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关中攻略（十八）

等到马席卷而来的时候，便只看到李傕等人凄凄惨惨的一地鸡毛了。马心中不禁也是暗恼，乃问道：“七万之众以拒刘备，何败之也？”

        这仗打得，就是七万头猪排队阻拦刘备，也应该会比李傕等人坚持的时间要长吧？李傕满脸羞愧，无言以对。李堪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来，受了半天惊吓正在消化回味，被马这个小年轻一质问，顿时恼羞成怒，却又不敢作，于是回道：“今粮道已失，军无战心，故有此败也。”

        马想了想，便对李傕道：“既然如此，李将军可率众返阳陵。吾自挡刘备之众。”

        李傕闻言，知道马腾、韩遂率众于后赶来，便不忧心马，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再战，便与李堪率了残部合围阳陵去了。

        马遂率军驻霸桥，扼守要道，以待刘备军队的到来。刘备这边收拾完之后，却现部队是越打越多了。剔除伤残和老弱，军中又增二万劲卒。刘备把人马一分，诸将瞬间便笑容满面。这仗打得不亏，像李傕这样的对手再来几个最好。

        李傕既然败退，刘备自然不会放过他。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又担心阳陵的张绣，于是刘备在歇得一日之后，便下令大军拨营，往前推进。当然，要渡过渭桥，必须打败前面的拦路虎才行。刘备知道，马、韩联军已经来了。他也做好了准备。把这两个老军头打服了，凉州就翻不起什么风浪了。若不能战胜马腾、韩遂，关中只怕也是不安稳。

        将渡霸水，前方哨骑来报，说有一将率数千骑据霸桥之侧。刘备闻之，遂引诸将来看。霸桥，在长安城东，霸水之上。汉人跨水作桥，送客至此，折柳赠别。历史上这里的故事多得数不胜数。刘备与诸将到了霸桥前，只见霸水澄清，苍山叠翠，左右青松屈曲，古柏阴森。心道好风景。只是有些煞风景的是，霸桥那头，正有一将，跨马持枪，阻了去路。

        刘备观其旗号，却是马字将旗。心道此将如此年轻，莫非马到了？马在那边，遥见数人出阵，当先一人，被诸将拥簇，心中一喜，暗道，那人便是刘备了。若能诱其出来答话，趁其不备且擒之，吾名显于天下也。

        马虽然与他父亲意见相左，但实际上马受其父马腾影响颇深。马腾若不从叛，如果能从小小的官吏而封侯，一跃为如今凉州实际的掌控人之一？所以这也是一个很坏的影响。而凉州又普遍是这种勇力至上的观念，更使得马性格极为好战。此次他一意孤行要出兵，除了想保住自家在凉州半独立的地位之外，更多的便是要显名于天下。

        凉州太小了，大汉王朝这么大，英雄辈出，若能一战而胜刘备。自己武勇之名岂不是便可以布于天下？年轻人总是有梦想的。也是有着充足的时间和精力敢于去追梦的。马想这样做，他就这样做了。

        马便纵马出列，高呼道：“前方可是大将军刘君侯乎？小子马，还请刘君侯答话。”马自负其勇，但并不傻。历史上有人说马投降刘备之后曾直呼刘备之字而使关羽、张飞恼怒，于军中直立欲斩马。马恐惧方改呼刘备主公。其实这压根就是瞎扯。马投降的时候，关羽那会正坐镇荆州，动弹不得所以才写信去问诸葛亮，自己与马相比如何。然后诸葛亮回信说未及美髯公之绝伦群也。这段记载便足可以证明一切了。

        刘备闻是马，遂出列前行。旁边刘恪与沙摩柯却是寸步不离。两骑缓行，待到近前，马向刘备一礼，道：“小子在西州，久闻君侯大名矣。我关凉诸将，素与君侯无怨仇，今何来伐之也？”

        刘备拿眼一打量马，见其资颜雄伟，猿臂蜂腰，精神抖擞，心中不禁暗赞，笑道：“孟起此言差矣。关、凉为朝廷之地。吾掌天下征伐，此来欲复桓、灵之年故事，而李稚然等拒不奉令，故有此战也。今孟起举众而来，亦欲效李稚然乎？”

        讲道理，马真讲不过刘备，更何况刘备本身就占理。难不成让马说我就是想割据不成？马听了，无言以对。心中微恼，便欲动手来捉刘备。又见刘备身边有二将随行。心中想道，此二将随行宿卫，只怕不是普通之辈。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冒险的心思占了上风。反正是要与刘备打的，不如便来个突袭，就算不成，自己也能全身而退。

        刘备正在这边等着看马如何回答呢，便见马突然大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那战马长嘶一声，便如风般往自己这边撞来。刘备还没反应过来呢，身边两声暴喝便同时响起。刘恪与沙摩柯便同时抢出，去拦马。

        马有多厉害？后世人根据演义和正史，把三国武将排了一个名，然后不管怎么排名，马基本上都会在前五或前十的名单里。也就是说，一流武将之列。

        刘恪与沙摩柯心中怒火冲天。这什么马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竟然视他俩如无物，这便悍然向主公出手！真是找死！

        大枪闪着寒光，直取马咽喉；铁棒夹着怪风，力砸马天灵。好马，见二将来得凶恶，便把手中大枪一抖，先荡开刘恪兵刃，再顺势往上一磕，格开沙摩柯铁棒。错鞍而过时，马再看刘备，刘备已经拍马回营了。刘备被马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愣。此时刘备心中直跳，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圣主不乘危而徼幸。古人诚不欺我也。

        刘备回营之后，诸将大怒，便欲举兵来攻。刘备一挥手止住。久闻马名声，看看他的本事也好。

        拿眼望去，只见三将斗作一团，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而马尤有余力。他振奋精神，连斗二将而不怯。数十合后，庞德在后，恐马有失，遂前来助之。这边太史慈又飞骑而出。与庞德战作一处。刘备看了一阵，便命鸣金收兵。率众回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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