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赵之栀走到高一（3）班门口等着赵禾回来。ft的将来怎么办呢？他不禁想到这个问题。ft是他一手组建起来的乐队，全称为"frivolousteenagers"虽说现在没什么名气，但也是大家的心血，是青春的一部分，如果因为赵禾一个人散了，是在不值得。

        赵之栀倚在墙边思考着，不一会儿就看见赵禾回来了。赵禾低着头想当做没看见赵之栀赶紧进教室，结果被赵之栀伸手拦在了门口。

        “咱俩聊聊”

        虽然带着疑问语气，但态度十分坚定，仿佛笃定了赵禾会跟自己走。

        赵禾心虚的看了赵之栀一眼，“中午老师找我改卷，下次吧。”说着就想从赵之栀胳膊底下钻过去，赵之栀手向下挪了一下，“就一会儿，不耽误你。”

        说着，拉着赵禾的胳膊就往外走，赵禾因为从小就发育不良身形消瘦，赵之栀又拉的用力，他只好放弃挣扎跟着赵之栀走到学校的一片小树林里。

        秋日的风虽凉快但太阳依旧很毒，赵之栀被阳光刺的微眯着眼，拽着赵禾到一棵大树下站定。

        “你先说还是我先说”赵之栀开口问赵禾。见赵禾沉默不语，赵之栀轻嗤了一声，“那我就先盘点盘点，你可做好心理准备。”

        赵禾抬头看着他，虽然赵禾只比赵之栀小一岁，但身高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你知道你拿走的琴是什么吗，我倒是不缺钱，但你知不知道那里有一把吉他是我父亲生前送我的，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吧哦，也对，你是那个混蛋的儿子，跟你说也没什么用，但你在我乐队做了一段时间吉他手你就真当那几把吉他是你的了”

        赵之栀步步紧逼，怒意也渐渐攀升，一拳砸在树上，将树上的叶子连同赵禾的心都砸的颤了颤。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爸爸！他好歹也是养你的，你怎么可以骂他混蛋！”

        “哦，那他为什么要把你从小放在国外养，等我父亲一去世就把你接回来”赵之栀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对他吼到。

        “我我但你花的钱都是爸爸给的！琴也是！”赵禾自知理亏，默默地偷换概念。

        “那可真不巧，我父亲过世之后那个王八蛋从来没给我打过钱，琴也都是我自己攒钱买的。”

        赵之栀心里理智和感性在疯狂拉扯，他知道在这儿虽偏僻，但也不是绝对没人，他要面子，但他真的忍不了这对父子对他的所做所为。

        “我我还给你就是了！”赵禾气急败坏的从赵之栀身边钻出去，抹着眼泪一路小跑走了。

        “草。”

        赵之栀看着手上因为捶树砸出的血痕，把手我成拳，轻轻的把伤口里的木屑拣了出来。

        “嘶”赵之栀倒吸一口凉气，他最怕疼了，现在连医务室都不敢去，他往后退了两步突然撞到了什么。他回头就看见林慕清手里拎着药站在他身后。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我给你买了药，擦一下吧。”林慕清把赵之栀拉到一旁的石阶上坐着，拽着赵之栀受伤的手往自己这边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动作一顿，“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赵之栀从袋子里拿出碘伏，磕磕绊绊的打开盖子，拿出药棉轻轻的在自己手上点。

        “谢谢，我自己来就行。”赵之栀想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口，“你怎么知道我会受伤”

        “你和树打搏击的时候我正好在围栏外，我看你这下砸的不轻，就去药店给你买了药。”林慕清手拄着下巴看着赵之栀，“没想到真赶上了。”

        赵之栀愣了，从父亲过世后，没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己，他苦笑了一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哽咽着又跟林慕清说了一句谢谢。

        谢谢你的关心，也谢谢你不会不论是非的责怪我。

        在林慕清眼里，这个泪眼汪汪看着他的小学弟实在是太可爱了，他抬手又揉了一把赵之栀的头。

        糟糕，又没忍住。

        赵之栀手上绷带刚缠了一半，这一揉好像刚好揉到他泪腺上了，眼泪刷的就掉下来了。

        林慕清立马就不知所措了，他连忙站起来开口:“对不起。”

        赵之栀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又嗤的一声笑出来了，就这一瞬，赵之栀脑子里又有鬼点子了，他抽噎了两下，佯装可怜的朝着林慕清说:

        “那既然你错了，陪我逃课吧。”

        林慕清也没想就答应了。

        又是那个熟悉的位置，当他们翻出去的时候，谁也没有回头。

        赵之栀带着林慕清在街上逛着，看到一个小孩儿在买冰淇淋，自己也很想吃，他站在摊位前翻着口袋，他突然想起来手机好像被收了。他回头尴尬的看着林慕清，林慕清最看不得别人装可怜，于是开口道:“要什么口味。”

        “芒果！”

        “老板，两个芒果的。”

        赵之栀在前面走，不一会儿就把冰淇淋吃完了，林慕清看他手里的冰淇淋吃完了，把自己手里一直没吃的冰淇淋放到了赵之栀面前，示意他吃一口。

        “谢谢！”

        林慕清看着赵之栀拿着冰淇淋满足的样子，心想这小孩儿真可爱，真容易满足。

        天色渐晚，赵之栀突发奇想，他停住脚步说:“我带你去我的酒吧玩儿吧。”

        林慕清挑了挑眉看着他说:“好啊，我一会儿请个假。”说完就拿电话给他的专业课老师打了过去。

        赵之栀带着林慕清走进一间装修充满朋克风的酒吧，赵之栀拉着林慕清的手腕，回头说:“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怎么办，突然有种带坏邻家乖乖女的感觉。”林慕清看着眼前这人被酒吧的彩光灯照的绚丽，眉眼间尽是温柔。

        “老板好。”“栀哥晚上好啊。”大家热情的跟赵之栀打招呼。

        “晚好晚好，给我开个卡座，把我藏的那几瓶洋酒拿来。”赵之栀和那酒保勾肩搭背的说着。

        “老板，这是你从哪拐来的小帅哥，长得真带劲。”

        赵之栀怼了他一下，“说话注意点，这是我同学。”

        “抱歉抱歉，是我目光短浅有眼不识泰山了。”那酒保冲林慕清赔笑，林慕清点点头。

        赵之栀领着林慕清入座，各种价格不菲洋酒摆在卡座上，有的甚至是现在市面上千金难求的。

        “你今天随便喝，我请的。”赵之栀已经两杯下肚了，有些傻气的跟林慕清说。

        林慕清看他那傻样儿，只是怼了他一句“你别再给自己喝进医院就行。”

        赵之栀眉头一皱，“我恢复能力快，上午进医院我晚上就能刷题了。”

        很好，上头了。

        林慕清只笑了一声，然后低头吃果盘了。

        很快赵之栀就醉倒在卡座的沙发上了，这期间有不少来搭讪赵之栀的男男女女，刚要坐下就被林慕清一个眼神赶走了。

        明明酒量不好还要喝，可能是为了忘记一些事情，所以林慕清也没拦着。

        林慕清扶着赵之栀准备走，想起来不知道赵之栀住哪，“你家住哪”

        “你楼下。”

        “我楼下”林慕清看着他，用疑惑的语气又问了一遍。

        “嗯天价杯子储存间的那个公寓。”

        虽然林慕清大概知道是哪了，但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

        林慕清半扶着这个醉鬼往家走，晚上十一点半，这个城市隐于寂静之中，街道上少许的行人，赵之栀和林慕清也在这其中。

        突然赵之栀在空地上停下了脚步。

        “thisisthesettingenvironment”(这就是设定的环境)

        口语流利，连音和音调都恰到好处，赵之栀呆呆的看着林慕清，见林慕清好一会儿也没有动作，他着急的催促，“快跟我搭戏啊。”

        林慕清思考了一下，悄悄地把手机点开录音，“thisisjustanempty”(这只是一个空舞台。)

        这是《雨中曲》里唐和凯希告白的那段。

        “oh,itlookslikethatatfirstglance,waitaminute”(乍一看是那样的，等一下)赵之栀一段小跑到路灯下，“beautifulsunset,”(美丽的夕阳)

        然后在自己兜里翻了好一阵找到了一个usb小风扇，他又想了想，走到林慕清面前把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然后插上风扇对着地面吹，“themistofdistantmountains,”(远山的雾气)

        他打开手机手电筒举高，光打在林慕清身上，“gardenlights”(花园里的彩灯)

        他拽着林慕清站到台阶上，“d,”(我的恋人站在阳台上)

        他自己又站到树荫下“undertherosetrees”(我站在玫瑰树荫下)

        林慕清看着赵之栀跑来跑去的，一切在林慕清眼里都是纯真的可爱的。

        “themoonlightisdimandyellow,plus5000kilowattsofstars”(月色昏黄加上五十万千瓦的繁星)赵之栀转了一个圈，“summerbreezeand,”(夏天的微风)赵之栀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林慕清“youaresobeautifulinthemoonlight,kathy”(月光下的你真美，凯希)。月光照在赵之栀身上，给赵之栀度了一层金边，在林慕清眼里闪闪发光。

        月光下的你真美。

        林慕清看赵之栀的表演入了迷，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赵之栀已经站在他面前点了点他的脸颊，“你怎么这么不称职，搭戏都不会。”赵之栀的鼻息喷在林慕清脸上，使林慕清的耳朵上攀上一丝酒红。

        “appropriatesettingsarenowintheplace,”(现在已经具备恰当的设定了)林慕清冲他笑了笑，突然贴在赵之栀耳边说，“canyousayit”(可以说了吗)

        非常流利的口语伴着林慕清清冷的声线一字不落的传入赵之栀的耳中。

        “不、行，你搭戏太迟钝了，不跟你玩儿了。”赵之栀扭过头，梗着脖子说。

        “你喝醉了。”林慕清无奈的看着赵之栀，牵着他的手腕往家走。

        “我没有，微醺你懂不懂，还有你送开，松开。”

        “松开你干嘛跟你再来段罗密欧与朱丽叶”

        赵之栀突然停住脚步说:“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

        真是个爱艺术的小孩儿。林慕清看着这个拉着自己就找石子路的小傻蛋，一下子给他扛了起来，赵之栀挣扎着，不一会儿就不动了。

        林慕清扭头一看，得，这位祖宗睡着了。

        林慕清一路给他扛回家，到了赵之栀家门口想起来自己不知道这小孩儿的密码，按了按发现连指纹都没录。林慕清无语了，又把刚放下来的赵之栀抱起来，赵之栀自然的把手搭在林慕清脖子上，嘴里哼哼唧唧的也听不出个所以然。

        林慕清把他抱回了自己家，刚开门就发现自己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块，低头一看，赵之栀哭了，林慕清看着他那委屈的样子，给他放在沙发上准备去找块毛巾给他擦擦。

        林慕清刚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就听见赵之栀在后边哼唧。

        “别走别父亲之栀怕怕别把我留在这”林慕清回头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又坐回了赵之栀身边。他不知道赵之栀曾经经历了什么，也不打算问，只是抱着他。

        他拍着赵之栀后背，轻轻的哼唱曲调，等怀中人不再抽噎，呼吸变得均匀，林慕清轻轻的把他抱起来放到了客房的床上。他想到明天还要上学，他去打了盆热水给赵之栀擦身子，把赵之栀的脏衣服都洗干净之后又冲了杯蜂蜜水拿汤匙一点一点给赵之栀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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