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山中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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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阿文,也就18个月,平常小孩根本不可能还有本事跟着大人走路,可他的腿是天生的,就是能走。别看他裆里那蛋蛋挺大,倒也不碍事儿。只有看到阿文站在路边撒尿,杜鹃才会忍不住想笑起来。这孩子那么大的蛋蛋,放在他的身上,真像哪个树上结了个果子一样。
一路走着,那个最险要的山坳就在眼前了。
阿墩说:“我们歇一下吧,差不多快一半走完了。”
杜鹃往旁边树上一靠,侧着不让阿武压到,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还有多久能到?”
“关键是要过这个山坳,可是背着娃娃恐怕不能走啊。”
阿墩一屁股坐在地上,阿文也学着他往地上坐。阿墩看了看太阳,说:“现在快过卯时了,先歇一下。”
他想了一想,平时背着他背上的那些东西,走过去没有问题,就怕杜鹃背着阿武有问题,还有个阿文怎么办?
“杜鹃,你背着阿武能过吗?”
杜鹃有点害怕,毕竟那是她的亲生宝贝娃娃,过的时候腿肚子会软,而且手里还有两只鸡。“我不敢背着阿武过。”
阿墩说:“没事的。”
可杜鹃偏偏不敢走。
的确,那山坳里有一段大概四米的距离,脚下的道太窄了,平时走惯山路的他们,一旦有了牵挂在身上,心思就多了,脚步没那么稳当。
两个人议论起来,杜鹃就是不敢,阿墩也无计可施。
这时,阿文站了起来,从阿墩背上那堆东西里抽出一条草绳,之前他看见阿墩在扎东西的时候,有一段草绳断了,他就随手往那堆东西里一塞,结果被阿文注意到了,他拿出草绳,径自走到杜鹃的跟前,往她的鞋子上捆,杜鹃看他绕了两圈,突然醒悟过来说:“对呀,脚上扎了草绳子,就不会滑了,是喽,我的阿文真是聪明。”
她伸手摸了摸阿文的脸,阿文一笑,继续帮她捆另外一只脚。
两只脚捆好了草绳,阿墩就站起来说:“走吧。”
阿文拉住他说:“爹,拉住。”
阿墩顿时就懂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让阿墩和杜鹃两个人身上也拉一根绳子,因为走过去的时候,两只手都要抓住山壁上的树根,没有多余的手拉后面的人,这又是个好办法。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一前一后,往前走,阿墩毕竟力气大,背着一堆东西也很轻松,到了那段最窄的位置,他放慢了脚步,看着后面的杜鹃,杜鹃一眼都不敢看下面,她全神贯注地拉着树根,慢慢挪了过去,大概过了两三分钟,终于走过了那段险路。回头再看阿文时,却发现他什么都不扶不抓,稳稳当当地就走了过来。
看得杜鹃眼睛都直了。
总之,这个大娃娃,浑身都是她看不懂的事情,一点都搞不清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不过,到底还是个婴儿,阿文过了垭口后,体力就渐渐不支了。在下坡途中,连续摔了几下,阿墩几次去抱他,杜鹃说:“这娃是不是想让你抱,故意摔的?不要去抱他。”
阿墩也觉得奇怪,刚才那么精力充沛,怎会这就走不动了呢?
阿文摔了几下后,也实在走不动了,大人迈一步,他几乎就要跑着才能跟上,相当于一路都在跟着跑,能跑这么远的距离,已经是个超级神童了。
唉!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啊。
走着走着,阿墩和杜鹃知道前面已经不远了,精神也不错,走得快了,阿文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背影了,他终于迷迷糊糊地坐了下去,两条腿有点肿了,当然,这个年纪的他也不懂得什么叫“肿”。
他喊了两声“爹”,前面没人理会,他不想哭,但是眼泪终于还是哗哗流了下来。
阿文仰头望着天空,嘴里连续喊着“爹、娘”,虽说大人都觉得小孩子根本不懂事,其实,阿文知道的,这两个根本不是他的爹娘,他的爹娘在那个方向,他知道。
突然,他坐的地方,后面树林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些动静。
那是一个狼群,正外出狩猎。
狼群是避开人的,除非是个小孩或者落单的人。
狼群也有小狼要养,它们必须外出捕猎。
看来运气不错,它们居然发现了一个小孩,还是个婴儿。
带领整个狼群的是一头母狼,还有几头年轻的公狼是其中的主力军。这群狼正在漫步中,发现了阿文呆呆地坐在地上哭,马上围了过来,形成了包围。母狼往下一蹲,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任何动静,准备一击命中。
阿文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他转头一看,手指着那里喊“狼、狼”。
可是,他的腿根本不能支持他站起来。
眼看着,阿文将成为这群狼的美餐了。
母狼放松了警惕,于是,一头年轻的公狼溜达过来,围着阿文转了半圈,试探性地往前一扑,阿文躲闪了一下,也就是身体动了一下而已。狼见这个婴儿已经是无力反抗了,于是,一群狼围了上来。
阿墩隐约听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下,阿文不见了踪影,他喊了两声,毫无应答。
杜鹃埋怨地说:“这个娃娃,刚才还走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肯走了呢?”
阿墩说:“怕是真的走不动了,他毕竟是个娃娃。”
杜鹃说:“我看他是装的,刚才比我们都走得欢,怎么会一下子就走不动了呢?”
阿墩内心还是比杜鹃更加喜爱阿文,他就替孩子争辩说:“他这么小,才两岁都不到,能自己走就很好了,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
杜鹃赌气说:“要去你去,我坐在这里等你。”
阿墩说:“那不行的,这一带有狼,看到你一个人,狼会过来的。”阿墩提到狼,还是心有余悸的。
杜鹃听他这么说,想起自己还背着儿子,就不得不跟着他返回去。
走了没多远,就远远听到一声猛兽的低吼声,他们吓了一跳,杜鹃说:“他爹,这是什么声音啊?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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