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连若谦没有回答，无双没有看到。

        话中的温柔被校场中的大风一刮，纷纷四散开来。

        尘土飞扬，连若谦居高临下的看了无双一眼，一手拎起她的衣襟，将她拽上了马。

        有些许好奇的士兵向这边看来。

        战天擎朗声一笑，目光冷冷的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将此地清理干净，晚上本王设宴奖励三军。”

        “王爷英明！”

        欢呼不断，人心已定。

        场中将士，再无一人敢对战天擎不服。

        无双被连若谦安然送回城中，丫鬟婆子一个个担心的看着她嘘寒问暖。

        “王妃啊，您上哪去了，可吓死奴婢了！”

        “王妃，奴婢下次再也不敢疏忽值守了。”

        无双没有搭理他们，只是定定看着马上的人，问道：“连若谦，你是谁的人？”

        连若谦讥笑一声，昂首高呼：“我是十一王爷派来协助七王爷立功的，你说我是何人的人？”

        说罢，扬鞭踏去。

        无双心底顿时一凉，难道连若谦是十一王爷的人，十一早与京无名勾结？……这念头乍一浮现，冷汗立出，无双竟慌了神。

        那服侍她的小丫鬟名唤月儿，也看出了无双此刻的情绪浮动，连忙上前扶住她说道：“王妃，月儿扶您进去歇会儿吧。”

        无双闭上眼，将身体的重量全数交给她，无力地点了点头。

        垂帘动，珠玉簌簌有声，蹭蹭地脚步声转入内室，身影清晰映上床帷。

        无双猛地睁开眼，侧首看着珠帘上映出来的身影，心里怦怦急跳，似害怕又茫然。

        战天擎凝立不语，隔了一道素帷静静看着无双。

        十月间的天气已换上了微凉的烟罗素帷，隔在其间如烟雾氤氲。

        她看他，隐约只见形影；他看她，也只怕不辨面目。

        侍女悄然退了出去，一室静谧，药香弥漫。

        他抬手，迟疑地抚上罗帷，却不掀起。

        无双不知所措，心中越发跳得急了，一时竟满手是汗。

        “我有愧于你。”他蓦然道。

        他语声沉缓，却令无双心中一窒，屏住了气息听他说下去。

        “今日我不知台上不是你，只是走近时发现那女子下颚上有一颗黑痣，因此而辨认出台上之人不是你，那时，我不知你竟是偷偷跟随我入军营，我是假意奉承，想将那京无名一网打尽，却是忽略了你的感受。无论如何，我都该应了那京无名的要求，放他走的，可我却是不顾‘你’的性命，强行开战。你心中定是怪我无情无义，没有选择救你。可是，无双，我若是选择救你，那我便是再无半点军心可言了。再者，若是那高台之上果真是你的话，我定然不会发难的。无双，你要信我。”战天擎面露急色的说完这一番话，急急的等着无双的回复。

        一番话，掀起千重浪，无双静静听着，心底却已风急云卷，如暴雨将至前的窒迫。

        战天擎，你似乎从未对我说过如此长的话。

        为何向我解释呢？你何必解释呢？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用了。

        “我对你不住，若愿给我机会弥补，你便开口；若是不能原谅，我自愧，必不再惊扰，待你身子养好，立即遣人送你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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