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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枭雄陨落


虽只交手一招半式,蔡文英却是心惊肉跳,万万没想到李有悔的眼力如此精到。能在万点虚芒中找到真身,并将之抵住。

更让他惊心的是那股顺着剑身透过来的怪异力道,简直无从抵挡。还有那柄熟悉的佩剑,更使他生出屈辱之感。

因为冒险踹出双脚,错过最佳的化解怪力的时间,现在那股奇热的怪力已经攻入手臂。而自己的双脚却如揣在虚空之中,元力用错的感觉简直让他难受的要吐血。凭着数十年的精纯功力,硬生生扭腰旋身,落地时受对方怪异热力影响,竟然踉跄了一步。

精纯的阴属性水元力涌入右臂,堪堪将对方的怪异劲力化解,还未松一口气,利刃破空的尖啸声在身后响起。

蔡文英心中暴怒,简直欺人太甚。回手一招见缝插针,绵里针化作绕指柔,剑尖极其精准的点向李有悔的右手腕。

李有悔眼见对方剑尖画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直取右手腕阳谷穴,心中对蔡文英的临敌机变和经验老道也不由叹了一声服。

就在剑尖将要及体时,李有悔手指一转,剑柄调转过来。又是‘叮’的一声轻响,这一次两件兵刃的接触没有之前的震撼。

绵里针的剑尖只是一触即收,蔡文英也乘势转过身来,避开李有悔的左拳,同时手中兵刃连刺数十剑,速度快得只有场中几人能看得清楚。

二人以快打快,‘叮叮当当’一阵金铁交击。李有悔接了对方数十剑同时也回了三剑六拳,看似被动吃亏,实则他的先天真气已经有数股攻入对方体内,而来自对方的阴属性水元力则对他影响不大,就算是在力量上他也游刃有余。

蔡文英看似占据主动,攻多守少,然则来自李有悔无处不在忽热忽寒的怪异劲力却是防不胜防,抵挡起来颇为难受。

战至一刻钟后场中再起变化。

只见蔡文英在招式上无法尽占优势后忽然改变战略,招式一变,原本含而不露的阴属性水元力猛然间暴涨开来,场中尽是他墨蓝的元力风暴,将李有悔的身形包括其中。当中更是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撞击声,显示双方正在激烈的对招。

身处对方元力中心的李有悔心如止水,神识意念延伸出去,身周丈余的情况无有遗漏的尽收他的心里。对蔡文英磅礴雄浑的元力他视若不见,灵台中只余一点寒芒在伺机而噬,他知道那是对手的剑尖。悠忽间他掌握到那点寒芒的意向,同时他也感知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陡增,使他有束手束脚的感觉。

丹田中的银河瞬间旋转到极致,无形有质的先天真气随着他的意念在身周形成坚实的防护罩。窥准寒芒的轨迹,长剑如出水神兽,直击隐藏在那点寒芒后面的七寸。

寒芒悠地隐没,另一侧一只墨蓝的手掌探出。李有悔意念未生,左手早已一拳迎了上去。

‘砰’地一声惊涛拍岸,绚丽肆虐的元力风暴忽地往内一缩,显现出蔡文英的的身形。此时他嘴角挂血,左手不自然的扭曲着,显然受了不小的伤势。双目射出阴狠的蓝光,看着飘落数丈之外的李有悔,阴恻恻的说道:“好小子,竟能令本座负伤,你很好啊。哈哈哈.....”一阵邪魅狂笑,左手在众目之下‘咔咔’恢复正常。

随即,蔡文英收起阴狠的表情,恢复平时正气凛然的宗主形象。绵里针也不知何时给他缠在了腰间,武士袍服衣袂飘飘,神情庄严肃穆。

与蔡文英全力对了一招之后,李有悔也被反震的气血翻腾,左手经脉多处炸裂,落地后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深吸一口气,先天真气过处,顿感气血顺畅,只是左臂依然隐隐作痛。

得空扫了一眼众人,示意聂幽芸、张小琪等自己没事后再次正视蔡文英。

对于蔡文英的话语他没有回应,也懒得回应,只是抬起左手向他勾了勾手指。同时右手倒抓剑柄护住下颚,左脚在前不丁不八,含胸拔背,渊渟岳峙。

对于这位实力可与自己一较高下的年轻高手的轻蔑举动,气势已经攀到顶点的蔡文英眼中闪过一丝厉芒,随即嘴角现出一抹讥诮。

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蓄意作势,蔡文英原本就挺拔的身形忽然变得更加威猛高大,在他的头顶上方不知什么时候聚起一只硕大堪蓝的水球。

水球翻滚,波光闪闪。蔡文英双手快速无比地一招一引,喝道:“流星逐月。”头顶的水球呼啸一声拖着细细的蓝色尾巴往李有悔轰然砸去。

只听蔡文英哈哈笑道:“小畜生,你也来尝尝天降火石的滋味吧。”

李有悔虎目神光烁烁,知道临头飞来的不是什么水球,而是蔡文英的阴属性水元力聚集起来的元力之球。就像武比时月姬子掷出的那颗一样,只是这颗元力球威力要大无数倍,且还能随着主人的意愿而追击目标。

心念电转间,李有悔身形一动,脚下八步追风,瞬间滑出丈余。他没有后退,反而往蔡文英方向掠去。

元力球呼啸着划出一道催命的弧度,往李有悔后脑砸去。

此时整个显圣大殿前的广场上数百位显圣宗弟子无不动容,说实话,只要是六星元力师都能凝聚出元力球。但是要使元力球凝而不散,还能像兵器一般使用,那就要强大的元力支持和使用技巧。

元力球的速度极快,瞬间就追上李有悔。在即将临身时,李有悔脚下一旋,似乎是滑了一下,却正好避过元力球的袭击。

呼的一声,元力球从他的耳际划过,转个弯又向他砸来。这时他已经突进到蔡文英身前丈余之外,元力球正好在二人之间。

李有悔踏着玄奥的步伐,身形一矮,从元力球下方滑铲而过。剑身往上一划,先天真气震颤之下将牵引元力球的尾巴截断。

元力球不受控制的往后飞去,李有悔趁蔡文英失去对元力球控制的那一刹那失神之际,向他发出了凌冽的一击。

全速运转内功经,长剑在先天真气全力的灌注之下如烈阳当空,爆发出夺目的光芒。破军一击,李有悔整个人就像一支离弦之箭,箭尖处的剑尖发出音爆之声。

‘轰’。一击破军。

蔡文英刹那间的失神被李有悔的这招破军乘隙而入,一举将长剑刺在他的印堂穴上,强劲无铸的先天真气在他识海内爆发,摧毁了他整个脑域,包括他的隐魂珠。

在失去意识前的一刹那,他看见了剑柄处小师妹在入门授剑时自己亲手刻上去的那个‘兰’字,这是他一生的执念,也是罪恶的根源。

一宗之主,新晋九星元力师,蔡文英陨落。

正是:野望未酬儿先亡,壮志雄心断魂殇。多行不义必自毙,因果报应在身上。

拔出母亲的配剑,一代宗师高挺的身躯轰然倒下,惊醒了在场所有不敢相信的眼神。

此时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蔡文英时常登高观远的那处高台被失去控制的元力球击中,轰然倒塌,也标志着显圣宗蔡文英这棵参天大树的连根拔起。

在场数百显圣宗弟子包括雷鞑电长老,都默默的注视着已然失去任何生机的蔡文英的尸身,似乎是害怕他会突然跳起来一般。

‘哗’,终于压制不住,李有悔张口喷出一蓬血雨,身形一个踉跄,‘叮’的一声,剑尖触地,半跪下来。

首先惊醒的是聂幽芸,一声带有哭腔的娇呼后,撇下怀里的墨玉垂珠旋风般飞临李有悔的身边,将他扶住。

张小琪不敢相信大仇得报似的依然怔在当场,包括张生水、张文生和张云冬兄弟,几个张家村的幸存者俱都失去了精气神一般的呆愣着。

偌大的显圣广场陷入一片沉寂,唯有墨玉垂珠优雅的迈着猫步,喵喵叫着跑到李有悔身前,伸出薄软的舌头不断舔着他的手背,似乎在欢庆他的胜利。

 

决战之后的几天李有悔一直在养伤,破军一击不仅杀死了蔡文英,也被蔡文英强大的元力反噬震伤。内脏几乎全部移位,更有歹毒无比的‘阴’水寒气入侵。好在他有先天真气疗伤,还有五行元力护体,只要当场不断肢身死,再重的伤他也能慢慢复原。这就要得益于显圣传承的残酷试炼了,好在一切都挺过来了。

这天清晨,李有悔完成了运功疗伤后,发觉身体内外已经恢复如初,甚至还有很大的精进,于是信步走到当日与蔡文英决战的广场上。

那日被元力球炸毁的观景高台已经修复完毕,一道倩影落寞的站在上面,似乎在看着远方,又似什么也没有看,就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李有悔走近,轻声道:“小琪,大仇得报你不开心吗?”

张小琪幽幽一叹,良久似是自语般说道:“报仇后原来还是这么的痛苦迷茫。蔡文英死了又能怎样呢?爹娘不会回来,叔叔婶婶也不会回来,全村的父老乡亲再也回不来了。失去亲人的悲痛并不是杀死仇人就能让我感到快乐的,相反,我现在更加想念爹娘了。”

李有悔也是感同身受,但他无数年的灵魂年龄使他对这些生生死死看的通彻淡然,死者已矣,生者还要坚强的活下去。

好言安抚了一番后,李有悔说道:“小琪你可不能颓废,你的江湖侠女梦还没有去实践。再说,还有那个田先生不知是不是安国师,还是另有其人,他也是元凶首恶。”

张小琪嗯了一声,点点头,道:“有悔哥,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通过询问蔡文英的心腹,他们也都说不知道这个田先生长什么样,因为他从来都是蒙着面的,只在下颚出有一块菱形伤疤。”

李有悔道:“这个田先生太谨慎了,连显圣阁的史敏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恐怕蔡文英也不一定知道他的真实样貌。”

张小琪蛾眉轻锁,道:“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呢?任由这个田先生逍遥法外吗?”

李有悔道:“当然要将他揪出来。但是我们只能在暗中调查了,绝不能让这个田先生知道我们在找他。现在显圣宗内忧外患,需要尽快地将内奸清理掉。”

张小琪道:“这个雷大长老早就开始调查了,蔡文英死后他的心腹手下基本都被逐出宗门了。还有一些弃暗投明的弟子我们也正在调查,待甄别清楚后再另行安排。不过有一件事非常奇怪,通过彻查宗门内弟子唯独少了一位看守大殿的老人。”

李有悔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一定是蔡文英的绝对心腹。蔡文英死了,他就只能跑路了。”

张小琪摇头道:“可是这位老人比蔡文英早入门三十年,为人低调可亲,也从未下过显圣山,因为他武功元力不高,年龄又大,所以只在宗门内做些传传口信之内的事。可自从蔡文英死后就再也没有人看见过他了。”

李有悔道:“这还真是有些蹊跷,或许这位老人已被潜伏的内奸害死了。”

张小琪恨声道:“我一定要将内奸全部找出来,内奸或许知道田先生的真实身份。哦,还有这个给你。”说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

李有悔还以为是自己写给她的信,疑惑地接过来一看,却见跃然于微黄纸上的是娟秀清丽的小字。他认得字迹,那是他母亲写的信。

只听张小琪续道:“蔡文英真是心如蛇蝎、歹毒异常,妄自辜负婶婶对他的信任,真是死有余辜。”

李有悔一直深情的注视着信纸上字迹,那是他这一世生他养他的母亲写的字。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晚母亲离去时的幸福笑容,他知道在那一刻母亲一定是看见了父亲在向她招手。

缅怀了良久,李有悔收起信,仔细地贴身收好。深吸一口气道:“我想明天就走,回张家村看看,祭奠爹娘。”

张小琪双目泛红,点点头急切的说道:“不如现在就走,我去将文生哥和张生水他们喊来,我们一起回去。”

这时聂幽芸搂着墨玉垂珠从广场那边走来,远远就笑道:“小琪妹妹要到哪里去呢?”

墨玉垂珠趁聂幽芸说话一下挣脱她的怀抱,向李有悔这边逃也似的跑来。这几天由于李有悔受伤,所以它就由聂幽芸照顾。

其实它并不需要别人的照顾,只是它现在似乎被李有悔的实力慑服,又有求于他,所以特别依恋他。虽然他是神兽的后代,但毕竟是由家猫孕育,脱不了猫儿的习性。

三两步就跑到李有悔脚边,弓着背绕着他转了两圈,蹭一下蹿上他的肩头,喵呜喵呜地直蹭他的脸,弄的他不由笑了起来,暂忘了刚才的心伤。

张小琪也被墨玉垂珠可爱的讨好模样逗乐了,伸出玉手抚弄起它黑亮丝滑的毛发来。

李有悔对走近的聂幽芸笑道:“这几天阿珠跟着你定是被你折磨惨了。”

聂幽芸一把拽住墨玉垂珠的尾巴,娇笑道:“哪有!我照顾的它不知多开心,不信你问它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玩。”

张小琪也笑道:“是啊,聂姐姐是开心了,可怜我们的小猪猪耳朵都被你揪大了好几圈,真的像小猪了耶!”

说罢一阵娇笑加蹂躏,吓得墨玉垂珠直往李有悔怀里钻。

三人搂着猫儿调笑玩耍一阵后,李有悔道:“我打算回张家村一趟,祭奠一下爹娘和全村人。”

聂幽芸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我也应该去看望一下叔叔婶婶了。看天色估计要下大雪了,事不宜迟不如我们尽快出发。”

张小琪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待我去交代好宗门事物,叫上文生哥他们就出发。”

 

江都城外的天湖,它的盛名现在已经盖过了城内清淮河的艳名。

时值冬月末,清水江以北早已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连带着江南地域也下了好几场大雪。

今年比往年要冷的早,也冷的多。阳光也没有以往那么温暖了,照在结冰的天湖面上,映出刺眼的银色。现在的天湖看上去就像一个覆盖着厚厚白雪的大坑,让人难以想象出在这洁白的雪层覆盖下竟然挣扎着无数诏安军兵士的冤魂。

世人都是善忘的,美丽的表象往往让人记不起他它因何而存在。

即使是严寒至此,天湖上仍然有慕名而来的游客,踏雪赏景。

天湖堤下缓缓走上来一名青年。虽是雪后放晴,但却比下雪时还要寒冷。而这名青年却手摇折扇,身着轻薄书生衣袍,外罩绛纱紫衫,头顶金冠,面如冠玉。寒风吹起衣袂,端的是倜傥风流,潇洒俊伟。

只见他面含微笑地欣赏着这天公神笔下的奇景,踏过之处雪面上没有留下一丝印记。周围被他俊美外表吸引的姑娘小姐们一个个媚眼放毫光,俏脸泛桃花,却没有一人看出他的奇异之处。

只是这位青年虽然始终保持着迷人的微笑,但他却对那些偷眼瞧他的姑娘小姐们不假辞色,依然故我地东瞧瞧西看看,或驻足观赏亭,或漫步积雪上。

这时,他俊目中一亮,笑脸如花地朝一位正背身观湖的黑衣女子悠然走去。朗声笑道:“小生因事来迟,望姑娘海涵,在下赔罪赔罪。”

银铃般好听的声音从黑衣女子处传来:“又是小生,又是在下的,你到底是谁呢?”

青年走到近前赔笑道:“月姑娘恕罪,张御风这厢有礼了。”说罢收起折扇装模作样地拱手施礼。

那月姑娘娇笑一声,转过身来,却是明眸贝齿,娇俏妩媚,杏眼含春地嗔道:“张公子不辞幸劳地从沧州跑到江都来不会只是来看我的吧?难道这里还有你的红颜知己?”这位月姑娘却是一直躲藏在江都的蓬莱仙岛月姬子。

张御风潇洒一笑,‘啪’地打开纸扇,道:“张某听说月姑娘在江都,这不就急急地赶过来了嘛!”

月姬子皱了皱琼鼻,做了个信你才怪的可爱表情,道:“张公子真会说笑,谁不知道张公子的心肝儿是聂家的聂幽芸啊。你到江都是来找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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