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孩

贾乐和小雪一行人驶出步行街，街上人多，好不容易走上大道，转弯的时候不知什么地方冲出一人，被车一撞，倒在道路旁边。

        小雪在后座一位中年大叔的怀里熟睡，好在没有没受到车辆急刹的影响。

        “司机大叔，麻烦你看着小雪。”贾乐打开车门下车。

        “哎……贾小姐。”司机和中年人是殷正吩咐护送两人和小雪爷爷遗体的，要是小雪醒来又闹，两个大男人能有什么法子，司机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小雪。

        贾乐走向路旁，被撞的人微微睁开眼睛，目光呆滞，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模糊的字：“凶……凶手……梅家……家……书房……。”说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一只体形奇特的米粒大小的虫子从脑后爬出来，贾乐眼疾手快，拿出手帕捉住虫子，细看之下，虫子后背一对翅膀里的纹路居然是红色的，仿佛有血液在里面流淌。

        “蛊虫。”司机不放心跟着下车，走到贾乐身后。

        贾乐心想：难道琉月城蛊王寨的人在暗中帮助她？要不就是想借此陷害梅家？毕竟梅家搬到琉月城后取代了蛊王寨护城家族的地位。

        贾乐一时犹豫是要先回栖凤城将这件事通知族里还是要去梅家一探究竟，可是唯一的证据就是手里这只蛊虫，被撞倒昏迷在地的人说的话只有自己听到。

        “白道——牵星。”贾乐拿出天神符，“司机大叔，你跟着这只纸鸢开到栖凤城，会有人接应的。”说着跑回步行街。

        司机拿不定注意，也不知道回去怎么跟殷正交待，将昏迷人送到附近医院，开车跟着纸鸢走远。

        云天城三人拿着行李正准备跟着梅书羽上车，身后传来贾乐的声音。

        “少海。”

        “可乐，贾……。”殷少海一脸惊讶，心想这时候叫“可乐”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贾乐盯着梅书羽看了几秒，又转头看向殷少海：“少海，你们这是……。”

        “书羽过生日，让我们去他家玩两天，你怎么……。”

        “贾乐姐姐，你也一起吧。”梅书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倒是一脸的高兴，反正是生日宴会，人越多越热闹。

        “好。”贾乐一口答应下来，跟着上车。

        车上贾乐一言不发，满怀心事。

        “你……。”殷少海欲言又止。

        “我要去琉月城找一个人，他可能知道杀害小雪爷爷的凶手。”如果不这样说，贾乐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为什么突然折回来。

        “要不我们先通知小玥姐的爷爷。”

        “不用。”贾乐别过头看着车窗外面，“少海，小雪的爷爷和我爷爷是至交好友，从小待我也很好，我想为他做点什么，昨天的事无意中听到一点线索，但我想弄清楚再告诉大家，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你能这样跟我说我已经很高兴了。”殷少海时而脾气执拗，雷打不动，时而单纯得像个长不大的傻小子。

        这时贾乐的脸上才浮现出一丝笑容，对于她来说，殷少海是适合谈心的，值得谈心的。

        大滇城虽然算不上三十六城里面积最大的，但驶到与琉月城的交界处仍花了大半天的时间。

        云天城望着不远处高耸的玉坤山，爸爸就是在这里离开的。

        “小玥，这里应该是玉坤山了。”

        十年前，殷玥的父亲为了救云天城的父亲，一同殒命，云天城脑海里有孟婆水晶留下的记忆，但十年前，他们都还是五六岁的孩子，尤其是殷玥，除了会经常想念父亲以外，其它的事情已经模糊的不能再记起了。

        “是吗！我从来都没有来过。”十年前的事都是听大人说的，再怎么拼命都不可能使回忆变得清晰。

        “回来的时候，我们去山里看看吧。”

        “嗯，好。”殷玥说话时带着微笑，“你想他们吗。”殷玥说完看了一眼云天城。

        云天城点点头，陷入了回忆，脸上并没有悲伤。

        他们都觉得：如果自己也难过，就没有人去安慰身边需要安慰的人了。毕竟，那是十年前的事，毕竟，那时他们都还是孩子。

        玉坤山高耸入云，只是山顶居然是一个巨坑，巨坑周围鸟兽绝迹，寸草不生。

        山腰站着两人，这里是山腰难得的开阔处，两人旁边还有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

        两人中一个体形高大，是个光头，裸露着上身，虎背熊腰，肌肉虬结，全身满布伤痕，背上的一个布袋大得几乎遮住整个背部，一只手握住袋口，挎在肩上。另一个相对瘦弱，拧着眉头，仿佛永远在思考一个什么问题。

        “青灵，不如我们顺道抢了下面车队，那么豪华，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光头开口。“要是什么都没有，那么多人，杀光了也挺解气的。”

        “你以前真的出过家吗？”被叫青灵的人好像不是很想搭理光头。

        “那还能有假，不信你看我头上，戒疤都还没消去。”说着伸了伸头。

        光头既觉得自己出过家是一件引以为荣的事，又一边念叨着要杀人放火，拦路抢劫。

        青灵白眼都懒得翻，转身准备下山。

        “殿下又没说什么时候去见她，你急什么。”嘴上说着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转身欲走，巨石后面走出三个小孩。

        “叔叔，你有没有见过我妈妈？你知道她在哪儿吗？”当先的一个问道。另外两个手脚利索，轻轻松松爬到了巨石上，蹲着往下看。

        光头似乎被吓得不轻，转过头破口大骂：“死小孩，吓死爷爷了，荒山野岭的鬼见过什么你爹你娘的。”

        “秦空，几个小孩子你至于吗？”青灵也感到奇怪，这三个小孩怎么会找人找到这种地方来。

        青灵收住下山的脚步，内心产生对这三个衣着破烂小孩的怜悯。

        “小心。”青灵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详情，巨石上其中的一个小孩一跃而下，朝着秦空所站的位置。

        秦空稍微移开，没想到小孩下坠时的速度十分迅速，看来是故意踩向秦空。

        小孩“碰”的落地，脚下碎石飞溅，尘土四扬，踩出一个凹下去的坑来。

        秦空心有余悸，但是居然笑了起来：“哈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寻常大人也未必有这个力道。江城一定很喜欢这几个小孩，等我把你门几个小兔崽子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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