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每一个痛苦都是一种轮回

“都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你何必将港城的天捅破呢？”季子琛有时候对于眼前的人是真的很无奈，他对好多事情简直就是倔强的让人觉得生无可恋。

        “不过是试一试他罢了，这一点小打小闹算的了什么呢？要知道我手里面可有让他顷刻间灰飞烟灭的证据。这样的证据我觉得郁少轩或许会更加的感兴趣，不知道上演父子相残会是什么样的可感画面呢？”他说的时候嘴角都快要咧开来，简直就是喜庆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面对这样的一幕季子琛双拳狠狠地蜷缩了起来，有些翻白眼地望向他：“你觉得他还不知道你活着吗？这些年他不挑明是不想将事情闹大。你觉得你前几次被枪杀都是偶然吗？父亲，你不要天真了。”

        他虽然不赞同郁风的为人，可却不得不认可他的能力。这次的事情若不是自己早早留了暗手，他哪里需要自己的帮忙，恐怕早就将这里的老窝一锅端了。他虽然这些年将父亲的身份一步一步的洗白，可郁风较真起来也不是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最重要的是容华完全继承了父亲的事业，而容华和自己的关系好多人都清楚。

        “你以为我怕他？当初他将郁少轩母亲勒死并推下窗户的视频都在我的手里，他还能反了天？”

        当初自己还没有假死，有一天正好跟踪他回家的时候发现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争吵了起来，而阳台上的那一幕他现在都记忆犹新，那个女人原本是可以活下来的，可最终却被他一根一根将她的手指从栏杆上搬离，他心在都记得那个女人死的时候那悔恨而无状的神情。

        后来郁家的事情郁风也有了决策能力，而他和沐家的老爷子为了除掉自己这颗随时都可以爆掉的炸弹，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公司搞垮。在两个人将自己逼上绝路的那一刻他真的想过死，所以在回忆着沐沐的音容笑貌之时他没有一点留恋地跳了下去。

        他现在都在想，当初沐老爷子若是知道自己一心扶持的女婿在外面早早就养了情儿，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将沐沐嫁给宋长安，嫁给那个面上君子内里肮脏的小人。他一直以为老爷子一辈子都不会看错人，可终究是看错了。

        “你说当初郁少轩母亲的死是……”

        季子琛还微微有些不相信，他虽然早就清楚郁风不喜欢郁少轩的母亲，可从来都没有想过是郁风杀的人，这简直比自己还要辣手无情，要知道郁少轩的外家给他的不止是平步青云，也有一个儿子，他居然……

        “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些年外界不过是没有证据而已，你以为别人都没有产生过怀疑吗？弱智。”

        听着他这样的抢白季子琛狠狠地抽动了一下眼角，然后无奈地道：“你自己的身份你也是清楚的，若是将郁风惹急了指不定会来破釜沉舟，你以后是不是想在牢里面度过余生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免得你每天担心我这个老头子影响到你的未来，影响到你的生活。你说没有我，能有你吗？”

        季父赤果果的言语让季子琛脸色上出现了郝然，这个男人还真的什么时候都不忘给自己戴高帽。他正常起来其实挺好的，可每到发疯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在生死边缘挣扎了一会儿。想到父亲的症状在想一想宋歌的动不动就抽风的举动，他深眸稍稍地幽邃了一下。

        “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我警告你下次不要让你弟弟来做这样的傻事情了。我们当年都谈过，不将他拉入这个泥潭的。”当初在他有了能力准备展开报复的时候他便和子琛商量过，永远也不会让子勋入了这龙争虎斗的血腥当中，所以为了给子琛培养帮手他早早便收了容华做义子。

        “你最好不要将那底片再放上去了，否则我也不确定郁风下一步棋会怎么做？若是他动了子勋，这可都是你招惹的。”

        “他敢？他若是敢动子勋我抽了他的筋。”

        在听到季子琛这么说的时候，季父还整个人的气势都威严了起来，好似下一步就会去找郁风拼命似得。而季子琛面对他这样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只是不动声色地抽动了一下眼角。

        “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他说着已经直起了身子准备离开，好似在这里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下去。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她在那里又不会跑了？看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至于吗？”

        季父一连几句话让季子琛随手便向着门口走去，在面对女人这个话题的时候他是最没有资格教训自己的，他若不是因为一个女人能搞成今天这副模样？想到宋歌母亲那高贵的气质，娇艳的容色他心里面默默地摇了摇头，上一辈之间的恩怨纠缠已经影响到了这一辈子，也不清楚当初到底是对是错。

        “你那什么眼神？”

        季父虽然这些年发色略显老态，可他的眼睛可锋利的狠。刚才季子琛眼底那淡淡地翻白眼，他可没有错过。

        “您还有什么吩咐？”季子琛走在玄关的地方将鞋子换过来才对着季父说了一句，声音清冷里面透着几分疏离。

        “三件事情要嘱咐你，我刚才其实也提点过了。第一不要插手我和郁家的事情，这是他欠我的；第二不要妄想着和宋歌修成正果，这是我不允许的；第三不要将你弟弟拉扯进上一代的恩怨里面，有你一个便足够了。”

        他说的时候铿锵有力，像是在发号施令一般，而他在顺着眼睛望去的时候也发现了季子琛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可纵使如此他神色里面依旧坦然，好似刚才那话说的一点都不为过。

        “除了第三个，其它两个我都不会答应你。而且我当是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宋歌手里面的照片是哪里来的？”

        当初他在得知第二组是照片是眼前的人发出去的时候他就想过问他宋歌手里面的照片是不是从他这里得到的，可事情稍稍给耽搁了，今天当是一个询问的好机会。

        “你确定你想知道？不后悔？”

        季父听到儿子这询问的眼神之后忽然露出一丝淡淡地笑意，可那愤恨的眼眸里面无尽的畅快之意却让季子琛微微怯懦了。从宋歌那天的反应来看明显不是好事情，可到底多无良呢？

        “你还记得她失踪的那一段时间吗？她有一天在工地上大着肚子给人搬砖往回走的路上被几个小混混堵截了，而我让属下将她带回来的时候他貌似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吧！”

        那个时候的她像极了沐沐，就连怀孕的模样都像极了沐沐。沐沐在怀她的时候自己也见过，还是那水灵灵俏生生的模样。可有时候人就是那样，自己得不到的宁愿毁掉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他顿了一下忽然又轻轻地道：“我当天晚上请她看了一出真人秀，而内容就是叶歌和郁风真实版的身材秀。刚开始的时候她不看，我让手下脱掉她的衣服将她绑起来威胁她看。不过那那女孩和沐沐一样的出挑，我的手下在那场面的刺激下明显失了控制，所以占了她的便宜。那一双双游走的手似乎比屏幕里面的东西更让人觉得热情膨胀，我坐在黑暗里面尽情地欣赏着这戏里戏外的刺激……”

        看着季子琛越来越失控的脸庞，他忽然大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有洁癖，你一直觉得宋歌只有你一个男人，可殊不知她经历过的男人恐怕比你经历过的女人都多。我现在都记得，那天屋子里面好像有十多个人吧！”

        而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季子琛已经快步走到他面前，一拳头向着他的脸扬了过去：“你可知道她是你儿子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她肚子里面还怀着你的孙子。你居然可以将人性踩到地底下，居然那样的对她？”

        “这样就愤怒了吗？你有本事将我扔在局子里面啊！”季父摸着自己的脸蛋淡淡地轻笑了一声，声音里面有着不可一世的疯狂。他的沐沐都不纯洁了，都怀了别人的女人，她凭什么还纯洁如纸？

        听到他的话季子琛狠狠地呼吸了两口，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拳头放开了他的衣领：“你活该一辈子得不得她的爱，因为你的爱太过于可怕。你晚上做梦的时候难道不会梦到她没有头颅站在你的面前，向你索命吗？”他戳着自己的痛点，季子琛也掐着他的七寸，他知道什么样的话语可以让眼前的人彻底的失控。

        “你胡说，她是爱我的，她那么爱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在听到季子琛的话语之后季父显然微微有些失控，眼眸里面的神色也开始涣散了开来。看着他发疯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季子琛的拳头紧了几紧然后离开了房间，在闭上门的那一刻他坚硬的后背无助地靠在了那薄凉的门板上久久没有移动。

        他感觉到自己这个时候已经要麻木了，他都不清楚当年的宋歌是如何挨过来的？当年她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与无助。他不清楚现在的她还时不时依旧的痛苦，可自己是真心的悔恨了。

        ——这个时候的他忽然觉得，在仇恨这场拉锯战里面每一个人的痛苦都像是会翻转的轮回，例如自己、例如宋歌、例如里面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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