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十九节 出走

同学们把教室装扮得漂漂亮亮，桌椅靠墙围成一个很大的圆圈，桌上摆满了水果点心，桌旁摆放了几盆盛开的鲜花。黑板上用彩色粉笔写着“告别母校走向明天”显赫大字。

        大家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几个同学高兴地簇拥老师进了教室，顿时教室里一片雷雨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老师激动地向同学们挥挥手坐在了椅子上，一个女同学微笑着双手为老师送上水果。

        班长站在中间激动地说：“今天是我们即将离开母校的最后一次聚会，在这喜庆地日子里，我们感谢日夜耕耘地老师为我们播下了希望的火种，感谢孜孜不倦地老师为我们传授知识解决疑难才使我们的学习成绩不断提升为我们以后的学习打下了坚实基础。老师：有您的辛勤付出，才有我们的今天，才有我们的未来。老师：您是我们的骄傲，您是我们心中的偶像。不管我们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为我们呕心沥血的您。老师：您辛苦了！谢谢您！在此，我代表全班同学向老师致以最崇高地敬礼！并祝老师身体永远健康，万事如意！”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后就是老师的讲话。敏轩站起来，手拿着毕业证和高中录取通知书对同学们说：“今天很高兴和同学们在一起庆祝初中阶段的学业圆满结束。这一本本红色的毕业证，一张张盖有钢印的通知书，它凝聚了同学们夜以继日刻苦努力地心血，谱写了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劳动者的赞歌。

        下面，颁发毕业证和高中录取通知书。”

        他发完一本本初中毕业证一张张高中录取通知书后，他深情地望着大家，眼里流露出老师付出地骄傲和胜利者的喜悦，流露出老师对学生的无限期望。

        “同学们，我很高兴地祝贺你们都拿到了初中毕业证和高中录取通知书。我再一次祝贺大家！

        从知识循序渐进地层面看，初中阶段的知识也只是表皮，高中阶段只能说是真皮。你们进入高中学习，意味着要学的知识会更深一层，难度也会更大。我相信你们有刻苦好学的精神在高中阶段会更加发扬光大，用优异的成绩迈进大学的门槛。同学们：愿你们个个都是国家的希望，个个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

        生活是五彩缤纷的，但他需要人们辛勤付出才能赢得各自所求，赢得社会认可。在这理念不断更新的时代，万宗归一，人不能懒惰，必须刻苦奋进，人不能贪婪无厌，必须要有为人民为社会的奉献精神。

        同学们：你们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他们非常非常地珍爱你们，希望你们长大后有出息能独挡一面。他们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切不免有些唠叨，希望你们能理解他们，千万不要有过激情绪和叛逆行为。

        大家所熟悉的刘星虽然父母都在，但父母离异各自一方，不仅无法得到父母的共同关心和呵护，而且常常遭到继母的歧视虐待造成他心灵上的痛苦。刘星本来是上一届初中毕业生，就在去年临近中考时刘星的继母在他吃的食品里几次下药，差点丢了性命。他的父亲对此不是采取积极措施报案，而是采取让她自首的形式使她趁机逃跑。半年后她回来见刘星的父亲又要跟她人结婚，心生嫉恨，把一切过错都归结于刘星，于是有了残忍地杀害刘星的一幕。

        父母离异，家成了悲哀地屠宰场，这是刘星在一篇作文里写的。如果刘星的父亲是一个珍重感情的人也就不会有婚外情，也就不会有婚姻家庭的破裂，也就不会有刘星每天回家要看继母脸色行事恐怕受侮辱；如果他的继母不是一个贪婪自私的人也就不会有为争夺刘星的财产而杀人，如果她是一个贤妻良母型的人也就不会有刘星的被害。我们无权干涉别人的婚姻，但我们有权呼吁社会保护未成年人的权益，特别是无父母或父母离异子女的权益。

        就在刘星临死前的那个晚上他瞅我笑着说：‘张老师，你看我的学习劲头还可以吧？’我笑笑说：‘拿毕业证是没问题，关键是看你考重点中学临场发挥怎么样。’他信心百倍地说：‘没问题。’没想到没有多久，她的继母居然对他下了毒手，死的是那样惨烈。”

        说到这里，眼泪模糊了双眼，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面巾纸轻轻地按着泪，然后苦笑着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我们首先要学会做人，做好人，其次是要学会做事，做好事。平坦的大路好走，陡峭的山路难攀。人在途中难免不爬山越岭，难免不遭到贼人算计，不管遇到什么样情况，不管遇到什么样坎坷，一定要树立起我是胜利的强者，绝不向困难低头，不向恶势力屈服的信念，自强不息地拼搏，为光明的前途营造好周边环境，赢得成功，赢得胜利。愿你们个个都是胜利的强者，在扬帆远航的途中乘风破浪，所向无敌。”

        老师说完了，一阵激烈地掌声如雷贯耳。

        班长站起来说：“在离校时分，老师语重心长地教诲，使我们受益匪浅，希望在坐的每个同学都能记住老师的话，学会做人，做好人，做对社会有益的人；学会做事，做好事，做维护国家尊严对国家兴旺的事。我们一定不辜负老师的期望，一定认真学习，努力拼搏，学出好的成绩，干出我们的风采，回报社会，回报老师，回报父母。下面，我代表全体同学谢谢老师对我们的关怀和鼓励！”

        班长说完响起了噼里啪啦激烈地掌声。掌声过后，班长宣布节目表演开始。

        此时，同学们没有任何压力与牵挂，表演者非常认真，看者全神投入。合唱气势磅礴，独唱抒情开怀，舞蹈尽善尽美。整个教室里一派欢乐气氛。

        两个男同学正在表演小品，敏轩抿着嘴脸上露出喜悦地欢笑，忽然刘星的影子出现在眼前，跟那两个男同学一起表演，笑得大家前仰后合捧腹大笑。小品结束，敏轩竖起大拇指笑着对他们说：“ok！表演不错。”

        刘星对他笑了笑，眨眼间不见了踪影。他定了定神一惊，难道刘星的魂魄一直跟同学们在一起还是我对刘星的特殊感情所产生地幻觉？他叹口气思忖，刘星真要能来参加这次聚会就好咯。

        毕业班送走了，紧张地教学暂告一个段落。放暑假了，单善回家看望父母去了，敏轩一个人独自回到湘潭。

        素梅见儿子回来很是高兴，问这问那，特意为他做喜欢吃的孜然牛肉、啤酒鸭，还有他喜欢吃的虾子鳝鱼，还买了一些喜欢吃的水果。

        母亲无微不至地关怀和陪伴使他倍感亲情的温暖，他要痛痛快快随心所欲地玩耍来放松那根绷紧地弦。快快乐乐度过暑假，轻轻松松迎接新学期的到来。

        他一个人在家无事翻出了儿时看的书籍，自己写的日记和画地画，褪了色充满童真的日记和画面都是自己成长的历史记载啊。他打开相册，一张张艺术照，风景彩照和各种怪异的镜头天真活泼好可爱好开心啊，不禁想起了照片里的开心轶事。

        他拿着相机活像一个摄影师，搜寻着美的景点，不时举起相机抓拍最佳镜头。两边垂柳悬挂在空中形成了下面一条林荫道，清风送爽，拱桥下面流水潺潺，桥上游人悠闲地走着，有的手挽着手说着悄悄话。有地拿着相机高兴地拍照。好一幅人与自然的和谐美！他陶醉了，举起相机对准桥上的游人咔嚓咔嚓地悄悄拍了下来。人站在拱桥上捏着一根翠柳照相，下面是潺潺流水，上面是翠柳悬空，真是别具一格地美，惬意。要是我们家三个站在上面都能拍下来该多好啊，他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一个男青年给女朋友拍照。等他们拍完他走过去笑着说：“真美！叔叔：你能帮我们也照一张吗？”

        那男青年看着他笑着说：“可以啊，你一个人照？”

        “不，我和爸爸妈妈一起照。行吗？”

        “好。”男青年说完把手中的相机递给了女朋友。

        他高兴地把相机递给男青年，嘴里喊着：“爸爸、妈妈、你们快过来！”

        坐在凉亭歇气的张建新和素梅听到喊声起身走了过来笑着对男青年说：“辛苦你了。”

        男青年说：“不客气。”

        他把爸爸妈妈拉到七星桥上，一棵柳树的树枝正垂着桥的上方。他左手抓了一根柳枝，右手抱着爸爸的腰，张建新一只手握着敏轩抱着的手，素梅站着敏轩的身后，一只手搭在了敏轩的肩上。敏轩对照相的人说：“叔叔，就这样来一张。”

        男青年对好镜头说：“都看这里，好呐。”，他们三都看着相机，只听咔嚓一声。

        他又拉着他们说：“再请叔叔在这照张。”

        于是换了一个地方，拍下了不远的凉亭。

        他高兴地走了过去“看看”，那个男青年给它拨过看了，说“不错，你们三再来一张”。

        他首先走了过去，那男青年说“还要我照不”？

        敏轩说：“叔叔，谢谢你和阿姨，你们自己还要照呢，我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说完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糖递给那男青年。于是小声说“今天是我的生日”。

        那男青年接过糖笑着说：“祝你生日快乐！”

        敏轩从他的手中接过照相机，这时张建新和素梅也走过来说：“谢谢你！帮他过了一个愉快地生日。”

        那男青年说：“真羡慕你们为孩子所做的一切！”于是向他们挥挥手说了声“再见”！

        他见那人走了，追过去说了声“叔叔再见！阿姨再见！”

        那两人笑着边走边向他做了一个飞吻。

        他认真地看着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最后一张相片，充满童真地回忆诱发出他的心酸，泪在眼眶里涌动。时间能走进明天，但决不会退回昨天。时间可以冲淡人们记忆，但绝不会抹掉刻骨铭心地伤痕。十几年悄然流逝，怨恨与伤疤随同褪色的照片却保留了下来。

        他对着相片说：“时间可以掩盖历史的沧桑，但掩盖不了曾深受创伤地痕迹！尹香兰这个无耻之徒拆撒了我的家庭不绳之以法却现在过得很潇洒，我的母亲却用繁重地工作压力来慢慢忘掉往事缓解精神上的痛苦。爸爸：你的智商并不是那么差，你如果没有**之心怎么会那么傻轻易地进了别人的圈套呢？我妈被你追到手舍弃了首都优裕生活来到湘潭跟你结婚，你却鬼迷心窍跟狐狸精鬼混遗弃了她，抛弃了我，你是一个没有脊梁骨背信弃义不负责任的坏男人，我恨你一辈子。”

        他翻出去年毕业班的集体照，同学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唯独刘星表现出自卑没精神。敏轩对着刘星的相说：“就你倒霉，摊上一个倒霉父亲，又遇到一个魔鬼后妈，害你断送了小命。你要是跟我一样跟母亲在一起也不会摊上那些破事。刘星啊刘星：你妈妈怎么就狠得下心舍得你跟一个没有责任心薄情寡义的男人住在一起，又怎么舍得你跟一个没有血亲关系贪婪自私心狠手辣的后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呢？刘星啊，你的死跟你母亲失策有着不可推卸地责任啊。

        色字头上一把刀，人要是染上了色连老祖宗的话都听不进，怎么会对糟糠之妻和儿子负责呢？与魔鬼一起久了不是魔鬼也会被魔鬼同化，哪会心存对他人半点怜悯之心？父亲在离开我和母亲的时候我跪在地上抱着求他不要走，他还是把我的手掰开拿着东西走了连头也不回，留下我和母亲在家痛哭，在家经受着亲人生死离别地煎熬。刘星的父亲钱攥在手里烧得慌不到外面**快活就过不了日子，从而骗起刘星母亲手里的钱在外招蜂引蝶，引来家庭破裂，以致刘星为他殉葬。一个个好好的家庭都败在了**孽种手里，为什么遭罪地不是他们而是淳朴善良的人啊？难道妻子儿女在他们心中贱得一文不值要遭无情抛弃无情折磨？难道本能的朴素情感在他们心目中灰飞烟灭寻不到一点感情的尘埃，一丝留恋地痕迹，一滴难舍地眼泪？可怜的人对他钟情为他难过却被他一脚踹到泥沼里，想爬起来却又被他狠狠踩在脚下越陷越深最后沉没。悲！悲！悲！有情反被无情恼，人生最大痛苦莫过于被人遗弃却对遗弃的人苦思冥想掉进感情的泥沼里苦苦挣扎**，挣扎**，**！最后成了泥泞！

        敏轩陷入郁闷烦躁地漩涡，他只好用跑步，做健身运动，下象棋来冲淡精神上的压力和痛苦，用此忘却心中的悲愤调节心情。

        一天，他在公园做完运动回家顺便到菜市场买菜，当他买完菜买完早餐用塑料袋盛着往回走时，一个女人从他的身边擦过拽走了装着早餐的塑料袋。他顿时很气愤，跑过去一把揪住她瞪着眼睛正想给她一下，那女人赶紧把塑料袋塞进他手里挣脱他的手灰溜溜地走了。敏轩觉得在哪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他拎着菜往家走。在不远处又看见她围着买早餐的人转。他走过去仔细打量：个不高，满头银发齐耳蓬乱。一身脏兮兮地，白花短袖衫被一层脏物所染，黑色长裙子上有不少的斑斑点点，黢黑的脚上趿拉着一双烂凉鞋。她是个流浪人？！他走到她的正面打量，只见她圆圆的脸蜡黄，满脸的褶子和阴云密布地悲哀集中写在脸上，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痴呆地眼睛直钩钩地看着被人买走的食物，不停地舔嘴，不断地吞口水。她饿呀，她很饿呀。人要是到咯这步田地也真够受的，敏轩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他走过去把手里的早餐递给她，她接过去走到一边拿起就往嘴里塞。

        敏轩见她狼吞虎咽地咽着，从旁边的摊子上买了一碗绿豆沙递给她说：“太干了，喝点稀的吧。”

        一碗绿豆沙两下就倒进了肚里，然后把碗还给敏轩看着他说：“没了，没了。”

        敏轩同情地说：“你还要喝？”

        她摇了摇头说：“没了，没了，刘星没了。刘星没了，儿子没了，没了，没了。”

        难道这真是刘星的母亲？不会吧？敏轩惊诧地说：“你儿子怎么啦？”

        “我儿子没啦，被人害死啦，我儿子没啦，被人害死啦。”她悲戚地反复重复。

        “你儿子多大跟人结了什么怨要害死他呀？”敏轩怀疑她不是自己学生刘星的母亲。

        那人看着敏轩眼前忽然一亮高兴地说：“我认识你，你是刘星的班主任张老师。我可找着你了。”

        敏轩一惊：“你找我？你是刘星的妈妈姜清华？不会吧？”

        她突然激动地抓着敏轩的手说：“那天我在医院看见你吊唁刘星，我心里很感激。刘星以前说过你对他胜过亲人，说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你。刘星走了，情意还在，所以我要替儿子完成心愿来答谢你。”

        姜清华神里神经的但出于心里的感恩话令敏轩心里很苦涩也很感激。一阵风吹来，她身上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敏轩赶忙抽出手后退几步说：“我是老师，老师有责任关心每个学生，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不必言谢。”

        姜清华眼巴巴地看着敏轩说：“昨天晚上刘星还对我说多亏有张老师一直关心我，后悔没听你的话遭到毒手，害得你为他伤心难过，要我向你道歉。”

        敏轩听了她的话感动地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不必放在心上。走吧，到我家去喝口开水吧。”

        姜清华跟着他的后面，东张西望神经兮兮地进了敏轩家说：“啊，你家真好！”

        敏轩一进屋就倒了一杯凉开水给她说：“也就一般。渴了吧，先喝口水。你怎么知道我在湘潭？”

        姜清华接过来咕咚咕咚几下喝完水说：“我去学校问了，他们说你回湘潭度暑假去了。我问他们在湘潭什么地方，他们都不告诉我，我只好来湘潭碰碰运气咯。”

        敏轩泡了一杯茶放在姜清华的面前说：“你有几天没洗澡了吧？先洗一个热水澡好不好？”

        姜清华激动地看着敏轩傻笑说：“怕有几天了。我带的衣服丢了。”

        敏轩拿出母亲的衣服递给她说：“这是我妈的衣服，你先穿吧。”说完给她打开热水龙头调好水温把洗头液和沐浴乳拿给她。

        姜清华洗完澡洗完衣服轻松地伸了个懒腰内疚地说：“张老师：今天冒犯你了，对不起。”

        敏轩笑笑说：“你不这样哪能认出我呀？”

        敏轩端起泡好的茶放在她面前说：“渴了吧？喝口水。”

        姜清华有些激动地说：“我家没了，儿子没了，你就是我的亲人。”

        敏轩见她很疲劳对她说：“好，好，好，谢谢你看得起我。刘星没了你别难过，还有好多的人跟你在一起，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你不会孤单的。好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你先休息休息。我去择菜准备做午饭。”

        敏轩说完打开电视调好台，就到厨房准备中午的饭菜去了。姜清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会就睡着了。

        中午，素梅下班回家，一进屋就发现沙发上躺了一个白发女人，素梅紧皱眉头走进厨房责怪正在做饭的敏轩说：“她是谁？怎么随随便便把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带回家？”

        敏轩叹口气说：“她是刘星的母亲。我在菜场买菜她抢我手里吃地被我抓住把东西塞到我手里人溜了，后来，我看见她站在买馒头的小摊贩前几次想动手拿被摊贩喝住了，人不饿急了谁会做这种事？我观察她半晌见她确实好饿，我把手里吃地递给她，她接过狼吞虎咽几下就消耗掉了，我随即买了一碗绿豆沙给她，两下就倒入了口中。吃完后她神经兮兮地说：‘没了，没了，刘星没了，我儿子没了。’我问她刘星是怎么没的，她居然认出我就是刘星的班主任张老师。我不敢相信，原来一个能干漂亮年轻的女强人居然在儿子死后几个月内急火攻心变成满目沧桑一身脏得要命的老太婆。我好难受，好心酸，随即把她带回家拿出您的换洗衣服让她洗了一个热水澡，妈，没得到您的允许您不会怪罪儿子吧。”

        素梅听到敏轩的陈述说：“没事。刘星的母亲？唉，作孽！”

        “就是。本来刘哲军跟她离婚就够痛苦的，这下儿子没了，唯一的精神依托没了，你说她能承受得起这个打击吗？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敏轩同情地说。

        素梅嘘了口气说：“儿子是娘的心肝宝贝，儿子没了那等于是剜娘的心啊！一个多好的家庭变成这样，真是作孽！”

        素梅十分同情地来到客厅，看着熟睡的姜清华嘘了口气想：人要是到了这步田地活着比死还难受啊。”

        饭菜做好了，敏轩过来轻轻地喊醒姜清华：“阿姨吃饭了。阿姨吃饭了，要睡吃完饭再睡吧。阿姨，起来吃饭吧。”

        姜清华猛然坐起神经兮兮地看着敏轩说：“你是谁？你是谁？”

        敏轩和蔼地说：“阿姨：我是刘星的班主任张老师啊，你怎么忘呐？”

        “你不是，你不是。你走开，你走开。”姜清华胆怯地坐着缩成一团说。

        素梅过来温柔地说：“刘星妈妈：这是刘星的班主任张老师家呀，你跟张老师一起进地屋，怎么忘了？”

        姜清华呆滞地打量着他们娘俩，然后说：“你们要干什么？”

        “阿姨：你不是从长沙到湘潭来特意找我吗？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啊。怎么？睡了一会睡糊涂呐？”敏轩启发她回忆说。

        素梅和蔼地说：“刘星妈妈：我儿子就是你要找的人啊。饿了吧？吃饭去。不然饭菜凉了不好吃，”

        姜清华木然地看着素梅和敏轩娘俩，半晌没说话。

        素梅在一旁好言相劝地说：“刘星妈妈：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到湘潭来是想找张老师说说心里话，吃完饭你们好好聊聊。走吧，吃饭去。”

        姜清华站起来突然喊着：“刘星，刘星，吃饭去。刘星，刘星，吃饭去。这孩子刚才还在这里，眨眼功夫就不见人影了，跑哪去了呢？”

        素梅对她说：“刘星跟同学到外面吃饭去了，别管他，我们吃吧。”

        姜清华看着满桌子的菜羞涩地坐在餐桌旁胆怯地端起饭碗偷窥着素梅和敏轩后赶紧大口扒着饭然后拘谨地夹了一块红烧土豆放在嘴里。

        素梅看她胆怯的样心酸地夹了一块鱼放在她碗里说：“你想吃什么自己夹，别讲客气。”说完又夹了一筷子肉放在她碗里。

        姜清华吞下口里的食物，抬起头看着素梅，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说：“刘星。”

        素梅见她心里难过对她说：“刘星在外有的是吃的，你就别惦记他了。”

        姜清华含着泪看着素梅，然后转向敏轩说：“阿姨、张老师：去年刘星在你们家没少麻烦，多亏有你们的帮助，不然刘星被那个狐狸精害得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敏轩见她这会神智清晰说：“刘星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别想他了，吃饭吧。”

        姜清华放下饭碗说：“都怪我没能力管教抚养刘星，要不然也不会遭到毒手。”

        素梅夹了一块鱼放在她的碗里说：“糖醋鱼里放了点辣椒，你尝尝，好吃。”

        姜清华夹了一点剁辣椒放在嘴里，然后夹了点鱼慢慢地嚼着，这都是刘星喜欢吃地菜啊，去年刘星在这里没少吃吧？她忽然神情恍惚地说：“刘星：你这家伙到外吃饭也不跟我说一声，你看张老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也不知道领情，真是太不懂事。过来，快过来尝尝。”

        姜清华看着餐桌上的菜说：“你看张老师做的糖醋鱼，红烧土豆都是你喜欢吃的，快去洗手吃饭，到厨房拿碗筷，自己盛饭。”

        说完，她站起身放下碗筷说：“我吃完了，你坐在这里吃吧。”

        素梅和敏轩吃完饭把碗筷送进了厨房，姜清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没吃完的菜说：“菜好吃吧？这么大的人连一个谢谢也不会说，光知道吃。”

        素梅泡了一杯茶递给她说：“别站着，到客厅喝茶去。”

        姜清华看着素梅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说：“阿姨，我儿子走了，走了走了。”

        “你刚才还看见了他？怎么没打招呼这么快就走呐？”素梅问。

        姜清华这时头脑清醒地说：“我儿子跟我说过你们炒地菜好吃，去年暑假在你家由于你们关照身体得到恢复。可今年暑假他再也不会来了。刚才我看到地只是一种幻觉，想见他一面只有我也随他去。阿姨：你说我命怎么这么苦？一个好好地男人跟一个蛇蝎心肠的人跑了，一个儿子也被妖魔害死了。阿姨：我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啊？把我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盼头还有什么意思啊？阿姨：刘星在的时候经常跟我讲起你们对他好，他死后几次报梦给我要我对张老师说声谢谢，今天见着了，也就了了我儿子的心愿。阿姨，张老师：我替我儿子谢谢你们对他的关心和呵护，谢谢！”姜清华说后，起身就要走。

        敏轩看着姜清华说：“别走了，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即使要走等凉快了再走。”

        “中午你们要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姜清华客气地说。

        “中午太阳厉害，出去会中暑的。你先休息休息，等凉快了再走。”敏轩再次留她说。

        “阿姨：你真是一个实诚人，在不知我的住处的情况下全凭毅力特意从长沙到湘潭来找我只是为了儿子的心愿对我说声感激地话，重情重义实在可贵，实在令人敬佩。阿姨：刘星没了，你也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折磨自己，你要知道好多关心爱护你的人在关注你，盼望你从悲痛中走出来好好活着。你店里的生意现在谁帮你打理呢？”

        姜清华含着泪对敏轩说：“老公跟人跑了，店子已经转了，家没了，无牵无挂了，心无旁念可以全心照顾儿子了。”

        素梅见姜清华神智并不是很混乱，她叹口气安慰她说：“刘星妈妈：你的不幸也就是我们的不幸，我们跟你一样难过，一样心疼，一样承受着精神上的折磨。但人已经走了，想也想不回来，你就当他出远门了，有朝一日他会回家来看你，给你一个惊喜。”

        姜清华痴痴地看着素梅丧气地说：“阿姨：不要安慰我了，即使变戏法还原瞬间也不可能了。你说我还有什么念想？家没了原来还可以指望儿子，儿子没了还能指望谁？没了指望，没了指望，没了指望，完了，结束了，结束了，完了，完了完了。人死了，家散了，一切都没了，苟且活着还有什么指望，没指望，没指望，我也该走了。”

        素梅关心地说：“你还年轻，一定要好好活着。千万不要心灰意冷，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你就把我的家当你的家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千万不要把自己当外人。需要什么只管说，我们会尽力办到的，心里有什么解不开地结尽管说，我们一起慢慢解。你说好不？”

        “阿姨：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到学校找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敏轩说。

        姜清华感激地看着他们娘俩说：“谢谢！谢谢！有你们好心人帮助我真高兴。不麻烦了，我该走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刘星的心愿我也了了，我也该走了，该休息了。”

        姜清华说完准备要走，敏轩从阳台上收起她的衣服放在一个塑料袋里递给她，然后拿出几百块钱塞在姜清华的手里说：“这点钱你先拿着。”

        姜清华拒绝说：“你每月只有那么点工资，我不能要，不能要，不要。钱，没钱时想着法赚钱，有钱了却被钱害死了，钱害死人，我讨厌钱，讨厌钱，讨厌！”

        敏轩说：“你讨厌钱身上没钱用什么买吃地呀？你还是拿着吧，饿了可以买点吃地呀。”

        姜清华豁然顿悟地说：“好吧，我一定还你。请你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

        敏轩用张纸写上了自己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交给了姜清华，姜清华接过看后说：“下次来我就按你家的地址来找你们。”说完开门走了出去。

        素梅嘱咐敏轩送姜清华上车以防万一。敏轩买好车票把她送上车说了几句客气话目送汽车开出了站。

        几天后，敏轩接到长沙警方电话说是在长沙火车站旁的马路上一个女人被一辆汽车撞了住进了长沙急救中心。从伤者的身上发现一张字条写着你的地址和电话号码，里面还夹了几百块钱。

        闷头一棒顿时使他措手无策，等缓过神来感叹地说：“祸不单行，祸不单行啊！”

        敏轩给母亲打了电话急急忙忙打的去了长沙急救中心，他看到姜清华命悬一线伤感地对警察说：“她儿子是我的学生，几个月前被人害死了，早几天找到我家，我要留她住下，她坚持要走，我把她送上车，并给她留下地址，电话号码还给了她几百块钱。没想到，没想到，竟会这样。”

        警察跟他了解情况后他来到姜清华的身边说：“阿姨,阿姨，你没事吧？”

        “我要随刘星走了，谢谢你一直关照刘星，你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钱、钱、钱、、、、、、”姜清华慢慢睁开眼在身上到处乱摸用低微地声音说。

        一个警察过来拿出钱交给她说：“给你。”

        “张老师：这钱是你的，我要走了，用不着了，你拿去吧。谢谢。”

        敏轩接过钱说：“阿姨：你一定要坚强地活着。”

        姜清华用极微弱地声音说：“谢谢，我要走了。”说完闭上了眼睛。

        敏轩摸了摸她的脉搏，再用手去探呼吸，都没了。他着急喊着：“快来人哪！快来人哪!”

        一个医生过来用手电筒照了照瞳孔说：“她伤势太重，我们尽力了。”

        姜清华走了，敏轩不敢相信事实在一旁喃喃地说：“阿姨：一定要坚强地活着，坚强地活着。”

        敏轩帮她料理好后事又回到湘潭。他拿出姜清华弥留之际交给他那几百块钱，他不敢想象一个身无分文的人几天的时间居然没花一分，她是怎么度过的呀。他嘘了口气，接二连三地打击实在令人难以承受，心碎了，崩溃，完全崩溃了。他简直变了一个人，整天在家闷闷不乐，有时哭，有时哈哈大笑，有时大发雷霆狂叫，有时拿起口琴吹着一首首凄凉地曲子，听得叫人心酸。

        素梅见儿子变成这样心里说不出地苦衷特难过。她压抑心中的悲愤和言细语地开导他忘掉仇恨，忘掉悲伤，休息天带他到农村穷苦人家去走访，给他讲他们的故事，鼓励他坚强地走出压抑在心头的浓重阴霾，进入怡人的大自然，去欣赏晴朗的天空。母亲所做的一切只能起到潜移默化地作用，但无法清除儿子心中沉淀已久地积怨和痛苦。只好像带三岁孩子一样耐心启发，开导。

        素梅下班回家遇到了楼下剧团的演员刘青，两人客客气气地说了一会客套话，刘青随即问起敏轩。素梅叹口气说：“这孩子真是太重情重义了，一个学生和学生家长的死居然对他打击很大，精神几乎崩溃，我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无济于事，真是黔驴技穷。”

        刘青听后觉得有必要帮他脱离痛苦，于是每天下班到家后一边做家务一边唱歌想以此温暖敏轩悲凉的心，给予坚强，在外围解开心结慢慢净化他的心灵。

        星期天，素梅在家休息，刘青正用女高音独唱“烽烟滚滚唱英雄，、、、、、、地陷进去独身挡，天塌下来双手擎，两脚熊熊趟烈火，浑身闪闪披彩虹。、、、、、、”的歌曲。

        素梅对敏轩说：“刘阿姨真是好心情，在单位唱完了回家了还唱。跟她做邻居听不花钱的清唱真爽，要是大家都跟她一样没事唱唱歌调节自己的心情该多好。敏轩：你的嗓子好，怎么好久没听到你的歌声啊？”

        敏轩心不在焉地说：“没心情。”

        素梅温柔地说：“刘阿姨不愧是演员，唱的就是好听。其实我们家敏轩唱的歌也不比正式歌手差到哪去，只是好久没唱了喉咙眼里堵了蜘蛛膜，好声音发不出。”

        “您别将军了，我要是唱歌好听外面的鸟就要遭殃了，您就别抬举我了。”敏轩说。

        素梅噗嗤一笑说：“哈哈哈哈，你要是真有这个能耐那可是震惊世界的奇闻。你创造了吉尼斯记录国际环保部门也要来找麻烦了。”

        “妈：您知道儿子没本事，您就别拿我开涮了好不好？”敏轩心烦地说。

        “我儿子唱美声唱得多好多韵味？不然去年唱歌比赛怎么会得到二等奖呢？敏轩：下次比赛一定要争取拿第一，要不断学习努力提高啊。有时间去请教请教刘阿姨教你一些诀窍，她会教你的。”

        敏轩看着母亲苦笑说：“老娘真有你的，我哪有那份心情？请你别作践我好不好？”

        素梅严肃而温和地说：“心情，取决于世界观和人生观在人们大脑中对事物地反应和对事物理解与认知程度，取决于人们的分析水平和应变能力，同时也取决于人的心态。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度和哀莫大于心死的意志消沉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观所带来的两种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态，它直接影响人们的心情导致不同的精神面貌和不同的处事方法和不同的结果。人死如灯灭，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千古不变地自然规律。如果硬要违背这条规律要把死人变成活人，那他不仅会遭到旁人讥笑而且会受到无情的精神折磨变成行尸走肉。你说这样的人活着有价值不？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敢于面对惨淡人生走出悲伤也需要睿智和勇气。孩子：都是头顶一片天，脚踩一块地，你却被笼罩地阴霾压得透不过气，这是何苦呢？别人遇到你这样的事却可以坦然面对，不仅不会影响生活质量而且会激励自己呼吁社会保护未成年人和妇女的权益得到社会认可，警示后人防范于未然，让阳光照亮每个人的心。人果敢需要智慧，人胸怀开阔需要有好心态。孩子：着眼未来，放飞自己翱翔蓝天，俯瞰气势磅礴的大自然，陶冶一颗淳朴善良而又刚强的心吧。”

        “老娘跟我上哲学课？真行。”敏轩看着母亲说。

        “哲学使人明智。死去的人生前对社会影响力再大，死后留下的也只是一种精神，因为他再也不会对社会运策帷幄，我们有必要蹬在昙花泡影旁不离不弃吗。聪明人很现实，对难舍地死者写出文章进行追忆来表达怀念之心，清明扫墓在墓前说说心里话；痴情地傻瓜沉醉在苦思冥想地牛角尖里还往里钻，最后钻到窒息死亡。你说这两种人哪个活得有价值？人活着不光要重感情，而且要学会权衡利弊得失。你知道刘阿姨歌唱得好，你对她又了解多少呢？”

        敏轩摇摇头说：“不知道。”

        素梅看着儿子说：“刘阿姨跟她的丈夫原来是同班同学，两人一起插队去了农村，后来她丈夫参军去了部队，她也被文工团招了去当了演员。他们书信来往频繁，两人心心相印，几年后结为连理。没想到，就在她丈夫回来完婚举行婚礼后的第三天接到部队电报要他立即归队。新婚蜜月夫妻难舍难分，但军令如山，只有忍痛割爱。当他回到部队后，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不幸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刘阿姨悲痛欲绝，但考虑肚里的孩子是他丈夫生命的延续，不能悲伤过度影响孩子的发育，她每天用歌来抒发对丈夫的怀念之情艰难地过着每一天。几个月后她生下男孩理理。五十六天的产假过后就要上班，孩子没奶吃，没人给她带人，又没钱请保姆，她只好清早起来用擂钵擂好米糊糊加点菜泥喂孩子，上班排练演出都把孩子带在身边。就这样既当娘又当爹把孩子拉扯大。没料想，就在孩子考上大学几个同学一起去南岳坐汽车上山时，车在半山腰翻了，车上几个人全死了。刘阿姨半辈子的心血守望的心肝宝贝一下子化为了灰烬，孩子可是娘身上的肉啊！你说她能承受得住这个打击能挺得住吗？她很绝望，也很茫然，精神崩溃了，她把心里的苦楚编成歌每天唱，唱得大家直流眼泪。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心情？苦不堪言啊。但她靠自己的意志坚强地挺过来了，不简单啊。‘地陷进去独身挡，天塌下来双手擎’这就是她生活地真实写照啊。

        孩子，妈知晓你心中的苦衷，更理解你一颗善良的心。像刘星这样的家庭毕竟为数极少，像你富有同情心的人也不乏你一人。孩子：你要明白你不是孤独的一个人，妈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用自暴自弃来报答妈对你的养育之恩肯怕太无情了吧？我想你不想看见妈和关心你的人被你过度悲伤丧失理智的这把无情剑刺伤吧。人不能被一叶障目看不到泰山，必须把障目的叶子摘掉，走出痛苦，走出忧伤，站在泰山顶上向世人呼吁采取有效措施防范于未然，杜绝悲剧重演，唤醒那些走入迷途的父母不重蹈刘星家的覆辙才是上策啊。孩子！”

        敏轩悲戚地看着母亲说：“当年尹香兰厚颜无耻死缠烂打拆散了我们家庭，李醒看中刘哲军手里的钱乘虚而入使刘星命丧黄泉。我得益于贤德的好妈妈，不然我的命运就很难说咯。妈：不是我自暴自弃糟践自己，而是刘星和她妈的影子经常在我脑子里浮现难以忘怀。我知道这样对您是种伤害很不公平，但我很难驱赶他们给我带来地忧伤和痛苦。我真不知道在以后的教学生涯里还会不会再出现一个刘星，再出现一个姜清华，要是这样，我真无法承受，我会疯的。妈：请你帮我找找人，调动一下工作吧，我不想再教书了。”

        素梅耐心地说：“儿子：我知道你酷爱教师这个职业，更喜欢跟学生们在一起，每当学生有了好成绩你喜形于色，因为你也融入到学生的行列。你现在想调离学校，只是眼前被刘星的死闹得思想转不过弯，其实你自己也舍不得那些天真活泼地学生们。不妨先学学刘阿姨在家唱唱歌调节心情，你的心情好点了再说吧。”

        敏轩每天帮妈妈买点菜，做做饭，在家看看书，偶尔唱唱歌，吃完晚饭陪妈妈散散步，仿佛心情比原来要好多了。

        一天，素梅和敏轩散步回家在经过住宿区小店门口时，几张熟悉的面孔看着他们娘俩窃窃私语说：“那就是王医师的儿子啊？长得真帅。”

        “嗯，帅。脑壳要是转得过弯那就更好了。学生被杀害老师受刺激变成神经，天下奇闻。”

        “别乱说。人家长得英俊潇洒一时想不通也不至于变成神经。即使神经不正常王医师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变成神经。”

        “你还不相信，早几天天天在家嚎叫，又哭又闹地，吓死人了。王医师捡得干着急。”

        “不至于呗？要真这样王医师还不知道打通他的要害？你们这些人，吃了饭没事做，操别人的空心。”

        敏轩听到议论很恼火，不仅侮辱了他的人格，而且有损他的尊严。他愤愤不平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对母亲轻轻地说：“我先走了。”

        “好，你先回吧。”素梅说完笑容满面地走上前打招呼。

        妈真是，人家瞧不起你才在后面侮辱你儿子你还满脸堆笑去逢迎跟人家说话，贱！犯贱你也不知道考虑我的感受，叫我以后怎么面对众邻居？敏轩非常生气，气冲冲地往家走。

        素梅没注意敏轩的表情，微笑着朝他们走过去，上前跟那几个人闲聊了一会，突然觉得心发慌，她心神不宁地赶紧赶回家。

        她找遍房间不见敏轩的踪影，再看他的日常用品，背包和其他东西都不见了。突如其来的事令她不知所措，急得团团转。忽然发现书桌上有张字条，她赶紧拿起来看。上面写道：

        妈妈：

        这些天我心情本来不好，刚才听到别人议论说我是神经病，实在令我难堪令我难以承受。妈：对不起，我必须离开是非之地，到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去。妈：我走了。请您原谅儿子的不孝。多多保重！

        您的不孝之子敏轩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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