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一切都变了

杜默生看着秦楠站在不远处，似乎在打电话，眉宇间满是温柔。

        那样的温柔，杜默生从未见过。

        她和谁打电话会有这么温柔的神情？

        杜默生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忽然发现，自从楠楠回来之后，她身上一直有着一种神秘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杜默生想上去将她搂进怀中，可终究还是忍住了，他不想打破她难得的宁静。

        可是这样的秦楠，却让他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紧紧握了握手，好像要将她握在手中。

        九爷从咖啡厅离开直接开车前往A市一处僻静的精神病院。

        门口的保安看到九爷，没有一丝阻拦。

        九爷轻车熟路的来到顶楼的一间vip病房，从门口看去，窗前坐着一个女人，头发散落在身后，随着微风而动，肤色很白，阳光从外面进来，仿佛镀了一层金光。

        女子微微仰起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连身后的开门声都没有察觉。

        九爷缓缓走到她面前，眼中闪过一丝沉痛，在女人面前缓缓蹲下，看着她白皙的面容和空洞的眼神，嘴唇翕动，许久，才低低的叫了一声：“妈，我来看你了。”

        女子回头淡淡的撇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继续转头看着窗外。

        九爷的心仿佛落到了谷底，这就是他的母亲，那个，早已不知道他是谁的母亲。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秦楠接电话的时候，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以前也是个温柔的人呢。

        “妈，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你看看，你认不认识我，我是九爷，数字九的九，大爷的爷。”

        看着母亲冷漠的神情，九爷红了眼眶，忽然像个孩子一样拉着她的手，低声啜泣着。

        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因为他真的很怕，怕看到母亲冷漠的眼神。

        可他今天看到秦楠打电话散发着母性光辉的时候，他忽然就想来看看自己的母亲。

        一只柔荑轻轻抚上九爷的脸，女子回头，忽然对他扬了扬嘴角。

        “你知道吗？以前我有个儿子，很可爱，我儿子也很懂事，叫九爷，很好笑吧，一个小孩子被别人叫爷，不过这是他爸取的，也是九家的规矩，我儿子总是说，长大了要带我去国外旅游，会让我开心，可是我的儿子在一个冬天不见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说着，女人眼眶有些湿润。

        九爷心仿佛被狠狠的揪在了一起，看着面前的女人，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哭了起来：“妈，我还在，我没丢，你看看我，我现在长大了，可以带你出去玩了。”

        “我的九爷才五岁，可是他爸却让他走丢了，那个混账东西，孩子才五岁啊！他怎么能为了去找别的女人就把孩子丢下，儿子，我的儿子。”

        女人紧紧抓着九爷的手腕，神情有些癫狂，完全没有了刚刚恬静的模样。

        指甲深深的陷进了九爷的肉里，九爷似乎没有感觉到，只是看着母亲，一脸悲痛。

        五年那年他并不是因为父亲去找其他女人把他丢下了，而是被那个女人派来的人绑走了，当时他的父亲根本没有发现，以为他还在幼稚园。

        一直到放学没有没有看到人，九家这才去找，而他的母亲知道之后，直接崩溃了。

        九家发动了所有的势力都没有找到，他的母亲也因此疯了，一时间，所有的风言风语都在议论九家，老公出轨，孩子丢了，谁又承受的住这样的打击。

        九爷后来特意调查了这件事，当年那个女人绑架他只为了撕票，并且想利用他坐上杜家女主人的位置。

        好在后来他被一个路过的女孩发现了，并且找人救了他，他才得以幸免。

        可他母亲并不知道，可以说所有人都不知道，整个A市都在报道他被杀了，他的母亲直接晕倒被送进医院，醒来的时候已经疯了。

        哪怕他回去了，她也不认识他。

        一直疯疯癫癫的念叨着她的儿子没了，她的儿子被杀了。

        自从他懂事之后就将她送进了这里，还请了最好的医生，可都没有用，好几次甚至要自杀，还好医生及时发现。

        医生检查说她永远活在了那次的记忆里，现在已经稳定很多了，每天就这么坐着。

        九爷虽然觉得心痛，但至少母亲没再提自杀，这也让他有了一丝安慰。

        九爷手臂流出鲜血，但他浑然不觉，只是悲伤的叫着：“妈，我是九爷，你的儿子，你摸摸看，你儿子就在这里，他没死。”

        “你骗人！你怎么会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被那个贱男人害死了，害死了！”

        女人忽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外面的医生吓了一跳，赶紧冲了进去，看到的时候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九爷的身份他们在清楚不过，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受伤，不然他们这个地方，怎么赔的起。

        医生示意护士赶紧将女人拉开。

        “镇定剂，快。”

        护士立刻拿出一旁的针管，给女人注射，慢慢的，女人睡了过去。

        九爷蹲在原地，一脸沉痛，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

        “九大少，老夫人这几年并不会这么激动，你是不是说了什么？”

        医生看了看九爷，一时间惊魂未定。

        “不会激动？你们看不到我妈就像具空壳吗？我每年给你们那么多钱，买了那么多专业设备，这就是你们的能力吗？”

        九爷忽然站起来，对着医生冷冷的咆哮道。

        “九大少，我们已经在努力了，可目前为止，我们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催眠，让她忘记这段过去我们都试过了，可是我们打不开老夫人的心，她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

        医生一脸沮丧的看着九爷。

        这句话再次将九爷打回了现实，他的母亲再也回不来了，在也不可能和以前一样，拉着他哄他睡觉。

        九爷再也忍受不住，深深的看了一眼沉睡的母亲，抬脚离开了病房。

        “九大少，你的手……”

        九爷连头都没回，秦楠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不仅有些意外，坐在那里的是杜默生，而不是九爷。

        而且看桌上的烟灰缸，他似乎来了很久了。

        “嗯？杜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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