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莉子首先开口道：“想必大家都是新人，那让我来给大家稍稍科普一下吧！”

        她语调欢快俏皮，除须贺以外的三人明显因此放松了不少，而须贺则只是微微点头。

        “多亏了莉子小姐，要不我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穿越异世界了还是怎么着，完全摸不着头脑，哈哈哈哈哈哈。”

        胖小哥龟田锦摸着头哈哈大笑，看来是个性格比较爽朗的人。

        “嘛，总的来说，进入特异点和穿越也没什么两样。”莉子点点头，“特异点其实可以看作是「没有被历史选择的历史」，在历史上的某个节点因为选择产生了和我们现在所知的历史完全不同的结果，比如世界毁灭，人类全灭之类的。”

        “世……世界毁灭？”端着茶过来的田中手一颤，差点把手中的茶盘丢出去，不过好在旁边的新野扶了一下，然后定下心神分给众人。

        “不用担心，我们既然能在这里说话，那就说明我们的世界是有一个发展稳定且固定的历史。”莉子安抚的笑道，“如果把我们的世界比作树干，而特异点就像是树枝上的果实，完全毁灭的特异点就像是枯萎的果实，会从树干上脱落。”

        须贺几人已经完全被她说的话吸引了，屏气凝神的听她说。

        莉子被他们盯的有些害羞，“这些都是我从族中长者那听说的，不过我们的任务就是去判定果实是否合格，然后摘取合格的果实。”

        “摘取？”一直没说话的新野贵和，这是忍不住插话。

        “对。”莉子点头，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维持一个稳定，并且可以保持多元化的世界是需要人类难以想象的能量的，而如果树上的果实过多就会浪费能源，最终导致我们的世界枯萎。”

        “为了避免特异点无限制的发展产生新的「正确的历史」，我们要对特异点进行剪除。”

        说这话的时候，须贺总感觉莉子的脸上闪过了一种势在必得的冷漠光芒，那种表情他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

        莉子变回了最开始那种俏皮的声调，“简单来说，就是打出好结局拯救世界啦！”

        “哦哦哦哦哦哦！”龟田突然举手大吼，“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拯救世界也太酷了吧！”

        不但龟田被莉子的话说的热血上头，新野和田中脸上也有那种意动，跃跃欲试的表情。

        须贺不想被他们，尤其是莉子看出他对这事完全不感兴趣，也表现出一副立马就像冲进特异点的表情。

        这时候，新野提出了一个问题：“我看这里有不少’专业人士’，那我们这些新人能干什么呢？”

        莉子抿唇笑道，“那当然是因为各位都是有才能的人啊。”

        “才能？”

        终于到了须贺感兴趣的问题呢，他稍稍坐直身体，等待莉子的回答。

        “毕竟能来到这里，大家基本上都有「看到」的经历吧。”

        “你是说……看到’脏东西’吗？”田中说着，露出回想的表情。

        “是的，这种能力朴素点讲就是「灵感」。”

        “这么说的话，我初中的时候，每次回家都能看见一只黑狗跟着我，我奶奶说那可不是狗……”

        “我在公司的时候，有时能看到柜子边边角角好像有黑影的样子……”

        几人都交流起自己可能是「看到」的经历，田中扭头问须贺：“须贺君呢？”

        “我……可能太迟钝了，没有注意到。”

        须贺没有说谎，虽然现在知道了这世界上存在着牛鬼蛇神，但仔细回想自己好像完全没有遇到过灵异事件。上学的时候甚至因为过于沉迷自己的世界，就连班级里流行校园七大不可思议也没能听全。

        龟田倒是深以为然，“也是啊，原来也不会相信这种东西是真的。”

        这句话，让桌子上的气氛又凝重起来。

        莉子为了改变气氛说道：“不过，我说的才能，可不止这点哦。”

        “举例来讲，大家都见识过永井指挥官惩罚违规者了吧。”

        “难道说……”龟田的眼睛亮起来了。

        “没错，「血纵之术」就是永井指挥官的才能之一……”

        “只是之一？！”新野贵和惊讶道，他原先以为「才能」是极少数人有且只有一种的。

        “恩，是的。就像「灵感」也是一种才能，不过是一种比较普遍的才能。除开天生拥有的才能之外，有些才能可以通过后天学习获得，而有些则是可以在特异点里获得。”

        莉子脸上露出一种回忆的表情，“据我所知，永井指挥官好像一共拥有十八种才能呢。”

        “好，好厉害，完全就是勇者级别。”龟田已经完全陷入了妄想世界，“不，按照设定来讲，也有可能是魔王来的……”

        “而永井指挥官说过的考验，大家现在应该已经明白了吧。”莉子端起茶杯，俏皮的冲大家眨了眨眼。

        田中首先反应过来，“原来……昨晚我不是在做梦吗？”

        新野和龟田皱着眉思考，新野问道：“你是说你昨晚也做了噩梦吗？”

        “新野先生也？”田中转过身子，隔着龟田探过身来，“我昨晚久违的梦到了老家，好像是在黄昏的时候，我独自一人走在田边的小路上，一直走一直走，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家。然后……”

        “然后？”所用人都凝神倾听她的话，龟田更是忍不住催促。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最后一丝亮光也消失了。”绘美子望向窗外的月亮，眼神渐渐放空，神情中带上一丝恍惚，“黑狗出现了。”

        “黑狗？是你之前提过的黑狗吗？”

        绘美子没有回答龟田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虽然我知道自己是在梦里，可我一点都没觉得奇怪，那条黑狗静悄悄的出现在我的余光里，一回头就会消失不见。”

        绘美子停顿了一会，“它静悄悄的跟着我，知道我醒来之前除了风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连黑狗的脚步声都听不到……”

        众人都陷入了她所描述的场景，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沉默了许久，须贺为了转移话题问道，“永井指挥官自我介绍时说她是第二指挥官，那第一是谁呢？”

        其他几人也纷纷看向莉子。

        莉子沉默住了，露出被被噎了一下的表情，“我也不知道第一指挥官是谁……”

        所有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毕竟莉子一直表现出一副对永生药业的事情如数家珍的样子，突然间冒出来一句不知道，让人始料未及。

        莉子连忙说道：“第一指挥官从来没有露面过，不要说姓名长相，大家连这个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已经是都市传说的程度了。”

        听她这么说，须贺也没有继续追问，不过心里留有一丝好奇，打定主意回去问问黑泽。

        众人又讨论了一些其他问题，主要是关于明天的新人研修。

        “地点和时代应该是完全随机的，所以这点我爱莫能助。”莉子摇摇头，继续说道，“只是一定要准备好饮用水和食物，毕竟有可能被丢进沙漠或者大海呢。”

        “这样啊，那我要准备好便当才行。”田中说道，旁边的龟田露出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绘美子小姐，我们不是去看花啊！莉子小姐指的才不是便当啊！压缩饼干，罐头，mre单兵口粮！怎么想也该是这种东西啊！”龟田抓狂的说道，恨不得抓住绘美子的肩膀摇晃。

        田中绘美子没太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诶，不是只去一天吗？”

        莉子从刚才就在笑个不停，这时候勉强停下来，用手指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抱歉，抱歉，是我没解释清楚。”

        “虽说实际只过去了一天，但是在特异点里的时间流速是不固定的，只有完成「副本」才能出来。所以在里边可能会呆一个月以上，我建议至少准备七天的食水，有备无患吧。”

        绘美子知道自己搞了个大乌龙，忍不住脸红到双手捂脸，“唔，是，我知道了。”

        气氛因为这个小插曲变得更加轻松，见天色已晚，众人也起身告辞离开。

        一打开门，须贺就看见黑泽靠在墙壁上静静地吸烟。

        “你怎么在抽烟？”须贺瞪大了眼睛问道，机器人还能抽烟的吗？话说，他竟然是怎么抽的？

        ”不用担心，”黑泽微笑着举了一下手中黑细的烟管，尾部正一闪一闪的闪着红光，“这是电子烟。”

        因为是电子烟，所以是机器人能抽？这方面知识颇为匮乏的高中生想到。

        二人说话间，旁边插过来一个声音。

        “这位就是须贺君的辅佐官？”莉子从须贺身后探过来，望向黑泽，“两位看起来关系很好呢。”

        正准备离开的新野和龟田也忍不住停下，向这边观望。

        须贺应付不来这种自来熟的家伙，面无表情的没有接话。

        黑泽把手搭在须贺的肩膀上，彬彬有礼的说道：”毕竟我是他的辅佐官不是吗，ビッキ小姐。”

        “比奇？”须贺听见后看了看黑泽，又看了看莉子。

        莉子扶了一下自己的头带，掩饰自己抽动的眼角，“您竟然知道我的族名，不过叫我莉子就可以了。”

        黑泽从善如流的说道：“莉子小姐，那我们就先走了，明天再见。”

        二人转身离开，莉子盯着他们的后背没再说什么，只是表情稍稍有些生硬。

        她微笑着和其他人道别，却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在电梯前停留了一下，记住上面的数字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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