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米岚的童年

米岚咬着牙，始终没有说出来，叶北生满眼的失望，“莫雨欣就在隔壁接受审问，她一开始还守口如瓶，直到我告诉她，如果不说实话，你就会被当做杀人犯，她才说是你让她去小兰老家，把你的照片都拿走。
米岚，如果你不是小兰，那么你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小兰家？这一点你怎么否认？你所谓的那些你是米岚的故事，都是你编的吧，你不是真的米岚，当年几个半大孩子整天在街上跑，穿的都差不多，其实大多数人都会混淆的，就连小兰的母亲因为不重视她，看着照片想不起来你到底是不是她的孩子，那么街上的人更分不清了，你可以顺理成章顶替米岚的身份，这就是当年翁玉玲的计划，对吗？”
“不是的，我真的不是小兰，那些照片，只是出现在小兰家，是因为，是因为。”
米岚咬住嘴唇。
叶北生的眼神冷冷的让人发抖。
就在米岚纠结着要不要说的时候，门外小赵进来耳语了一番。
“什么？”
陈立和叶北生同时惊讶。
“那边做笔录呢，但是厉恒宇提供的信息，太让人震惊了。”
“他有直接证据吗？”
“算不上直接证据。”
小赵看了一眼米岚，对陈立他俩说，“但让人充满怀疑，对米岚的怀疑。”
米岚心跳加速，“厉恒宇说了什么？”
叶北生皱眉，“厉恒宇刚才到警局来举报你，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有被你催眠过，举报你利用他接触很多人，并且提供了证据。除了你两个室友，之后齐洪昌，尹元九，你师姐就不用说了，甚至刚刚案子的王哲和金朵，都和你有关联系。”
“放屁，这里面大部分人在接触案子之前，我都没见过。”
“当真没见过吗？”
米岚攥紧了拳头，“除了室友和师姐，其他的之前没见过，也不认识。”
“但厉恒宇举报后，我按照他说的时间线查了这几个人当时的来往记录，确实都到过安城大学。你没有任何印象吗，甚至都到过你们心理系的教学楼。你没见过吗？”
“什么？”
“太久的找不全了，尹元九齐洪昌和安城大学有过合作，这些暂且不提，最近两个案子的王哲和金朵，我们甚至查到了在校园里的监控录像。”
小赵把手机递给米岚。
只见视频里看出来那是王哲带个帽子，在安城大学图书馆出来，然后进到他们心理系的办公楼，还有金朵。
甚至有和米岚交流的画面。
米岚心一沉，一些画面出现在她脑海里，“对不起，撞到你了。”
那个戴帽子的男生慌忙的帮米岚捡东西，米岚本来抱着书匆忙要到乔娜教授的项目组，毛慧不在以后，项目组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当时米岚根本没在意。
还有，“请问，如果我没有饭卡，可以在安大食堂吃饭吗。你能借我一下饭卡吗，姐姐？”
当时借饭卡的那个是金朵？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米岚一下清醒过来，也许，也许这一切都是布局，早早地为了让自己掉入陷阱的布局，米岚攥紧拳头，“就算偶然遇到了，我根本不记得他们，这不能说明我对他们做过什么。”
“是没有直接证据，但厉恒宇提供的这个线索足可以引起我们注意，至于你有没有诱导他们犯罪，就要警方进一步调查了。你的嫌疑太大了。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就是小兰，当初被红玲抱走，给你换了米岚的身份，看起来你好像和养父母和弟弟一起成长，实际上真正思想上操控你的人是红玲。所谓R就是葛朋，也许之前的一切推理都是你在做诱导，是你们三个在诱导警方，不过是扰乱视线。”
“不是，都错了，我根本不是小兰，我更不是被红玲或者R控制的人，我一直在找红玲，我就是米岚。”
“那为什么小兰家里会都是你的照片，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米岚瞪着眼睛，看着所有人怀疑的目光，最后泄了气，“因为小兰家我的照片，是我一张一张放进去的。”
“为什么？”
“因为。”
米岚几乎要把牙根咬断，“因为，我不想叫翁玉玲找到我，她本来要抱走的女孩是我，可她认错了，把小兰当做是我抱走了，我害怕，怕她发现抱错了回来找我，所以，所以我把我的照片翻墙藏在了小兰家。”
米岚抬头激动地喊道，然而就在这时门被踢开，莫雨欣被人拦着，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什么意思？是你为了躲开那个女人对你的追杀，故意让小兰替代你，对吗，是你让小兰替你去死的，是吗？”
米岚被莫雨欣的样子吓了一跳，马上反驳，“不是，小兰是我童年最好的朋友，当然我一直是自私的，但我绝不会自私到让她替我去死，我做不出来的，是因为当年小兰家里人拍全家福不带她，她很生气，就把自己的照片拿出来说要扔掉，我捡回了家，那照片在我家，所以，所以红玲把她当成了我。”
米岚灼灼的看着所有人，“好的，我说实话，从头说，每一句每一个细节我都会说的，这就是我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叶北生你不是一直怀疑为什么我一口咬定葛杨就是西街屠夫吗。
那是因为当年一家三口案发现场，我也在，可以说，我是西街屠夫一家三口案，唯一的目击者证人，我当年就躲在衣柜里，目睹了全程。”
米岚回忆着当初，那些过了十几年本应该在记忆里模糊的画面，此时才发觉，已经刻在了骨头里，每每回想都异常清晰，“我母亲带着我改嫁给继父，继父酗酒，喝了酒就要打人，我妈受不了，可她没办法，一个女人没有生活来源，她也有点手段，勾搭上了来禹县的一个大城市工程师，那男人有老婆的，她给人家当小三，和人家跑了。走的时候那叫一个干脆，根本没想起我来，我在继父家，不是亲生的，我妈又和人跑了，这身份非常尴尬，我继父在我妈走了以后喝酒更凶，街坊邻居也都说我是人家白养的。”
米岚冷笑，“什么白养的，他虽没撵走我，但我的吃喝他也不负责管，我那个时候五六岁啊，肚子饿，没东西吃，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空酒瓶，我最初是拿了酒瓶出去卖，能卖几个钱，一个饼吃一天。
我也做过小偷小摸的，被人抓住，我就哭装可怜，有些人吃这套，有些人不吃这套，被打是常事，可我那时候小也不觉得多孤独，那个年代街上像我这样的有不少，没家的就住在桥洞下面，也有有家的，但家里不管。
我一个小女孩，机灵，会玩，跟着大孩子讨口饭吃。八面玲珑看人下菜碟，乔娜教授说我在看人眼色上有天赋，什么天赋啊，都是那些年吃剩饭鸡鸣狗盗练出来的，所以我对谁有真心啊，谁又对我有过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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