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跪下，磕头

大厅沉默，所有人都看着郝猛，却没说话。郝猛坐在那里，外表看没什么太大的波动，非常平静！

        不是别人不想说话，是除了宋家老爷子以外，没有别人说话的份，因为这是宋家的事情，别人插不上嘴。

        其实，郝猛也做好了，让宋家狡辩一下的准备。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不可能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但是宋老爷子，并没像郝猛想那样。叹了口气，点头道：“昨天的事情，我知道了，也叫人调查了，你说的都是实情，宋天宝是我孙子，他惹了祸，我这个做爷爷的也不可能不问缘由就庇护着，回头你把人领走吧，怎么惩怎么罚悉听尊便。”

        顿了顿又沉声说：“那两个枪手不是我们宋家的人，打南边来的，有些事情以郝小哥的聪明，应该不难猜的出来，相信也不用老头我多说什么心里都清楚！”

        郝猛愣了下，他没想到宋老爷子这么痛快，竟然直接把自己亲孙子扔给自己，该怎么惩该怎么惩，该怎么罚怎么罚，至于后面的话，是点明了，他们也不是真针对郝猛，就是被人利用了下而已！

        转头一想，姜还是老的辣啊，宋家都表态了，是他们的错，他认了，该怎么地怎么地，虽然后面的话没说，可人毕竟你已经打了，再让你打，你还能下手？说是认惩认罚，那是说的好。宋老爷子也不见得真会把宋天宝交给自己，亲孙子谁不疼啊。

        郝猛点了点头，也没装糊涂。跟魔都王家的恩怨，这不是结局，不过是刚开始罢了。站起来拱手道：“还是宋老爷子明事理，既然如此，那小子就先谢过了。还是那句话，人死了偿命，不死……什么都好说！”

        宋建军站在宋老爷子身边。嘴角颤抖了两下，点没骂出来。去尼马拉戈壁的。可有宋老爷子在，没他说话的份啊！要是依着他跟他媳妇的意见，早就调集两队人手，把这小子给突突了。

        宋老爷子拱了拱手。没在讲什么。

        接下来这件事情好像就这么掀过去了一样，大家开始说起功夫，讲起武林里的事情来，有以往的传闻，也有最近发生的事情。郝猛很少插嘴，听的时候多，说的时候少。听着这帮老头老大哥们，钻着缝的想打听郝猛的跟脚，他就想笑。

        郝猛的功夫确实不是跟人学的。就算给他们打趟拳，也看不出什么来。不过，郝猛心里并不反感这种交流。

        在场的人。都可以算是武林中人，手上的功夫，哪个不是练了半辈子的，练武的人，虽然有善有恶，有好有坏。但是有一点是改变不了的，那就是心。练武的人都有一颗对武术至真至热的心，不然也不会对它感兴趣了。

        不练则已，练了就是一辈子！

        “郝小哥，老夫宋长松，今年九十有五，像小哥你这样的资质，今生仅见。”宋老爷子听到郝猛点头承认，已经练到了暗劲入髓的境地，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郝猛呆了下，这老头已经九十五了？怎么看着就六十来岁的样子啊，牙还没掉呢，面色红润，一点不像马上就过百岁的老人样子啊。

        “来，来，既然小哥今天上门，那老夫自然不能让你失望而归啊，哈哈，咱们比划比划，点到为止！”宋老爷子竟然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要跟郝猛动手切磋切磋。当然，这话里面也不无回应，昨晚上郝猛放大话，说要上门领教领教宋家家传功夫的意思。

        “父亲不可！”宋建军急忙阻拦。

        “宋老爷子，您这又是何必呢！”其他几个人也站起来，纷纷阻拦。

        郝猛坐在那里，脸上虽然没什么波动，心里却苦笑不得，他在是来兴师问罪的不假，可也不能跟一个九十五岁高龄的老者动手啊，这，就算赢了，传出去名声好听？这老胳膊老腿的，真要打坏了，可不好赔啊！

        宋老爷子挥了挥手，笑呵呵的说：“怎么，你们都看不起老头子我？认为我老了，手脚都锈住了？哈哈！”

        笑声洪亮，然后一跃而起，不见怎么动，人已经到大厅中央，一边挽着袖子，一边朝着郝猛笑着道：“小哥，来吧，好久没跟人动手，手脚早就痒痒的慌了！”

        郝猛起来也不是，坐着也不是，看着宋老爷子那表情，得，又是将军。打不打，年龄上他都是晚辈。

        可要打了，人家九十五，徒子徒孙遍布大江南北，这要不打……人家在那里站着呢，容不得你不下场！

        “老爷子，何必呢！”郝猛平静的说。

        宋老爷子含笑着背手道：“来都来了，总不能让小哥你失望而归不是。”

        “好！”

        郝猛站了起来！

        唰唰唰！

        在场人所有的目光，都焦距到了郝猛身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宋老爷子执意要战，那是老爷子的事情，你怎么能同意呢，真要出点什么岔子，这责任你担的起吗？

        郝猛没管别人的目光，走到老爷子对面三米停住，嘴角带着一丝笑容说：“咱们就这么打，动静太打，以老爷子几十年的功力，再加上早已暗劲入髓，真要放开了手，这屋子都得拆平了！”

        宋老爷子并没有反驳郝猛的话，含笑着反问：“那依着小哥你的意思，这场咱们该怎么斗呢？”

        “随便搭搭手吧！”郝猛笑着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背到了后面。

        “好！”

        宋老爷子也抬起来了一只手！

        两手相碰，就像是黏在了一起。整个大厅里。看热闹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在后面躲着的宋佳音也瞪大了眼睛。长这么大，她都没看到过有几个能跟自己爷爷搭手的外人。在她眼里，跟郝猛搭手，那是给他了大面子！

        “小哥，年纪轻，火气胜，得静静才行！”

        宋老爷子说话得时候，脚下得步子动了。他动一步，郝猛动一步。

        郝猛脸上笑容不变。回道：“是啊，人还年轻，有些鲁莽，不像老爷子您。犹如定海神针，难怪人家都说，家有一老犹如一宝啊！”

        “哎，不行了，不服老是真不行了。人是如此，功夫也是如此！”宋老爷子叹了口气，摇头语气里带些感慨的说。

        郝猛摇头道：“宋老爷子可不老，以您的功夫，功力。至少能活到一百二十岁。日子还长，您老人家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真如小哥您所说的，那就好了。老头子我就怕有那个心，没那个力啊，等我老人家一闭眼，什么都不知道，去享福了，可留下这子子孙孙的。恐怕就不见得那么如意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请小哥多多体谅！”宋老爷子又叹了口气！

        郝猛没说什么。把刚那只手放下，转了个身，把另外一只手又抬了起来，宋老爷子也是如此，这次是郝猛先动的步子，先讲的话。

        “老爷子您多虑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人不比天，哪能算的面面俱到，该来的不会走，该走了的留不下，随他们去吧！”

        宋老爷子苦笑着说：“不行啊，老头子我放不下，真要那样，一大家子人恐怕将来一个剩不下！”

        “那依老爷子只见？”郝猛反问。

        宋老爷子笑着道：“恐怕这事情就要托付在小哥您的身上了！”

        郝猛愣了下，眉头皱了起来，走了两步才回道：“小子我年纪轻，能力薄，恐怕没有那么大的力啊！”

        “现在还年轻，下去几年，就该到火候了，老头子我还没闭上眼呢，有几年好活，对小哥你还能帮衬帮衬！”宋老爷子笑着道。

        大厅里的人，都在听着这一老一小，却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打什么谜语呢！

        郝猛叹了口气，今天恐怕真让这宋老头给算计进去了，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世上这么多事情，不是安排就能圆满的，有些事情是请求不来的，不如，我们让它随缘吧。”

        宋老爷子笑了，把手收了回去，哈哈笑着说：“行，那就让它随缘！”

        说完，转头走回了太师椅前坐下。

        这就完了？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宋老爷子到底跟郝猛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两人做了什么，两人搭手走是十六步，正反转了两个圈。

        “快看，地板！”

        不知道是谁叫了声，大家应声朝着地板上看了过去，地板是实木的，而且都是那种上好的实木，刚才宋老爷子和郝猛站的地方，出现了两个脚印组成的圆圈，这个脚印圈不是在两人走动时候形成的，是等宋老爷子和郝猛都坐下以后，突然陷进去的！

        “暗劲入髓，哎！”甄天石叹了口气，这样的境界，不知道他此生还能不能摸到门槛，踏入进去！

        宋老爷子叫道：“佳音啊，你出来，爷爷有事情要跟你说！”

        郝猛眉头动了下，却没有说话。

        宋佳音就是那会儿跟郝猛动手的那个女孩，走出来以后，背着小手走到宋老爷子身边，娇滴滴的叫了声：“爷爷！”

        从宋老爷子眼里，能看出对孙女的溺爱来！朝着郝猛指了指板着脸说：“去，过去给郝小哥跪下！”

        宋佳音眼睛差点没瞪出来：“爷爷，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过去给郝小哥跪下！”宋老爷子板着脸，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来。

        “爷爷……”宋佳音还想说点什么。

        “去，给郝小哥跪下。”宋老爷子正色又重复了一遍。周围谁也不知道宋老爷子是什么意思，都难以置信的望着这边。

        郝猛苦笑着道：“宋老爷子，何必呢！”

        “佳音，爷爷的话，你还听吗？”宋老爷子没理会郝猛，而是转头望着身边的孙女问。

        当时宋佳音的眼睛就红了，里面含着泪，咬着嘴唇，没在说话，走到郝猛面前，咕咚跪了下去！

        宋老爷子沉声道：“磕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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