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永恒神系

神系这个概念，原本是不存在于第八纪元的乐园……甚至赵楠当初也并没有想过这样的模式。

        这是偶尔一次，在谈论问题的时候——在裁决神藏的时候，从许老师的口中说出来的东西。

        当时并没有在意这一点的。

        然而在五百万年的孤寂之中，赵楠却只能够通过一遍遍地回忆这些……生活之中的每一个小小的细节，才能够让自己不至于完全忘却那曾经过往。

        就算情感被时间所冲淡，至少，不应忘的，便不应忘。

        于是关于神系的概念，便开始在脑中慢慢地清晰起来，一次次地猜想，一次次地在脑中推算这种可能性。

        这并不是空想——作为第九纪元的唯一，在那个意愿集合的内部之内，一切的幻想都能够实现。

        因为那是超脱了物质所束缚的思想世界……唯心的世界。

        赵楠以自己作为整个神系的核心，也就是神系之中的神主。而在这个神系之中进行封神的，都会获得他的庇护，并且能够有限度地使用这个神系作为神主的能力。

        当然，其本省也拥有自己的能力——而神系的成员，每一个越是强大的话，神系的整体也会不断地强大起来。

        他的神系统之中，甚至不需要别的神藏，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公用同一个的神藏……便借由这种模式，让菲妮娜等能够直接跨过自己创建神藏的过程。

        因为，封神假若是创建了自己的神藏，也就表示他的职能真正地在纪元之中成形——那样的话，就只能够处于一种完全独立的状态之中。

        两股完全独立的神意，或许相容，或许不相容……至于不相容的话。那就是赵楠所最不愿意看见的情况。

        谁愿意让自己的爱人因为这种不相容，而无法厮守在一起？

        而如今，将之全部纳入自己的神藏之中，今后就无须再出现这种问题。到了这一步，赵楠才能够真正地放心下来。

        而直到这一步，赵楠却分不清楚。到底是先有了真理以及极恶的这种想法才开拓了这样一个奇异的出发点在先，还是因为自己在五百万年的孤独之中想到了这一点，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时间的先后……在这个错乱的循环之中，似乎已经无法分辨。

        赵楠低声叹息。

        不知为谁叹息。

        “神系——永恒。”

        永恒神系，主宰神藏……这一切，便如同赵楠当初在听风城之时，向着自我的灵魂祈愿，向往着一切的自由与永恒，寄托逆反的意志如出一撤。

        它们是相互呼应的……是结果与开启。

        ……

        神藏。神系已经构建完毕。救下来就是给予神系之中各人以属于自己在这个神系之中的职能了。

        但是关于这一方面的思考，赵楠至今还没有彻底定案下来——当然，就算没能够订立下来这些也好，也不会影响神系现阶段的发展。

        不管如何……他就算封神也不过是六星阶。

        而其他，除了奥古斯都以及奥露嘉之外，也最多只能够达到六星阶的程度——只不过共用着同一个的神藏，在同一个神系之中，便是一个完整的整体。

        作为共同体的时候。真正的能够达到的威力，可并不是单纯的六星阶这么简单——至于具体能够达到那种程度。

        赵楠心中已经有数。

        “接下来……就让这个纪元……”赵楠深呼吸一口。以无人听见，但是宣布般的声音道：“彻底崩溃吧。”

        ……

        ……

        比较郁闷的是，足足花费了两天的时间，方才达到圣地的入口位置。巴菲迪这会儿心急如焚。他不知道赵楠等人是否已经成功……或者是是否碰到了什么危险。

        老实说，他并不看好这么一行人就这样直接冲入圣地之中——那里头都是拥有强大力量并且无法控控制自己的转世之子。

        当初神殿联盟从圣地之中撤离的时候，不知道牺牲了多少的生命。方才让大部分能够安全地离开。但是那一仗，也已经成为余下战士们的阴影。

        即使这一次，再次地开启大部队前往圣地，一路之上的士气都是十分的低迷。甚至有不少的信徒觉得，有那个必要。再一次进入圣地之中吗？

        信仰的崩溃，其实已经悄悄地在整个联盟的内部滋生起来——在巴菲迪看来，巴巴隆之所以做出那种事情来，和这个不无关系。

        众神的情况，那是至高议席都知道的事情——并且，尽管信仰了众生，但是实际上自从大战之后，所有的信徒都没有从众生的身上获得什么。

        大战之后的神殿联盟，一直都是后来重新组合的议席，在运用各种的资源经营着——借助了众神的名义，并且以信仰之名进行的统治。

        巴菲迪叹了口气。

        战神殿本来也是神殿联盟之中独占鳌头的其中一殿，只可惜当初的战神为了一个魅惑妖姬，让战神殿从此衰退——对于巴菲迪这个根本没有接触过战神欧布欧的大长老来说，这些年来心中到底有没有埋怨过什么，大概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巴菲迪大人，入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封住了。”

        此时，一名信徒战士快步地走到了巴菲迪的面前，神情紧张地说道：“不要不要我派人首先查探一下？”

        “封住了？”巴菲迪皱了皱眉，目光远眺到了云层之上。

        只见那白云所覆盖的圣地入口，如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在旁人看来，大概只会当做这是难得一见的奇特云景。然而在神殿联盟的人看来，那就是入口……似乎被碰过。

        “空气没有流动，更加没有东西涌出来……真的是封住了。”巴菲迪认真地说道。

        他沉思了片刻，心中实在是想要看一看圣地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得沉声道：“点选几人。随我去吧。”

        当然，这样的点选自然不会是随便选择，必须是如今队伍之中，有能力保护巴菲迪的信徒战士才行。

        不过片刻，数名气度沉稳的信徒战士便被召集到了巴菲迪的面前——身经百战的战士，手上曾经染过无数鲜血但是并不嗜杀人。这是真正强大的战士！

        “我记得，你们应该是上一批驻守之地荣誉归来的信徒吧。”巴菲迪轻声道。

        一人点了点头，朗声道：“正是！驻守归来之后，我们就一直留在圣地之内潜修，等待那一天，能够再次地蒙受众神的召唤，再一次为众神而战！”

        似乎是相识的，并且是代表了吗？

        巴菲迪点点头，脸露赞叹之色道：“你们都是众神最忠诚的子民……那就跟着我来吧！对了。你叫做什么你名字？”

        “荷斯蒙！”那人朗声道：“出身赤炎黎明神殿！”

        如火焰一般，旺盛无比。

        ……

        “巴菲迪大人，斗胆问一句，奥古斯都大人，是真的先行一步，进入圣地了吗？”荷斯蒙忽然说道。

        在这快要靠近云端的时候。

        口中一句奥古斯都大人，证明就算已经从神殿联盟离开，但是曾经作为神殿联盟的首席执行官。奥古斯都的强大以及声望，并未被众人所忘记。

        事实上。在神殿联盟之内，还有不少奥古斯都的崇拜者——当然，这是在不违背自己信仰的前提之下。

        不过，在巴菲迪看来，奥古斯都作为首席的执行官，还在神殿联盟任职的时候。确实是做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所以，就算人已经不在神殿联盟之中，还能够拥有这样的声望，也不算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

        “嗯，他们确实先行一步。”巴菲迪如实告之道。

        荷斯蒙忽然沉默……沉默不过片刻。就在那入口就在面前的时候却是停了下来。相应地，跟随者荷斯蒙的其余神殿联盟信徒战士也一同地停了下来。

        “荷斯蒙，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妥，巴菲迪不作声色问道。

        只见荷斯蒙深呼吸一口，正色道：“请问，奥古斯都大人为何要背叛神殿联盟？”

        “背叛？”巴菲迪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在某些偏激的信徒眼中，神殿联盟就是心中的一切。他们为了维护神殿联盟的威严，甚至可以舍生忘死……当然，会做到这种程度，和神殿联盟在培养信徒战士时候所用的苦空有莫大的关系——或者说，这正是神殿联盟的高层十分乐意看见的事情。

        因此，在部分的信徒战士看来，奥古斯都这位已经是大联盟之中最为强大的执行官，拥有除了各最高议席长老之外最接近众神地位之人，理应更为的忠诚才对，根本不应该离开！

        “我记得关于奥古斯都的离开，联盟内部曾经做过一次公布。”

        这荷斯蒙看来是属于偏激一类的信徒战士，因此为了不让对方的情绪转入什么不好的方面，巴菲迪只好斟酌道：“奥古斯都当初加入神殿连忙，是属于合作性质。她其实还是自由身，只要她想要离开的话，我们是不会刁难的。同样地，她只要在大联盟之中，就会遵守联盟的规矩，并且为大联盟而战。我想关于她在任时候的工作，大家也是亲眼看见的吧？她很好地遵守了自己的承诺，所以当她提出要离开的时候，大联盟也不会食言的。”

        “只怕是战神殿在故意包庇这个叛徒吧……当初把奥古斯都招入来大联盟的，不正是巴菲迪大人你吗？”

        不料一把不咸不淡，并且明显带着讽刺味道的声音，却是从荷斯蒙的身后传出——并且让巴菲迪心中略微是生怒的是，荷斯蒙并没有何止这样话众中带刺的发言。

        巴菲迪淡然道：“奥古斯都确实是我招入神殿联盟的没错。但同样也获得了当初的最高议席的全席同意，方才赋予了她首席执行官的职位。你是想要说，整个神殿联盟的高层都在包庇奥古斯都了吗？”

        “我…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那人脸色微变。

        巴菲迪这样的帽子扣下来，是个信徒都会害怕——最高议席，那是能够聆听众神声音之人，是众神的代言人。怀疑最高议席，本身就是对众神的一种亵渎……这对于信徒来说，无疑极大的罪名。

        “巴菲迪大人，我们并没有怀疑最高议席的意思。”荷斯蒙此时不慌不忙地道：“只是觉得，奥古斯都大人在任的时候，既然如此的出色，受到无数信徒战士的爱戴。联盟甚至也不惜在她身上投放了大量的资源……”

        荷斯蒙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厉之色：“可即便是这样，那个女人居然不感恩戴德，甚至说离开就离开！大联盟遭受如此灾难之际，也不曾想过出手帮助，只懂得躲在别的男人身边委婉奉承！就算她已经离开了神殿联盟也好，这样的作为，简直是有辱一个圣龙骑士的威名！因此……”

        忽然打断。

        巴菲迪忍不住打断了对方的说话，“荷斯蒙，有什么话，你想要说的话就直接说吧，没有必要转弯抹角的。”

        荷斯蒙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吾等期望获得巴菲迪大人的允许……允许我等见到这个叛徒之后，能够出手诛杀！”

        诛杀二字才刚刚说出，巴菲迪就能够从这几个信徒战士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庞大的杀意。

        他这时候才明白过来，这些家伙并非什么真正强大的战士，而是那种刻意把自己心中残忍，嗜杀，嫉妒等等负面都掩藏起来的家伙。

        如今不在掩藏的时候，便是如同……野兽一般！

        巴菲迪心中叹了口……尽管明白那些从遗弃之地归来的驻守部队，多多少少都会出现这种后遗症一样的问题，只是总不能够因为这样就对他们放弃不理会的——因此才会出现每一段时间都会进行驻守部队的替换，把久的部队召唤圣地之中，好洗去他们心中的戾气。

        只是现在看来，这样的做法依然还是没有办法彻底根治。

        还有就是……像荷斯蒙这样，有着相同想法的人，在如今的大联盟之中，到底还有多少人？

        要是人数不少的话，他和十四世所策划的，让赵楠成为新圣子的计划，恐怕会受到不少的阻力吧？

        “巴菲迪大人，请给出允许吧！”荷斯蒙忽然一步进逼而来。

        巴菲迪不由得皱眉……这家伙的戾气越来越重了。

        而云端，却在此时缓缓地散去……圣地的入口，再一次地开始扩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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