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尘埃落定

“皇上若真是杀了她，臣妾才是含冤莫白呢！”罗皇后当然没有吩咐过菡儿给安胎药里头下药这样的事，听得她这样说，摆明了就是要嫁祸给自己。因为前边几件事，她心里已经感觉到李安全对自己的怀疑，只是他什么都不问，她若是主动说，反而显出她的心机。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菡儿已经将矛头指向了自己，若是任由李安全这样杀了她，却无论如何是堵不住悠悠之口的。

        罗皇后对着菡儿冷声道：“本宫连你的名字也不知，你却说见过本宫，那好。既然你说你见过本宫，还说本宫让你给罔才人的安胎药中下药。你倒是原原本本说出来，本宫何时见过你，又是在哪里给了你东西？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若是你实话实说，本宫会考虑饶你一命。”她因为没有做过，倒是格外理直气壮。

        那菡儿却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如何在琼华殿外受责，罗皇后又是如何过来，把那锦袋给自己，说的话统统说了出来。罗皇后只当菡儿是瞎编乱造，明明已经吓得不轻，鼻涕眼泪都流着，却还能这么条理清晰地说出来，猛地听起来，倒像是真的一般。

        但饶是如此罗皇后，却还是找到了破绽，“真是荒谬。本宫若是真要陷害罔才人，又怎么会独自一人前来琼华殿吩咐你？这岂不是太招眼？”

        “娘娘说此事事关重大，还说只要奴婢完成了，就可以到福宁宫中去服侍娘娘。”菡儿见李安全只是一脸鄙夷，分明不信，更是急道，“皇上，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奴婢心中因为害怕，并不敢把这东西放到安胎药中。还请皇上明鉴！”

        李安全哪里会信她。但菡儿只是口口声声咬着罗皇后，让罗皇后心下烦闷，只得对李安全道：“皇上，她说的那时间，本宫正在福宁宫中用着晚膳。那么多人都可以作证，皇上把福宁宫中的人叫来询问便知。定然是有人要故意诬赖我，所以找了一个宫女来串通口供。”

        李安全见罗皇后如此坚持，便对菡儿道：“你最好从实招来，是谁让你诬赖皇后的？若是实话实说，朕还可以许你个全尸。如若不然，朕只好让你尝遍我大夏的刑罚，让你全家也跟着你一起陪葬！”他话都已经说成这样了。

        菡儿明知自己是铁定活不成了。但罗皇后就这样把自己当一个棋子给抛弃了，她说什么也觉得不甘心。虽然李安全对罗皇后甚是维护，但眼见他也如此在乎罔才人的孩子，菡儿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他和罔晓贞的身上，不由据理力争起来，“皇上，您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烟柚姑姑。是烟柚姑姑让奴婢监视素挽姑姑的一举一动。您只需要问她便知，奴婢若有半句谎话，便天打雷劈！”

        此言一出，罗嫦庚面色瞬间变了。菡儿见李安全的目光也有些放空，不禁只想奋力一搏，“皇上，奴婢每隔几日就会去找烟柚姑姑汇报情况。烟柚姑姑说，一旦发现素挽姑姑有什么异常举动，就赶紧想她汇报。那日晚上，是奴婢瞧见素挽姑姑没在房中，便赶紧告诉了烟柚姑姑，后来，皇上和皇后就一起来了。皇后娘娘正是因为知道奴婢为烟柚姑姑做事，又从烟柚姑姑那儿得悉奴婢在为罔才人煎药，所以才将这样的任务交给奴婢。奴婢……”

        她话还没说完，一柄剑直直地刺入了她的咽喉。李安全根本不容许她把话说完，便已经一剑封喉了。

        “皇上！”罗皇后万万没有想到李安全会直接二话不说就这样把菡儿给杀了。罔晓贞吓得连忙捂住眼。李安全却已经一字一句地说道：“贱婢血口喷人，实在可恶。把她的尸体扔出去喂狗。看她下到地狱去还会不会这样胡乱说话。”

        罗皇后面色惨白，李安全表面上是维护自己，实质上，不过是用强权令人噤声罢了，可实际上，所有人，包括李安全在内，恐怕都认为自己和菡儿是脱不了干系了。

        也难怪李安全会相信。这菡儿的话中，有真有假，至少有五分是他亲眼所见的。他亲眼瞧见烟柚来找罗皇后，又和罗皇后一同来了琼华殿。如今，菡儿把这真真假假的事混在一起。李安全就算再不愿相信，分明也是动了心思的。

        罗皇后只怕李安全会这样疑心自己，给自己在心里定了罪，连忙解释道：“皇上，你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对晓贞？”李安全安抚着她，“朕知道，皇后不过是被这些下人蒙蔽了。”他说的语气十分平静，但肃穆的表情，只是让罗皇后暗道不妙。

        果然，李安全已经下令道：“去福宁宫把烟柚押入牢中。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审问接近她。”

        “皇上，烟柚她！”罗皇后是真的有些急了。那烟柚一直跟在她身边，是她的左膀右臂不说，还为她传递各种在宫外的消息，以及与罔家的来往。如今，她这一被关，分明是断了自己的手足，让她在宫中寸步难行。

        李安全看出了罗皇后要求情，不由皱眉道：“皇后，朕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心责罚太重。但正因为如此，你才会被人假借了你的名义，做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今日之事，事关龙裔。朕若不以儆效尤，只会助长了这歪风邪气。皇后，今后，你也要好好管教宫里的人。”

        罗皇后万万没想到李安全根本不给自己辩驳的机会。表面上对自己是维护的，分明却是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罔晓贞此时方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看向罗皇后的目光不再柔顺，只是冰冷。罗皇后心中已然如明镜一般。这不过是罔晓贞和素挽使的计策罢了。她们早知道菡儿和烟柚的关系，却是故意设下了个局，用这一味麝香好来个贼喊捉贼。只是，她怎么都不明白，菡儿怎么就会倒戈？甘愿不要性命也要捏造事实嫁祸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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