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教你做夫妻

萧煜拜师一事纯属心血来潮，嘴上虽然把陶妙叫先生，但心里自没有把陶妙当先生尊重。他从陶妙发上取了白玉簪当回礼，当下看她面容神色便知她不愿。可不知为何，萧煜宁愿看她嗔﹑看她怒，也不愿看她对自己那般疏疏冷冷。

        到得晚上，萧煜睡前回想起白日的事又把桃花簪取了过来在手中把玩。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萧煜这番梦里竟又见到陶妙。

        梦里的陶妙仍是一袭素色深衣，只是发髻散乱，鸦青色的长发半披于肩上，比寻常看来平添了几分妩媚之意。

        萧煜见了，便走上前问她：“先生何以仪容不整？”

        陶妙神色伤心，伸手摸了摸头发说：“我的簪子不见了。”

        萧煜心中微异，忽觉手中多了一物，低头一看正是陶妙的桃花簪。萧煜见她伤心，心尖早已发软，便走到她身后对她说：“我给先生挽发。”说罢，便手执青丝盘于陶妙顶上。原来披于肩上的头发一撩起便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子。那雪色紧紧攥住萧煜眼目，心中蓦然想到不知在这颈脖上留下痕迹是怎样绮丽的情状？

        萧煜这般想着便已低下头去吮吻碎发下的那块肌肤，只觉口中沁凉细滑，如把奶酪含在嘴里一般。萧煜正忘情，却又想起白日里陶妙嫌弃他的样子，心忖：“不是烦我幺？怎地不把我推开？”思及此便抬头把陶妙的身子扳向自己，只见她嘴唇微启，脸色潮红，似已是动情。

        萧煜见她这番模样，心里欢喜不已，便把她整个人揽在怀里。

        “先生是不是也中意我？”萧煜话甫出口，微觉怪异，自己怎地说“也”？

        此时他怀中的陶妙却微微挣开他，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说：“是。我不中意萧潜，我中意萧煜。”

        萧煜一听，骤然想起：她不叫我萧煜，叫我将军的。是了，我原是在梦里。

        一想到怀里娇丽妩媚的陶妙不过是一场春梦，萧煜瞬时把陶妙抱起，往房内的架子床走去。萧煜把陶妙放在床榻上后，马上便翻身压上去，只觉身下的娇躯一团柔软。

        躺在锦被上的陶妙任他施为，不多时二人便几乎裸裎相对。

        “将军要做甚么？”陶妙问，身上的衣衫被萧煜脱得只剩下抹胸褺裤。

        萧煜看她肌肤白净，身段秾纤合度，白日里压在他胸口上的浑圆被紧紧包裹在抹胸里，早已看得眼干舌燥。

        陶妙被这般对待，不禁啊了一声，复又颤声问：“你……这是作何？”

        萧煜怕弄痛她，手下不敢用力，呼吸却渐渐粗重起来，“做甚么？……和先生做夫妻。”

        陶妙听罢，委委屈屈地道：“我没做过……我不会做夫妻。”

        萧煜觉着她可爱，情不自禁，低头亲吻她。又边亲她边道：“我来当先生，教你做夫妻。”

        ……

        心下略惊，一睁眼却发觉自己正躺在榻上，孤枕独眠，哪有温香软玉的陶妙。

        萧煜叹了一声，只觉手里握着一冰凉之物，抬手一看，果然是那桃花簪。

        晨光微熙，春风尚且料峭，丹砂已起身准备侍候陶妙。

        于将军府客居数日，丹砂依旧小心翼翼、量步而行。陶妙倒是心宽，行卧自然，一如在陶府之中。

        这几日以来，萧煜把陶妙奉为上宾一般，除了禁足府内，吃穿用度无不精细。丹砂觉察，心下微惊，总怕这位左金吾将军别有图谋。陶妙倒未想及这一层，只觉这偌大的将军府，却总是三不五时碰上萧煜，甚是奇怪。后得丹砂探听，始知萧煜因手上旧伤复发，得圣人恩准暂免金吾卫职务，在家修养。

        这日丹砂予陶妙梳妆时，陶妙忽想起有一要紧事须出门一趟，便去见萧煜。彼时萧煜手捧茶碗，心里却正想她，骤然听得陶妙来见，微感讶异，几乎把茶水打翻。

        陶妙进得门，见萧煜今日着了一身素色翻领襴袍，衬得他面如冠玉，确不如穿赭红那般盛气凌人。经这连日相处，萧煜早已改了往常倨傲姿态。陶妙甚至隐隐觉得萧煜有些惧她，莫不真是把她当先生了？

        可他又并未向她请教过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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