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可怕的时间巧合

四个人一路无话，气氛相当尴尬，小赵几次想挑起话头，都被张莲的白眼瞪回去，一直到下车，小赵才长舒一口气，在叶北生身边嘀咕，“刚才气氛太窒息了，我都要憋死了，你这情债不赶紧解决，小心殃及池鱼。”
走访的两个去世合伙人的家里，比想的要顺利，其中一个妻子已经带着孩子改嫁，问起前夫的事，并没有什么收获。另外一个老太太在养老院，已经痴呆了，更是问不出什么了。
最后到了疗养院，副院长亲自出来接，这里在北郊挺有名，建国前是北安疯人院，据说以前这里曾收治了不少精神病患者，甚至还有历史名人。建国后延续了下来，不过近几十年，这里不再只收治单纯的精神疾病患者，疗养也可以，不再叫精神病院，而是改做疗养院。
这里远离尘世喧嚣，安静环境好，一走进去绿草如茵，米岚只觉得心情都放松了很多，张莲都不拉着脸了。
草地上被护士带出来放风的病人，恬静的天地里有些活泼天真追着蝴蝶，有些发呆，真的看不出来他们是曾经遭受过痛苦的人。
接待他们的副院长介绍着，“现在院里一共有一百多个病人，长期居住的二三十个吧，其他的都是短暂进来住院疗养，有些每年都会来，也有些是借口就想住进来躲着的，现在社会，家庭事业，人际关系纷纷扰扰，很多人没病就是想静静心。”
四个人随着一路进来，副院长说道，“那个许志亨，几年前送进来的，生意失败倾家荡产，老婆孩子出国了，他是精神崩溃自杀未遂，抢救过来之后人就疯了。一开始有自残暴躁倾向，后来经过治疗就没有什么过激行为了，但是整个人特别消沉，怕人，胆小，算是我们这里住的时间比较长的患者。”
“他被送进来，医药费方面怎么办？”
听说这许志亨倾家荡产以后，一分钱都没有，住在这里条件这么好费用应该很高。
“他朋友给他交的住院费。”
“朋友？”
“对。”
副院长带他们去了办公室在电脑上查着，“他刚住进来的时候他朋友交了很大一笔住院费，去年才用光。”
“他朋友叫什么名字？”
叶北生奇怪的问，院长查了一下，“马军。”
“马军？”小赵皱眉，“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叶北生小声回答，“天蓝科技公司，撤资的五个人之一，那个都说出国了，实际上是失踪了的马军。”
小赵恍然过来，和张莲米岚交换眼色。
要知道，当初创业十个人，五个人撤资，五个人留下，那撤资的五个人一个被发现赌博网站畏罪自杀，随后两个相继去世，一个疯了，还有一个失踪，可以说这五个人够惨了，但那个马军是一年前才失踪的，也就是说，在许志亨刚刚疯了的时候，马军就交了住院费，还交了四年的。
“他费用到期以后，我们联系过马军，但没打通电话，当时马军还留了一个名字叫胡文博的，我们又联系了他，他询问了一下，过来看了一次许志亨，又交了两年的住院费。”
“胡文博来看过许志亨？来的次数多吗？”
“不多，就交住院费那一次，他还问我当初马军交了几年，我给他看过账单他才缴费的。”
“那个马军前些年来看过许志亨吗？”
“最初刚住进来的时候看过几回，后来就没看过了。”
院长想了想找了来访记录，“对了，一年前他来过一次。”
叶北生看着时间，正是马军失踪前的一个礼拜，他来看过许志亨。
小赵在一边唏嘘，创业十个人不管最后闹成什么样，当初感情应该很好吧，竟然这么多年都没人来看过他。
“哦，对了。许志亨中间出过一段时间院？”
“他出院了？他不是重症患者吗？”
“什么重症啊，他就是受了刺激，其实他不暴躁的时候人很安静，这就是好转了，没有外面传得那么厉害，精神疾病都是阶段性的，如果情绪稳定，没有攻击性家属是可以领回家的。”
“谁来接的他？”
据资料了解他老婆孩子可没从国外回来过。许志亨老家也没什么人，他破产得病之后，老家的远方亲戚更是避之不及。
“说是他的一个朋友，其实这个人之前从未来过，但许志亨那段时间病情好转后，就吵着要出院，医院也知道他的情况，告诉他只有人来接才能出去。他说他要打个电话，然后就找了人来，叫。”
院长看着记录，“这个人叫方淮。”
叶北生等人震惊，方淮，天蓝科技公司五个合伙人中那个在游戏上架之前猝死的人。
“但他只接了许志亨回去住了一个月院，就把他送回来了，许志亨又犯病了，我们询问病人受了什么身刺激，方先生说并没有，我们还想具体了解，他就走了，之后再没回来过。
因为出院的时候方先生没有要求我们退住院费，所以许志亨回来住院，我们就按之前剩下的费用继续结算了。其实看得出来那个方先生当时接走许志亨应该就是不情愿的，若不是许志亨每天都给他打电话，我觉得那位方先生压根就不会来，来的时候脸色也很不好，但还是开车把他带走了。
一年前费用到期，找不到马军，我们最先联系的这个方先生，可他也联系不上，我们才联系了胡文博。”
“许志亨出院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医院了解吗？”
“我们不了解，我们只是定期打电话询问病人情况，都是那个方先生接的电话，说没什么问题，一切正常。”
然而叶北生查看着许志亨再次入院的时间，心里浮上了一层忧色，因为许志亨再次被送回来的时间正是方淮猝死的一周前。
这些时间上怎么都这么寸，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多巧合吗？
“我们能去看看许志亨吗？”
院长犹豫了一下，“可以，他现在还挺平稳的，但你们人有点多。”
“我们只两人去看。”
叶北生给小赵眼色，意思是先在这疗养院四周看看，并且刚才查资料那个电脑他们也要具体检测一下。
叶北生先往前走，米岚跟着，张莲着急的要跟上去，却被小赵一把拉住，“你学心理学的帮我套护士的话，问问许志亨这人有什么问题，我来查电脑记录。”
张莲看着叶北生走远了，不甘心也只能如此。
米岚回头看张莲没跟上来，嘴角上调。叶北生注意到她奇怪的表情变化，“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不解风情有时候也挺好。”
叶北生云里雾里，他此时心思全在案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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