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熟悉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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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母眼中流露出一丝悲伤,但很快恢复,叹着气,拍着他的手,“你啊,就知道我心软,当初考警校我反对的时候也这样。我是拧不过你,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若是见都不见就否定岂不是变成坏人了。不过,我话说在前头,若是见了还不喜欢,那我还是这种态度,知道吗?”
叶北生长舒一口气笑了,“妈,你一定会喜欢她的,虽然你们看起来性格不一样,经历不一样,但米岚在某些时候的感觉和您还挺像的呢。”
“哦?是吗?我现在对这个女孩还真好奇了,我儿子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那我真要见见了。”叶母看着叶北生,“那姑娘是不是就在这层的病房啊。”
“是的,但她脑震荡现在不能随便走动,等她好了,我带她回家去见您。”
叶北生心里已经计划好等米岚出院,等案子差不多了,就带她回家,想好了未来。
叶母对叶北生再了解不过,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笑着,“你真是个不懂事儿的,既然人家是你女朋友,我是你母亲,现在同一层医院病房里,她来不了,我不去见见岂不是失礼了。”
叶北生惊讶,“妈你现在就要见米岚吗?”
“不是见,是看望,她是你女朋友,生病住院,我能不去看看。”
说话间,叶母把床头上陈阿姨拿来的一袋橘子带上,“你扶我过去。”
叶北生对这突然其来的变化有些懵,磕巴着,“别啊,妈,太突然了吧,她性子害羞,要不下次吧,我们还没准备好呢。”
“要什么准备,我是你母亲,见见你女朋友怎么了?刚你不还求我接受她吗,现在还阻拦我见她。”
叶北生没拦住,出门隔两个房间就是米岚的病房,叶北生是害怕突然叶母来没打招呼,米岚会生气。
好说歹说暂且拦住母亲,先拄着拐杖过去,和米岚说了这件事。
而米岚此时还在想刚在门缝里的对视,突然听到这个要求先是一愣,叶北生看她表情以为她不高兴了,解释着,“那个啥,我妈就是觉得咱俩是男女朋友,她既然来了你又住院,不看你一眼不好,老人的心意。”
一边的莫雨欣则瞪大眼睛,“你俩的关系都突飞猛进到见家长了?”
叶北生赶紧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就是看一眼,我母亲就是比较好奇我的女朋友。”
叶北生左右为难,觉得米岚一定会拒绝,自己要怎么和母亲解释,结果米岚抬头一笑,“好啊,不过让你母亲过来多不好,我过去吧。”
说着就下床,被叶北生按回去了,“得,你俩真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你不用过去了,我妈就在门口了。”
说着也顾不上自己腿不行,咋咋呼呼赶紧出去了。莫雨欣刚想看热闹,手机却响了,看了看来电皱眉,“我之前私人医院的朋友,那我先去接个电话,你就自己见未来婆婆吧,我告诉你啊,收起你的高傲,为了以后的幸福,稍微忍一忍吧。”
说着也出去了,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叶北生和叶母,笑着点了一下头就下楼去了。
叶北生则是扶着母亲进病房。
米岚想起身,叶母挥着手,“你是病人躺着躺着,北生之前一直提起你,我太好奇了,来的突然,这次咱们先了解一下,等你出院了让北生带你回家,我亲自给你做几个拿手菜。”
说着还把橘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米岚有些局促,到底是叶北生的母亲,她即便性格高傲,面对长辈也是有些紧张,米岚自小野惯了,突然这么正式的见男友家长更多的是尴尬,不断地看叶北生。
后者眼神安抚,示意她没事。
之后三个人坐下就开始尬聊,聊工作聊学习,甚至聊到了天气。
米岚看着叶母温柔的眼神,就是普通老太太,觉得刚才自己走过门缝那一幕该是错觉了。
叶母也没问什么犀利的问题,就问问米岚打算读研究生的事,学校里的事,还问晚饭吃没吃,气氛相当融洽。
叶北生也放下心了。
叶母笑着看叶北生,“你在这傻笑什么,没看米岚水杯都空了吗。还不去打点热水。”
“不用了阿姨我不渴。”米岚笑着。
叶北生也在一边撇嘴,“妈,我现在可腿脚不方便,你指使我干嘛。”
他知道母亲是想把他支走,和米岚单独聊天,但他把握不准母亲会和米岚说什么,所以假装不明白意思。
叶母笑着,“我还能吃了你的小女友啊,瞅把你吓得。”
说着看向米岚,“见谅啊,我家这傻小子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姑娘,我这当妈的都吃醋了。”
叶母埋怨几句,叶北生也傻笑着,可就在这时很不巧的叶北生手机响了,是陈立。
“快去吧,有工作就赶紧接。”
叶北生笑了笑,陈立打电话肯定是有关案子的,马虎不得,看了一眼米岚和母亲,站起来出去接电话,还不忘顺便把米岚空了的水杯带上。
陈立在电话那头声音很急,意思是让他赶紧回局里一趟。
“回局里,你没在医院吗?”
“我下午就回局里了,有急事赶紧回来,要开专案组紧急会议。”
叶北生一愣,听陈立的语气就知道有大事,不然他现在这腿脚,陈立不会叫他回去的。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内的母亲,母亲笑着似乎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他对着手机,“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让检验科做的小赵和刘姨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叶北生心一下提了起来,“是有血缘关系吗,哪怕一点都能证明小赵就是红玲的儿子,看来小赵最后没说谎。”
陈立却声音尖厉的打断他,“是有血缘关系,不过,检验结果是小赵和刘姨,是亲生母子关系。也就是说,小赵,是刘姨的亲生儿子。”
叶北生惊讶极了,情况紧急,拉开门对米岚和母亲说自己先回局里,就先走了,其实他想告诉米岚DNA发现,但介于母亲也在,他不好说案子的事,还是和刘姨有关,怕母亲受不了刺激。
米岚则是对叶北生这突然离开说要回局里,心里百转千回,想到是案子有进展,想问,但也顾忌叶母就没多说。
叶北生这一走,屋里安静下来,米岚一时不知该怎么和叶母聊天了。
到是叶母笑了笑,表情有所变化,就在她儿子离开之后,米岚想当做是心理作用也不行了,明显叶母的气场整个都变了。
果然,等来了叶母一句,“刚才北生在,我不好说,那孩子单纯,我怕伤害他的热情,但是呢,作为叶北生的母亲,米小姐,我想和你说一句实诚话,我并不喜欢你。”
米岚心里一抖。
叶母靠在椅背上,拿出手机,点了几下,重新抬头,似乎叶北生的离开让她松了口气,一改刚才憨态可掬老太太的样子,翘起二郎腿,“先不说在警局我听了很多你的事,米小姐,你根本上哪一方面都配不上北生。”
米岚也皱眉,“伯母,没想到您还是个两面派,不知道你那个傻儿子知道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
“果然伶牙俐齿啊。”
叶母站起来,绕着病床一圈站在窗台边上,低头轻蔑的拿起角落里没来得及收的半包烟和打火机。
米岚嘴唇颤抖,仿佛被人打了一个耳光,她的自尊心不允许,“是您儿子死缠烂打非追着我,可不是我缠着你儿子。”
叶母晃着那半盒香烟,出乎意料的,竟从里面抽出一支,熟练地点上,对着窗子吐出长长一口气,眼角微微一挑,上身习惯性的前倾,手指夹着烟对着窗外轻轻一弹。
然而就这一个动作,米岚脑子一下就炸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叶母,盯着那双眼睛,脊背惊吓到几乎动不了。
叶母笑出来,“所以米小姐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是他主动地,你有什么办法?这说辞我早十几年前就听过了,我丈夫的小三也是这么说的。所以呢,有时候女人自尊心说出来的话未必都是真的。”
她贴近米岚,拉起嘴角,米岚本能后退着。
那弹烟灰的动作和多年前岳宁家窗台外给房子放火的女人动作重合,那双门缝中对视的眼睛和当年爬上房顶,那女人抬头一瞬间对视的眼神重合。
然而就在这时,米岚手机响了,米岚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慌忙去拿手机,可惜啊,叶母先一步抢走了,米岚起身过去,但她脑震荡还没好,高估了自己此时体力,叶母只是轻轻一推她的头,米岚就跌到地上。
叶母挂断了电话,不过很快莫雨欣的微信一条一条进来。
叶母帮米岚点开,外放,就听到莫雨欣暴躁的声音,“你丫的,接电话啊。”
下一条微信语音,“你猜怎么着,我刚才接到上次帮叶北生做DNA比对那个朋友的电话,当时叶北生不是还拿了刘姨的牙刷吗。
想做和他母亲和刘姨两个人的比对,但时间紧迫只做了他和他母亲的,出了结果是亲生母子,就没再做刘姨的。我那朋友今天终于闲下来,想着上次答应我的事还没办完,就继续做了。
你猜结果怎么着,叶北生和刘姨竟然有血缘关系,我那朋友觉得奇怪,又做了刘姨和叶母的,天啊,刘姨和叶母竟然有血缘关系,按照之前的推理,米岚,你说会不会是。”
叶母笑着把微信关掉,手机顺势关机扔到床头柜上的花瓶里。
米岚瞪着眼睛,在地上艰难往后退着,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接上微信里莫雨欣没说完的话,“叶北生的母亲和刘姨有血缘关系,是不是就说明,伯母,你就是红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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