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悬崖弑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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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很冷静,继续往前走去,想更加靠近那些狼,防止它们散开后不太容易射击。突然间,他的头顶上传来一阵腥臭,随着一阵风,他不假思索地三两步往前一窜,身体一侧,就看到一头狼从上面跳了下来,差点被它扑到。他不由分说,趁着狼的姿态不在进攻时,反手劈出一刀,那刀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正中那狼的内侧身子,可是他的身体也因此失去了重心,往绝壁之外跌去。
说时迟那时快,他收起了刀,就在身体跌出去的一瞬,左手甩出了飞索,一下子就缠住了上面一株松树,他借着飞索荡起的势头,一下子就跳到了更加靠近那些狼的地方,那里稍微开阔些,更便于动手。
后面那头狼尽管受了伤,却更加凶猛,紧紧追着阿文就过来了,而同时,洞里又跳出两头狼,看似更加高大,开阔的小平台上,阿文已经和剩下的三头狼斗了起来,他发出了一声尖啸,那些狼听到后,顿时往后一退,惊恐状显露无疑。阿文挥刀砍去,没几个回合,那三头狼已经被他劈中,其中有一头狼的腿有点伤,估计是在和大勇搏斗时受的伤。
待到洞里和刚才袭击他的三头狼冲到平台上时,阿文已经结果了在那里的所有的狼。
那些狼也知道,这是决战时刻到了。大多数家庭成员已经死在阿文的刀箭之下,它们即使这时候想逃跑,也不能够了,因为还有四条小狼崽子躲在一旁发抖。
三头狼同时扑了上来,阿文纵身一跃,勾住了上方的松树杆,又一个翻身,身体已经上去了,他突然用双脚勾住了松树,借着身体往下坠的力量,狠狠地一刀,活活把其中一头狼劈成了两半。
适才受伤的狼一声哀嚎,往上一抬头,阿文早就跳了下去,不等那狼扑过来,一记横扫,就看见一彪血飞溅出来,那头狼的前腿被生生砍断了。
阿文站定,这几个回合,都没等这些狼有凶恶的攻击,他就已经基本结果了它们的性命。他举着刀,逼近了最后那头大狼,而那头狼马上用身体护住了躲在一旁的小狼,眼神哀怨地看着阿文,一动不动。这是头母狼!
它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保护它的四个孩子,这些孩子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阿文和母狼对视着,眼看太阳已经西坠了。
终于,他放下了手中的刀,插回背后,手一抖,解下了飞索,往腰间一缠,往回走去,回头再看那些狼,母狼正在舔舐着四条小狼崽子,那情景果真令人动容。
阿文很快就离开了这片丛林,他已经为大勇报了仇,却放了那些小狼的性命,留下了母狼。因为如果没有母狼,那些小狼就会是其他动物的盘中餐,甚至很快就会活活饿死在山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放了它们,但他知道自己该这么做,不要赶尽杀绝。
第二天回到寨子里,他让替他放鸭子的小伙伴回去了,自己跳进小溪中,好好地洗了个澡,那些鸭子围着他身边游来游去。出了水后,他呆呆地坐在水边很长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一直呆坐到深夜,他才回到棚里睡觉。
时间又是一天天过去了,沈拓继续着自己时不时的进山考察调研,阿文每天就是背书、练功、放鸭子。生活并没有因粉碎了什么帮,而有了明显变化,山里人就是一成不变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这段时间,特别想念阿墩和杜鹃,经常在深夜一个人坐在外面,看着月亮或星星。冬天很快就过去了,眼看着春天就要到了。
雨水多了起来,连续好几天,都是整日整日地下雨,山里笼罩着一层雾。
这天,雨稍微小了些,沈拓回来几天了,左右无事,又在逼着阿文背书,做数学题。远远地,村里新定的支部书记领着两个人来了,喊道:“沈老师,沈老师!”
沈拓从棚子里探出头,“我在哪。”
“好,你可回来了,县里有人找。”
沈拓放下了小竹竿子,说:“快请过来吧。”
那两个人进了鸭棚,阿文帮着脱下了雨披。
“都淋湿了吧,阿文,快去生一盆火,让两个县里的同志烤烤火,把衣服烤干了。”
阿文应声就去找柴火了。
一个年轻英俊的青年笑眯眯地对沈拓说:“沈老师,你好,我是石书记派来的,今天来是专程请您到县里去生活。”
沈拓见来人对自己如此礼貌,都有点不适应了。自从60年代初,被划定为右派后,他已经十多年没听到别人称呼他为“沈老师”了,他有些惶恐,问:“对不起,请我到县里去生活,这合适吗?”
这时的沈拓,完全不是当年留美学生、社会精英那种意气奋发的样子,典型的一个糟老头子,穿得破破烂烂,肤色也很不好,他已经深感幸运了,在这个民风淳朴的山区,没有遇到暴力批斗之类的事。
“沈老师,这是上级的指示,让我们来接您,我们已经安排了一辆拖拉机在山道上候着了,就等您下山。”态度真是谦逊柔和。
沈拓回头看了看自己住了这么多年的鸭棚,说:“那,这些鸭子,该由谁来管啊?我这么多年,这些鸭子可是养得很好,交给我的时候是十几只小鸭子,现在已经有上百只了。”他站了起来,双腿被这段时间过度的走山路搞得有些酸痛,微微颤抖着。
阿文走过来,看着眼前的情景,虽说他聪明机智,毕竟长期住在深山里,对世事也不太了解。
那二人很诚恳地说:上级指示,一定要将您好好地接到县城,到了那里,领导再给您安排工作。说了半天,他们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要将他接到山下。
沈拓无奈,也不知前途到底是怎样。他回身看着阿文,说:“阿文啊,他们要让我到县城去了,咱们的鸭子不能继续养了,唉,你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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