讲道理!”

        菊香上来扯，被福山推到一边，一个民兵照住木生屁股就是一脚，把他蹬得跪到地上，另外两个用麻绳子将他绑了起来。

        木生一边挣一边怒吼：“福山老子捅你的娘!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菊香哭叫：“福山你莫这样好不好?”

        跪地上的木生翻身飞起一脚踢到菊香肚子上：“你个##养的，怎么不去跳水库啊，你还有脸在这里哭?”

        菊香被踢昏过去，下身流了一地的血。

        福山给另外两个民兵下命令道：“把菊香送到市里流产，把木生也送到市城给我结扎！”

        民兵二话不说就把木生摁在地上，一棍子下去，木生一声惨叫。

        掉光了牙的朱家婆说：  “男人要是结了扎，还算男人吗？”

        四喜附和：“是哦，只能叫太监啦!”

        春平心里疼得很，他一口气跑到水库大堤上躲在堤坡子下面哭，正哭得起劲，有人推他。他抬头一看，是双红。

        “滚开去!”春平吼了一声。

        双红把一条白里透青的黄瓜递过来，说：“莫哭了平平哥。”

        春平边抹眼泪边说：“哪个说老子哭了?”

        他接过双红的黄瓜，一扬手就甩到水库去了。

        双红叫了一声：“我刚从菜园子摘的!”

        “鬼吃你的黄瓜!”

        春平说，不过看到飘在水面上的黄瓜，他又有点心疼了。乡下孩子零食少，黄瓜就是水果了。

        春平哭累了，望着水里面的黄瓜发呆，双红在他旁边坐下。

        “平平哥，你能不能不哭了，你一哭我就心里疼。”

        春平说：“老子哭关你屁事啊。”

        双红说：“其实我也不喜欢我爸爸，他这人太霸道了，对我妈也不好。”

        春平转头望着双红，眼神有点让双红害怕。

        春平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爸爸也捆起来送市里结扎！”

        双红不出声，可能她也不晓得说点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春平听到有人说说笑笑的从远处走过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他暗恋的汪玲，不过还有肖波，让春平很生气的是汪玲竟然还牵着肖波的手。旁边的双红发现春平脸色阴着，知道是怎么回事，抿起嘴巴笑，被双红一笑，春平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脸一下起发起烧来啦。

        等汪玲走近，春平站到堤当中拦住他们，学着从电视里看到的台词说：“此树是我裁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肖波斜春平一眼说：“让我们过去，不然我们告诉老师去。”

        春平说：“日你妈你是不是男人啊？什么都跟老师说！”

        汪玲说：“哎，肖波你看，水里有条黄瓜。”

        春平看了看说：“你想吃吗？”

        汪玲说：“好嫩啊，肯定很好吃。”

        春平说：“那我下去捞给你吃。”

        “你会游泳吗?”

        春平站直说：“不会游还算是男人吗?”

        春平指着肖波说：“你不会吧？”

        肖波脸一红，不作声。

        春平说完就开始脱衣服，双红在一边拉住他。

        “平平哥，水会淹死你的。”

        春平说：“谁说的，老子是浪里白条阮……阮……。”

        他“阮”了半天也记不清那个水浒好汉的大名了。

        春平挣脱双红的手一把扎进水里。

        春平刚一进水，汪玲就对肖波说：“我们走吧。”

        肖波说：“你不吃黄瓜了?”

        汪玲摇摇头：“我妈妈说了，说生黄瓜会拉肚子的。”

        双红朝还在水里捞黄瓜的春平喊：“平平哥，你快点爬起来罗，他们走了。”

        春平水老鼠一样从水里钻出来，抹了一把脸说：“哪个走了?”

        “汪玲走了!”

        春平手里拿着那根黄瓜，手忙脚乱地爬上来，望着汪玲和肖波有说有笑走远的背影发呆，然后把手里的黄瓜递到嘴里咬了一口，发出脆生生的响声，双红望着那半截碧绿的黄瓜，不由自主吞了一下口水。

        第二天放学回来春平半路碰到贵生，贵生摸摸春平的头说：“你老子被福山搞成拐子了。”

        拐子是清平土话，跛子的意思。

        春平伸手把贵生的手扒开，骂：“搞你妈!”

        贵生哈哈一笑，把春平推到地上，说：“你还蛮恶哦。”

        贵生说得没错，春平才30几岁的老子从此走路一拐一拐的，像五喜家那只被阉了卵子的黄土狗，沈家湾的人给他取了个绰号：“木生拐子”。

        每次听到木生被人喊“木生拐子”，春平就气得直想哭，不过每次都是强忍着泪，嘴巴微微动着，在心里呐喊着：“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当干部！”

        一转眼春平和他的小伙伴们就到西河镇上中学了。

        双红还当着她的学习委员，扎个马尾巴一天到晚眼睛亮亮地看着黑板。汪玲的衣服基本每天都换，穿的依然是很洋气。春平总像小偷偷看一眼汪玲。

        肖波自从到上了高中后就不像在小学那么老实了，学习成绩不好不说，还油嘴滑舌得要命，非常之讨人嫌。

        这天坐在春平后面的肖波又开始踢他的凳子了。

        春平回头白了肖波一眼，小声吼：“日你妈搞什么？”

        肖波花花肠子事多，没事就踢春平凳子，让人没法安心上课。按班主任吴光明的说法，这家伙真是一颗老鼠屎搞坏一锅汤啊。

        肖波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脸胀得通红，把头伸到春平耳边，小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春平脸发烧，以为肖波发现了他的小秘密。

        这家伙仗着老妈当了妇联主任，老是捉弄春平，狗嘴能有什么好话？但是这次也不能

        说没有好处，起码瞌睡虫被肖波赶跑了。

        见春平不作声，肖波接着说：“老子就晓得你想听，你瞄老吴的裤档。”

        肖波这才发现吴光明的那个地方象小帐篷一样撑起老高，难怪他老是站在讲台后面，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挪下步背对着学生在黑板上写字。

        肖波说：“妈的这个色狼，你看他的**，快竖成茶壶巴了！”

        肖波这话说得太形像了，春平没忍住，扑哧笑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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