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探底

素梅中午下班刚进门，就闻到了香喷喷的饭菜味。她一边换鞋一边兴奋地调侃说：“嗬，好香的饭菜！田螺姑娘，谢谢侬！”p>

        “尊敬的青蛙王子殿下，几天没吃田螺姑娘做的饭菜是不是想了呀？今天让你好好品一品，看看是不是还是以前的味道，过来尝尝。”厨房里一个男人诙谐地答道。p>

        “还是殿下好，知道体恤下民，嗯，好香啊。是什么好菜这么诱人胃口？”素梅说完来到厨房门口。p>

        “殿下，当然是你最爱吃的呀。过来尝尝，红烧鱼的味道怎样？”张建新在厨房里诙谐地说。p>

        当她走进厨房见一个陌生女人正在切菜，张建新在炒菜，配合如此默契，素梅高兴劲一下没了。p>

        她改变口气严肃地说：“家里有客来你怎么不事先来个电话？我好准备菜啊。老张：客人从大老远过来你怎么能让她为你做事呢？你真是不知道招待客人。”p>

        陌生女人尴尬地微笑说：“不用客气，老张做不赢，我只是给他搭个手，反正坐也是坐。”p>

        素梅从客人手里接过菜刀微笑说：“做点菜还要你搭手，也真是难为你了。你去客厅喝茶，歇歇吧。”p>

        “老张：这是你夫人王医师吧？王医师，我今天跟老张一起进城到街上买点东西，一路到你家蹭饭来了。”那女人站在一边看着素梅把菜切完走出了厨房。p>

        张建新说：“梅，这里的菜快好了，准备碗筷吃饭吧。”p>

        张建新见素梅一脸的不高兴一边在锅里拌菜一边解释说：“她是我们村的妇女主任尹香兰，我蹲点就是住在她家。今天到市里汇报工作，她跟一起来到街上买点东西。”张建新说完把锅里的菜盛好端到了饭桌上。p>

        他们各坐一方。素梅看着桌上的菜说：“吃饭吧。建新：你回来事先也不打个电话，稀客来了也没点好菜招待。”p>

        “你一天到晚都做不赢，哪有时间买菜？我顺路在菜场买点回来，菜虽不算好，倒还新鲜。”p>

        尹香兰说：“搞了一桌的菜还说不好，你们也太客气了。老张你在我家可没这么好的伙食哦。”p>

        素梅对尹香兰客气地说：“尹主任，听老张说你对她关怀有加啊。”p>

        张建新说：“尹主任一家把我当客人待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们家随便惯了，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招待你，请多多包涵。”p>

        “言过其辞了，哪有你们说地好啊。不好处还请老张多多包涵。”尹香兰谦卑地看着张建新说。p>

        素梅对尹香兰说：“过谦了。老张住在你家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真得好好谢谢才是。”p>

        尹香兰奉承地说：“哪里？其实老张住在我家除吃点乡里没菜饭外，他的事都是自己做。”p>

        “老张独立生活能力很强，他的事完全可以自己做好，你就不要担心他了。”p>

        尹香兰转过话题恭维地说：“听老张说你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很有气质，而且是很有名望的内科医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p>

        “尹主任：你也很不错啊。你说一个平平凡凡地普普通通医师哪来的名望？老张同志：请你以后在他人面前别损我好不好？”素梅谦虚地责怪说。p>

        尹香兰奉承说：“王医生太谦虚了。就凭你说的就知道你是个严于律己的人，不是老张损你，你的威望确实不会低。每天上班找你的病人肯定不会少，一天下来肯定很累。”p>

        “我一般是在住院部，坐门诊只是在星期一、三、五的上午，也不是很累，只是要时间来陪。”素梅说。p>

        “医德好，医技好，病人信得过，自然要比其他医生辛苦。”尹香兰恭维说。p>

        张建新说：“我老婆是心血管内科医生，每天都是跟半死不活的人打交道，一天到晚都在病房里转。她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对病人比对我还好。”p>

        “生命赋予人只有一次，病人来医院是想把病治好，不再受疾病折磨。当生命垂危病人抬进医院，那种珍爱生命的信念驱使我们竭尽全力抢救不会有丝毫犹豫与怠慢。当他们身体得到恢复出院时我们心里感到格外高兴和自豪，因为我们挽救了生命！建新：你是我的老公，你一直很支持我的工作，怎么，今天吃起醋啦？”素梅说完莞尔一笑。p>

        尹香兰觉得医师是一个神圣的职业，只有思想素质好的人才会有一颗善良的心不惜一切挽救人的生命。她奉承地说：“王医生境界真高，真高尚，这种敬业精神真是我学习地楷模，我要好好向你学习。”p>

        张建新微笑说：“你别看她一天到晚想的都是病人，可她一回到家辅导孩子学习料理家务样样都离不开她。像她这样贤惠能干的好老婆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说我高兴都来不及，我会去跟病人争醋？”p>

        尹香兰恭维地说：“你们真是天生一对，地配一双，真是一个美满幸福的好家庭，你们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p>

        “我们俩十几年的夫妻，心心相印，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体谅对方，关心对方已成了我们感情生活地全部。”素梅故意地说。p>

        然后转过话题说：“尹主任，菜虽不好，味道还可以，你吃菜。”p>

        尹香兰说：“老张的菜炒得真好吃，我吃着没停。”p>

        张建新说：“哪里？我也是学着做，菜不好吃就多包涵点。夹菜，千万不要装斯文。”p>

        尹香兰笑着夹了点放在碗里，素梅对张建新说：“建新：你住在尹主任家本来就够麻烦的，你自己的衣服什么的不要依赖他们洗啊。”p>

        “我知道。”张建新答道。p>

        “你在乡里搞工作队，你的言行举止都是代表党和政府的形象，作风正派是关键，千万不能掺杂半点个人的私心杂念更不能感情意气用事。无欲则刚，才能经得起考验。”素梅说完看着尹香兰的反映。p>

        尹香兰听了他们的对话如坐针毯，难道我对老张的爱昧之心他回来跟他老婆说了？他老婆说不能感情用事，这是在敲山震虎要我守妇道啊。城里人说话真损，含沙射影真厉害！p>

        她违心地说：“你们夫妻都很优秀，都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是我学习地好榜样。老张在乡里处处为我们打算深受大家爱戴，你就放心好了。”说完低头拘谨地吃着饭。p>

        素梅见她有些拘谨，笑着说：“我是担心他有辱使命！尹主任，夹菜吃。”p>

        “好，我吃了，你们自己吃吧。”p>

        素梅然后说：“我们夫妻哪有你说的好，在一起总是四六的。你们夫妻的生活肯定比我们过得有滋有味具有特色，是不？”p>

        “你别这样说人家，她还是个姑娘。”张建新责备说。p>

        “哦？失礼了，对不起。你们农村的人结婚早，你怎么还没结婚呢？是不是你的条件太高难得合适？”素梅疑惑地问。p>

        尹香兰说：“以前认为结婚早青春都给男人和孩子了，想出去玩玩不成，想做什么都被捆住了，没有自由划不来。现在年纪大了，想找一个心中如意的人结婚又找不到。王医生你看得起我，就请你帮我物色一个，条件不高，只要看得人起长相待得过堂就行。”p>

        素梅认真地说：“你是做妇女工作的接触的人不少，叫人家介绍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应该不成问题。”p>

        “介绍的人不少，如意的人难找。我真羡慕你找了老张这样的模范丈夫。”尹香兰看着张建新说。p>

        “你认为老张好？其实老张的脾气不发没事，一发起来恨不得把你撕开吃了，那脾气大的可真吓人。”p>

        尹香兰看着张建新笑了起来：“老张，没有王医生说的那么可怕吧？”p>

        张建新幽默地说：“我的脾气比她说的更可怕，我怕吓死了人公安局找我的麻烦，所以，克制自己不发而已！哈哈！”p>

        素梅说：“尹主任：你家里一些什么人？”p>

        “家有年迈的父母，一个老兄读书出去了，姐姐出嫁了，家里只剩下我了。”p>

        “你在村里当了多少年的妇女主任？”p>

        “有五六年了吧。”p>

        “你们村里的妇女工作好做不？”p>

        “不好做，尤其是计划生育这一块，简直不是人做的！”p>

        “那你工作压力还很大啰。”p>

        “是啊，领导看得起我再大的压力也得做，不做好是要追究责任的。”说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夹了点菜放到嘴里。p>

        素梅说：“老张住你们家，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进一次城也不容易，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到街上去看看玩玩，放松一下自己。”p>

        尹香兰说：“这次跟老张到城里来是想买点东西，买完了今天下午就回去。就不来打扰你们了。”p>

        “好不容易到城里来玩玩，就多玩几天吧，反正家里的事有父母。”素梅说。p>

        “村里有好多的事等着我回去呢。”p>

        “哪那么多的事？出来一次不容易，就在这多玩几天放松放松，村里的事也没急事，玩几天回去再做也无大碍。”素梅客气地说。p>

        张建新说：“她到街上来是买衣服的，明天星期天你有时间的话陪她上街转转。”p>

        “下周市卫生局要到医院检查，我手里还有点病案没整理好，我得赶紧搞出来。我没时间，你陪吧。”素梅转向张建新说。p>

        “谢谢！不用陪。我熟悉商店，买完了就直接坐汽车回家，就不麻烦了。”尹香兰说。p>

        张建新对素梅说：“小尹是一个贤惠姑娘，你明天把手里的事放放，陪她一下，一路给我也买一件衣服回来。”p>

        “你的衣服还是自己看好买吧，免得买回家穿得不合适又要退。再说，下周卫生局来检查，只要有一点不好就会扣分。病案是病人在院治疗的档案，也是检查的重点之一，来不得半点马虎，我必须把科室近期的病案全部进行一次清理，不合格地赶紧要经治医师重写。”素梅认真地说。p>

        “好吧，那买衣服下次回家跟你一起去买吧。”张建新理解地说。p>

        “你回家多待几天，等检查完了没事我再陪你去。”素梅关心地说。p>

        尹香兰吃完饭，走到厨房帮素梅收拾，素梅这时也放下饭碗走了进去。说：“老张说你是一个贤惠姑娘确实没说错，做一个贤惠人事事亲临这也太累了！听说你给他洗衣服打洗脸水洗脚水的，你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还要伺候一个跟你毫不相干的外来人，确实给你增加了额外负担，这也太难为你了。其实，他是到农村体察民情为乡亲解决困难的，你这样伺候你家倒成了他享受的休闲地了，这样怎么会提高他对乡亲疾苦的认知度呢？尹主任：我不是说你，他在家做事是有板有眼的，我相信在外也不至于一团糟。你就随他去吧，不必担心他不会照顾好自己。你说是吧？”p>

        素梅的一席话使尹香兰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多事，于是说：“王医生，老张住在我家，我有责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我自己洗衣服，顺便给老张洗一两件衣服也只是举手之劳。再说，老张他怕我洗不干净不要我洗，我洗了几次就没再洗了。”p>

        厨房收拾完了，张建新把茶已经泡好放在桌上，素梅说：“这里有香皂洗洗手吧，茶已经泡好了，洗完手到客厅去喝茶吧。”p>

        尹香兰洗完手，端起了茶杯慢慢地喝着。这时素梅说：“我要上班去，你们在这里休息吧。”p>

        尹香兰放下杯子说：“我到街上去买点东西。”说完就走出了门。p>

        张建新说：“你等会买完东西再回来吧。”p>

        “不了，买完直接坐汽车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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