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终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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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若华回到客舍,发现陆绣绣、曹珍并其他几个女弟子仍在厅中说话,宋泽光也与他们一处。
汪若华在庄中素来得人心,她一回来,姑娘们都叽叽喳喳地跟她问东问西。
见乔君仍然不在,汪若华有些担心:“乔师妹还是不好?”
陆绣绣笑嘻嘻地道:“她没事,周师兄还在房里照看着呢。大师姐你就别操心啦,让人家小两口多说两句体己话呗。”
陆绣绣这话自然是说给宋泽光听的,虽说她们二人素日没什么恩怨。不过年岁渐长,自家哥哥对宋泽光的迷恋不减反增,陆绣绣又有些小性儿,一面嫌弃陆珩,一面又不时刺宋泽光一刺。
宋泽光对她的小小挑衅毫不在意,直站起来向门口的汪若华伸手:“大师姐,你拎着这几个水囊辛苦了,用不用我帮忙?”
姑娘们这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把汪若华手中的水囊接了过去,大伙便谈起这泉水的妙用,此事也就揭了过去。
房中,乔君盘腿坐在床上,双目紧闭,额头全是汗水。周延之坐在窗边,抓着她的一只手,一言不发。
过了一阵子,乔君睁开眼,抹抹额头的汗水,像是有所好转。
周延之递给她一块手帕,皱眉道:“来之前便着了风寒,到现在也没好,你若是撑不住,只管留在客舍休息,别逞能。”
乔君低下头揩了楷额头水迹:“哪有这么久都好不了的风寒?不过是病好之后有些体虚,爱发汗罢了。”
周延之自然不信,他上下打量了乔君一阵,低下头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
乔君这小身板素来是只怕冷不怕热的,在江东最湿热的盛夏她都算不爱出汗的,怎么来了中原,反而常常一脸汗?是太累了吗?
“你是不是有了?”周延之还是没忍住,开口问答。
乔君一开始还没弄明白周延之的意思,停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又是好笑又是尴尬:“别乱想啦,我自己什么样我能不知道?”
被周延之问得不太好意思,乔君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掩饰尴尬。
周延之却无所直觉,跟着走过来:“本想着你开春就病了一场,在山庄养养也好。不过,还是觉得出来走走,见见外面的光景也不错。还有啊,别粗心大意的,我听人说有人刚怀的时候就是不显的。不管有没有,你总得好好保养着,多吃多睡。”
乔君放下茶杯,垂着眼皮笑了:“知道啦,小鹤,你几时变得这样啰嗦了?”
乔君借口想吃粥,把周延之支了出去。待他关上门,乔君赶忙重新坐回床上,运转全身真气。
从子留离去到现在,乔君也并非全然无所作为。为了将困扰她的一切弄明白,她尽可能的搜索着身边与子留有关的物件,包括他留给自己的那本怪书。
翻看了不知多少次,乔君也没弄明白这书是说什么的,只觉隐约也是一本武功秘籍。子留的武功秘籍她是绝对不敢练的,因此也只是悄悄保存好。
但在翻看阿米留给她的那本名叫《泉中月》的曲谱时,乔君惊喜的发现,将曲调记熟后,修炼内功时内心默诵,似乎有引导真气、清明灵台之效,说不定就是阿米有意为之。所以这些日子里,乔君一有功夫独处,便会一边默诵《泉中月》曲谱,一边运行真气。
可这一次运功到一半,乔君忽然感到头顶一阵剧烈的疼痛。饶是她善于忍耐,也几乎要扛不住,一个歪斜从床上翻了下来。
双手捂住太阳穴,乔君发出痛苦的低喊,心内后悔没让小鹤一直留在房里陪自己。
在强烈的头痛折磨之下,乔君心内有了个决断。她强撑着挪到梳妆台边,从铜镜的缝隙里抽出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此物原是临行前沈娴放在她镜子中的,为的是防飞贼趁夜进房偷东西。
乔君双手直抖,几乎拿不稳轻如无物的刀片。她汗如雨下,另一只手在头顶摩挲着,寻找着尖锐疼痛的来源。
直到手指碰到某处,一阵钻心的痛从额头直钻入心口,霎时间把乔君的眼泪都疼了出来。她咬咬牙,下定决心,用刀片在额头边缘的发缝里轻轻一划,划开一小片皮肤,因为实在太痛了,这一下几乎没有感觉。
乔君一边无声地流着眼泪,一边在额头边缘一点点轻轻挤压,似乎想挤出什么东西来。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房内有什么东西轻轻掉落在地上,而如同一片白纸的乔君只是凭着最后一丝本能,将那根沾满血锈、细如发丝的银针收起来,然后便一头栽倒在床上。
另一边,周延之等粥煮好,正要回房,恰逢几个当年受过周智远恩惠的武林人士上门拜访。他只得拜托宋泽光帮忙将粥送回去,自己前去应酬不提。
宋泽光本无事,只坐在厅中一面俯瞰山谷一面想着自己的心事。因着周延之拜托,便将粥送到了乔君房中。
进屋一看,乔君正裹着被子蒙头大睡,宋泽光无奈地摇摇头,将粥放下,关门离去。
当天傍晚,周延之应酬归来,看到乔君把粥吃了,精神也不错,只是脸色苍白。他到底还是担心妻子,便千叮万嘱让她这几日多留在客舍休息。因此,武林大会从开幕到第三日,不论是周延之、王若华一路连胜,还是安隐崭露头角,抑或是宋泽光甫一路面便倾倒众豪杰,乔君都是在客舍里听大伙说给她的。
“安隐表现好吗?”乔君忍不住又问汪若华。
此次出门,她几乎不可能参赛,心中总觉得十分愧对师父陈丹。若安隐表现出彩,或可安慰师父几分。
陆绣绣抢着道:“这小子可真厉害,看他动手的样子,可不像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
“你还有功夫看安师弟?我还以为你净去看那谁了。”陆珩在一旁哭丧着脸,他今日败给了一位泰山派高手,正气不顺。
众人不问也知“那谁”指的是齐暮雨,他今次带着千机门几位弟子同来参会。
若换往日,陆绣绣必要呛回去,今日大约是知道自家兄长输了心里不快,陆绣绣笑呵呵地过去挽着陆珩的胳膊:“好了好了,我看谁也没有看你的时间长呀。”
陆珩“哼”了一声,脸色有所好转。
入夜,劳累了一天的众人各自回房安歇。乔君在灯下给周延之整理衣服:“哟,你这里又叫人划破了?明日可别再穿这套啦。”
说着,乔君就要寻自己的针线笸箩,想给周延之缝一缝,被他即刻止住了。
“黑灯瞎火的,别弄了,我又不是没衣服穿。”
乔君自从那天逼出体内银针后,总有种昏头胀脑的感觉,听周延之这么一说,也就不勉强,替他将衣服折好放起来。
周延之见妻子心思多,自己便老早把要换的衣服准备好,然后便推着乔君的肩膀往床边走:“一切都妥了,夫人请安歇。”
乔君笑着道:“玩笑归玩笑,刀剑无眼。你平时是个细致的,哪一阵子脾气上来了又急,还是得谨慎些。”
“知道,我记着。”周延之说着,二人一同卧下。
“明日与我对打的是分水寨的二当家,虽说分水寨名气不大,此人倒是在江湖上很有些声望。听说他们家以双掌见长,明日倒要跟他们会会。”周延之揽着妻子道。
乔君静静地听着,小声问道:“我要不要明日我也去?”
周延之即刻道:“明日山上必然是毒日头,你身子弱,扛不住,就在客舍等我回来便是。”
乔君“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只是在梦里,她又回到了那片苍茫大雪之中。
果然如周延之所说,第二天是个大晴天,连他们住的山脚下都看不到一片云。
不能跟众人一同上山,乔君内心终究有些愧疚,便早早起床帮着弄好早饭。
今日扶稷山庄不少弟子轮空,但都知道有周延之与分水寨二当家一战,也都跟着要去看。数来数去,就剩了个乔君看家。
汪若华不忍心她落单,也怕真出什么事,乔君柔柔弱弱的应付不来,便托辞嫌热,也留在客舍。
众人各自收拾行装准备上山,乔君走到汪若华身旁,小声道:“谢谢大师姐。”
汪若华灿然一笑,一把抓住乔君的手,挽在胳膊上。
二人目送周延之一干人离开客舍,汪若华见他们还没走远,宋泽光便自然而然地上前与周延之并肩而行,便有些担心地看身边的乔君,却见这姑娘正低着头想自己的事。
乔君觉得这几日自己如同没睡醒一般,总有种提不起劲的感觉,也不知道跟那日放血逼出银针是否有关。
回到客舍,汪若华与乔君喝了会儿茶,吃了些点心,讲论了一阵功夫。正不知如何消磨时光,便听到外面有车马喧闹,便携手来到客舍门口看热闹。
只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不远处,马车旁的树下正坐着几个农妇打扮的女子,看样子是本地人,正与马车上的人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盛装华服的女子便走下马车,撇开众随从,一脸坦然地坐在众位农妇之间。
“这不是”乔君看了看汪若华。
“对,就是咱们那天碰上的乐伎。看样子她是要赏光弹曲儿,咱们也去听听。”
于是,汪若华便拉着乔君凑过去。此时,那位乐伎身边已经围着不少闲人,她却气定神闲,显然对众人的目光早已习惯。
其中有一农妇问道:“姑娘啊,你是哪儿人?会唱什么曲儿?”
女子笑笑:“小女祖籍幽州,祖上托光曾于内廷供奉。如今借着祖宗的光,许多幽州当地以及京中的曲儿我都会唱。”
另一个农妇忙笑着道:“我们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出中原地界呢,那就劳烦姑娘给我们唱一首幽州当地的曲子。”
“那小女就献丑了。”。
说着,女子轻扫琵琶,唱起一支在幽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曲子:
“冰原万里,回风落雁。瀚海百丈,上有青天”
此女歌喉婉转如黄鹂,琵琶弹得又好,汪若华听得饶有兴致,却没发现乔君从刚才开始就不动也不说话。
乔君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女子,看着她的红唇。
“关河风雪,六处宛转。故人远游,旧梦难续。不知何年,方得相见”
只需一瞬,困扰乔君短暂前半生的谜题就此解开了。
不,不是乔君,是江夜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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