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点伤心

春平瞄了福山一眼睛，福山脸发暗。春平心情有点激动，妈的，今天让你福山在摄像机跟前丢个大人。

        四喜满脸堆笑，看了看快戳到他嘴巴里面的话筒，跟过年一样幸福地说：“吃得饱罗，有镇村两级领导的关心，我们这些群众现在吃得饱睡得香，一心一意把水利任务完成好，为党和国家分忧！”

        听到四喜这么说，春平有点蒙了，这小子不当市长可惜了啊。

        赵书记又问：“那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和要求？照直说。”

        四喜望着摄像机满脸是笑：“真的没得什么要求！要说有的话，我们只感谢党和政府感谢市里领导为我们农民分忧，把西河的血吸虫问题一年年的解决到位。”

        赵书记显然对四喜的表现很满意，他指着福山问：“他们工作方法过细吧？打不打人？你跟我讲，我跟你撑腰。”

        四喜很流畅地说：“有福山书记带着我们搞事，对我们沈家湾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不然，我们怎么年年能拿第一名。”

        四喜说完望着镜头眯眯笑了一下。

        一边的春平绝望了。

        赵书记朝福山瞄了瞄，笑眯眯地说：“沈书记，看来你的群众基础打得比西河大堤还牢靠啊，你是政协委员，群众的意见要虚心听取，这才是干部作风啊。”

        福山说：“赵书记你放心，我以后会注意的，感谢您来看望我们，我们沈家湾干部群众一定牢记您的指示！”

        赵书记打着官腔说：“呵呵我来是代表市委市政府来看大家，你们辛苦了。”

        等赵书记一走，春平说：“这回你四喜哥要上电视了，这一个月怕是都不得洗手罗。”

        四喜说：“赵书记的手好软的，握起来好舒服啊。”

        春平叹口气，说：“四喜哥，你当书记绝对不会比福山差。”

        四喜说：“春平，不是我不说那个话，我是不想把你跟福山的关系搞得太僵，我昨天想了半夜，一家老小还要在沈家湾混口饭吃，不像你，在镇里搞事，福山书记是政协委员，镇里领导来天鹅水库钓鱼，哪回不是把小车停在他家门口？”

        春平拍拍四喜肩膀，默默地走开了。

        为了抢先在清平日报发出西河镇水利工程团的光辉事迹，汪中平每天都安排春平把稿子写完后立马送送到清平工程指挥部，这个差使春平很乐意，主要是可以跟团部的领导们套套近乎，团部编简报的都是宣传部的人，在春平的心目中，清平市宣传部当然是很牛X的。

        这天送完稿回到西河工程团部时天已经黑透了，天下起了细雨，11月的江汉平原，春意初露，虽然堤坡变绿了，天气还是蛮冷清的，所有出工的人都猫在大堤外侧搭起的编织布棚子里呆着，睡觉的睡觉打牌的打牌，当然也有玩钱赌博的，这两天派出所的所长刘和平天天带着人到处抓赌，抓住了不仅吊起来打，当然赌金也要全部充公用作派出所办案经费。

        春平看着被寒风寒雨吹得歪歪倒倒的棚子，心里感叹道，苦中作乐啊。

        这时月亮在天鹅水库大堤边斜挂着，又大又白，一副发情的样子，他远远的望见离西河工程团团部有半里路远的广播室的灯还亮着，这说明汪玲还没睡，春平心一下子像喝了清平大曲一样烧了起来。他三脚并成二脚，因为走得太快，踩到一砣睡在堤坡下的农民哥哥们拉的大便上。

        妈的这些家伙素质太低了！春平一边骂一边在草皮上蹭了几下，好在草上都打了很重的露水，走了会儿基本上闻不到什么味儿了。

        到了汪玲的小屋前，春平正要进去，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有男人？

        春平抬起的腿僵住了，刚才浑身的劲儿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他听出是肖波的声音。

        “汪玲我今天就在你这里坐一晚上行不行？”

        汪玲说：“只要你屁股坐得不疼。”

        肖波说：“你就舍得我硬坐一晚上，你就不怕我把屁股冻掉了？”

        汪玲笑，这笑声让门外面的春平心里疼，她娇笑着对肖波说：“我不相信你能坐一晚上。”

        肖波说：“那老子今天就非要坐得你看看。”

        通过门缝，春平看见肖波一把把汪玲拦腰抱在了腿上。

        春平没想到肖波的胆子有这么大，汪玲也没有做出什么挣扎的动作。春平在心里骂，狗男女啊。

        汪玲说：“只要你不怕明天走路打瞌睡，到时万镇长骂你，你不要怪我就是的哦。”

        肖波亲了汪玲一下说：“春平在追你吧？”

        汪玲撒娇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肖波说：“你蛮有成就感罢？”

        汪玲说：“呵呵他说他从小学时起就喜欢我。”

        肖波说：“你现在才晓得啊？装！”

        肖波说：“他喜欢你有个鬼的用，关键是我喜欢你。”

        “你舅舅前些时来镇里说要把我弄到市里党校去学习，是真话吧？我搞这个打字员真的搞厌了。”

        “放心，他晓得放在心上的。”

        肖波一边说一边把汪玲放到床上，三下五除二就把汪玲下身脱干净了，把汪玲打横着放在草铺上亲，头埋到那个地方，没亲几下汪玲就轻轻呻吟起来。

        这种事他俩以前也干过的。

        这种声音对春平的刺激太强烈了，他的心扑通扑通只跳，这是黄色录相现场直播啊，他就在门边干站着，不晓得做点什么好，他希望自己走开，可是腿不听命令。

        尽管肖波声音很小，春平还是听得见，肖波问：“舒不舒服？”

        汪玲闭着眼睛说：“……你慢点……疼……”

        肖波说：“比小的时候搞你还舒服罢？”

        汪玲脸上飞过一朵红云，抱着肖波的手掐了一下他的屁股，说：“你瞎嚼什么啊？”

        肖波动作突然猛烈起来，白白的屁股翘起老高。

        春平的心一下子被推到了凄风苦雨的天鹅水库大堤上。

        他心乱如麻，朝通向大堤的路上一阵猛跑，跑了两步，又开始乱走一气，跟喝醉了酒一样。他想干点什么，可是一时间又想不清楚他到底该干点什么才比较合适。心里胀得慌，难受啊。他摸出手机，听歌。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

        月亮光透过桑树槐树的枝杈一路照下来，照得春平心里一片冷清，感觉空空的也很凄凉，他抬眼一望，月亮在那里挂着，哪里还有刚才的温柔和多情，简直就是惨白无情啊。

        这次的事情告诉春平，预视并不是每回都会发生的，也有漏掉的。会不会跟天气不好有一定原因呢？春平这样猜测道。

        他沿着水库大堤朝沈湾小学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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