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玩笑

周寒冰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爷俩：张建新不仅人长得潇洒，他的孩子比他更英俊，张建新人聪明，他的孩子却毫不逊色。再看王素梅，快四十的人却还是年轻貌美气质不凡。张建新不仅家庭幸福，工作上也是得心应手，最近又被推荐为局长候选人。真是命里不凡啊，好事美事都降在他一个人头上，老天真是戴了有色眼镜！他轻轻地舒了口气，我老婆要有王素梅一半好该多好啊，且不论长相，就她那集体单位朝不保夕，几个月没发工资连生活都难维持，这也是命啊。再看人家孩子要长相有长相，要多聪明有多聪明。我一个女不说别的，论智商也远远不如人家的孩子！哎，一个女孩以后只靠找一个好对象啰。他自卑地嘘了口气，半开玩笑地说：“敏轩：你喜不喜欢娟娟？你给娟娟做爱人好不好？”

        敏轩羞涩地说：“娟娟是姐姐，姐姐是不能做爱人的！周伯伯，你不会找你的姐姐做爱人是吧？”

        素梅对他皱了一下眉笑着说：“敏轩，周伯伯是跟你开玩笑，不得无礼！”

        周寒冰看着敏轩继续说：“娟娟姐姐说最喜欢你了，你不会让她失望吧？”

        “您就不要寻我开心了，娟娟姐姐根本就不喜欢我！那天她踢了我一脚，现在脚还是青的，一碰还痛呢。”敏轩生气地说。

        “打是痛，骂是爱。她喜欢你才会踢你。”周寒冰故意曲解说。

        “周伯伯：您爱王阿姨不？”敏轩反问道。

        “我的老婆当然爱呀。”周寒冰逗乐说。

        “那你是不是每天都打她？”

        “哈哈，臭小子，钻周伯伯的牛角尖是吧？我每天把她按在床上打，打得她只叫。你们听见过没有？”

        “没听说过，也没看见您打过王阿姨。周伯伯：您真的不喜欢王阿姨？那你怎么住在一起啊？”敏轩质问道。

        小刘风趣地说：“你的周伯伯可是痛老婆的好手，他不仅会胡来，而且会作践。你看周伯伯苗条不？身上的肉都是打老婆时被老婆咬掉的。你可千万别学他瘦成一个猴杆啊。”

        敏轩看着小刘，再看周寒冰说：“你们大人都是拿小孩开涮的高手，我才不上当咧。”

        “哟哟，你真不喜欢娟娟，你喜欢周伯伯不？”

        “周伯伯我对您不是喜欢而是尊敬。因为你是我爸爸的同事，我要尊敬您。”敏轩振振有词地说。

        “哎呀，你还分得这么清楚？看来要你喊我岳老子没指望了啰。”周寒冰有些失意地说。

        敏轩没有再理他，到房里去翻小人书去了。

        小刘对周寒冰说：“老周，你的超前意识不错啊，这么早就给你的女儿物色对象了。”

        同事们一窝蜂的在一边附和说笑，张建新委婉地说：“孩子还小，正是接受正规教育的时期，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一切随缘吧，如果他们有缘分想拆也拆不开，无缘想搓也搓不到一起。”

        敏轩听到爸爸解围心里舒服多了。他从房里走到周寒冰的面前，用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碗里。悻悻地说：“周伯伯，谢谢您关心，请吃菜！敏轩只是孩子，请您莫抓着开涮玩！”

        周寒冰笑着说：“你是想用菜来塞住我的嘴还是喜欢娟娟跟岳老子套近乎？”

        大家看着敏轩还是开心地笑。

        刘晓英说：“老周，孩子还小，这些玩笑开的还不是时候。”

        一场热烈地气氛顿时冷却起来，张建新拿起酒瓶尴尬地对大家说：“喝酒，喝酒。”于是给大家的酒杯斟满了酒。

        素梅端着敏轩的饭碗夹了一点菜要敏轩回到座位上吃饭。然后说：“周伯伯是喜欢你才跟你开玩笑，你这样走开不礼貌啊。”

        敏轩接过碗回到了座位生气地埋头吃饭。

        李懿清笑着用勺子舀了勺孜然牛肉放在他碗里说：“小帅哥，今天是你生日，多吃点。”

        敏轩说了声“谢谢”，吃了几口就到一边玩去了。

        大家边说边吃边喝酒，聊得开心也很投入。李懿清吃完饭后给大家端完茶就到房里跟敏轩一起玩跳棋。素梅端来一杯热茶微笑着递给她，然后仔细地打量李懿清。这姑娘气质不错，是个漂亮娇媚又能干的女子，男人最喜欢在这样的女人身上做文章，看来她不是一个轻佻放荡的女子，不会轻易上钩的。

        客厅里的气氛热烈，素梅吃完饭后就到厨房里收拾去了。李懿清见素梅忙，放下手中的棋去帮她。素梅温和地说：“今天辛苦你了，你去休息，我自己来。”

        “医院上班辛苦，你也够累的。还是我来吧。”

        素梅谦虚地说：“我已经习惯了医院工作，只是时间都捆在了病人身上。这次多亏你们帮忙，要我和老张真难做出这么多的菜。”

        “王医生，你家敏轩好乖，你们教的真好！”李懿清岔开话题说。

        “这孩子学习不要我们操心，省心，还行。成绩还可以，在班里总是前几名，老师对他的评价也不错。”素梅甜甜地微笑说。

        “孩子听话，大人省心，你真有福气！”

        “现在还是奋斗时期，有没有福气要等老了才知道。小李：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

        “有男朋友没？”

        “还没有。”

        “现在的大学生在学校谈爱的不少，你没有随波逐流卷入进去，看来你是一个很有主见埋头好学的好学生，不错，有个性！现在走入社会了，有合适的也要考虑找一个了。”

        “我年纪还小，还想轻轻松松地玩几年，不想找一个人绊了自己。”

        “女孩子在你们这个年龄是最好找对象的，过了二十五女孩子就很难找到如意郎君。我看有合适的找一个交往交往也不是一件坏事。”

        “找对象，顾名思义是找，比我强的不一定看得上我，比我差的我不愿理，跟我一个层次的人觉得没味，你说找对象如此难，我不如任其自然，随缘吧。”

        “不过也是，女孩子找对象是要慎重，不能随便。如果有你一个层次的或是比你高一个层次的合适的，身体好、人品好、相貌待得过堂的男孩，跟你说话投缘，又有爱心，人又实在，不妨交往交往谈谈，观察了解看看是不是你意中人。夫妻毕竟是一起过日子，还是实在的好。”素梅认真地开导说。

        俩人在厨房收拾了一阵一起来到餐厅。几个喝酒的还在一边说话一边慢慢地喝。素梅看了下桌上的菜碗说：“还要加点菜不？”

        “还搞点热汤来。”张建新说。

        素梅在桌上拿起了一只菜碗很快就盛满热气腾腾的汤放在桌上。

        张建新刚才听到了他们谈话融洽，再用醉眼看他们俩的长像，觉得素梅与李懿清眼睛特像，脸型也像，只是素梅比她丰满，个子比她高。怪不得第一眼见小李就有一种似曾见过的感觉，原来像我老婆年轻的时候！

        周寒冰见张建新入神听他们谈话，然后又盯着小李看，心想，张建新是不是想打她的主意？我调调口味试试。

        “张科长，我们科室要多几个像小李这样贤惠做起事来干脆利落的女将就好了。你看小李多像王医师，既漂亮又抚媚又有风度，跟王医师说话多融洽，真像亲姐妹。在家有王医师相伴，在办公室有小李泡茶，你老弟真是艳福不浅呀。”说完奸佞一笑。

        张建新一听马上皱起眉头，他压抑情绪幽默地微笑说，“老兄：你拿我调侃无所谓，李懿清可是一个刚参加工作不久还没找对象的姑娘啰，要是她找不到对象，到时候她的父母跑到局里来说是你玷污了人家闺女的清名，那可说不清了。”

        小刘俏皮地说：“你想老牛吃嫩草你就明说不必要绕着弯来说别人啊。老周：你的心大大的，吃在碗里的，看在锅里的。小李给你泡茶，你想入非非又不好明说，只好拿科长开涮，你的艳福不浅，还嫉妒什么呀？”

        周寒冰看了一下小刘说：“你这就不懂了，你看王医生是不是和小李很相像？我们科长上班是不是感觉到在家一样每天沉浸在夫妻恩爱里？”

        张建新笑着说：“你说这个啊？我告诉你，正因为小李像王素梅，所以，我把小李当成小妹妹看待，这叫艳福吗？其实，小李每天坚持为大家搞卫生泡好茶，你还说这样的风凉话，是不是辜负了她对大家的一片诚心？我看就不要遨游太空去开拓遐想了。”

        听了张建新的一席话，周寒冰觉得自己话是有些欠考虑，为了挽回自己的颜面他扭曲地说：“遨游太空开拓遐想这话说得有道理！张科长：我觉得遐想能达到理想的彼岸。当初你不遐想怎么会发现王医生是你的心上人呢，从湘潭跑到北京终于把她追了回来。王医生也是，甘愿做你的俘虏。”

        “这叫有缘人终成眷属，怎么说王医生是俘虏呢？”刘晓英笑着说。

        调皮的小刘阴阳怪气地说：“你真行！拐弯抹角转了一大圈，开拓遐想转嫁到王医生头上去了。其实，谁不知道你对小李垂涎三尺？我可要提醒你，你可是有老婆的人，人家还是一个小姑娘，遐想还是多收敛收敛吧，理想的彼岸你就别上了！”他的一席话引起了旁人哈哈大笑。

        周寒冰抓腮挠耳地说：“我叔叔辈的人喜欢侄辈的人是爱护她，这有错吗，你说出的话听起来怎么有些变味呢？”

        小刘讥笑说：“老周，以后出差可别再叫我，你还是叫上侄辈味道更浓，韵味多了。”

        李懿清听得大伙取笑，脸红一阵白一阵非常尴尬。她鼓足勇气地说：“诸位老师，学生不对之处请多多批评指导，我一定虚心接受。平时有得罪的地方请诸位多多包涵。因此，请诸位老师给学生留点面子，莫拿小李取笑咯。”

        小刘幽默地说：“小李说得有道理，无聊地玩笑确实不应该从我们的嘴里出来。老周，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不要打歪主意啊。”

        张建新见小刘唇枪舌剑地便出来为周寒冰解围：“老周是个老实本分人，怎么会对同事有邪心呢。你呀，玩笑开开可别较真。”

        “知我者莫科长也！小李在局里是数一的美人儿，我们一定要介绍个好伢子给他。”周寒冰转移了话题。

        李懿清滑稽地说：“好男人我怕招架不住，只要不是聋子哑子瞎子瘸子**，有合适的麻烦给我介绍一个就行。”她说完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小李，你看我这样的人行不行？”周寒冰故意挑逗说。

        “行！周老师一品人才，对老婆痛爱有加，又会做手好菜，肯定行。”李懿清逗乐地说。

        “老周，真行！真难看出你老牛吃嫩草的劲。”旁边的小刘讥讽说。

        “难得大家有雅兴，玩笑玩笑，玩完笑过后什么都没发生。因此，玩笑话请大家都不要往心里去，更不要计较。”张建新打圆场地说。

        周寒冰讪笑说：“小李你真要找个我这样的人那真还是你的福气呢。”

        李懿清有些气恼微笑说：“周老师：那我就全权拜托你了！不过太瘦像个木乃伊会吓着他人，太胖像个庞然大物影响交通，太高像电线杆妨碍视线，太矮上车搭楼梯太耽误时间。如果你有心帮我就请你找一个体面点的，走出去不会影响市容，不扫面子就行。”

        “你不要太抬举自己了，人家说你漂亮只是奉承，其实你还不如扫街的堂客们呢。”周寒冰生气地说。

        张建新一语双关地说：“好了好了，不要再调口味了，大家走到一起共事证明是有缘分。人家不喜欢地玩笑我们尽量少开，免得伤了大家和气。”

        素梅走过来拿起汤勺舀了一勺汤放到周寒冰的饭碗里说：“老周，喝点热汤。”

        张建新振振有词地说：“敏轩今天生日过得很开心，全靠大家的热情和关爱，谢谢大家！我们都是同事，同事之间开开玩笑活跃活跃气氛是好事。不过，伤和气的玩笑建议大家还是掂量掂量，不要随便出口。”

        敏轩端来一分蛋糕递给周寒冰：“周伯伯，您的蛋糕还没吃呢。”

        周寒冰压抑心中的不悦说：“好孩子，今天是你生日，伯伯的这份还是给你吃吧”。

        “谢谢伯伯！我还有，您吃吧。”敏轩执意要给他吃。

        周寒冰看了敏轩单纯可爱的样子，憋在肚里的气压了下去。他违心地说：“敏轩真可爱，伯伯喜欢你，伯伯的留给你吃。”说完眼睛里辐射出冰冷的寒光，敏轩看着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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