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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非礼勿听


等师尊移开手,陈洗再看过去的时候。

        沈黎已将赫连暄推开,只见他擦掉眼泪,轻轻说了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黎这是为何?赫连暄都……”陈洗不理解,“虽然一边是家族,一边是恋人,但赫连暄这么坚决,难不成沈黎还是觉得他们前路无望?”

        林净染望着沈黎远去的背影,沉声道:“他顾虑太多,背负太多。”

        陈洗点点头,感叹道:“就像师尊一样,看似云淡风轻,其实早已不知给自己下了多少道枷锁。”

        说完,忍不住问:“若师尊以后遇见这种情况,是会选择爱的人,还是会选择灵丰门?不准推脱说你不会喜欢人。”

        林净染沉默了,其实他完全可以回避这个毫无内涵的问题,但听徒弟语气这般坚决,他一时又不想糊弄,还真仔细思索了一番。

        最终,他诚实回答:“我想不出。”

        见师尊这么认真,陈洗不禁笑出了声:“师尊,我不过是随口一问,大可不必如此严肃。”

        笑完了又猜道:“按师尊的性子,应会像沈黎这般选择吧。”

        “我非沈黎,”林净染神情犹余郑重,继续道,“我不会让此类事情发生,有些事,本就该扼杀在源头。”

        听言,陈洗的笑僵住了:“是啊,这才是青玉仙尊……”

        林净染发觉徒弟情绪不对,问:“怎么了?”

        “没事,”陈洗深吸一口气,抬头朝人笑了笑,扯开话题,“师尊不是说,若要破阵需先找沈黎,还未找到吗?”

        林净染摇头:“他尚未现身。”

        陈洗没心情再接话,见场景已变,便仔细观看起来,想要早日找到真正的沈黎。

        原以为那般下去,赫连暄能稳当坐上皇位,但事实比想象中要曲折许多。

        沈黎回去之后并未向父亲透露幕后黑手是赫连暄,昔日恋人反目成仇,二人在朝堂上暗暗较劲,你来我往打了好几个来回。

        后来,赫连暄抓到太子把柄,逼人畏罪自杀,圣上也因此事一病不起。

        于是,立嗣可选之人,便只有赫连暄和沈贵妃的幼子,而这沈贵妃恰是沈黎族中长姐。

        赫连暄本胜券在握,谁料到皇帝病倒后,不允许探望,更迟迟不定下新太子。

        宫中甚至流传,皇帝要立沈贵妃为后,扶持幼子。

        这下赫连暄的盟友坐不住了,大将军提出联合禁军中人,赶在立后前进行宫变,赫连暄同意了。

        大将军和丞相有旧怨,行动前,他逼赫连暄立誓——成功后处决沈丞相满门。

        那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将军有备而来,赫连暄被掣肘,被迫答应了。

        宫变行动异常顺利,赫连暄坐上了皇位。

        当日,大将军便将沈丞相一家抓入天牢。

        那晚,赫连暄命人偷偷将牢中的沈黎接了出来——

        宫外宅院中,赫连暄焦急地来回踱步。

        终于,门开了,亲信将沈黎带到。

        赫连暄一边脱下狐裘披风要给沈黎披上,一边问:“阿黎,没事吧?他们有苛待你吗?”

        身着单薄囚服的沈黎退后几步避开,视线望向远方,偏偏不去看赫连暄,呢喃道:“是我输了……”

        赫连暄硬将狐裘给人披上,无奈道:“这时候谈何输赢啊……”

        “你要给我家人定什么罪行?”沈黎问着,轻呲一声,“皇帝尚在病中,你便迫不及待勾结大将军宫变上位,时无英雄,竖子成名。赫连暄,你可真是卑鄙无耻!”

        将沈黎带来的两个亲信还在旁候着,一听这话,皆面露惊惧。

        被人当面奚落,还是如此过分的话,赫连暄脾气再好也冷了脸,不禁质问:“阿黎,你就是不信我能当一个好皇帝是吗?在你心中,嫡庶之分、规矩传统永远最重要,是吗?”

        “是!”沈黎偏跟人犟上,“你让人带我来所为何事?向我展示你偷来的盛况吗?”

        一听此话,赫连暄怒火中烧连说三声“好”,最后气极反笑。

        他擒住沈黎的脸,逼人看着自己,道:“既然我在阿黎心中是这般人,那我也便不装了!是啊,我赢了,我一直爱慕阿黎,如今让你来还能有何事呢?”

        明白他意有所指,沈黎眼睫微动:“赫连暄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现在我是皇帝!”赫连暄语气强硬,手却极其轻柔地去摸阿黎的脸,“你为何偏要与我做对?”

        沈黎偏开脸:“我说过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很好,”赫连暄的手落了空,他轻笑一声,收了眼中的情绪,对亲信吩咐道,“将沈公子送去南风阁,让他好好学学该怎么伺候男人。保护好他,若沈公子掉了一根头发,你们提头来见。”

        知晓南风阁是皇城中有名的小倌馆,沈黎挣扎着怒吼:“赫连暄,你卑鄙无耻!士可杀不可辱!”

        赫连暄定定地看着沈黎,声音变得轻柔:“阿黎乖一些,我便不杀你的家人。”

        听言,沈黎怔住,停止了挣扎,最终还是倔强地偏过头。

        陈洗在旁看得直感慨:“师尊,果然心意相通的人,最能懂得该如何激怒对方。沈黎看起来温温和和,倔起来真的是够倔的,还有这赫连暄也是,明明想救人偏不直说……唉,真搞不懂这对苦命鸳鸳……”

        林净染道:“古往今来,‘情’字最难懂。”

        陈洗点点头表示赞同,看房里就剩下了赫连暄,忽然发现不对,奇怪道:“以往在幻境中,皆只能看见单独的视角。可此境,不光能看见沈黎的视角,还能看见赫连暄的视角,这是为何?”

        “此境非沈黎所为,而是神器所为。或许神器有灵,直接囊括了事态发展。”

        “原来如此。”

        师徒俩正说着话,屋内突然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

        “主子,急报!”

        此时,赫连暄已让人将沈黎送走,正独自喝闷酒,他不耐烦地应了声:“进。”

        小厮着急忙慌地推门而入,道:“大将军、大将军他方才去牢中屠了丞相一家!”

        “什么?!”赫连暄醉意全无,站起身,脸色阴沉得可怕,“让他滚来见我!”

        过了好久,大将军才到。

        他直接将沈丞相的头颅抛到赫连暄面前,道:“听闻陛下早先与沈家嫡子交好,今日迟迟等不到陛下的处决,臣索性亲自动手。”

        鲜血泼洒到地上,落下满地诡异的红。

        赫连暄不去看,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大将军做的对,非我族类,死不足惜。”

        听言,大将军仰头大笑:“哈哈哈陛下所言极是,臣一时杀人太多,也不知其中有没有那沈黎,本想好好追查一番,如今看来也没有必要了。臣相信,即便他没死,也会有人管好他的。”

        “大将军多虑。”

        “若无他事,臣告退。”大将军礼都未行,转身便走。

        看着大将军离开的背影,赫连暄的眼神深沉无比。

        “我去,”陈洗被惊到了,“这大将军也太飞扬跋扈了吧,居然直接把人头给送来了。虽然他有兵权在身,赫连暄一时动不了他,但这般不计后果,若以后被钻了空子,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林净染道:“他在威胁。”

        陈洗:“我明白了,他故意将人头带来,是在表明也能轻易杀了赫连暄。毕竟赫连暄的继位全靠他推波助澜,而后面话里有话放沈黎一马,其实是在给赫连暄面子,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吧。”

        分析完,陈洗忍不住批评:“就不能明说吗?偏偏要话中夹话,害得我们这些看客也要去猜,可我只想不带脑子看戏啊。”

        林净染被徒弟这番话逗笑了,嘴角轻启好看的弧度:“继续看。”

        三日后,大将军被小妾发疯刺死,不治身亡,京中哗然。

        新帝悲痛万分,虽查出大将军有其他不轨行为,但念在旧情,仍然让人风光下葬,只是收回了虎符。

        至此,赫连暄算是真正坐上帝位。

        再然后,便是赫连暄安顿好一切,去南风阁接沈黎。

        这事陈洗之前站在云儿的视角看过一回,那次他希望能到屋里看二人对峙,没想到如今真得偿所愿,虽然心态已全然不同。

        沈黎嘴上说着输了,但显然还是不服输,依然对赫连暄恶言相向。

        赫连暄被逼急了,气得要去强吻阿黎,二人推搡来推搡去就推搡到了床上。

        然后,画面突然变得一片混沌,但还能听见动静。

        陈洗知晓后头会发生什么,看了师尊一眼,先发制人。

        只见他伸手捂住林净染的双耳,轻笑道:“师尊,非礼勿听。”

        林净染愣了几秒,也没挣扎,任由徒弟捂着耳朵,手上悄悄捏了个诀。

        陈洗发现自己好像聋了,听不见半点声响。

        反应过来是师尊在搞鬼,他笑着哼了一声,就是不松手。

        听觉丧失后,触觉变得异常灵敏。

        陈洗能感觉到师尊的耳朵在渐渐发热,这股温热传递到他的手心,像是有什么魔力,顷刻间便勾起了他全身的热意。

        陈洗顿时觉得脸烧得慌,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但仍旧不放手。

        后来场景发生变化,能听到声音了,他竟一时忘了松开。

        “好了。”林净染提醒,声音里破天荒带着些急躁。

        陈洗回过神,松开手,看见师尊双耳红得要滴血一般。

        他玩心大起,双手顺势搭上林净染的肩,借力微微踮脚,凑到人耳边问:

        “师尊,你的耳朵为何这般红啊?”

        凑得太近,好似下一秒唇瓣便能衔住那通红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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