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明心意(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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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曜告辞:“既然封印已解, 我便先赶回灵丰门了。”
陈洗脑海里全是那夜炙热的迷乱,漫不经心地回了声:“嗯……”
“你真没事吗?你这真的是……”
时辰不早了,不能再拖。
司徒曜要抓紧回灵丰门去, 看人状态这般不对, 便特意去找在外候着的白竹, 没想到青玉仙尊也在等。
司徒曜对二人作揖道:“仙尊安好, 白竹,你家少主应是想起了八年前受伤之事的原委,一时无法接受,你好生劝导劝导。”
一听这话, 林净染转身朝殿中走去。
大殿里,陈洗坐在交椅上久久缓不过劲。
他怎么也想不到师尊会那般帮他解红尘劫……
忆起方才汤泉池里充满失控与侵略性的吻,他轻抚上唇,陷入沉思。
一直被盛传冷情冷性的青玉仙尊会不会也动了凡心?
林净染进殿, 见徒弟失神地思索着,以为小洗知晓八年前受伤的真相后,难以置信,不能释怀。
他走近,倒了杯热茶递上, 宽慰道:“即已明了,勿太过介怀,自当有仇报仇, 有怨报怨。”
听见熟悉的声音, 陈洗抬眼看过去。
师尊面上隐隐显露出了几分担忧, 但通身气派依旧是遥不可及的清冷谪仙, 与福禄楼那晚和温泉里动情恍惚的模样判若两人。
好啊, 既然说有仇报仇, 有怨报怨。
那他要将一切理个清楚明晰。
不过,首先自然是道歉……
他使性子不听解释出言不逊,几次折辱作弄师尊,也是师尊大人有大量,没同他计较,现今还来安慰。
陈洗深深地看了林净染一眼,接过热茶,并不喝,放到了手边的木桌上。
他轻轻拉上师尊垂落的衣袖,踌躇开口道:“师尊,我错了……”
“我不该听掌门和方平的一面之辞,便相信真的是你将我逐出师门,还在你来魔域后没有好脸色,固执地认为你是为了赤莲子……还……还故意出言羞辱……”
林净染轻声回道:“无碍。”
自知理亏,又得了两声无关紧要的回复,陈洗坐得不安稳。
他不敢正视师尊,偷偷瞥见师尊仍是一惯的淡然自若,送完茶还退开几步。
客套又疏离。
以至于他觉得林净染尚未消气,不满二人之间离得那么远,他蓦地出手箍上师尊的腰把人搂近。
“小洗,你……”
“师尊,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你为何不罚我,只道了声不痛不痒的‘无碍’?’”
感受到轻微的挣扎,陈洗硬是不松手牢牢锁住,还靠上师尊的胸膛亲昵地蹭了蹭,活像只温顺的狐狸,耍赖道:“师尊,这回是我错了,我认打认罚,你若不罚我,我心里过意不去……”
温香软玉抱满怀,娇纵低语犹在耳。林净染浑身僵住,顿时说不出话来。
白竹送走司徒曜,一回来便看见自家少主抱住青玉仙尊不放、撒娇赖皮求原谅的场景……
他当机立断退出去,带上了门。
为了少主的威望,可不消再被人瞧见了!
殿中二人并未察觉白竹来又走的动静。
静默一会儿,林净染深深吸气,调整好状态,沉声道:“先欠着。”
“好,那便先记账上,日后我若再犯了错,师尊一起罚。”
说着,陈洗抬头看了一眼,收了笑意,一把将人推开,站起身与林净染对视。
猝不及防,林净染连退几步,怀中温热消失不见。
怅然若失……
他不解地看向徒弟。
“一码归一码,师尊方才也教导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误会你的事,咱们说清楚了,那么接下来——”
陈洗板起脸,正色质问道:“福禄楼,红尘劫,师尊你为何要自作主张封印我的记忆?”
林净染脸色刷变:“你……你想起来了?”
“刚才司徒曜帮我解开封印,原以为会想起八年前的事,没想到……师尊,细究此事,你我二人皆有错,是我警惕心不足,中了司明的奸计,而你……我也未料到你会帮我……”
“别说了。”
林净染打断,心中最肮脏隐秘的事被揭露,他不自觉地要逃避。
身为师尊,竟对徒弟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罪该万死!
原以为将此事深埋心底,封去小洗的记忆,便能自欺欺人地当做一切都未发生。
是他太过天真了。
听见小洗的死讯时,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又闻人还活着,他想也不想便闯来魔域一探究竟……
如此种种背后,是那罪恶龌龊的念头早已在他心上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
现在,陈洗的质问,让他再也忽略不了了。
林净染畏惧了。
他可以面对所有人的指摘辱骂,但他无法面对小洗的责问愤怒。
比起这般,他更宁愿在小洗心中,他不过是冷漠至极的青玉仙尊。
林净染被自责悔恨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不敢去想那晚的情景,但脑海里偏偏浮现出那些缱绻旖旎的画面。
身为师尊,如此作为,挫骨扬灰也不为过!
做好决定,他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了。
林净染避开探寻的目光,道:“对不起……此事责任在我,身为师尊,竟对徒弟怀有不轨之心,以致抵挡不住诱惑犯下错事,还为了逃避私自封印你的记忆……罪该万死!”
“……但现今神器消息外泄,四界动荡不安,更有小人潜藏暗处散布不明童谣宣战。小洗,你可否再给我一些时间,待处理完神器之事,我必以死谢罪!”
“谁要你死了?”
听师尊严肃地说了这么多,陈洗反而忍不住笑了,这下他是再傻也明白青玉仙尊的心意了。
想听师尊亲口说出来,陈洗装傻问:“师尊,你那不轨之心……是何不轨之心啊?”
发现徒弟没有丝毫发火责骂的意思,语气里还有几分期待调侃,林净染微怔:“我……”
看师尊这副模样,陈洗算是明白了,师尊将这心思视为滔天的罪孽,若不纾解,绝对不可能会说出口的。
他握上师尊的手,那手微凉还在发抖,陈洗安抚似地摩挲着。
“青玉仙尊向来敢作敢当,怎也会逃避?师尊,你为何要封印我的记忆,只是不敢面对我吗?”
“一是逃避,二是你有喜欢的人……我竟还……痛苦罪责一人承担便可。”
听言,陈洗失笑:“我有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便是师尊。”
手猛地被攥紧,陈洗不禁蹙眉,又忍痛舒展开。
“师尊?”
林净染难以置信地问:“真的吗?可你分明说喜爱之人是女子……”
“师尊那时是问过我,难不成要我直说我大逆不道地喜欢上师尊了?我还怕被原地逐出师门呢!师尊若是不信,你仔细想想我同你形容的喜欢之人的特征。”
林净染还真细细地回想起当时小洗的话——
“那人比我高大……但他家与我家有旧怨……”
“他啊,身量与师尊一般高呢,性子也有几分像,有时沉闷到让人抓狂,但我就是喜欢他。”
……
霎时豁然开朗。
见人没有反应,陈洗道:“如若师尊还不信……好啊,我现在直说,师尊,我喜欢的人就是你。”
这话像盛放的暖阳照入林净染愧疚昏暗的心渊,让被迫压抑枯萎的情愫瞬间复苏茁壮。
小洗也喜欢他!!
什么仙魔之分、师徒之别全被抛之脑后。
他只剩下一个念头——拥人入怀。
师尊这般倾身紧抱,好似寻回了最珍贵之物,陈洗能感受到这拥抱里的千百情绪,他将下颏抵在那宽厚的肩膀上,想回抱,根本环不过来,只能揪着师尊的衣衫。
“师尊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现下既然说开了,那我可要跟你好好算账了……”
陈洗意味深长地停顿,故意装出凶狠的腔调:“记得被封了记忆之后,第二日我醒来看见你脖子上和唇上的痕迹,问你发生了何事,你还说是深山老林里的虫子咬的,居然说我是虫子,我要罚你!”
林净染笑着应下:“好,该罚……”
“罚”字的尾音消失在难以自控的轻哼里,林净染面色一滞,抿唇强忍——小洗在他颈间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咬完又像告慰似地轻轻舔了舔。
逗弄得他禁不住加重手上的力道。
“师尊,你松松劲,抱这么紧我呼吸不过来了。”
林净染如梦初醒,松开了些。
陈洗满意地欣赏着自己在师尊脖颈上的“杰作”,附到人耳边低语:“罚你……将痕迹弄回来,师尊,还有唇上的哦……”
话音未落,他便趁人不备吻了上去。
林净染只觉得有股无端的热意将意识逐渐吞噬。
感受到唇上的柔软,他正要回吻,蓦然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唇齿间霎时弥漫起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惩罚完成,陈洗欲抽身,刚偏头离唇,便被按了回去。
扑面而来的炽热气息下,是杂乱无章的吻,像是野兽一朝捕获心心念念的猎物,无法自控地啃噬撕咬。
这情感太过澎湃汹涌,陈洗难以招架,挣扎了几下,师尊毫无反应。
他只得使劲将丧失神智的人推开了些,喘着气解释道:“师尊……我呼吸不了了……”
林净染把人捞回来,与之额头轻抵,他眼神中的情绪晦暗不明,眉头轻蹙像是在压抑什么。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人。
小洗白嫩的双颊上洋溢起了异样的红,犹如春日初绽的桃花,粉粉嫩嫩的。嘴角沾染上了他的血,平生添了几分妖冶之感。
他伸手去擦那点血,轻柔又缓慢,手指还有意无意揩过那已微肿的唇瓣。
陈洗尽力保持平稳的呼吸,那常年练剑的指腹上带着些薄茧,磨得他唇上微疼又有点痒的。
见师尊的面容浮现红晕,神色像是动情了,又有些他看不懂的情绪,陈洗莫名心慌,握住在唇边摩挲的手,道:“好了,该去用午膳……”
发出的声音将他自己吓了一跳,温声温气中带了几分蛊惑,像故意引诱人似的。
最终,这理智残存的话淹没在热烈似火的吻中。
吻着吻着,林净染忍不住向下探索……
忽而碰到小洗脖子上挂着的无方印,冰冷的触感唤回了他一丝理智。
他直起身,知晓小洗身子发软站不稳,未松手,哑着嗓子道:“小洗,我一时控制不住……方才你是说要去用午膳吗?”
陈洗早已站不住,整个人攀在师尊身上。
衣衫都被剥得差不多了,现在说这些?
他也不管声音是否还那般诱惑,轻声道:“不去,为何要控制住?”
“我怕……伤到你。”
“不会的,师尊,我相信你,”陈洗捂上林净染的心口,感受着杂乱无章的心跳,他低笑道,“只要这心……是为我而乱的。”
这番话将林净染强撑着的最后一丝理智吞没,他再次吻了上去。
火一触即燃,终成燎原之势。
夏日午后的天气变化莫测,刚才还晴空万里,现下突然电闪雷鸣,黑云压城,一副山雨欲来的景象。
在院中等候的白竹想进偏殿躲雨,却发现整座寝宫不知何时被下了禁制,他根本进不去,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怪不得一直未听闻青玉仙尊和少主的谈话声。
少主不喜奴仆太多,惯常留他一人伺候,现下殿里是只有青玉仙尊和少主了。
白竹有些担心。
虽然方才少主还抱着仙尊撒娇求饶,但林净染毕竟是灵丰门的人,二人独处一室这么久,少主的性子向来阴晴不定,万一惹怒了青玉仙尊可如何是好?
白竹心下忧虑,已过午膳时辰,不免饿得慌,眼下暴雨欲来,他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殿门,最终还是决定先跑去用膳。
陈洗恍惚得厉害,身子好似不是自己的了。
他迷迷糊糊瞧见微开的窗边跑过白竹的身影,心中一惊,直往师尊怀里躲。
林净染当即施法将窗门紧闭,轻抚小洗的背安慰道:“别怕,我早已下了禁制,外人看不见也听不到的。”
陈洗只听清“别怕”二字,也心安了许多。
浑身热得厉害,汗涔涔的,他无力地用额头蹭了蹭师尊的颈窝,然后半睁着眼一路吻着摸索到唇上。
他明显感到师尊僵了僵,忽而屋外雨声大作,殿内好似又掀起了狂风暴雨。
分明说夏时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可今日这雨整整下了一个午后,直到夜幕降临,月影重现,骤雨方才停歇。
陈洗躺在师尊的臂弯里,伸手去描摹那好看的眉眼,手指描着描着便使坏触上了犹带通红的耳垂。
“别闹,”林净染抓住作恶的手,“不是说累了吗?”
一听这话,陈洗顿时不好意思,背过身,嘟囔道:“我……我说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你听过,现在又提……过分……”
听言,林净染低笑,将人搂近。
陈洗推开凑近的人,佯怒道:“我去灵丰门是不安好心的,成为你的徒弟是个意外,从头到尾,我只是在利用你寻找神器。”
林净染偏凑得更近,低声道:“好,我要酬劳。”
陈洗没反应过来:“什么酬劳?”
“你。”
陈洗:??!!
这还是他那冷情冷性的高岭之花师尊吗??
互明心意后,开窍了?
陈洗觉得自己被反将一军,他又想不出什么骚话还回去,只得认栽扯开话题,说起了一直不解之事。
“师尊,灵根的分法是灵丰门独创,我去拜师大会前,父亲分明帮我伪装成了三等天灵根,最后怎么测出来是一等?”
“灵根天赋若高,便遮掩不住的。你是初任魔尊严凌滴血成鱼所化,是一等天灵根也不稀奇,又或者……”
“又或者是为何?”
林净染轻叹一声:“又或者是因为千年前,你吃了我护心的那瓣莲,受其影响……”
听出师尊语气不对,陈洗问:“怎么了?为何不开心?”
“我看见了你心口上的伤,”林净染停顿了几秒,“是为救我剖心留下的吧……疼吗?”
原是为这事,陈洗回过身,依偎进师尊怀里:“师尊放心,掌门明辨是非,很照顾我,剖心时特意为我护法疗伤,还让我吃了麻药,一点也不疼,不然伤口才不会愈合得如此之快。”
“他若明辨是非,便不会封我记忆,私自处决你,还放任旁人害你灰飞烟灭。”
“师尊,我灰飞烟灭那是幻象!做不得真的,掌门本性不坏,但在处理这件事上确实欠妥当了些。”
见人还一副气鼓鼓的模样,陈洗笑着轻轻掐了掐师尊脸颊,“好了,怎么我钻完牛角尖,轮到你来钻了吗?”
林净染紧了紧怀抱,肌肤相触贴合,他才能更感受到当下的真实。
“若并非幻象,我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怕……”
“好了好了,不许再提别人了,”陈洗道,“只要我们仍活着,便是最好的。”
“嗯。”
师尊抱着抱着,便又去吻他的脸侧,陈洗察觉不对,警惕地唤了声:“师尊?”
没等到回应,他便出手想将人推开。
“别动,”林净染的嗓音低沉,“方才我说要酬劳。”
陈洗一脸疑惑:“不是,我神器都没到手呢!哪里来的酬劳给你??”
“可是你利用我了。”喃
陈洗:???
“那是玩笑话,我何时利用你了?师尊你耍赖!”
“嗯……”
“师尊……嗯……”
月色朦胧,夜还很漫长。
不知何处传来了压抑着的低泣沉吟,吓得圆月赶紧扯来一片云挡住自己。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三日,白竹整整在殿外候了三日!
他想尽办法,奈何青玉仙尊的法力太过高强,怎么都解不开禁制。
这功夫,仙尊怕是都能毁尸灭迹了……
白竹心中焦躁忧虑万分,他不敢向还在养病的尊主禀告此事,更不敢向外界透露,只对大臣们说是少主旧疾复发在修养当中。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内忧也就罢了,偏偏外患又上赶着袭来。
灵丰门的掌门带了一众长老和几个弟子,盘踞在南息山结界外。
宣称要为方安讨个说法,还口口声声说青玉仙尊被少主迷惑跑来魔域,若不交出仙尊,三日后便要破结界而入了!!
现今尊主伤势严重,要是灵丰门真破界进来,魔域如何抵挡住啊?!
白竹欲哭无泪,天晓得他这几日怎么煎熬过来的。
灵丰门那些家伙假借为方安讨说法的由头,摆明了是来逼青玉仙尊回去的,明日便是第三日了,他该如何是好啊?!
是他无能,守不住魔域。
白竹焦急得眼泪流下来了,此时,吱嘎一声,殿门终于开了!
青玉仙尊?!
不对,少主呢?
白竹连忙迎上去,看见仙尊脖颈和唇上的痕迹,顿时愣住。
这……是怎么弄的?
莫非二人打起来了?
思及此,他愈发心慌,连行礼都忘了。
“小洗说想喝红豆粥,劳烦去煮一碗。”
白竹边点头,边应声:“好好,臣这便吩咐下去,青玉仙尊,我可否见少主——”
接下去的话被关门声打断,白竹无奈,只得先离开。
下一回他可学精了,趁着将红豆粥递到青玉仙尊手上的功夫,急忙问:“仙尊,我有要紧事禀告少主!”
“小洗身子有些乏,你晚点再来。”
林净染看都未看他一眼,拿上红豆粥便走。
看着又关上的殿门,白竹长叹一声,忽而回过劲来——这里明明是魔域,他要见自家少主,为何要经过灵丰门的人同意啊??
寝殿中。
陈洗听见关门的动静,撩了一下眼皮又闭上。
直到脚步声到床前,他才睁开眼,咬牙切齿道:“师尊,你可真是个……禽兽!”
他可算是体会到半梦半醒、日夜颠倒、不问世事是何滋味了!
林净染略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红豆粥放到一边,先扶小洗坐好,然后拿上瓷碗,用汤匙舀起粥吹了吹,送到徒弟嘴边。
陈洗寻思自己也没虚弱到要人喂的地步吧,又不是手不能扛的……
但转念一想,就是眼前这“罪魁祸首”害他饿了三日,让人照顾一下又怎么了?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享用起红豆粥。
吃完没一会儿便开始犯困,陈洗安稳地睡了一个下午,直到夕阳西下才醒。
师尊给他喂完晚膳,将白竹带了进来,陈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魔域,父亲受着重伤,还一堆事等他去学去处理!
被师尊耽搁了三日,接下来该忙成什么样子了……
看白竹欲言又止的模样,陈洗心下明了,将林净染支开:“师尊,我想吃之前在人间你亲手烤的兔子了。”
“好。”林净染也不多问,转身离开去烤兔子。
“何事?说吧。”
白竹激动地握上少主的手:“少主!臣终于见到你了,担心死臣了,天知道臣这几日是如何熬过来的!这三日也不见少主出来用膳,臣心里……”
又开始了……
陈洗打断道:“说正事。”
白竹擦去溢出的眼泪,正色道:“灵丰门的掌门带人已守在南息山结界外两日,说若明日再不交出青玉仙尊,便破界硬闯。”
“方才青玉仙尊在,臣不敢明言,如今尊主尚在病中,若他们真一举进攻,魔域怕是承受不住,事关重大,还请少主定夺!”
听言,陈洗面露严肃,虽然之前司徒曜来提醒过,他也答应会劝师尊早日回灵丰门,但是现今他与师尊好不容易心意相通,他着实不想让人回去。
魔域又不是养不起个修仙界第一人,若说名不正言不顺,那让师尊“嫁”来魔域和亲,岂不是两全其美,又让他和师尊有情人终成眷属,又能维护两界和平。
只怕灵丰门里那些老顽固受不了。
同时陈洗也顾虑师尊去见了掌门等人,真会被劝回去……
于是他吩咐道:“明日,你想办法拖住师尊,我自己去会一会他们。”
白竹忧心:“少主,此举也太过危险了,万不可……”
陈洗坚定道:“不必劝了,我自有对策。才不能让师尊见到他们,指不定又要在背地里搞些挑拨离间的勾当!”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完结撒花,啊不是,是终于!
27万字了欧耶欧耶,感觉写到333333字应该能完结吧!
想想还是这两章攒着一起发算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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