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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阙第章玄台


清香萦绕,香炉上雾气缥缈。

        是独醒香……众人皆醉我独醒。此香虽清淡得几不可察,却可提神凝气。这向来是自己最喜欢的熏香。

        即墨白看着香炉有些出神。虽然天心是焚琴岛护法,自己这个岛主平日/的吃穿用度也都不需她来费心安排,可她却很了解自己的喜好和习惯,一路上都为自己打点妥当。

        这是一种危险的警告?抑或是自己该觉得庆幸有个人如此了解自己的心意?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即墨白的内心像是有条刺。他想起即墨不归总是在自己耳边强调的话,作为焚琴岛的岛主,他绝不可以让任何人了解自己看透自己!也绝不可以和任何人有过于亲密的关系!

        人生多寂寞,往事也总有太多的错误无法释怀,所以才会有一个临霜。她并非武林中人,当初也是心甘情愿的用身体去交换一夕的生活无忧。自己与她公平交易,没有任何亏欠。

        有人敲门,脚步声轻盈的就像猫儿。呼吸吐纳均匀绵长。内力深厚。不知不觉,她竟也已经成长为如此凌厉的高手,加以时日,恐怕就连自己都无法再将她掌握!

        让门外的人进来,即墨白的双眼却始终盯着那缥缈雾气。随暮渊的身上没有临霜的脂粉味,倒是有一股雨后青草的清新味道。这很对他的胃口。

        “此去醉心城是否能取回失物,占算可有结果?”

        随暮渊微微有些疑惑,这个时候他不心急做别的,倒是询问起自己『问竹』的结果?这情形有些诡异,就好象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是如此的亲近,缠/绵缱/绻之余还抓紧时机的商量些正事。

        还是说……这不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正是因为无所谓,不在乎,所以即墨白才会如此的随意。

        “原本属下是在今晚问竹,不过……”

        即墨白终是抬眼看向她,起身向着她走去。随暮渊下意识的后退,原本她就是刚刚跨入门来,这一退,背就已经抵上了门,即使想逃也是再无去路……

        “那就以后再占算亦无不可。”

        即墨白伸手撑在随暮渊耳后的木门,微微低头,凑近她的脸。后者被圈在他和木门之间,浑身僵硬。

        “害怕?现在才来害怕会不会迟了点?”即墨白邪魅一笑,另一只手已经拉开了随暮渊的腰带。

        握紧手指,随暮渊忍下想要抗/拒的冲动。对襟长衫微微松开,即墨白见到了随暮渊右边的锁骨下一道狰狞的伤疤。依稀记得上一次抱着她时她的周身满布伤痕,比起临霜光/滑的身/躯,随暮渊作为一个女子当真是过得极为辛苦。

        “……没有……”

        随暮渊深吸一口气,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尽管眼前的即墨白确实有些不对劲,可她此刻也不可能注意得到……

        拉开她的外衣。即墨白皱了皱眉,很奇怪,自己对于美人的定义向来都是如临霜那般,肌/肤胜雪,滑若凝脂。可眼前之人那有些斑驳破碎的身体却突然让自己一阵心神不稳!

        如此多的伤痕,触目惊心……这些都是为了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才留下的,即墨白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见到这样的伤痕会萌生想要好好怜惜的想法?

        天心,若你永远都是我焚琴岛的护法那多好?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即墨白的双眼眯起,打横抱起随暮渊。随暮渊垂眼,睫毛掩盖住了她眼中的黯然……果然他对自己的身体是厌恶的……自己作为一个女子当真是没有一处可以吸引别人……他寂寞,所以他需要人相伴,自己也同样寂寞,却只希望可以站在远处看着他就满足了……

        即墨白的手腕轻扬,一股迂回的内力扫向床棂。粗布的床帐垂下的同时,木桌上的蜡烛也被熄灭。即墨白褪去随暮渊的衣衫,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说什么呢?天心,以后你就忠于我,只忠于我,不管是你的心还是身体!

        一愣!即墨白猛地回过神来,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根本就从不在乎任何人的忠诚!缘起缘灭,他也从不相信有什么关系是永远不变!

        即使这个天心最近让自己花了较多的精神,可自己也不过只是觉得失去她这个帮手会很可惜!更何况!更何况她还有着足以令她死上千百次的身份!

        她所有的忠诚都是苦肉计!即墨白啊即墨白!悲剧还没有看够吗?还要因为人类那可笑的『信任』而再一次的为自己,为焚琴岛招致灭顶的灾祸吗!

        黑暗中,随暮渊没看到即墨白突然变得愤怒的双眼!她只觉的下巴一痛,他已是死死捏住了自己迫使自己微微开启口唇,下一刻,他那带着淡淡独醒香的气息就已经瞬间覆盖了自己!他的舌游走在自己口腔中的每一寸,令人窒息……

        独醒香让随暮渊无比的清醒,这样正好,她可以记住所有让她痛苦的细节!即使有一天她再也熬不下去,她都会记得自己曾经也算是拥有过,即使这拥有并不是基于爱……

        独醒独醒,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还是众人皆醒我独醉呢……

        小院中,抑择念努力克制着想要立刻冲进房里的冲动!天冲,天芮,以及剩下的五大圣使也同样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天心受宠,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不过那仅限于公事。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天心和天任最终会修成正果,谁知道……原来岛主竟然看上了天心……或许不是看上……或许仅仅只是用以发/泄/欲/望……

        一时间,所有人都对随暮渊表示出同情,这做焚琴岛的护法难,做焚琴岛的女护法更难……

        抑择念如坐针毡,虽然知道比起远离和拒绝,她更宁愿接受这种痛苦的宠爱,可自己到底是不忍,不忍这个错误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刚铁下心,还没能跨出脚步抑择念就觉眼前一阵熟悉的轻风。虽然轻虽然淡可是却蓄满力量!小院中的人在悄无声息中被这股风同时点住了周身大穴,听不到,说不出,也动不了!仿若变成了没有思想的木偶,静静立在原地!

        抑择念停止了一切的动作,可他却不是因为被点了穴!只是因为这股气息他无比的熟悉……

        “师尊……”

        眼前一个伟岸男子从天而降,在即将落地前顿住,浮悬片刻后才轻盈落地。如此不染纤尘,赫然已经与仙神无异……

        来人看了看抑择念,广袖一挥,抑择念已经被一股极大的气劲席卷,和那人一起脱离了地面折向夜空,一直掠到了三里外的小山坡这才落了地。

        “弟子知错……请师尊责罚……”

        抑择念在那人的身后恭敬跪下,与面对即墨白时的恭敬不同,此刻的抑择念对眼前之人明显有着浓厚的感情和依恋……

        “小念何错只有?”那人转身面对着他,道袍飘逸,无风自动……整个人的周身都似乎在夜色中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光华来……

        虽然眼前的男子已经不再年轻,但比起当年自己年幼时,他似乎并没有怎么变过。虽然双鬓微白,可是容貌却一如往昔,双目光华内敛,隐隐待发的气势,似是龙潜于渊,迟早都会一鸣……

        “师尊吩咐徒儿的事徒儿一件都没有办到……徒儿答应过师尊不仅自己要摒除杂念,也要为渊儿摒除感情之苦……徒儿也答应过师尊在渊儿长大后要告知她真实情形,可如今却始终开不了口……徒儿不仅做不到师尊的吩咐,甚至还萌生要带她离开的念头,请师尊责罚……”

        玄台轻轻叹了口气,扶起抑择念。

        “为师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暗中注视着你们,你已经做得很好,为师以你为荣。人非草木,即使如为师这般专研于道学,却也不能说已经摒除七情六欲,得窥大道……你是个坚强的好孩子,事已至此,一切都皆因『缘』之一字。为师也试图阻止过,不过却始终输给天意。既然如此,小渊的命数,便由她自己去创造吧。他朝是福是祸,全看她自己的意志。今/日/为师来此,其实是有事要交代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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