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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恩义


  白公公说的话是威胁也是警告,但这话若是放在昨日或许这话都不必出口他便会将那娘娘所引导之言一一皆说了。

  但眼下他不能,不论身旁那墨服之官是否还记得自己,至少他也算是因为对方这才未至骨肉分离家破人亡,所以他们口中的国师大人对他来说可谓是救命恩人。

  他今日就算认下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他也断不能行此不义之举。

  农户转头深深看了傅墨卿一眼,转而看着白公公眼下有些略显急切的脸,再次道:

  “陛下,草民只是一介普通百姓,不知陛下要草民说些什么?”

  他这一家老小的命既都是国师大人救的,那此刻他就算豁出去了,就算累及家人,大不了黄泉路上相聚再向她们解释,再苦再难恩义不能断!

  他们虽穷,但是自小便受长辈教导,人穷志不穷,大恩不能忘!

  见他临场反了供词,南凌天显然有些怒了,但不用他发言,白公公已然奋力的将他想说的话皆说了出来。

  “皇宫大内天子面前,岂容你如此儿戏?你区区一介百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如此戏弄陛下!?”

  白公公语气说的很重,似想以这恐吓让他理智回神,南凌天转而看向傅墨卿,也不知此人使了什么计谋竟叫这贱民当场求死了?

  白公公说完,似觉得话说的还未完全,忙招手旁让人拿了他昨夜签下的供词,再度扬言道:

  “你昨日认罪时所写下的供词仍在,你昨日可是口口声声说是国师大人嘱托,叫你在民间散布谣言,让这天下百姓心慌气氛,致使陛下颜面无存!怎么了难不成你昨日所言皆是欺君不成?”

  这多大一顶帽子压下来,若是换作旁人或者若是换作平日,农户定然会被吓的发抖,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能够使对方舒心的话尽说了。

  但眼下不行,他还有他最后的坚持。

  “从无此时!”

  他喊,似乎很怕傅墨卿听到供词之言,但转念一想却反而有些欲盖弥彰,他咽了咽口水脑中飞速的想着该怎么说。

  但他本身也是被冤枉的,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明白将他之所以被抓,之所以出现在宫中的事情说清楚!

  凭什么他们可以如此草菅人命,凭什么他身为一介草民就该被如此玩弄随意杀害?!

  “陛下!草民不知所犯何罪!草民只是去田间挖井一路上碰见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回去的路上却突然被那白公公给抓了,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将传扬谣言一事安在草民的头上!若草民昨日不这么招供现下人头恐怕早已经悬挂在了菜市的门口!”

  “陛下!”农户声泪俱下,他充分发泄着自己的不安与冤屈,喊道:“草民何罪之有啊?”

  他说的实在过分真实,以至于朝中大臣眼下已然开始窃窃私语,虽不那么明显但南凌天对此事想来敏感,眼下如此模样自然下不来台。

  “你问朕你何罪之有?”

  南凌天神色厌恶极了,看向农户的眸中带着愤恨,一句一句压着火气带着十足的威压道:

  “你散布谣言在先,欺君之罪在后,眼下竟敢以平民身份公然咆哮朝堂!你何罪之有?来叫这满朝官员看看!你何罪之有?”

  闻陛下之言,想来阿谀奉承的大臣便开始附和。

  “你身为一介草民,单凭这其中一项罪责都够让你死上千回!你不尊圣上罔顾王法,单凭这点就该死!”

  “陛下之意也岂是你这宵小能够反驳的?!你若与此时毫无干系陛下还能冤了你不成?”

  “区区一介草民!拖下去斩了便是!胆敢公然咆哮朝堂,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如此刁民!合该杖杀!”

  “陛下,莫要听此人再多话,不若即可便拖出去杀了罢!”

  这么些人,南凌天打眼望着堂下,不禁有些摇头心下微叹道:可惜还没人懂他的天意。

  而终于,一道声音附和着他南凌天的意思,将这跪地的贱民带着,矛头直指向傅墨卿傅国师。

  “你说你是受国师大人的指使?我方才见你说话前也是看了国师大人半晌,怎么眼下是要反悔了吗?还是说国师大人方才悄悄与你说了什么?”

  这农户虽与傅墨卿离的不远,可中间也隔着几人之宽,若说悄悄说什么就纯属攀污了。

  不等农户开口解释什么,此人又接着道:

  “昨日臣也曾去了街道,无意间也听得了百姓之间的谈论,那话说的当真不似寻常百姓能想出的措辞,倒像是官场传出去的。”

  此说话之人是户部员外郎,也是奉承南凌天之行的其中一人,不过仗着自己文采不错总变着法的讨好着南凌天。

  眼下他之所以如此,便是那让人不屑一顾的优越感又犯了,想当着这满朝官员的面秀一秀自己的口才罢了。

  但他也是唯一说到南凌天心坎上之人,眼看着堂上陛下看他的神色似乎带着赞扬,员外郎愈说愈发的起劲了。

  但这坊间百姓之言,又岂有官场的味道,这话一听便是这员外郎凭空捏造的罢了。

  但陛下不说,在场众臣已然也不好去拆穿,眼看着这满朝文武这官一个个比自己大的都不说话了,员外郎很是自信的再次开了口。

  “我昨日便好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此话是出自国师大人口中啊?”

  这随意的攀污,也就他好似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虽国师之位不及陛下,但朝中待的久了的都知道,能稳坐国师之位的向来都是不好惹的,更遑论眼下这位。

  傅墨卿虽是受先帝旨意辅佐陛下而坐上国师之位的,但若论起来能够支撑他坐稳此位置的,定然是他一身的本事。

  于他作对之人,先不说这气运恐怕下场都不会好啊,这就是如今朝堂之上除了那些个阿谀奉承之辈,无人敢与傅墨卿分庭抗礼的缘由。

  毕竟,谁也不想今日还穿着朝服,明日便不知因为什么倒了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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