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两年前的小敏

“吱呀”山鸡推开了破旧的木门，山神老爷在月光的照映小更显得狰狞恐怖，不少肥硕的大老鼠肆无忌惮的在大厅里跑来跑去！

        山鸡扭过头看了一眼后背，虚惊一场，原来是脚底带着一片树叶，一直“沙沙”作响！

        山鸡吐了口气，朝后面的偏房走去，展开棉絮，铺在地上，仰面倒了下去，一点睡意都没有，呆呆的看着头顶那明亮的窟窿，一直能看到圆圆的月亮，在云层中躲躲藏藏！

        那淡黄的月亮，渐渐在变化，时光仿佛在扭转，一直回到两年前的一个中午！

        那时候的小敏还很乖巧，不会说刻薄的话，只会甜甜的笑着，跟在山鸡后面！

        “呜呜，山鸡哥哥，黑牛往我铅笔盒里塞了个毛毛虫，我恨死他了！”扎着麻花辫的王小敏哭泣着拉着山鸡的袖子道。

        那时候的小敏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乌黑的头发，一双美丽的丹凤眼贼亮，贼亮的，还拥有农村人少有的雪白的皮肤，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山鸡咧嘴笑了笑，“嘿嘿，莫哭了，我去收拾一下黑牛，这个蠢蛋！”

        那时候的山鸡已经比同龄的孩子壮实许多，是学校的孩子王，黑牛仗着自己个子更高大，一直没怎么把山鸡放在眼里！

        “妈勒个巴子！”山鸡袖子往上一捋，露出结实的胳膊，“腾腾腾”一口气跑到在坝子里，黑牛正在和几个伙计玩老鹰抓小鸡！

        山鸡走过去，一把抓住黑牛的衣领，猛的往下一拽，“吧嗒”比山鸡高出半个脑袋的黑牛摔了个狗吭泥，山鸡一脚踏在他的后背，大声道，“黑牛，以后还欺负小敏么？”

        黑牛也机灵，知道躺在地上讨不了好，急忙求饶道；“山鸡大哥，我晓得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山鸡拍了拍手，哼道，“记好了，要是还有下次，就把你丢进河里喂王八！”

        从此以后，王小敏便成了山鸡的跟屁虫，两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黑牛被山鸡收拾了几次以后，也变得服服贴贴，成了山鸡手下一号小弟，直到半个月后的一个中午！

        “老大？”黑牛低着头站在山鸡后面小声叫道。

        “干啥子，想吓死我啊！”山鸡挥了挥硕大的拳头。

        “嘿嘿，班上的兄弟们都说你胆子小！”黑牛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山鸡的拳头，像蚊子一般说道。

        “放屁，你们几个娃子吃了豹子胆么，敢说我坏话！”山鸡活动了一下关节，居然“卡擦”作响！

        “不是我，是他们说，你连王小敏的都没摸过，算什么婆娘！”黑牛畏畏缩缩的道。

        “扯淡，我现在就去摸给你们看，不过我摸了怎么说？”山鸡黝黑的眼睛散发着精明的光芒！

        “烧红薯，好吃得很！”黑牛拍了拍鼓囊囊的衣服兜道，“你去摸嘛，摸了就给你吃！”

        山鸡暗暗吞了吞口水，大步走向走廊上跳绳的王小敏，伸出大手，在她初具规模的小屁屁上轻轻摸了一把，王小敏小脸一红，甩着两根麻花辫跑进了教室！

        这时，刚好王老爷来学校办事，看见了这一幕，顿时气血上涌，身为村长的宝贝女儿居然被一个没有爹野孩子摸了，这还了得！

        小学校长立即叫来了山鸡的二叔，一番义正言辞的批评以后，正式宣布开除山鸡！

        “什么，要开除他，爸爸，你叫黄校长放过山鸡！”晚上，王小敏知道这消息以后，顿时觉得天塌了一半下来，拉着爸爸的手撒娇道。

        “哼，我还没训你呢，你是我王天宝的女儿，居然和一个野孩子一起进出，让我的面子往那里搁？”王老爷怒道。

        “爸爸，山鸡他在学校可以保护我！”王小敏尽力为山鸡说好话！

        “好了，别说了，明天我就送你去城里上学，已经跟你大姨联系好了！”王老爷大手一挥，作出了决定！

        在第二天一大早，山鸡悄悄的尾随在王老爷身后，走了十多里山路，眼睁睁的看着王小敏一步三回头的被他爸爸送上了开往县城的汽车，王小敏趴在窗户上，流着眼泪，对着王家村的方向挥了挥手，山鸡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大吼一声，狠狠的一拳砸在树干上，也不理会拳头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暗道，小敏，我等你！

        两年后，山鸡依然痴情的望着漂亮的王小敏，虽然王小敏也对自己挥了挥手，却是叫自己滚出去，没有丝毫的留恋！

        现在小敏虽然更漂亮，更迷人了，她的心却越来越丑陋了！

        山里的气候凉爽，山鸡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里，自己站在一处好高好高的山顶上，伸开双手，居然飞了起来，飞的正舒服的时候，却掉进了河里，浑身都湿透了！

        湿透了？这不是梦么？山鸡一骨碌爬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上湿透了的衣服，终于深刻体会了屋漏偏逢连夜雨的道理，雨点“哒哒”的落在破瓦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雨水顺着房顶中间那个透明的窟窿宣泄下来，淋湿了山鸡身上单薄的衣服。

        山鸡爬起来，郁闷的摇了摇头，来到外面的大殿，探头看了眼烟雾迷蒙中的王家村，心情复杂的关上了山庙的木门，防止飘风雨进来，打湿整个山神庙最后一处干燥的地方！

        山里的气温昼夜反差很大，山鸡打了个哆嗦，在山神老爷下面找到了一些稻草，和一些干树枝，小心的聚在一起，还很幸运的找到了一盒沾满灰尘的火柴！

        山鸡哈了口气，吹散了灰尘，打开火柴盒子一看，里面总共只有两根火柴，静静的躺在里面。

        山鸡把火柴盒子放在手心，虔诚的对着山神老爷道，“求求您，山神爷，您老发发慈悲，保佑这两根火柴还能用，天晴了，我去抓兔子来孝敬您老人家！”

        山鸡祈祷完毕，小心的抽出火柴，“刺啦，啪！”第一根火柴很无情的断成了好几节，山鸡心道，难道兔子的诱惑力太小了，山神老爷没听见。

        “山神老爷，求求你，保佑保佑我吧，这是最后一根火柴了，一定要划着啊，不然山鸡冷死了谁给你抓兔子，不，抓一只熊瞎子来，孝敬您老人家！”山鸡对山神老爷许以重愿，大手有些发抖的捏着最后一根火柴梗！

        进了山，便是山神老爷的天下，山鸡非常识趣的按照风俗求山神老爷保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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