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赔偿损失

原来这位名叫阿蝉的女孩，是一名比药奴身份略高一级的药童，一直负责协助火叔进行取丹的工作。今日早上原本将有一炉聚气丹炼成，阿蝉须得在丹丸成形时将其取出，结果她却在那时打瞌睡而错过了最佳时机，以至于一整炉的聚气丹全部作废。这对于耗费了不少心血收集到药材的火叔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损失。

        “火叔，这一炉丹有多少枚？值多少灵石？”默然听完后，穆世澜随即问道。

        “若及时取出，这一炉丹少说也有三枚。聚气丹一般是有价无市的，咱们药园炼制此丹，多半供人修炼使用。即便拿到拍卖行，也是用来和对等的物品交换的，一般不会舍得用灵石交易。此番炼制聚气丹，也是我好不容易收集到了药材，才有这样一次难得的机会，结果却被这丫头搞砸了。”见跪在地上的阿蝉瑟缩着，躲在了穆世澜的后面，火叔那吃人的目光才勉强收回，对着面前一脸镇定的女孩道，“怎么，七姑娘对聚气丹感兴趣？”

        “我这里有三株星灵草，想用来赔偿你的损失。”穆世澜将盛有星灵草的锦盒拿出，伸手打开盖子一角，有意让那颜色翠绿的草叶露出一点，故作神秘地道，“不知火叔可有兴趣看看？”

        “星灵草？”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火叔的眼睛陡然张大，在看清锦盒中货真价实的碧绿草叶之后，整个人不由得一僵，半晌，咽了咽口水，伸手探向那一只锦盒，讪笑道，“七姑娘，可以让老奴看得更仔细点吗？”

        “当然可以。”穆世澜索性将整个盒盖打开，三株并排的星灵草散发着丝丝灵气，顿时，整个屋子原本浑浊的空气似乎清新了几分。稍有见识的药奴也立刻双眼放光地一齐看过来，同时交头接耳起来。

        “若老奴没看错的话，这星灵草至少生长了十年吧？”观察了片刻后，火叔的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地盯在星灵草上，眼眸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贪婪。

        也只有像火叔这样的行家才能估算出药草的年份，听他如此一说，穆世澜高兴之余，也暗暗定下心。与她所料不错，手镯空间里的那九块田绝不能等闲视之。压下心头狂喜，穆世澜点了点头，平淡地道：“不错，这正是十年份的星灵草，用来赔偿你的损失，应该足够了吧？”

        “够了，够了……”火叔搓着手，从穆七手中小心地接过那一盒星灵草，如获至宝般捧在手里，就连本该狠狠惩罚阿蝉的那分心思也抛之脑后了。但他到底在药园浸染了数十年，心中那极度的狂喜并未在面上显露，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转而问道，“这般珍贵的药草，不知七姑娘是从何得来的？”

        这老奴并不知道她的灵魂拥有着成年人的智慧，她自是不会轻易说出药草的来路。眨了眨眼，穆世澜故作为难地道：“我答应了人家，不可以说的。”

        她轻轻一句话，又引来一阵嘈杂的议论。听说穆七昨日出了一趟门，该不会是认识了什么高人，机缘之下，才得到这珍贵的星灵草吧？要知道，穆府一向很少种植星灵草，每次炼制聚气丹时，都是从拍卖行换取来的。因为星灵草对四周环境中的灵气要求极高，一般生长到第三年便会枯黄，能活到第五年就是极限了，而穆七一出手，竟拿出了十年份的星灵草，如何不令人惊讶？

        若她背后有高人指点，那更是不能轻易得罪。不过，穆七毕竟还小，若能诱惑其拿出更多的星灵草来，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横财了。念头一转，火叔随即挥手让一众药奴退下，只留下阿蝉一人，随即对穆世澜道：“七姑娘不说没关系，只要往后你得了更好的药材，老奴愿意用对等的物品和你交换。不过，恕老奴多嘴一句，七姑娘将这星灵草给了我，等于是帮阿蝉赔偿了我的损失。老奴想不通，七姑娘你为何肯帮她？”

        火叔这般发问，倒是引起了阿蝉的注意，女孩眼巴巴地看着穆七，满含期待的眼神透着一分可怜，穆世澜伸手在阿蝉的肩上按了按，这安慰的动作立刻让阿蝉喜极而泣，穆世澜含笑看了她一眼，这才对着火叔道：“火叔，我可没说，让你饶了她。”

        闻言，阿蝉惊呆了，孱弱的身子瑟瑟发抖，显然穆七的话令她惶恐不安。

        火叔愣了一下，道：“哦？那七姑娘的意思是？”

        穆世澜嘴角弯起，一字字道：“把阿蝉交给我处置，如何？”

        听她话锋一转，阿蝉又将希冀的目光投来，恰好对上火叔瞪视的眼眸，立刻又将脑袋埋了下去。火叔干咳了两下，将目光从阿蝉的身上收回，讪笑道：“这个要求倒是可以。不过，七姑娘带走这丫头后，会送回来吗？”

        穆世澜摇头轻笑：“你放心，我又不是要她做我的丫鬟。过几日，自会将她送回来。”

        望着穆世澜带着阿蝉离开，好半天，火叔才苦笑道：“就算你真的想要那丫头，老奴又岂敢说什么……”虽然如此说，但这件事还是很快地传到了曾伯耳朵里。

        “老糊涂！”曾伯气得直瞪眼，“你怎么让她把人带走了？穆七现在越来越聪明，我只怕她是想从阿蝉嘴里问出些什么。”

        “七姑娘是家主安排进来的，她有什么要求，老奴哪里敢违抗。”火叔嘴唇哆嗦着解释，却丝毫不敢提星灵草的事。经曾伯这一点拨，他方才明白自己被那三株星灵草迷住了心窍，居然忽略了穆七的用意，莫名感到脊背一寒。一旦欠下了人情，阿蝉势必会透露一些与炼丹相关的秘密。穆七虽破费了三株星灵草弥补了他的损失，但她带走他的一名得力助手，这买卖怎么看都不亏。

        “穆七是三房的人，而咱们只为二房办事。”曾伯冷冷地强调道，“这一点，你一定要牢记！阿蝉的事，我看你还是尽快处理，可别真的让穆七知道的太多，不然你我都不会好过。”

        “……”望着曾伯拂袖而去，火叔将手死死地攥住那一盒星灵草，只觉得苦不堪言。穆七若真的想打听什么，凭他一个老奴的身份又该如何阻止呢？

        将阿蝉带回自己的房间后，穆世澜并未马上询问“聚气丹”的配方，而是用关怀的口吻与阿蝉闲聊起来。

        让她颇感意外的，阿蝉竟是哑奴的女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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