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亡命之路

这个村寨规模不小，看上去至少有2、30户人家。饥饿推动着他继续往那处走去，想着县城的消息没有这么快到这里，趁着村民还没有完全起床劳作，赶紧找点东西填肚子。

        走到村口，他一看手表，不过4:45，他悄悄地在靠近村边的房子周围看，基本上没有人在走动，就在这间屋前取了几个玉米、红薯，飞也似地离开了村子，又闪进了山里。

        不能给任何人发现。只要被人发现了，一旦部队搜索过来，询问当地老百姓，就会暴露踪迹，人家搜索的范围小了，自己到时候只能束手就擒。

        他继续行进着，慌不择路，直到从这边山坡上下去，穿过很短的一段田间道路，再次进入更大的深山中。

        他几乎花了一天时间，才到了阿墩家附近的深林中，肚子又饿了，见有小规模的一个村寨，就悄悄走过来，他这次的收获不错，在一户人家门口摘了一小块腊肉和好几块红薯。这点食物，够他吃两三天的了。就是那块腊肉很硬，到底怎么吃，他还没有主意。先拿了再说吧。

        他离开这片村寨后，沿着往山里走的一条小道，走到一处山壁前，突然觉得这里非常熟悉，想了一下，想起来这是自己跟着公安局过来抓捕许二棒子的地方，当时，许二棒子就是在这片石壁下被自己击毙的。

        他脖子里突然吹进一股冷风，把他吓了一跳，他转头四处张望，没有任何人，想了一下，这里翻过一个山头，就是当时这两个土匪头子住的窝棚，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人住？如果能到那里的话，附近就有一个岩洞，那里可以躲藏很长的时间了。

        他拿定了主意后，就凭着记忆往那个方向走去，沿途也不慎遇到几个村民，但是他们对他的经过丝毫没有兴趣，只顾着自己忙自己的去了。这令孙小勇长嘘一口气。

        这一段，经常会出现路过的村民，孙小勇紧张起来，他改变了行动的策略。白天尽可能躲起来，或者找个地方睡觉，到天黑后再行动，会方便些。

        他进入山里已经是第五天了，一路上算是非常顺利，既没有遇到追击，又没有遇到村民的攻击，每天基本上都能偷到点东西吃，虽然那些东西简直不能下咽。他发现自己身上具备了红军的素质：能吃苦，能战斗。这时，他在一片山林中，旁边就是一条溪流，水不急，但是很清澈，偶尔会看到有人到溪流边洗东西，他就躲起来。到了下午，越来越热了，而且很闷热，他难受得把上衣脱了，靠在树干上准备睡一会儿，才睡得朦朦胧胧的，就觉得身上一阵痛痒，他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右臂上有一只足足有两公分长的蚊子，正在吸血。把他吓坏了，赶紧一巴掌打过去，蚊子不幸被击中，流了不少血，这时，他又发现了，自己的腿上还有一只大蚊子，这一家子都来进食啦！孙小勇恼怒起来，这人倒霉起来，连蚊子都来欺负了。他又是一巴掌，没打着，那只蚊子飞了。看来还不能睡觉！

        只能保持一定的清醒，否则只要一睡，蚊子就来了。

        他被蚊子叮的地方，渐渐开始瘙痒难耐了，他忍无可忍，就去抓，抓着抓着，就觉得越抓越痒，受不了啊。

        他只能站起来，往溪流那边走去，把凉水往身上和腿上洒，稍微消解一下痛痒感。这时，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远处走来，还伴随着山歌声，他赶紧往后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只见大约20米开外的溪边，来了两个少女，穿着很清凉的褂子，在溪流中晃了几下，往带着的桶里取水，不时地还互相打闹一番，那褂子基本上不能遮住躯体，天气太热了，这些苗族女孩也没那么多讲究。孙小勇从石头后面能看到那两个女孩的侧面，那对在褂子的大袖口微颤的椒乳，让他看得口干舌燥的。

        他虽然是个闹事的头领，不过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伙儿。当地风俗，男孩到了16、7岁，就要准备娶亲了，而他们家是县里的领导，还不至于这么早安排子女相亲，所以孙小勇到现在还没有亲近过女人。平时也会偷偷注意那些胸部挺拔的女同事，但那时的女子，穿着也很注意，除了山上的少数民族外，汉族的这些人还是挺保守的。

        这这一看到颤巍巍的那对白皙宝贝，孙小勇顿时就有了显著的反应。

        等那两个女孩拎着水桶离开，他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一眼快感中，等了很久才渐渐消退。

        下午的太阳突然间被一片云遮住了，随着一阵凉风，乌云越积越多，猛然间，一声霹雷，跟着就是一场倾盆大雨，孙小勇躲在大树下，起先还好，不一会儿，浑身就湿透了。他想着能不能一个猛跑，最好能冲出雨区，好不容易憋足了劲，刚一迈步，就被一个东西很拽了一下，是他背上的枪被树枝挂住了，把他这么一拽，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屎。

        孙小勇好不容易坐了起来，随着大雨倾注，他放声大哭起来。

        到了第八天上，他已经是个泥人了，一个人背着枪，漫无目的地在山里游荡着，到这时，他还没有找到固定的住处，不能安顿下来，总不是个事情。山上的寨子，他是万万不敢去的，那里经常会有汉族的干部前去搞什么歌名宣传，或者医生巡检。如果再往深山里走，搞得不好会遇到山里的生苗。所谓的熟苗和生苗，是指汉化的程度。那些早早地加入到汉族人群体中，接受了汉族人或者说文明世界的生活方式的，称之为熟苗，这些熟苗大多数能说一些普通话，或者是当地方言，互相之间能交流。而生苗，是指还保持着部落群居方式的苗族人，生苗还算好，大多数是建了木屋，上面盖了茅草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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