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个选择

素挽看向李沧溟，“既然画像已经送到了状元爷的手里。那状元爷就赶紧交给皇上去，免得他等急了才是。”

        李沧溟表情凝重且紧张道：“我不会交给他的。你怎么会是蒙古公主？你老实说，你和木华黎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你们有什么目的？”

        素挽好笑地看着李沧溟，“状元爷会不会太抬举了我一些。我一介小女子，何德何能，木华黎将军要与我同流合污？至于我是不是蒙古公主，我也很想知道呢。”她朝李沧溟暧昧的眨了眨眼，“你是不是怕我若变成了蒙古公主，便会想要回蒙古去，不能再见面了？”

        对于素挽“不寻常”的示好，李沧溟有些不习惯，不由脸一黑。下意识地拉开了距离，“蒙古公主？你？”李沧溟冷笑道，“你怕是还不知道吧，罗门的吴长老手里头有着证据，证明罗门曾在八年前找到了你的母亲罔常华的居所。她根本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大夏国。你根本就不是罔常华的女儿，你这身份也只会是凭空捏造来的吧？”

        “吴长老？”素挽看向李沧溟，“连吴长老手上有证据你都知道？是罔晓情告诉你的？”她挑眉看他。果然见李沧溟的眼动了一下。虽然不置可否，但素挽已经基本上确定了。

        她方才这样问，也不过是灵机一动的猜测。她并不曾跟李沧溟提及过自己的过去。但是李沧溟对于自己的所谓身世倒是了若指掌。看来背后有人给他做了不少工作呢。罔晓情一向对李沧溟有好感，私底下或许也想过不少招数接近李沧溟。李沧溟对自己的心思，罔晓情岂会不知，当然会想方设法地在李沧溟面前抹黑自己。

        她若是知道点什么，自然是忍不住告诉李沧溟的。只是，她原本以为二房的野利氏是动用了野利家暗卫，才查探出罔常华的下落。她本来还有些惊讶，觉得野利家的暗卫本事不小。但现在看来，问题出在吴长老这里。若不是从罗门寻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野利氏她们又岂会这么轻易就抓到了自己的把柄？

        只是，吴长老因娶亲一事才和罔家结下梁子，转头来，居然会帮着她们搜集证据。看来，罔晓情没少牺牲自己的色相吧。素挽的心里在暗暗冷笑，这伙人为了戳穿她，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素挽，你还不肯承认吗？”李沧溟有些着急了。

        对于他提到的吴长老手中证据，素挽倒不是那么担心了。若是真的管用，罔晓情今天早就拿出来了。她于是不慌不忙道：“既然有证据，那他就该直接送给皇上才是。身为罗门弟子，这点觉悟都没有吗？”

        “素挽。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吗？！”对于素挽的嘴硬，李沧溟只觉得气急，下意识地就捉住了她的手，“你知不知道，常录上记录曾拿回一些画卷呈交。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头大部分东西都封在罗门库房，甚至宫中罗太后的寝宫。若是真要追查下去，发现八年前收缴的画卷里头有罔常华的画像，你觉得你还能抵赖吗？”

        画像？素挽一怔，她蓦地感觉到有一点点不妥。若李安全真的较真，还真的能从这些线索中推论出自己不是罔常华之女。但更大的不妥是，自己曾潜回过罗门偷拿了罔常华的画像，并将其交给了纳木法师给自己换脸。那罗门库房只有罗门小姐一人能进。倘若李安全真的命令他们清点物品，发现这画像少了一幅，他会不会联想到什么？

        李沧溟见素挽的面色微微有些凝重，一时不忍心，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一下子都抛在脑后了。直接说道：“好了，你别担心了。我已经把那东西烧了。”

        素挽一怔，“烧了？”李沧溟所指的自然是指吴长老手中的那份对自己不利的记录。见李沧溟神情有些尴尬闪烁，素挽瞬间明白过来。罔晓情利用美人计让吴长老为她偷得记录，李沧溟看来也是施展了一下他的美男计，把罔晓情手中那份记录给烧了。怪不得她觉得今日的罔晓情简直就像是一只疯狗，见她就咬，敢情是在李沧溟这里吃了个大闷亏啊。

        素挽看向李沧溟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但是更多的则是有些轻佻的意味，“你就这么担心我？”

        “我担心你？我哪里是……”李沧溟下意识地想要辩解，但看着面前素挽的脸庞，他却只能是一头斗败的公鸡，“是啊，我担心你。明知道你有不轨之心，明知道你和木华黎阴谋对我大夏不利，我还是怕你有事。”

        这是他的心声，不论他有多么不愿意，却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可是……素挽，我不能这么做。君子之儒，首当忠君爱国，守正恶邪。你要谋害我大夏，要祸及我大夏百姓，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的。”他脸上只剩一股凛然，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匕首，“我下不了手杀不了你，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出去祸害大夏。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你杀了我。”他慨然地将那把匕首举到了素挽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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