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报仇

“为什么？”卡叶不理解为什么老板直接拒绝。

        “你还报仇？你跟我说说你报什么仇，你有什么仇要报啊？你知道对面是什么人吗！”老板一字一句清晰的质问着卡叶，没有怒气，但语气中还是透露着些许无奈，仿佛是在教育着自家不成器的孩子一般

        卡叶回答不上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被提问的时候会直接将报仇二字在没有任何思考的情况下说出。

        老板看着卡叶这幅样子，也不说什么，把报纸卷起来起身准备回房“未来怎么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商店内，安静到诡异，老板脚踩的每一阶阶梯都在房内回响。

        警察局内，瓦莱推开门走进来，一票穿着黑色长袍僧侣服的教派人士，巨大的兜帽戴着甚至看不见那帽子之下有没有脸，其中一位僧侣走到瓦莱面前伸出手。

        瓦莱清楚的知道这些人的来到这里的目的，他先是将手枪放到僧侣手上，然后又有些无奈的伸出双手。

        又有两名僧侣走上来，其中一位拿着绳子将瓦莱的手绑了起来，而另外一名则是从布袋子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带着微笑的面具，盖在了瓦莱脸上。

        一名僧侣走在前面，手中抓着绑住瓦莱双手的绳子，而其他僧侣则是将瓦莱围在中间，缓慢的离开了警察局。

        豪华的办公室里，暗红色的兽皮铺满整个房间，脸上戴着一层白纱的女人双手合着放在胸前，闭目低声念诵着。

        女人听见敲门声，缓缓睁开眼睛，带着致歉的语气弯腰道歉，门也安静的打开了。

        那个追杀卡叶的男人脸上带着蓝色的半面面具杵着手杖走进来，静静的站在女人身后等待女人结束。

        “失败了？”

        “是”男人没有否决自己的失败，反而还是无所谓的承认着“人偶没了，给我再换一批过来。”

        女人笑了笑，有些好奇的转过身来看着男人“你应该知道，那些人偶是低等生物，三基本法只会满足两条，这种型号不要，你要自己打？”

        “我拿的这一批，不还是我自己亲自来的？有点脑子看着没那么气”

        “行吧，不过要赶快喔，要不然”女人诱惑的声音说到这里突然停止，下一个瞬间直接出现在男人身后，手中拿的是男人的手杖，地上的则是男人的左手“下一次可不仅仅是这么简单的惩罚”

        “明白！”男人咬牙切齿的说着，强忍着疼痛不敢叫喊一声。

        “下去准备吧，我累了”女人将手杖随意的扔在地上，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出了办公室。

        “是”

        男人应和了一声，等没有了女人的声响后才半蹲下来捡起自己的左手和手杖。

        “你现在怎么想的？”琳娜坐在卡叶旁边，两人自从老板上去之后，便坐在柜台许久。

        “不清楚”卡叶烦躁的搓着头发，然后又看向脖子上带着的那块怀表“话说你为什么会救我？”

        “我？”琳娜抬起头，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就感觉既然有这么多人来杀你，我就必须出手，说不定你身上有着一份属于我们的希望，属于你自己的命运”

        “希望？命运？”卡叶这是第一次听见有人会往自己身上按下这些词语。

        琳娜抿着嘴点了点头“没错，那份带着我们结束这个尘雾时代的希望”

        “那我的命运是什么？”

        “这得你自己去发觉了，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不一样的，我们每个人说的每件事，说的每句话，甚至结局，说不定早在我们出生前就早已决定好，这就是命运”琳娜说着又微微沉思“看过话剧或者歌剧这一类的吗？”

        卡叶摇了摇头“没有”

        “舞台上，每一位演员演绎着各自的角色，在他们的眼中，是看不见观众席的，他们和观众席中必须有着一面墙，说不定我们也是舞台上的演员，上演着话剧，我们未来的结局早就有编剧为我们写下”

        “听得有些懵”

        “没事，只是我的一点感慨而已”琳娜向卡叶露出微笑，突然一下就站起身向卡叶伸出了手“走，我们再去求求情，说不定这次老板就给通过了呢？”

        房间门外，卡叶轻轻的敲了两下，老板沉闷的声音响起“进来”

        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卡叶先是好奇的伸了个头进去，“老板，没打扰你吧？”

        老板背对着卡叶，手中忙着自己的事情，但他还是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要进赶紧进！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卡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站到老板身后，微微缩着身子。

        老板放下手中忙活，转过身靠坐着桌子看着卡叶“怎么样，想好之后该怎么走了没？”

        卡叶愣了一下，才缓缓说出“琳娜说，我身上有一份可以给她们的希望”

        老板嘲讽似的笑了一声“连自己什么情况都没搞明白，就想着去给予他人？”

        “对”

        看着这个天真的家伙，老板也是觉得有些好玩，没有立即拒绝“但我觉得你好像不止是这么想，全说出来吧，你现在所有的真实想法”

        “琳娜她不止说了希望，还有属于我的命运，这几年来我每天都干着同样的事情，我以为那是我这一生要做的事，但现在不一样了，这几天我的活动范围大大超出了平常，所以我觉得那不是我的命运，我想去寻找出我的那份命运”

        “你在说什么东西？”

        “啊？”

        “算了我不管你说的是什么”老板说着把身后一卷捆绑好的羊皮纸扔给卡叶“其实我也教不了你什么，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卡叶看着手中羊皮纸，没有打开“那这个是什么？”

        老板笑了笑，从桌子里拿到出一根雪茄，又掏出一个早已淘汰的火机，点燃。

        极其享受的吸上了一口，浓白的烟从嘴里吐出，来到卡叶旁边轻拍了两下肩膀“一点没用的故事而已”

        一拉开门，偷听的琳娜差点摔倒。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有意思啊！”老板第一次在卡叶面前笑得如此开心，毕竟就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上一次笑是在什么时候了。

        琳娜挠着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毕竟现在是她偷听被抓了个现行。

        “好啦好啦，你们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赶紧离开吧”老板说着又看向卡叶“你的怀表我帮不了你，我会的不能教你，但你只要知道，当世界交替的时候，抓紧伙伴别放手！”

        老板说完，刚走出去，琳娜和卡叶还在思考着的时候又突然蹿了回来“对了！还有一句话你得记住！”

        “是什么？”卡叶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也没有明说，只是询问着老板要说的话

        “基础的，永不残忍，永不懦弱。接下来记住！仇恨总是愚蠢的，仁爱永远明智。一直要尝试友善待人，千万要善良”

        老板的语气平和缓慢，卡叶感觉到了一些不久之后的事情，他阻止不了，只能乖乖的将老板所说的每一个字记下来，沉思不过许久，卡叶看向老板“……我明白了”

        “不！你现在还不明白，我也没指望你立刻就明白，只是希望你记住，以后你自然遇到一些事情，自然会明白的”老板说完，又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那个桌子下面有一条直通下水道的路，那个地方卡叶你应该很熟悉了，就从这走吧！”

        “老板你……”琳娜也明白了什么意思，眼中满是不舍。

        “走吧”老板轻抚了琳娜的脑袋“带着卡叶，他现在什么都不行，你是他的第一个引路人，以后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老板走出门，将门从外面锁上，琳娜和卡叶在房间内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将桌子移开。

        一楼的柜台，老板依旧坐在那抽着雪茄，看着报纸，门被推开，老板瞥了一眼，拿着手杖，贵族老爷的装扮，但没有看见了，不过也能确认是那个追杀卡叶夺取怀表的家伙。

        老板抖了抖报纸，没有正眼去看这个家伙“客人要买什么啊？”

        “老板，要不你先看看我是谁吧！”男人的声音低哑而癫狂。

        老板毫不在意的继续说着“有什么好看的，看了客人也不会多买一样东西”

        男人从口袋拿出一枚金币，上面刻印着老板昨天取怀表时使用图案文字。

        老板看见这枚金币，立刻明白不对劲立刻抬起头，看向男人的脸，可男人依旧带着那个蓝色的半面面具，只不过是露出一个微笑。

        “竟然是你么，看来我当初说的那些话你已经全部扔掉了”老板有些愤恨懊恼的说着。

        “不不不，我都记得，我也去做了，可是我最后，还是会怕死啊，我发现了，我不是那么伟大的人，我要改变！改变这个结局！”男人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带动整个身体在发泄着当初的那股怨恨。

        “哼！命运早就已经定了结局，无论你再如何干涉，未来已经无法改变”老板嘲笑着男人的幼稚计划。

        男人猛的凑到了老板面前，面具之下能看见那布满血丝带满仇恨的眼睛“但！我必须得尝试！就算是命运如何！这狗屁的鸟命我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想！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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