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守你百岁 直至枯骨

　　后面的时间我被江景逼着在医院养病，直到病房里的护士旁侧敲击的暗示他了好几次，他才给我办了出院手续。

　　住院的期间母亲来过，只是无论我问关于哥哥的什么事，她都闭口不谈，总是给我说再过几天，过几天就回来了。

　　下午和李叔回去的时候，他一直从后视镜瞟我，想说什么却不好开口，话咽了又咽。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不点破。

　　“李叔，哥哥回来了吗。”

　　“回来了。”声音平平淡淡，像那些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那就好。”我开口，他们不想我知道的，我自然不会去问，因为毁灭一切的往往是一个又一个的秘密，这是我从幼时就知道的道理。

　　进了家门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翻书的哥哥。

　　“哥，我回来了。”我放下了包。

　　“念儿，你回来了……”几日不见他消瘦了许多，下巴上也有了青色的胡茬。

　　“哥，你……”我肯定是好奇的，但那些疑问终究被我吞进了肚子里，没有问出口。

　　他走过来，轻轻抚顺我耳边的头发。

　　“念儿，有个傻子闯进警局说那些东西是他的，那些混蛋就莫名其妙的把我放了。”我从他眼里看出了一丝苦楚，那么凄凉。

　　后来我才知道，哥哥口中说的那个傻子，为了自己病危的孩子答应了陆轩那几近无耻的要求。我不知道他踏进警局的时候抱着怎样决绝的一颗心，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父亲。

　　——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给你女儿最好的治疗，你放心的去，我安排好了一切。

　　——好，我去，但是你不能食言。

　　来自一个父亲深沉而又悲痛的爱。

　　夜晚，看不见星星，天色很暗很暗。

　　我看着日历上越来越近的日期，叹了口气，要开学了呀。窗外是漆黑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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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提着行李一大早就去了宿舍，窝在床上打游戏，高三下学期学业太繁忙我就改成了住宿，这样一来干什么都方便些。

　　觉得游戏玩的无聊，我抱着作业去了教室，准备去复习让我恼火的数学，桌面上有了些浮灰，是许久没有人打扫，我默默地拖了地，擦了桌子，准备去厕所洗拖把。

　　我哼着小曲立在池子前，捶了捶有些酸胀的腰。

　　“我真勤快。”

　　我沉浸在劳动的快乐中，突然听见左手边的隔间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哭泣声，还有一个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似乎是在恶毒的咒骂什么，厕所门被撞得哐哐直响，混杂着哭喊叫骂。

　　眉头皱起，不悦爬上心捎。我摆摆头刷起了袖子，敲了敲门，所有声息在那一刻倾刻止住。

　　“谁啊，找死是不是？”一脸的嚣张。

　　随着厕所门的打开，我看见了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孩，只是一双眼睛，我便认了出来。

　　是宋然。

　　她几乎被打的面目全非，衣服松垮的套在身上，外套被她们塞进了厕所。我忍住了呕吐的冲动，站在一门之隔的距离压抑我心中的怒气。

　　拳头攥了又攥，她从角落乏生生的抬头，眼角还有伤，一片青紫。目光呆滞，是害怕，是不敢反抗。

　　“不好意思了。”我盯着那个一脸鄙夷的女生，冷冷的说。

　　我扯过她，毫不留情的一拳砸在她脸上，她往后退了几步，捂着脸，讥讽到

　　“你是沈念笙，哦～不就是一个会勾引人的小婊子吗。”她扬起眉头。

　　“你说什么？”我原本走向宋然的腿收了回来，眯着眼睛慢慢的从头到脚打量她，目光冷冽。这个人让我有几分眼熟。

　　“呵，不是吗，你除了会勾引江景还会干什么？”她也毫不示弱。

　　“怎么吃醋啊，还是你喜欢他？”

　　我看着她的脸，怪异的笑了。

　　“这张脸，要是花了就可惜了。”我说着，纤长的手指慢慢攀上她的脸颊，原本只想吓吓她，可是没有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她发了狠的推开我，后背撞到洗手池上，疼的我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她则像见了鬼一样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我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来，走到宋然身边，她把头埋在膝盖里。

　　“宋然，你没事吧。”我蹲下来看着衣衫破烂的她，愣了一会儿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她抬起眼，是一脸的疏离，眸色幽暗，她望着我忽然咧起嘴角笑了，我看的心惊胆战。

　　“你没事吧？”我刚准备伸出手，她却站了起来。

　　“没事，跟我玩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别靠近我。”她眼神闪躲。

　　“哎，你……”我还没说完她便跑出了视线。

　　我自讨没趣，悻悻回到座位，再回头看宋然不在教室。

　　“她去哪儿了？”我纳闷着。

　　“沈念笙，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班主任敲了敲门，原本安静的教室“刷”的安静下来，眼神都落在我身上。

　　“你干嘛了？”江景扯了扯我的衣角，我耸肩表示不知道。

　　接着我出了教室门，江景慢悠悠的跟在我身后。

　　我看到了宋然和那个女生。

　　“沈念笙，你为什么要打王秋月同学？”

　　哦，原来她叫王秋月，我看着她站在老师身边可怜巴巴的抽泣着。

　　“原来还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我自嘲的笑。

　　“这里是办公室，你注意一下言辞。”老师已经有些恼怒。

　　“是她先打别人的。”我指了指一旁的宋然。

　　“我已经问过了，宋然同学说这是她自己摔的。”她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

　　“哦？敢情还能摔成这样。”我有些烦躁，冷眼看着那个叫王秋月的同学，她得意的掩嘴偷笑。

　　“沈念笙，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

　　我闭了嘴，乖乖的把过程面无表情的复述了一遍，那个女生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紫。

　　“你去问宋然。”

　　“王秋月，是不是打了你？”我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没……没有……”她低下头。

　　我感到些无力，淡淡的看着她，撂下话。

　　“王秋月，你等着。”语气平淡。

　　“你！”她正准备跳上来和我干架，但很快软下声音。

　　“老师……你看……”一脸的委屈。

　　“沈念笙，你太不像话了！！回去写检讨！！”她挥挥手，意示我离开。

　　我转身，离开办公室。

　　“你还挺暴躁。”江景倚在门框上，弯着唇，长腿横在我面前，张开了嘴，正准备说什么，手指着我的身后。

　　“沈念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结结实实的扇了一巴掌。

　　“你不挺能耐吗，不是要我等着的吗？什么感觉啊？”她抱着手，看着捂着脸的我，但当她看见我身后的江景时却顿时变了脸色。

　　“就是这个感觉。”我抓着她的一只手，以同样的力度和速度还给了她。江景扬着眉。

　　一声清澈的耳光。

　　她捂着脸，又装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来。

　　“江景哥哥……”我听的身上起鸡皮疙瘩。

　　“啊，什么？我媳妇在这儿呢。”他挑开了话题把我从后面锢在他的怀里，手顺着身侧滑过，握住我的手。

　　那是我们第一次的十指相扣。

　　那么多年以后，我在一个论坛上看到一篇文章，上面写着：

　　“沈小姐，你告诉我，我们到底哪一步走错了，那天在走廊的十指相扣，握住你手的瞬间，我只想，守你百岁，直至枯骨。”一句话，让我在黑夜里泣不成声。

　　守你百岁，直至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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