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找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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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莫有文,领着自己才过一周岁的弟弟,踏上了去往爷爷奶奶家的路后不久。寨子里开始互相埋怨起来了。
春婆很不高兴,首先是她们家平白无故地领了阿文阿武兄弟7天,明明是说好的,却由于莫三家突然消失而违背了大家的约定,她家也不宽裕,阿文这娃,着实乖巧,可就是一样,食量很大,吃的饭差不多要一个10岁的娃那点量,所以每次都觉得他没吃饱。
今年的收成不好,大家家里粮食都紧张,只是因为阿墩夫妻死得惨,可怜这两个孤儿没人照顾,这谁曾想,莫三耍赖了,莫叔却也不接着带。这让春婆左想右想都觉得很不妥。
春婆站在自家门前,大声嚷嚷道:“这个寨子哦,变坏喽,都不讲信义喽。”
过了一会儿,又叫了几句:“不带就不带萨,还要躲起来,有些人哪,平时大家尊你是族人的领头,到了要做主的时候,自己都不吱声,我看我们都自家顾自己算喽。到时候公家要来抓猪抓牛的,没人管就自家管喽。”
莫叔自看到阿文雄赳赳地领着阿武出了寨子,一个上午都不安定,一直在屋里抽烟,家里谁都不敢去招惹他。
这个时候,春婆这么一闹,小翠就去劝,越是劝,春婆越是气愤,又对小翠说:“你说说,人家两个这么小的娃,一个3岁,一个2岁,要走到哪里去哦,说不定现在都已经被狼吃掉了。这么好的娃,寨子里就是没人管,要人家好处的时候,就说个吉利话,不要的时候,娃的死活都没人管。”
突然,莫叔家的门开了,莫叔从里面走出来,对着春婆就大喝一声,“不说了,没人管,我管,春婆你莫再说了。”
春婆一听,顿时不吱声了,过了半晌,春婆走过去,问,“你说真的?”
莫叔说:“我这张老脸,今天都丢尽了,我对不起莫家的祖宗,我们这个寨子,方圆几百里的莫家人,多数都在这里,阿墩这孩子命苦,他的娃,我来管。”
春婆也说:“有你这句话,我和你家一起管成不?”
莫叔雄心顿生,道:“两个娃,我还是养得起的,不说让他们做了将军、状元,总之以后要做个莫家的大人物。”
马上叫上自家儿子,后面一众莫叔家的子弟,7、8个小伙儿,莫叔对大家说:“我们都去追两个娃,他们小,这会儿走不远,最多出去十几里地,我带路,一起去把两个娃给我找回来。”
一众年轻子弟大声呐喊起来,春婆儿子也跑出来说:“我也去找,娃听我话。”
“好,走。”
里面还有三四个人带着弓箭和火铳,5、6个人一队,分成两队,尾随刚才两个小娃走的方向追去。
走出去很远,莫叔越走越着急,一路上根本没有两个孩子的踪迹,不会这么快吧?也丝毫看不出有野兽路过的迹象,这条道平时偶尔是有人走的,莫叔大概知道阿墩的父母家在哪里,但是他从来不会去那一带,他始终认为,莫家是以这个寨子为正宗。
过不多久,就听到山的那一端,传来了牛角的号声。
一个青年说:“那边可能找到了。”
莫叔手一挥,说:“马上赶过去。”
一众人赶到了那个位置,莫叔儿子指着地上的一架几乎快散架的童车说:“爹,你看这不就是阿墩哥做的童车吗?”
春婆的儿子也对莫叔说:“今晨我是清清楚楚看到阿文拉着童车出去的,现在童车散落了,我们刚才已经在附近找过,没有人。”
莫叔站起来,又向前瞅了瞅,前面有一堆乱石,平时路过的人往往喜欢从乱石堆那方向走,可以跳来跳去,走路不算难,不过那两个娃恐怕不会走吧?他一步也跳不过去啊,再说了,还有个更小的。
莫叔说:“乱石那边的路不会走的。”
春婆儿子说:“我说就是往那里走的,阿文这娃本事大得很,他会走。”
莫叔看着他,想了一会儿,说:“那就往那边追。”
众人又一阵吆喝,往那个方向追去。
阿文重重地摔在草墩子上。
阿武已经着地了,坐在地上,看到哥哥从上面掉了下来,煞是好玩,高兴得手舞足蹈的。等阿文半天不起来,他就开始喊:“哥,哥,你再来跳。”
阿文摔晕了一下,手脚面上的划伤处,开始阵阵刺痛,把他惊醒过来。他努力坐了起来。
刚才,他一个失手,脚下就是一空,那么高的落差,下面如果还是一块石头,那就是个死。阿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股邪劲,一只手放开了细藤,那种时候,他居然还能向上抓住了一把草,迟缓了一下往下坠落的力量。
而他的腰部,有一股力量,把石壁轻轻推了一下,恰巧跌落在一个刚才注意过的草墩子上。他醒过来的时候,其他地方都痛,却产生了另外一个感觉,下面的尿尿有点火辣辣的不舒服。
他没有去想,就站了起来,好像身上并不很痛,就走过去,把阿武身上的细藤都解开,说:“我们走吧。”
阿武说:“哥,你的包呢?我们吃的东西都在里面。”
阿文被他这么一问,傻了眼,刚才为了慢慢把阿武往下放,就先把一个包裹放在地上了,准备放下阿武后,再把包丢下来,自己想办法下来。吃的食物还好,都在身上斜绑着的一个包袱里,但是衣服鞋子那些杜鹃给做的,有些衣服都没穿,怎么办?他能活着下来,就算命大了,再让他上去,那是万万不可能了,当初,回家的时候,这一段还是阿墩把他们举上去的,也只举了一半高,自己要爬一下才能上去。
“哥,我的新衣服,你去拿下来啊!”阿武几乎是嚎叫起来。
阿文费劲地说:“哥累了。”
阿武急了冲过来就对他的手臂狠狠地咬,尽管衣服挺厚,还是被他咬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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