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北国的故事

一丝凉意在撩拨本杰明的皮肤，本杰明坐起来了。漆黑一片。

        房间的角落有明灭的火光，伴着一丝若隐若现的青烟，“起来了？”扎克的声音。

        本杰明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扒掉挂在身上的碎布料，看到了放在床边的干净衣物，随手扯过裤子开始穿衣。

        “你变身了一次。”扎克灭了烟，依然坐在房间的角落，“如果你好奇的话。”

        “我伤了你么。”本杰明感觉扎克准备的衣服有点小，顺便的抱怨，“你从哪里弄的衣服？已经忘了我的衣服尺码？”

        “你没伤我，你只是躺在这里，非常安静的变成了一只没有意识的狼。”扎克晃了晃刚摸出来的零食罐，空的，“我都准备好了一场战斗，但~完全没有必要。”扎克收回零食罐，“衣服是隔壁某位先生的，你不会认为我在不知道你身上正发生着的什么时候，离开太远去给你找衣服吧。”

        虽然有些紧，但本杰明依然成功的穿上，活动一下身体，“我伤其他人了吗？”

        能跟上吧，扎克不能离远的原因只能是担心本杰明会伤害无辜。

        “没有。”扎克回答了，“死人无法伤害任何人。”这是为了话题的承上启下，“你死了，本杰明。”

        “我没死。”本杰明皱着眉，走向房间的窗边，拉了窗帘。贝奇区的霓虹通过光线的反射，可以在本杰明现在所处的位置留下点色彩，“我们还在贝奇？”

        “你死了，本杰明。”扎克直接忽略了后面的问句，“我和塞姆都得出了这个结论——你死了，你只剩一具健康的身体、狼身。但，不管哪个身体，都彻底失去所有机动性。意思就是，你死了。”

        “我没有死。”本杰明开始烦躁扎克的‘坚持’了，啧，一个显然错误的结论有什么好坚持的。本杰明离开窗，走向门，看样子是准备出去了。

        扎克跟上了。

        这种隐藏在贝奇区的钟点旅馆，没什么好形容的吧。两个人安静的走出旅馆和暗巷，重新站在了被各种霓虹充斥的贝奇街道。

        判断时间不可能的，雪花和霓虹遮挡了自然光源，本杰明倒是还记得扎克有带表的习惯，自觉的在扎克身上翻找。

        “你明白如果你对这种事情保持这种不在意的态度……”扎克也没阻止本杰明乱翻自己的口袋，没什么语气的说着，“我就会自然的认为，这种情况发生过。”

        本杰明找到了扎克的怀表，看了眼，都午夜了，啧。“不，没发生过。”

        “哦。”扎克挑了下眉，收回被本杰明逃出来但没放回去的表，“所以这是第一次。”

        本杰明没接话，四处看了下方向，“委托继续，你处理那两个舞女，我处理保安的钥匙。一个小时后。”又是随便指了个便利店，“这里会和。”

        “你身上的钱在在变身的时候被撕碎了。”扎克很平静的告知本杰明这一事实。

        毕竟，本杰明要求再次会和的原因，是要给扎克这次委托的酬劳不是么。而本杰明现在身上，没钱。

        本杰明皱了下眉，嘴巴动了一下，“那做完了你就可以回家了，我明天让2号把酬劳送去格兰德。”转身就要走。

        扎克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本杰明扯着真心不合身的衣服别扭的远去……

        本杰明又回来了，怎么别扭的走，怎么别扭的回来。他阴沉着脸盯着扎克，“在波波巴的时候，为了问舞女和保安的信息，很多人递过来很多东西！酒！烟！药丸！啧，名片！”

        啊！终于，本杰明开始说‘话’了。

        扎克点头，示意本杰明继续，“你还记得那些给你各种东西的人么。”

        “不！”本杰明的脸有些扭曲，“是一帮人！波波巴的经理、几个vip顾客、几个舞女、保安……”本杰明挥挥手。

        “好吧。”扎克保持了平静，“你现在知道拿监控录像的时候，除了委托，还要拿什么了。”要拿到本杰明在波波巴里接触所有人的录像。扎克歪了下嘴，“我只是好奇一点，别人给东西，你就接受了？”

        整理一下。现在明显是本杰明在波波巴干活的时候收了什么东西，导致了他的‘醉酒’以致最后的‘死’。收东西无可厚非，毕竟本杰明大概使用就是这种套近乎以获取情报的策略。但，不是别人给你烟就要抽掉、别人给你酒你就要喝掉吧。更能说明问题的——别人给你药丸，你就磕了？？本杰明是没有一点安全意识么？

        本杰明能听出扎克话里的讽刺，他活该，但，“为什么我不接受，他们都是人类，就算什么坏事发生了，也不会是我。”

        扎克居然无法反驳这话——想想吧，就算是本杰明在大街上扑街，又没有扎克把他扛走，一直在贝奇大街上。最后见到怪物现形的，是人类，是未来恐怕永远也不敢在夜晚踏出家门的人类。

        事情还可能变的更糟，比如，本杰明没有‘死’——失去机动性……

        “你是真心的热爱你的祖们事务所宗旨啊。”扎克看着本杰明，给了个感叹。能听筒么——异族是核心。

        本杰明撇了下嘴，没回应的转身走了，同样别扭的。

        扎克也没有继续等了，朝两个舞女的住址前进……不对，找了个暗巷避开人造光源。之前决定三分钟解决，就是三分钟，或许更少，因为这意外的小插曲，扎克的心情更不爽了。

        在建筑之间跳跃，被冷空气和据科学家们说的、不会重样的水结晶抽打面部，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体验。

        更糟的事情，是扎克在越过两栋建筑的时候，看到了违反自然规则的黑影，包裹了一坨正在蠕动的肉团……

        该怎么解释这个呢。

        我一直在说巴顿并不安全。我想大家能理解这个结论，某一方面是因为灵魂膨胀——也就是警方的、针对巴顿恐袭事件、人体自爆案，结束的不清不楚，我们在这个故事的进程中得到的，只有戴尔的十五天日记中，南、北警局局长共同发布的结案声明。

        另一方面，是扎克在魔宴揭露的信息，茨密希的信使从北国来到联邦的原因，是寻求盟友，而这盟友并不是扎克，是魔宴。茨密希信使克雷格留在巴顿的原因，只是为了在北国的茨密希的攻击下，保住扎克。

        除了这两个非常模糊的事实外，我们真心对这事件没更多了解。

        也该是时候说明一下情况了。

        首先，我们要知道，扎克在魔宴展示的信息，是真的。克雷格现在确实在被巫师和瑞默尔研究，更具体点——茨密希的治愈能力是如何制造拥有灵魂膨胀能力的班林的。

        然后，克雷格也确实见过了扎克，就在戴尔十五天日记中、南北区警局‘破案’前，两位局长双双来到格兰德见扎克之前。

        别装意外，戴尔日记有关于两个局长来见扎克的记录。但当然，当时属于老汉克手下的戴尔无法越过格兰德后院，获知扎克和两位局长聊了什么。同样，戴尔也不可能知道就在那之前，克雷格来访过。

        最后，扎克在魔宴告诉尼克·乔凡尼，茨密希信使克雷格，拥有一只托瑞多眼睛。

        要理解此时——扎克在越过建筑时，看到的诺菲勒（影子）和茨密希（肉团）战斗的原因。我们必须从一开始解释。

        北国。

        我们已经知道扎克在出现在战场上前，在北国享受人生，但，扎克并不是唯一从联邦躲到北国的十三氏族吸血鬼，另一个，就是茨密希信使克雷格。

        用克雷格的原话就是‘你父亲太了解你了，他说如果你会选择一个地方生活，一定是北方的北国，一个真正的移民国家，去那里，找到我儿子。’

        如上，克雷格是追着扎克去北国的。

        打岔一下，这里出现了‘移民国家’，但这个词，其实并不是这个故事中，第一次用来给北国作标签。不知道大家还记不得，在某次扎克讲过去在隐秘联盟的故事时，他提到一次关于在联邦国宴上阻止魔宴成员接近北国使者的事情。

        当然，这故事不同于扎克拯救报丧女妖，离间狼人与巫师的关系……其它壮举。在当时这个过去的故事，似乎只是用来说明扎克喜欢政治交际……重要的是这个故事结局，中部的隐秘联盟在扎克的行动下打败了魔宴，中断了联邦国，干涉同一片大陆上的新兴国家——北国的发展。

        打岔结束。

        在扎克于北国享受相声演员、老师、小白脸、保镖生活的同时，克雷格在寻找最后一个托瑞多的踪迹。这个过程，有多难，我想不用多说吧——你怎么在天空中找到一只自由飞翔的鸟？

        所以回忆一下扎克唯一向我们展示的他北国生活方针——为了减少自身被发现的可能，避免触碰北国上层阶级。

        而为了找到扎克，克雷格采取了完全相反的方针——他需要控制这个国家的上层，来找那只在天空中乱飞的小鸟。

        记得扎克有次发表过他对十年前结束的战争的看法么——他这只自由飞翔在各种人生中的吸血鬼，不知道战争是怎么发生的。扎克不知道，克雷格知道。保留点悬念，这里的重点不是战争，而是，扎克出现在战场后的事情。

        扎克，没回北国，而是跟着一个阿尔法一个普通人类士兵，跑到联邦最东部的小城市去了。自由的小鸟呵，不是么~

        近一个世纪的寻找，克雷格要找的家伙，回联邦了。之后，花了多少的时间克雷格才意识到扎克已经离开，不重要，反正一个事实，摆在克雷格的面前——近一个世纪、为了寻找，而渗透入北国上层的茨密希血统，收不回来了。

        一个生物，要怎么判断自己的归属感——一个不接受自己价值的故乡：满是自己兄弟的联邦；一个自己从零开始打造的、容纳自己血统，布满自己后裔国家：北国。

        克雷格其实不清楚自己的选择，当他在北国反应过来自己必须做选择的时候，事情已经脱离他的控制——

        北国想要，更多吸血鬼。除了一只：扎克瑞·托瑞多。

        这结果来的莫名么，是挺莫名的，但就和战争发生的原因一样，保留点悬念，我可以告诉大家是，为什么北国的茨密希在攻击扎克瑞·托瑞多。

        这要回到那个没被我们重视的交际故事上了。扎克，曾经阻挠一次联邦和北国的国际协议。

        看一下联邦所在大陆的历史，这里曾经是印安人的大陆，直到殖民者的到来。殖民战争结束后，这片大陆上诞生了一个独立的国家——联邦。不是殖民国家，不是移民国家，重点：是独立的国家。

        战争，不用去包装这种东西，回归本质，这就是一种消耗人口的……方式。人口的消耗是双面的，包括印安人和当时的殖民者。于是，联邦虽然是这片大陆的唯一国家，但，这唯一的国家，无力去管理整个大陆。

        记得联邦成立时初始各国的使者么，我们有金这样的异族来到了这片大陆，也有人类，来到了这片大陆。我们就当做，呃，人口补充好了。

        可以被认为是彻底失败了圣主任务的魔宴被赶到了荒凉的西部，镇压性质的隐秘在富饶的中部安了家，东部被当做了人口补充的入口，当然不是放任自流的乱发展，被当时建国的功臣们，隐秘盯着呢。

        那，这片大陆的其它部分呢，没人去么？有的。

        还很多。

        吸血鬼们在忙碌于建立新国家的时候，新大陆，对那个时代的探险者来说，可是巨大的诱惑，细节就没什么好讨论了，我们都是人类，我们知道我们最擅长干什么。那句话怎么说的，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了，就像一片绿油油的草坪上终究会出现一条干突的土路。那，国家呢，来的人，多了喽。

        北国出现了。

        然后时间拨到扎克阻挠魔宴干涉北国政治的故事，扎克阻挠的，其实是北国对联邦的求……

        故事要下次了，扎克到舞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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