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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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周智远正令众人将尸首搬回庄内妥善安置,并让其他弟子回到庄中。众弟子正欲徐徐散去,庄内却又乱了起来。
庄主夫人沈娴匆匆跑出来,直奔自己的丈夫。
“怎么了?”周智远紧紧抓住夫人的手,低声问道。
沈娴附在周智远耳边,声音有些发抖:“有外人混进来了,只怕、只怕有人已经探到未销馆。”
这是一串做好的局,千防万防,终究还是有漏洞。周智远仰起头,看着夜色中恢弘的扶稷山庄,目光依旧坚定。他低声嘱咐妻子道:“夫人,你在外面稳住弟子,我与智迁同去探查。”
沈娴少见的流露出慌乱神色,点点头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你可不许只身犯险。”
周智远理了理她的头发,笑着道:“放心。”
夫妻二人说话之间交换了位置,沈娴走到众人面前,如往常一般镇定地地指挥大伙收拾残局,催促其他弟子回山庄。其他人自然无话,周延之却看出了端倪,三步并作两步追上自己的父亲。
周智远吹胡子瞪眼:“走走走!谁让你过来的!”
周延之梗了梗脖子:“爹,除非把我抓起来,否则我一定要去。”
周智远停下来片刻,看了一眼正忙着的沈娴,叹了口气:“不准告诉你娘,悄悄跟我走,还有,不许自作主张!”
周延之双眼一亮,又努力压抑下来,跟在周智远和师叔周智迁身后,一前一后回了庄中。
一离开女主人的视线,三人即刻轻功飞到未销馆。夜色中,这里如往日一般平静,三人快步上前,周延之先一步去开门,却发现门竟然从里面锁上了。
“爹,真有人来了。”周延之眉头紧皱。
周智远同样面色凝重,未销馆大门锁没锁倒在其次,也不是打不开。只是锁着门说明闯入者现在一定还没达到自己的目的,极有可能还在地下密室!
周智迁抽出佩剑劈向门缝,他出刀极快、轻悄无声,紧接着门内有什么东西应声而落,连续发出沉闷的“咕咚”声。
打开门,周延之抬腿就要冲进去,被周智远拦住:“小心有埋伏。”
说完,他点亮火折子,先对着室内照了一圈,确定无人埋伏才一步跨进去,周智迁和周延之紧随其后,顺便从地上捡起一把坏掉的铜锁和断成两半的树枝。
周智远看了看,心越发沉下去,这锁绝不是未销馆中之物,大约是闯入者用来锁门的,可那被劈作两半的树枝呢?唯一的解释就是还有第二波人闯了进来。
“走。”周智远低声道。
周智迁快走两步跟上周智远:“他们安排这一出就是调虎离山,一定早有预谋,为何回拖到此时还未离开?只怕是出了意外。”
周智远点头:“若出事了你即刻带着延之离开,我殿后。”
三人匆匆走入未销馆后面的地下密道,越往前走,越能闻到淡淡的硝石燃烧过的气味。就算是周延之也明白了,未销馆的迷阵定然被人破了,这次《雷之章》还能安然无恙吗?
随着水声越发清晰,他们离密室也越来越近,三人放轻脚步、收敛呼吸,亦步亦趋靠近虚掩着的密室大门,从门缝中依然可以看到微弱的火光在摇曳。
周智远一马当先破门而入,只见地上横三竖四卧着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均是被刀所砍杀。此外还有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正围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少年,还有一人正试图用刀砍断护卫着《雷之章》的重重锁链。
周延之眼尖,首先发现被绑的是齐暮雨,只见他胳膊和肩膀俱有刀伤,鲜血将衣衫染透。
黑衣人早已发现他们,纷纷拔刀冲过来,与周家三人斗在一处。这几人武功虽强,欺负欺负单打独斗的齐暮雨尚可,但终究不是三人的对手,没一会儿的功夫便被打翻在地。周智远道:“延之,快给齐公子松绑。”
齐暮雨身上的血已在他脚边流成一小摊血水,他脸色煞白,眼皮半阖不阖,显然是强弩之末。周延之心中奇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救人要紧,也不及细思,只是赶忙给他松了绑,将随身带着的止血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
那边,周智迁挥剑挨个刺向这群人的膝盖,以防他们逃跑,然后一一揭开他们的面巾,厉声问道:“是谁指使你们的?说!”
周智远打着火把走过来照向这群刺客,均是生面孔,只是被俘虏了也不见害怕,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周家兄弟不仅都有些奇怪,周智迁道:“庄主,这帮人给我的感觉真像方才在门口闹事之人。”
这时,周延之扶着齐暮雨一步步挪过来。上了药的齐暮雨似乎有所好转,他睁开眼睛,哑着嗓子喊道:“他们杀人了!这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
“杀了谁?”周智远盯着齐暮雨问道。
就在此时,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喉咙里忽地发出诡异的咯咯声,周智迁心道不妙,慌忙伸手捏住其中一人的下巴,然而为时已晚,这几个黑衣人俱咬碎藏在舌下的毒药并吞下,即刻七窍流血而死。
纵然是沉稳如周智迁,也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一下子原本唾手可得的线索全没了。
正当密室中恶斗时,乔君正独自站在月下墙边发呆。方才那人疯癫的模样和死状,还有他留下的一个半字,让乔君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子留的手笔。她现在懊悔不已,不应该当初轻信子留,如今他终究还是对扶稷山庄不利了。
乔君对着墙站着,像是给自己罚站。她双手摩挲着佩剑的剑柄,想起阿米姑娘的话,子留真的不是个值得信任之人。
可他为何要动扶稷山庄呢?
还有,方才那几个人的所作所为像是被迷了魂。那这些年来子留有没有对她做过同样的事?会不会有朝一日,她也变成那副失心疯的样子?
乔君一下抱住脑袋,些年来一直稀里糊涂过来的的心灵和头脑一时间根本无法理清其中的弯弯绕。她只是本能的害怕,或许自己在无意间已经惹了大祸。
正当乔君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之时,一股巨大的力量扳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去,师父陈丹焦急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
离开扶稷山庄好些日子的陈丹在这个混乱的夜晚忽然出现,乔君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嘴巴张了张:“师父,您”
不等她说完,师父便抓着她的肩膀严厉地问道:“你们庄主呢?还有岳大侠呢?他们在哪儿?”
陈丹这一问还真把乔君问住了,似乎从刚才周夫人出来后,庄主和师叔便不知何时消失了,还有小鹤也不见了。
乔君结结巴巴地道:“方才把一群闹事的人赶走后,庄主就走开了,师叔好像也跟着走了,岳大侠身子不舒服,回房了。”
陈丹的脸色从未如此难看过,她抬头向未销馆的方向望去,松开乔君二话不说奔向那里。
乔君十分困惑,但她本能的知道一定出事了。在原地犹豫了片刻,对师父和山庄的担忧最终压倒了被责骂的恐惧,她也抓紧佩剑往未销馆那边跑去。
今夜本是沈娴的寿宴,半路冒出一群人闹事,虽说有惊无险,众人也都无心吃喝,再加上沈娴催大伙回房休息,因此未销馆周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论点秋水,乔君怎么都不是陈丹的对手。等她到了未销馆门口,早就不见了师父的踪影。
门是大开的,乔君探头往里看了看,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她有些害怕。
抱着剑在夜色中转了两圈,咬咬牙,走进未销馆。
与此同时,陈丹早就轻车熟路地穿过密道,已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湖底密室,一把推开石门闯了进去。
除了齐暮雨和周延之,另外二人对她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周智远道:“回来了。”
陈丹快步走过来,在这群黑衣人的尸身上翻了翻,问道:“他们没留下什么线索?”
周智迁道:“没有,只能等天亮后查一查他们所服毒药,看看有没有线索。”
陈丹咬着牙道:“着他们道了,我那个老友根本没有写信给我,他们是故意把我引走的,岳大哥呢?”
周家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陈丹为何突然提起他。这时齐暮雨挣扎着道:“快,救救岳大侠,他、他在那边的水潭里。”
周延之悚然一惊,回头看着一旁的水潭。那里水不深,与外面的湖相连,活水不断在这里和湖中循环。
三个大人一时间都僵住了,竟没有一个人立刻有勇气走过去看。最终,是陈丹一步步走过去,半跪在潭边。然后,她从湖里捞起一只血淋淋的手臂。
乔君在未销馆里转了两圈,没发现任何人。但她再傻也发现有外人闯入此地,便走出来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着,以防又有人擅闯此地。
初夏的夜格外静谧,月牙儿高悬夜空之中,风里是淡淡的花香,若不是今夜发生的一连串诡异之事,乔君会觉得这是个美好的夜晚。
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从里面走出来了!乔君猛地跳起来,警觉的持剑防御。
先走出来的是两个少年,周延之背着像个血人一样的齐暮雨走到月光下,两人的脸都是惨白的。
“小鹤,我”乔君一时不知该问发生了什么,还是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此时出现在此地。
可周延之似乎并不在意,他只是背着齐暮雨走到乔君面前,有些急促地道:“快回去,赶紧走!”
满心好意地守在这里,人家全然不领情,乔君有些委屈:“有外人擅闯未销馆,我是因为担心才守在这里,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赶紧回去。”周延之眉头紧皱,语气十分急促,但乔君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一丝微妙的颤音。
“小鹤,怎么了?”
周延之看着乔君,似乎想伸手摸摸她的脸,却因为背着齐暮雨什么都不能做,他咬着嘴唇低下头。
这时,未销馆内又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周智迁低着头率先走出来,紧接着是双目通红的陈丹,最后则是周智远。
乔君惊讶的发现,这个铁铮铮的汉子脸上竟然挂着眼泪。陈丹木然走下台阶,走到乔君面前。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乔君歪了歪头,发现周智远也背了个人。他走到台阶下,轻轻将那人放下。
乔君眯着眼睛细看,只见躺在地上的人高鼻浓眉,双目紧闭。如果不是身上那几个血淋淋的大洞,他仿佛只是睡着了。
乔君怔怔地走上前几步,下意识地想要碰碰那个人青白色的脸,却被师父一把拉住了。
师父的声音从背后传到乔君耳朵里:“你先跟延之一块把齐公子送回去,然后告诉周夫人,让她也过来准备岳大侠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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