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定亲

军干所坐落在宽敞的马路边上，低矮的铁栏杆门进去是一条宽敞的水泥路，两边风景灌木林排在两边，旁边是高大的法国梧桐。往里走，一排排老式建筑，记载了城市发展的轨迹。张建新提着礼品随同素梅来到一栋三层楼的楼房走进二楼。素梅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进屋叫了声“爸”、“妈”。

        屋里很宽敞，整洁。屋内的父母听到喊声满面春风地赶紧出来迎接说：“来了，请坐。”

        素梅对张建新介绍说：“这是我爸，我妈。”

        然后转过身对父母说：“这就是跟我一起下乡的张建新。”

        张建新彬彬有礼地说：“伯伯、阿姨你们好！”

        素梅的哥哥姐姐走了出来说：“稀客！稀客！坐！坐！”

        他们坐在沙发上，中间是个茶几上摆满了水果、瓜子之类的食品。素梅的姐姐给张建新倒了一杯茶说：“没想到我的傻妹妹居然还会有人对她钟情，这么老远跑过来向她求爱，稀罕！”

        张建新没理会她姐姐说的话，对两位老人毕恭毕敬地说：“伯伯，阿姨：你们坐！”

        然后转过身跟她哥哥姐姐一一握手说：“你们好！”

        素梅介绍说：“他叫张建新，是我下乡时一个队上的知青。现在在湘潭工作。”

        素梅看着坐在一边微笑地哥哥姐姐说：“这是我哥，我姐。”

        张建新说：“哥、姐：你们好！小弟今天来打扰你们了。”

        素梅的哥哥说：“从湘潭坐火车到北京要多长时间？”

        “二十六个小时吧。”

        “坐车也真够累的。昨晚休息好不好？”

        “还行。”

        张建新瞅着素梅的父母说：“看来伯伯阿姨的身体很硬朗，精神很不错。”

        素梅的父亲说：“目前没有什么大病，身体都还可以。”

        张建新恭维地说：“身体好就是福气。”

        素梅的姐姐在旁说：“福气是福气，小妹不给父母添堵那才是福气呢。”

        素梅的妈妈削好一个苹果递给张建新委婉地说：“你今天来的目的素梅昨天已跟我们说了。你从这么老远来向她求婚，凭你不辞劳苦的精神我们都应该同意你的请求。你也知道，素梅骶腰椎弓裂是没法治好，因此她的身体成了我们的一块心病。如果跟你结婚，我最担心的是怕她以后再也站不起来，我不忍心她再受到身体上的折磨。”

        张建新接过苹果说了声“谢谢”，然后递给素梅的爸爸，说“伯伯，您请吃。”

        “你吃吧，这里还有呢。”素梅的爸爸推过去说。

        素梅的爸爸说：“湖南的湘妹子漂亮温柔的有的是，向你这样好的条件找一个比素梅更好的女孩子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再说，素梅身体不好，你真跟她结婚了，那以后对你说是一种累赘，我建议你对这个问题慎重考虑，不要感情用事。”

        张建新诚恳地说：“素梅的身体状况我知道，既然我爱她就有同舟与共的思想准备，伯伯，阿姨：素梅一直是我心中的最爱，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对她的爱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素梅的哥哥说：“男人一言九鼎，希望你能履行自己的诺言。”

        素梅的父亲问：“你们家里有些什么人？”

        “我父母是工人现在还没退休，我有一个弟弟，一个姐姐。弟弟现在在读大学，姐姐在工厂上班，她已结婚，孩子有五岁了。”

        “你的父母身体可好？”

        “身体还可以。”

        “你的工作忙不忙？工作压力大不大？”素梅的父亲问。

        “在目前来说工作不是很忙，工作还比较顺利，没有多大的压力。”张建新答道。

        “年轻人，工作要有压力才好，没有压力工作就没有动力。要抓紧时间认真地学习，提高自身素质，把工作搞好。”素梅的父亲说。

        “是，谢谢伯伯教诲。”张建新谦虚地说。

        素梅把张建新带来的礼品放在父母卧室，然后出来坐下对父母说：“张建新是特意从湖南来看你们的。”

        素梅的父亲幽默地说：“看我们的，好啊！看完以后别把我的小羊牵走了。”

        张建新彬彬有礼地说：“我和素梅下乡都在一个队上，都住在一个知青点，彼此之间都相互了解，而且都很喜欢对方。现在我们也老大不小了也是该结婚的年龄了，我这次到北京来是特意向素梅诚心诚意求婚的。本来，我的父母要亲自来向二老提亲，但由于工作关系没有来成，所以我全权代表父母向您二老提亲，请二老同意和支持我们的决定，我谢谢您们了！”

        此时，素梅的父母仔细端详着张建新：身材高大，皮肤白净，相貌堂堂，国字型的脸，天仓饱满，皎皎明眸如点漆，炯炯有神，两道卧蚕眉黑得发亮，高高的鼻梁鼻孔不大，唇方口正，一口玉齿整齐洁白。身穿一套藏蓝色西服，一条深红色领带系在洁白的衬衣领上，一双铮亮的黑皮鞋衬托出他的潇洒气度和内涵。素梅的父母一看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

        “小张：你的一些情况素梅也给我们说了。在农村时你也给了素梅不少关心和呵护，我们很感激。素梅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素梅的工作态度你也是知道的。她现在在医院工作，医院的病人很多，她经常要加班加点，有时累得连脚都拖不起，回家就倒在床上睡了，更别想要她在家做什么事。如果你喜欢她，你们结婚后，那家里的家务你就会要多担待些。”素梅的母亲说。

        “这些事您就不要操心，我会照顾好素梅的。家里的事我会料理好的。”

        “既然已相爱很久，我们也不想棒打鸳鸯拆撒你们，家里的事你也满口应承，我没什么话可说的。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素梅人忒老实，你如果欺侮她到那时别怪我们不客气。”素梅的母亲说。

        “妈：看你，说这多不好。”素梅说。

        张建新听了尴尬地说：“阿姨，我知道素梅人老实，我可从没想过欺侮她。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素梅的父亲接过话：“你们结婚后是准备过牛郎织女生活还是在一起生活？”

        张建新说：“如果您两老同意的话，我想把素梅调到湘潭去。那里的植被一年四季都是绿油油地充满了活力，空气质量不错。吃的方面都是大米，没有杂粮，吃的蔬菜一年四季都是新鲜的。我想素梅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对身体会有好处的。”

        “那我们如果不同意呢，你该怎么办？”素梅父亲说。

        “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我就调到你们这里来，那就麻烦二老费心了。”

        “素梅的哥哥姐姐他们都在部队，我现在身边只有素梅一个孩子，如果她跟你结婚走了，要是我们身体有个好歹，叫她回来都来不及。”素梅的母亲说。

        “如果是这样，我就调到您这里来吧，我和素梅一起尽孝。”

        素梅的姐姐说：“好多从北京出去的想回来都没法回，想进北京太难了。”

        素梅在一旁没吱声，素梅父母说，“容我们再考虑考虑。”

        吃过丰盛的午饭，张建新来到素梅的房间，坐立不安地拿起一本杂志坐在桌子面前翻着。心想，如果素梅跟我去了南方，她的父母确实身边没有亲人照顾，如果我到北方生活肯定不习惯。我该如何是好？

        素梅的父母和哥哥姐姐在隔壁房间商量此事。素梅的父亲说：“就要素梅跟他到南方去吧，南方确实比北方好。她已经在那里生活了几年，也已经习惯了南方生活。我们离休了没事也可以到那里去走走。”

        素梅的母亲说：“就是你什么都放得下，连老闺女在身边都嫌碍事，世上哪有这样的父亲？！”

        素梅的哥哥说：“看来张建新真的是爱素梅，要是拆散他们，我真于心不忍。”

        素梅的姐姐说：“素梅好不容易回北京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又要去南方，我坚决反对。”

        素梅的父亲说：“一个女孩子要的是男人对她的真心相爱，其他不重要。”

        “话虽这么说，我就是放不下，我不想她离开我们。”素梅母亲说。

        “那你由素梅自己选择吧。”然后把素梅叫了过来

        “素梅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也不小了，张建新看起来人不错，你们也谈了很多年了，我们也不愿拆散你们，现在面临你是去南方还是留北方，你自己选择。”素梅父亲说。

        素梅说：“我还是去南方吧，那里一切我觉得都比北方好。”

        素梅妈妈难舍地说，“人家想进北京都进不来，你倒好，是个北京人还往外溜，真是脑子进水了。”

        “妈，我又不是不回来。你们离休了也可以到那里去住，那里的空气真的好。”

        “好！好！好！好你还瘫在床上起不来？你是罪没受够，你去吧！！”素梅母亲悻悻地说，也只好作罢。

        意见统一后，素梅告诉了张建新，张建新说了一声“哇噻”，然后对素梅击了下掌高兴地把她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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