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勾结

茶楼还是人较多，除却喝茶的人，还有不少用餐的。

        楼内陈设看起来和寻常的茶楼也没什么分别，周孟打起精神仔细观察那个掌柜的，一直等到深夜茶楼打烊。

        掌柜关上店门，去了后院，周孟悄悄跟随其后。

        月色清亮，映照于院中的雪地上，踩着一路的石板周孟小心翼翼地跟在掌柜的身后。

        院内长着一株杨柳，靠近厢房的左边有一棵枣树，树叶尽脱，干突突的，在深夜晃着枝杈，发出呜呜之声，在夜间有些阴森意味。

        屋内的灯光点着，从窗透出朦胧的光亮。

        周孟侧耳倾听却没听到里面的动静，除了映在窗户上的人影，什么也看不见，这儿不会也有什么暗室之类的吧？

        想到此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连带着肩膀都开始疼，在心底默默地爆了一句粗口，继续等候。

        不一会室内传来响声，周孟看到桌边的人影站了起来，朝一处躬身，那人的身影倒映在了窗纸上。

        屋里多了一个人。

        里面传来细碎的讲话声，周孟凑过去也没听清，就在他使劲儿凑过去的时候，声音突然断了。

        周孟嗅到一丝危险下意识地躲开，里面一柄匕首穿透窗户而来，直直掷到院中，直入地面。

        周孟心脏突突跳个不停，努力放轻呼吸。

        门被打开，里面的人走了出来。四下打量却未见到人影，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匕首。

        男子长身玉立，穿着绛紫色的长袍，脖颈处围着一圈皮毛，脸上带着金色的面具。

        虽说看不清起面目，但侧脸很熟悉，周孟画过他的画像，他就是那个□□三王子！

        呵！真是猖狂！这罪魁祸首居然还在这城中！并且还同官府中人有瓜葛！

        周孟按捺未动。

        忽然，夜中传来响声，掌柜的一动，拱手道：“大人，前面似有动静，我去瞧瞧。”

        不一会儿，掌柜的回来禀道：“大人，昨夜那人弄丢了书信，前来要书信。”

        “无需理会，免得将我们暴露。”

        “是。”

        “查到他的身份了吗？”

        “周衢之幼子。”

        那人笑了一声，“有趣，竟是他的儿子，有胆色，也有点本事，就是脑子不好。你说若是将他抓了，送到阵前会怎么样？”

        “大人的意思是？”

        “真是期待至极。”

        周孟恨得咬牙，我干你爹！

        二人再次回到了屋里，夜深后屋里的灯火灭了，一直冻到天色微光乍现，周孟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他飞快地在长街上奔跑，一直跑到府衙，后退几步，蓄力前冲猛地跃上墙头，翻了进去。

        摸到兵器库，砸掉门上的锁，他进去取了十几个震天雷塞到衣服兜里，又去后院的厨房拿了一个火折子，直奔一品堂。

        我干死你丫的！

        站在院墙外，他没有丝毫犹豫，拿出火折子一吹，点着震天雷，迅速扔到了院内，震耳欲聋的响声在空中炸开传远。

        天空露出一丝鱼肚白，天际堆着滚滚浓云，有橘色的霞光渲染在铅色的云上。很快院内传来大叫声，“是官府的人！”

        周孟又扔了一个震天雷，轰隆一声响，尘土混着白雪迸溅开来，一个接着一个，直到后院厢房炸成平地，院墙倒塌，露出狼藉一片。

        周围的百姓闻声跑出门，周孟怀里揣着几个震天雷离开了此地，走时他看了眼一品堂。

        赵知府收到消息的时候衣服扣子都未来得及扣上，命人通知城门守卫，严防初入，又命人去召集城南营地里的官兵火速追捕敌寇。

        他带着刘知事、衙役等赶往现场，现场只见院墙倒塌，惟余茶楼一座，孤零零独立于废墟之中，赵知府立刻搜罗幸存者，命人安抚周围百姓，不少人争相问道：“大人是不是敌寇又打进来了！”

        “定是贼寇又来了！”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本官祁州知府赵炳良，为保大家安危，还请各位回去严守家门，待查明真相，本官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驱散众人后，赵知府命人前去查看，衙役很快搜到一具尸体。

        “大人，后院倒塌的院墙中搜到一男子，已断气。”

        “继续搜查。”

        一人道：“大人，这火药的威力竟如咱们新制的火器，难道敌寇也有这等火器。”

        “应该不会，火器制成时间短暂，若是他们有早就拿出来了，再者到底是何人所为还没有查清，不要吓唬自己。”

        -

        周孟揣着一堆火器去了孟府，孟同知得知此消息，也立刻赶往现场，周孟恰巧看到他往一品堂走。

        他去了孟府，在孟同知的府上走了一圈，摸清地形后，找到了他的书房，他在书柜中、书籍中翻查了一圈，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证据之类的能够确定他与那些人有勾结。

        然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也许是他误会孟同知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火器，最后去了城南营地，营地中只留了少数士兵，剩余的去了一品堂。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他将那封书信连带身下的这些火器一起藏在了廖长天的被子里。

        直到办完所有的事，周孟准备回住所睡觉，想到昨夜听到的话，他还是决定去找高崎。

        高崎见到他便急冲冲地问，“听闻城西又有敌寇闯了进来，可是真的？”

        “应该没有。”

        “什么是应该没有，你没跟着赵知府前去，怎么来了我这儿。”

        周孟打了个呵欠，“我先睡一觉，醒来了告诉你。”

        “哎！伍周！”

        一觉醒来就见高崎盯着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我听说一品堂被炸了，廖长天也被抓了，因为私藏火器，据说还搜到了一封通敌书信。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昨晚睡不着，一直在思考高大人的事，这不是一大早便来找你商量下一步该如何做吗？”

        “再撒谎！”高崎压低了声音，“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干了什么。”

        “你都知道了，何必问我。”

        “你？！”高崎惊得目瞪口呆，“那一品堂？”

        “就当是我吧。”周孟道，高崎抓住他的衣领，“你疯了！”

        周孟沉默，高崎松开手，“你从哪儿来的火器？”

        “府衙里偷的。”

        “你！……你如何偷的，难道之前就藏了一些？”

        “好像是砸了锁进去偷的。”

        “你疯了，疯了！赵大人居然没有发现？！还是说是其他人干的？”

        “无需纠结此事，你可知那个□□三王子居然还在城中，就在一品堂内，他们还打算抓我去阵前威胁……”

        “威胁谁？”

        “威胁周侯爷。”

        “怎么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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